【机甲科幻】I/K —— Exceptionally Evolution(6.14全文完,后续工作中...)


本帖最后由 小日向はやみ 于 2016-4-20 21:56 编辑


那个....本人乃潜水员上浮
原来曾在这儿发过一篇,当然后来没弄好(不足之处不少),所以也没怎么管了(很抱歉
这篇长篇是根据我一年前的某文章进化而来的
不仅变更了主角,连设定也做了很大的调整
在刚开始着手此文的写作中,某论坛就永远的挂了 ,于是这篇文章也带有了一些和现实相关的东西在内
应该来说,许多人物都是有原形的吧(虽然变得很多,比较难识别),另外还有些场景和事件
也是暗含某种对曾经过往的回忆吧
总体来说应该算是一篇私人性质的文。
所以说呢,既然是私人性质的文,也加入了我个人的许多趣味进去了哦
也不清楚其他人是不是觉得合适
好了,废话不多说了,放文

注意:图画方面,由于水平有限,于是多为设定,背景很囧
还有某些露头的少女机械...隐藏头盔只是为了好看 ,实际战斗中是全装备的呃

另外...文章有什么不足,就喷吧

[ 本帖最后由 小日向はやみ 于 2008-6-14 19:59 编辑 ]



the broken chapter 01 Sky&Light

点点的光团向广阔的青空飘散而去,那是我们的愿望与梦想;
绿草与暖风向我的身后奔驰,展开那对羽翼,承载着所有的心意。
美丽的光景总在慢慢的被虚空侵蚀,这正如同人们的感情。我们间有笑有泪,也有分别和重逢,可此时的我却是如此寂寥,因为我看不到......
我有一双明亮的金瞳,然而却无乱如何也寻找不到“她们”的存在。
她们笑着与我打着招呼,然而我却直视前方,口中说着些胜利的呐喊。偶尔也会退缩和焦虑,可是,有你们在,便总有些鼓励的话语,但我会继续向上生长,而忘却了大树侧枝的片片绿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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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点的萤火落在我的脚边,拂去耳边的长发,我将目光注入无尽的夜空。
他在逆光中回头,微笑的看着我。
黑色的巨神,还有身披铠甲的武士们,从烈火里升起的浓烟指向敌人们的帝国。
被各种各样的光环笼罩着,我却不明白友情是什么...我却不明白,真正的幸福是什么。一路走来,我失去了天真,失去了幼稚,却给自己和他人带来了痛苦。
所以面对他的笑,我却想扑在怀里大哭一场。我并不是一位好公主,他却是一名真正的骑士。

(此段可以当作是在口胡,后来我发觉好像没什么意义,虽然算是某种概括)

目录:
序章——3-4L
1被计算的相遇——5-7L
2最初的接触——8-10L
3.新的结束,新的开始——11-13L
4.道路的前方...——14-17L
5冲突·前进——18-23L
6蓝色冲击——24-27L
7薄雾黎明——28-32L
8交错——33-36L
9狂乱与毁灭——37-39L
10同样的天空下——45-45L

PS:TXT格式,呃,写完后再一齐传上来吧

[ 本帖最后由 小日向はやみ 于 2008-4-26 20:38 编辑 ]


“INNOCENT KEEPER”

序曲
将礼服外套上的第二个扣带扣上,调整好墨镜里的导向模组,我把狙击透射镜和弹道理论延长头装在了AmbushStrike—6的数据接头上。确认了全身的装备的正常连通后,我穿越透出蓝光的湖水一样的传送门,走出了武装室。虽然全身漆黑,但我却并不是杀手。
今天,我终于迎来了在这里的第一次任务。经历了长时间枯燥训练,这样的实际操作确实很令人激动,即使那个该死的教官大叔还是板着张脸。
我知道,证明自己实力和成果的时刻就要到来了!

“高数字国家情报机关(HCI)”(High-digit Country Inform-institution )是一个介于军队和警察之间的组织。从本质上来说,它就是政府用来约束网络空间的利器。比警察更具有战斗力,比军队更加隐蔽,正是它的特点。而从民间吸取没有任何背景的Hacker进行训练,继而转变为战力,也是它的一贯模式。
严格地说,我还并不是这个组织的一员,而只是预备小队的训练生。我并不是因为追求一个好工作,或者说追求维护正义来到这里的,而纯粹只是想确认一下自己究竟有多大的价值。
如果这项任务顺利完成的话,那么当明天圣伊斯修尔学园的同学们读到事件解决的新闻时,我会毫不犹豫的自豪起来。即使不能向他们透露机关身份,但至少我渐渐的在证明,证明自己绝对不只是一个有钱的废柴。

网络世界的每一处地方都是一个独立的空间,每个空间由于功能的不同衍生出了各种不同的数据结构,它们通常由各种各样的路径连接起来,而数据化的身体能够在不同的空间间以光速传输。所以无论是去位于另一半球物理主机那儿还是去相隔很近的指挥室,都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遗憾的是,近年来一些反政府组织和谋求利益的人士蓄意破坏了很多地方的联通路径,导致了许多地区设施瘫痪,虽然主要通路都被修复了,但一些小区域网络依然不能正常运作.....”
说话的是个头发参杂着银丝的老大叔,胡子也很乱,但他所有的实力绝对远远超越了预备班的老师水平。我们都不知道他原来是干什么的,一切的信息只是个“S-23”的代号。
每个人都有代号,但和漫画小说里那些华丽的称号相比可一点也没趣味,就好像我那无意义的字母与数字的组合“E-07”一样。

“今天是我们预备班的第一次任务,事情也很简单,就是让你们去修复第5765-5788区域间损坏的传送门。当然,那些被遗忘的空间里也许有些实力未知的AI数据体,所以你们要时刻保持警惕,紧跟在我后面,不允许单独行动!准备好了就跟我来吧!”
23叔检查了下自己的大衣(数字盔甲)和高火力格林机枪,随即第一个穿过了通向57区附近的传送门。也只有他那样的人能够使用这种重型武器。

“小鬼快点,你可别拖了我们的后腿。”E-00是个很粗暴的男人,一向对我没好脸色,不过只有16岁的我和他们比起来,的确是小鬼没错了。
“阿七别忘了带紧急脱出装置哦~”跟着00一起出去的是E-13,如果应要说出一个第一印象的话,那么他就是和00对立的类型,冷静、沉着、帅气,但内心深不可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更讨厌他的这种讽刺口气。
“好了好了,小七,别听他们的了,快进去吧。”代号E-04的,是一个美女姐姐,虽然比那两个家伙态度好,但总觉得有不同于外表的另一面似的,也许在她的内心里有着不为人知的过去。
预备班并不只有这么些人。参加任务的人员分了好多个组,而我正巧和他们三人分在了一起,所以其他的人我并没有过多关注。一方面这里并没有我的同龄人,另一方面,我也并非一个特别活跃的孩子。

不过说起来,抛开那些令人烦恼的人事,享受身体变成数据,在无限广阔的网络路径里“冲浪”的感觉,也着实惬意。虽说运动只是一瞬,但眼前的景物却比实际的时间流动的慢,所以在视觉能力之内还是能够捕捉到那些飞驰而过的数据流的。它们细细碎碎的,就好比广阔海洋上的浪花,通常是些整体数据的连接信息。

噔!脚重重的落在地面上,让人感觉有些麻木,但我还是机灵的在00发火前大声的叫了句:
“07抵达目的地,完毕!”我知道,那家伙是绝对没法容忍没用的组员的,特别是我。
“00抵达目的地,位标AB76A,23请告知你的位置。”
“04抵达目的地,完毕。”
“13抵达目的地,哦,我说你们最好站在我的身边,对,我是说前面,这儿很危险。”
四周一片漆黑,完全看不到任何东西,即使13说要站在他的前面,显然也不是很容易。很显然,这个空间里的数据非常不稳定,所以界限轮廓和结构稳度都很低。甚至把数据探测眼镜用到极限才能勉强看到一点墙壁的边缘。这里不会....是地下道之类的地方吧。
“我是23,好像出了点问题,你们.....”耳机嘈杂的声音中勉强有了点变化,“我被传送到了ACB89位标了,这里的数据很不稳定,位标不保险,你们最好靠直觉赶过来....”
喀!之后,耳机里就一点声音也没了。我们四个相互望着,半天00才挤出一句话:
“现在怎么办?”他用力捶了捶墙。
“我、我们去找23叔吧.....”为了不引起反感,我的声音非常小。
“哟,天才少年,你的直觉很厉害吗?”
“怎么样?阿七,我觉得我们还是回去比较好,要不分头行动?”
“切,出师不利....”04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她转过头,以非常冷静的语气说:“我们还是集体行动吧,附近有些中数据反应,这种程度的数据体可不是单枪匹马就能干掉的。我查过了,这个空间在总部数据库里有记录,它并不大,在我们的精神力用完之前,我想应该能找到23叔。”
“好吧,你说得对,那么.....”00抿紧了嘴,将目光转向我“小鬼头,你来带路吧。”
我明白他的意思,于是老实的点了点头。在所有人中,我狙击枪的探测可视范围是最广的,用它来找出隐藏在阴影下的敌人,是最好的办法。时间不等人,我们立即按照临时组合的阵型向推测方向移动,00拿出他的巨斧走在最前面,本该是最末的我将视线集中于观测镜里监视着前方的通路,其他两人则分别负责侧面和后方。

我实在不明白,这个像迷宫一样的通道群在网络空间里究竟能起什么作用,时而绕道,时而倒回去,这个地方实在是太奇怪了。不知是不是因为我们平日只在训练场练习过武器使用和精神力维持,应对这样的紧急情况实在是很不习惯。应该做些什么,应该抱有怎样的作战态度,这之类的心理准备,我们完全不具备。
拿枪的手渐渐的开始抖起来,虽然我的确比同龄人更长于信息科学,但过于年轻的身体还是不拥有匹敌成年人的精神力的。如果在现实世界中,这个应该可以叫做体力不支吧。
“小七,怎么了....”04姐似乎注意到了我的异常,她以一种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我,使我不得不振作起来。
“怕了的话我们还是原路返回传送门吧。”13皮笑肉不笑的说了一句,那种态度真让人生气。
“我...我没什么...”咬了咬牙,身体似乎重新有了点力量,“噢,Worm(最低等的自主行动数据体) !”
绷紧的神经突然抽动了一下,慌乱的我按下了扳机,不妙,偏了!
子弹在那没有实形的软体“动物(虫)”身边炸开了,被惊动的蠕虫一缩身体,获得了强大的反作用力,向我们这边跳了过来。此时的我为狙击缓慢的射速感到绝望,好在那虫还没落地,就被04姐的连射步枪打得粉碎,化作了无数数据粒子升上天空。
网络空间里的武器虽然并没有现实中武器的那些物理规律,但驱动能够破坏数据结构的子弹依然需要不等的能量。高射速的步枪具有短充能,低穿透力的特点,对付外壳薄弱的Worm 比较有效,但就目前流行的加壳趋势来看,能够造成致命破坏力的还是那些长充能的武器。当然,接近战的武器并不适用于此规律。
“喂,你小子有在听吗?”回过神来,才发现00又开始对我大吼起来。
“别吵了,它们又来了!好多!快来帮我们对付!!”少见的,13的声音也有些慌乱。
集中精神抬起头,眼前的景象差点没吓我一跳,十字形的道路各端都被数不清的Worm 占满了,而且正向我们所在的位置缩紧包围圈,难道是因为刚刚那个的连锁反应?
“别管了,快集中火力把那敌人最少的通路清出来!!”
向着右边,我们几个人一边开枪一边玩命的跑起来,通路不断向深处延伸着,不知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13跑的最快,其次是00,体力不支的我则落在后面,虽然可以选择直接从网络世界脱出,但我却并不想这样就认输。我不是废物,我能行的!
在心中默念着这样的信念,继续迈动着疲软的步伐。身体仿佛陷入了某种疲软状态中,一时之间好像觉得被追上了似乎也不会有什么....视线模糊起来,抛于身后的无数侧路则使情景变得更加虚妄。

数据体若被破坏,本人也必定不可幸免!

教官23叔在第一堂课上讲的东西像电流穿越了大脑。渐渐松弛下来的精神再度被拉到了反方向。以至于听到“快躲开”的呼声后,身体不由自主的向一旁跳了过去。
意识回到身体里时,已经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用手摸了摸自己...还好,我还存在,周围的漆黑也表明了我还留在网络世界里。一切正常,没什么,这有什么呢?
我安慰着自己,一边检查起身上的装备和周围的环境。原来,身后的道路已经被一块巨石拦住了,刚刚的“快躲开”看来指的就是这个了。按照空间的轮廓来看,这条路若被封住了的话,就没办法再与其他人联系上了,除了找到不知具体在哪的23叔之外,别无他法。
我下意识的望了望腰间的圆盘,只要按下其中的紧急按钮,我是可以从任何地方回到真实世界的。
怎么样?要放弃吗......
我闭上眼,凝思起来。不知为何,脑海里映出了爸爸的脸....怎么回事,他有向我教育过要坚持到底之类的大道理吗?......谁知道呢,常年和妈妈在国外,每次回来就知道笑笑,陪我一天,接着留下点钱,存在那我怎么也花不完的金库里。他们,要是知道我现在在这种地方思考着放弃与坚持的问题,会怎么想呢?或是觉得我可笑、或是觉得为我骄傲,还是说无所谓?
啊,想不出来...!对了我想着个干嘛呢。
对,这样就放弃的话,以后都会轻易放弃的。某种直觉告诉我,应该再坚持一下,即使从客观来说,我已经不可能完成这个任务了。
好吧,起来!我用枪支起身体,迈开沉重的脚步向可能的方向走去。可恶...要是我的精神力再多点,就不会因为拿着狙击枪而吃力了。武器的威力越大,对使用者的压力也越大,本来我只能用手枪的,但因为对狙击特别有爱,好说歹说才破格让我训练起这种更具能量的兵器。平常在训练场还没感觉出来,现在一投入实战,巨大的劣势马上便凸显了出来。也许...我确实是自大了点吧...可是......
吱吱~~吱吱~~~
什么声音?!我紧张的向四周张望起来。不,没有什么...好像是前面,那个大厅里传来的。
用狙击枪的探视窗确认了半天的敌情后,我才小心的迈进了内部。这里就如同一个历经了千年的古代神殿一般,虚拟的青苔静静的躺在墙上,时而还有水滴从无尽的顶端坠落于石板之上。
那是什么....在大厅的中央,那个惟妙惟肖的参天古木....
虽然没有通常的古木那般粗壮和那么多的分枝,但其直冲天顶的气势依然令人感到惊叹不已,而且,一个好像少女一般的人类(?)和枝条缠在了一起,她似乎沉眠了好久,一动不动的。我走进古木,想看个究竟。若是人类的话,普通的数据体是不可能一直这样维持着的,但那黑色的长发和娇美的身形又确实和普通的少女别无二致,她究竟是什么呢....
对了,她的身旁还有启动逻辑...按照我的想法,只要把这个逻辑调动起来,接着连接上这个....
啪!啪啪!
我缩回手,这才意识到声音是从后面传来的,只见,一群群,一队队的Worm突然从天而降,将我包围了起来。不,不好!我这低火力的狙击近战起来完全就是个靶子,怎么办?逃?不对,一定还有方法.....
啊?!转过头,眼角的余光又瞄到了刚刚那个自以为很好建立的逻辑,我也不知道把她叫醒会有什么事发生,会不会如同漫画中那样完美的发展,直觉却告诉我——做吧!
在蠕虫们扑向我的一瞬,我忘记了腰间的紧急脱出按钮,却将手放在了少女身边的机构上。链接在一瞬间构成了,无法阻挡的光将我推向了远方,连同那无尽的蠕虫,一同烧成了粉碎的数据粒子。
全身疼痛起来,那是比起摔伤更让人难以忍受的痛苦,我想,要是自己没有穿防护外套的话,自己的数据体一定会变得和那些蠕虫一样的。我干了什么?触发了一个炸弹?
不...那少女并不只是炸弹,她从已经灰飞烟灭的枯枝中站了起来,眼睛慢慢睁开,露出了其中的碧色瞳孔,然而,却比任何人都混浊。她好像注意到了我,慢慢的向这边走了过来。
“你...你是...?”我的嘴里发出了含糊不清的哆嗦声,视线越来越模糊。
她没有理会,一挥手,一把威力强大的BASAKA手枪便对准了我,难道她也是HCI?枪?为什么是我....?

呯!

那依然昏暗的空间里,两声枪响重叠了起来,那正如我们所生活着的无限重叠的平行时空......

我...或是“我”。向记忆的远方飘去.......


-1-被计算的相遇
从圣伊斯修尔学园城堡般的教学楼二楼的第三个窗子向里望,你通常会发现一个歪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金发少年坐在座位上发呆。对,那就是我,因为我确实老是上课开小差,所以连续用“不知在想什么”和“发呆”两个词来形容我一点也不为过。
严格来说,这所学校并不是那种标准的贵族学校,虽然有相当华丽的校庭和器材设施,但内在的教学能力和师资水平并不高,再加上不算特别高昂的入学费用,这里成为了大量中上层家庭的指定入学点。从小学到高中,这里完全具备,如果真是那种特要面子的父母的话,他们绝对会让自己的孩子在这儿待上小半生的。我倒觉得他们还不如将钱积攒起来作为后半生的网络空间进驻费。
说道这里,我想我不得不提一下。由于近几十年来AI技术的突飞猛进,工厂、企业里的大部分非创造性脑力工作已经基本上机械化和信息化了。于是,将一切交给机器人的人类自然就轻松、无聊了起来。与其继续在世界上无所事事(除了玩乐)的浪费资源,不如将肉体保存起来,而把意识数据化,以便以更加长远的生命在更加宽广的网络世界里生存。
这不仅是社会的潮流,更是一种约定俗成的规则。人们之所以尽力在年轻时打拼,就是为了能够尽早成为一个真正永久数据体。当然,每个人在30岁之前都必须在现实中生活的,认真的工作,认真的学习,不管你都么富有,都必须这样。虽然可以通过VRS(Virtual Reality System)装置将意识模拟为数据体进入网络,但却有一定的时间限制。
“好了,终于下课了,喂,库德,你该把头从窗户那边转过来了吧。”声音是从后面传来的。也许是因为听得太多,所以即使的蕾娅的声音被广泛认同,我也没觉得有多么特别。
“哦...我没有。”转过头,蕾娅就坐在我的身后。虽然我们从小就认识,但却没有漫画中经常描写的那种特别的感情,而且,她是个和我完全不同的成绩优秀的学生。
“怎么了大少爷,今天又挣了多少钱?”每当那秃头(其实只是头发比较短)的胖子路过我的座位时,他总要嘲笑一番,其理由无非是对我家很有钱,而我却学习不好,运动也不特别擅长这一点的不爽。我能很清楚的感受到,这家伙从第一次见到我开始就很鄙视我。
“去你的...我会告诉你我可不是你想像中的那么废的。”
“好吧,我看你还是先把学习搞好再说吧。”像这样的,蕾娅对我不合时宜的吐我槽也是我经常说不赢胖子古力和他同伙的原因之一。
“哈哈哈,他好像还在那传说中的HCI混呢,来说说看,你在那都干了些什么?拖地板?”
这个瘦高的,戴着眼镜的男生虽然不是和古力一伙的,但一向以天才自居,并长期连任本班班长的他显然也是不喜欢我这种不仅毫无特长,还在各方面拖班级后腿的家伙。
“我会证明给你们看的,但这需要时间....”除了这个组织的存在,我根本无法再透露什么。
“呵呵,你就继续你那禁止事项吧。”对于我这样一如往常的回答,那几个家伙自然不会满意。他们笑了笑,于是便再度回复了那种鄙薄的神情,虽然有些不服气,但长久以来我也习惯了。和他们闹矛盾,犯不着。
只是......
“你真的要注意下了,我不知道那个HCI到底是什么,可是成绩继续这样糟糕下去,今后可没办法进驻网络空间了。”蕾娅叹了口气,气氛很沉重的样子。
“......”即使如此,我还是没说什么,或许,一个人是不可以将自己的价值观套在他人身上的,就像她是不会明白我这样的人所期盼的事物一般。不是为了考出好分而学习,而仅仅只是依照自己的兴趣去磨练,去提高自己的能力,那才是我所想要的方式。
我默默的注视了一会儿她,没等蕾娅说出“干、干什么啊?”,就再次把头转回去,凝视起窗外。和我人生经历(虽然不长)不同的他们,怎么可能真正理解我想变得更强,而不是更会得分的心情。正是因为不理解,正是因为想法不同,所以我一直没有一个特别好的朋友,这样的想法,也许是对的。
......
虽然从很小的时候老师就教育过我们找朋友的儿歌之类的,但实际的情况却远远没有那么简单,比起单纯的朋友,我看拉帮结伙的成份可能更多。好在,虽然我没有什么真正的挚友,但和大多数人的关系融洽,那么几个讨厌我的家伙的确存在,但也不至于与他们产生矛盾。
现状其实是如此平常,没有任何波澜壮阔的感情纠葛,没错,因为这就是生活,而不是戏剧。就像时而阴雨,时而明朗的天空一般,虽然有着变化,但谁也不会觉得它奇怪;就像这条回家路上的商店街一样,虽然时不时更换主人,但它的本质并没有变化。
“库德少爷,您回来了?”全身穿戴着整洁礼服的青年管家克劳德为我打开了大院的铁门,他那职业性的微笑虽然帅气但却少了点温暖。当然,只有我这经常和他一起打闹的,看过他真正笑容的家伙,才能分辨出其中的区别。
“是啊,没什么事儿,今天一直都很好。”我冷静地说。
就像他常说的,我经常把简单的事情想得很复杂,所以即使我常常望窗外也不会觉得无聊。但他对我的过度照顾也如同这思想的过度复杂一般,同样是令人感觉不大正常的事物。
“唉,好在昨天没出什么事,不然我可没法和你爸交待。”他一副正经样子,我倒觉得可乐。
“是啊,谁知道呢,我可没听说那装备还有自动脱出功能,早知道就没那么紧张了。”23叔真是什么都不告诉啊,还骗人。
“今天还去HCI吗?”
“怎么能不去,昨天的事情我可想弄个清楚,要不是到时间了,我可早就跑去当面问他们个清楚了。”
“虽说如此,库德,你还真是得小心点才好,本来我是不大建议你去这样的组织的,虽然对今后的发展的确很有利。我相信你,但我觉得那儿还是不大安全。”他皱起眉。
“怎么了,你今天说话可真像个大人,无聊,我不想听。”我把书包甩给他,就头也不回的走上了楼梯,朝自己的主机奔过去。昨天回来的时候全身都透湿了,今天不去讨个说法可不行。


连接上数据体模拟机VRS(将正常人的意识模拟为临时数据体的仪器,通常和服务器端或个人主机相连,以提供即时运算支持),我的精神便由一种介质进入了另一种介质,就好似从空气进入水中一般,有些压力感,却也很清凉。
不同区域的网络空间由大门(与小的传送门不同)一般的网关分隔开来,只要按照一定的路径,它们就能把你传送到任何地方,如果把这儿当成宇宙的话,那么那些门该叫做“虫洞”或者“星门”了吧,而在那之间的区域,自然也只有无尽的虚空。
由于我所在的网络区域和HCI的主服务器区不同,所以每次去那儿必须穿过两道巨大的高门,再经历数道传送门。当然,由于传送速度极快,所以也不是多么麻烦的事。相比起来,HCI的身份认证系统就要繁复许多,不仅要有每日特定的口令和固定密码,还得仔细检查来访者数据体的每一个数据包(常常直观的表现为绿色的粒子),好在部员是有专用快捷通道的,即使我还不是正式的。
当我很顺利的来到训练大厅后,却意外的发现今天23叔不在这儿,要知道,他这个魔鬼教官即使出了再大的事,也不会离开这儿超过5分钟的。当然,其他几个人很快便发现了迷茫的我,除了几个熟人,再就是昨天一同行动的那三位队友了。
“嘿,小鬼,听说你昨天出了风头哟!”一个老开我玩笑的,长的黑黑的大叔莫名其妙的来了一句。
“什么风头?我昨天好像是紧急脱出了不是?”
“不,听教官说你找到宝贝咯!具体是什么玩意?告诉我们吧!”一个大不了我几岁的少年似乎很是好奇,虽然他平时与我要好,但对于那个所谓的“东西”,我实在没什么印象了。
“抱歉,谁知道23叔去哪了吗?”我避开他们的问话
“哟,你这个逃兵还活着吗?”在人群之后,13用一种与平常不大相同的冷冷的语调说道,“撇开我们,一个人躲掉落石,反倒找到宝贝,立了大功?呵哈哈,真是可笑。”
“喂,你什么意思,我到底怎么了?”一时间,一种很热的东西冲上了脑门,手和脚便不由自主的动了起来,然而,一只纤细却有力的手抓住了我。
回头一看,04姐面容冷峻的看着我,她抿了抿嘴唇,接着扬起头对周围人说道:“23教官和上级找他有事,无关的人都回去训练射击。”
既是命令,那些家伙也便没有什么理由违背了,他们有的很扫兴、有得很遗憾,但都乖乖的回去自己的位置了。当然,我也是一样乖乖听话。
老实说,我来HCI后并没有去过高层办公室,所以这些极具高科技时代风格的整洁走廊陈设很令我开眼。而在办公室里,不仅有站在一旁毕恭毕敬的23叔,还有背对着我,站在窗(外面是模拟布景)前一个穿着高级军官服的不知什么级别的统帅。
在送我过来后,04姐就回去了,这使我非常紧张。要知道,平时的我对付23叔都有些吃力,这次来了个深不见底的大官,我该怎么应对呢。然而,不等我想清楚,那人便发话了:
“这就是那个当事人了?”军官转过身,慢慢的端详起我。
没办法,只好沉默的低着头,好像犯了什么错误一样。这种人的确具有这样强大的震慑力,可问题是,军人为什么要涉足我们这儿呢。虽然我们是政府机关没错啦,但军政还是有所区别的吧,而且只是去修传送门(当然确实是没修好),需要这样大动干戈吗?
“我听说昨天你们的长官在你脱出的地方找到了一个很特别的AI数据体,你离开的时候,可有看到类似的东西?”虽然他尽量放松语气,但还是很具破坏性。
“呃…那个,我不知道,应该没有吧……”
“哦?你确定吗…还是说,你没有明白…”他皱起眉。
“我看长官,还是带他去看看那玩意吧。”23叔的脸崩的比平实更紧。
“也对,这样就不怕他抵赖了…”
什么?抵赖,不是吧?难道我真的犯了什么法,要被抓起来。完蛋了,爸爸妈妈,我还想给你们争光来着,没想到从今天开始就要蹲班房了。可恶的死胖子古力,我还没报一箭之仇呢,这下完了,他们可以彻底笑话我了。我成了什么?讲相声时的包袱?
“别发呆!快跟过来!”23叔的一吼,终于让我清醒了过来。
垂头丧气的跟着他们走的我,没有想到最终的目的地是武装开发部。想来当初这把AmbushStrike—6也是他们特地根据我的特性改装过来的。当然,说是改装,但他们并不懂机械,反倒都是一些高级数字工程师。毕竟,在网络空间里作战的武器,只要有合理的程序和高效的逻辑便能获得巨大的威力。
“就是这个…看看吧。”23叔拍了拍我的脑袋。
只见,眼前的这个立式装置上束缚着一名具有长长黑发的少女,虽然模样可爱,但整体来看好像比我大一两岁,她是……咦?
突然,一个反射神经(虽然数据体并没有这种结构)颤了一下,刺痛感使我想起了昨天的那个…对啊!她不就是昨天企图射杀我的那个少女吗?奇怪,怎么了,难道我先一步动作,将她击倒了?!于是现在只能躺在这儿?
“认得它吗?”军官严肃地说。
“它?”不,等等,他们刚刚确有提到AI什么的,难道她是个AI数据体?
不会吧,我所见到的AI数据体都是一些病毒蠕虫那些要么稀奇古怪,要么异常恶心的东西,怎么会是这样一个美丽的少女呢。啊,不,虽然也有那种展示用的公众场合社交型AI,但她们并不可能有那种战斗意识啊,怪了怪了,他究竟是什么啊?
“长官问你话呢!E-07快回答!”也许是因为我愣了一会儿,23叔又愤怒的咆哮起来。唉,真是的,在上级面前变本加厉的凶狠起来了呢。
“是的,我昨天与她交战过,不过只有一瞬间,接着便被抛了出来。”实话实说吧……
“这就对了。”长官托着下巴说道,“事实上,我们在她的数据本体里发现了属于你枪上的子弹,可是那玩意却在被不断的同化。我们很想知道这个具有高智慧的战斗AI的底细。”
“是…是吗?那么,去民间调查下,也许能…”
“不!民间的那些自以为是的HACKER是不可能弄得出来的,这一定是某个集团或者组织的研究成果。”呃…居然一下子就被否定了。
“好吧,那么…该说的也说了,我是不是应该… ”冒着汗,我斗胆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不…”23叔还没说完,一声“咔”的响动就把我们的注意力全转了过去。
只见,少女好像醒了过来,我那枚枪弹貌似并没有击中要害。不过,看那几乎能撼动束缚装置的怪力,我又联想到了“超强的恢复能力”这种可能性。
“保护长官!”23叔大吼了一声,几名站在门口的部员就冲了进来,他们荷枪实弹,瞄准了少女的脑袋,而稍稍受到了些惊吓的军官则连连后退,一下子失去了之前的那种状态。
“喂~喂~,冷、冷静点,她可能只是被吵醒了。”不知是被什么东西冲昏了头脑,我竟然说出了这种话,完蛋了,死期不远了。
嘭!!!束缚装置终于被完全挣脱了,她低垂着头走了下来。好在长发遮住了一些令人害羞的部分,不然便更加麻烦了(仅对我而言)。一股力量驱使着我走上前面,与她面对面起来,相对的,她也停下了脚步。由于没有进一步行动,身后的部员谁也不敢贸然动手,这样的僵持提供给我了机会。
“喂,听得到吗,那个…你还是别轻举妄动了,这边都是我们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静下来,我们谈谈好吗?”虽然23叔在身后小声的嘟囔“你不要命了吗”,但我还是没有体内停止的意思。
然而,她好像不大买我的帐,既没有回答我,却也没采取攻击态度,只是慢慢的抬起头,用暗淡无光的碧色眼睛注视着我,随即,嘴里突出了几个词。
什么?她在说什么?等……笑了,不会吧,我没看错吧?!随后…


由于某种高度差,她重重的压下来还是让我有点难以消受。而被她置于身下的我自然大气都不敢出,那些个部员也一样。这种情况实在是太奇怪了,她不是想杀我吗,这又是在干什么?难道想温柔的给我致命一击?
噢!这种结局倒是不错,至少死之前于这位美少女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了…
“你…属于我了,出现…看得到……”轻柔的声音越过了我那已经朦胧了的视线。
直到她第三便重复了这几个词,我才反应过来。顺序不同,也许是她并不熟悉我们人类的语法吧,可是,我却无法解释透过她的记忆所看到的事物。
是的,我好像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当她用手接触到我的瞬间,便发生了很长时间之后,我们会称之为“共鸣”的某种奇异现象。
然而,此时我所知道的,只是那些一直存在于眼前,挥之不去的“黑暗虚空”、“圆盘形的构建实验室”、“二维压缩空间”等事物。虽然有些我之前并没有见过或者学习,但不知为什么,那一瞬间就全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也许,那就是她曾经的经历也说不定,一个人在孤独的空间里,一直生存的证据。比起与他人战斗,或许独自一人于自己的孤独战斗更加恐怖吧。
虽然是初次见面,但我却好像从出生便与她在一起了……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奇妙了。
——以至于,我再度失去了意识。
事后询问当时在场的部员,我得到了“除了你们俩发出了剧烈的闪光,便什么也记不清了”这样的信息。
一般来说,在二级意识(即模拟意识)下失去意识有些不可思议,但事实却是这样发生了。就好比你在睡觉时做了一个梦,而在梦中,你也沉入了另一个梦中一般。
我不知道在自己昏迷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但朦胧的眼前好像早已没了那个军官和23叔的身影,只有…
“啊,你醒了?”某张脸突然和我贴的老近,我屏住呼吸努力恢复着精神。
这个是…“啊,抱歉,能离远点吗?”…这不是那个少女吗,她又要做出什么令人惊讶的事了吗?
“啊,对不起。”她身体向后一缩,回复了一般的站立姿势。原来刚刚一直都在弯着腰俯视我吗?我按着还有些疼的头,从床(?)上坐了起来。
这里好像是一间没来过的技术实验室,里面的设施设备很多,而且似乎比HCI那间最大的整备中心还要先进,难道是那里控制不住少女,于是将她转移到了这儿吗?而此时她和我在一起,而且周围好像还什么其他人…我有种强烈的危机感。
“那个…”,我们俩同时发出了声音,原来她和我想的一样吗。
“你先说吧…”不管怎么说,先获得些情报是非常重要的。
“好…好吧,那个,刚刚,他们让我在这儿呆着,然后,你也被送到这儿了,我在想…不知道该怎么办呢。”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看起来不是很危险吗?那么…
“他们刚刚有说你是比较特别的高智能AI,是这样吗?”稳定情绪…绝对别把对方激怒。
不过,仔细看的话,已经换上了HCI女性制服的少女,他的神情和初次见面时并不一样,甚至和刚刚也有些许区别。那碧色的双瞳里,显示出的是某种非常平和及温柔的感觉,完全没有任何杀气和让人别扭的感受。
“好像…其实,那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也许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还记得的东西并没有多少…”
她的视线投向远方,似乎没有在说谎。不过这么说来,还真是捡到了个奇怪的…
“怎么样?互相都有所熟悉了吧?”
一抬头,某个戴着圆片眼睛的绿发青年走了进来。虽然面带微笑,但却有种违和感藏于其中,我有种感觉,他会是个比13更加说一套,做一套的人。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HCI的特别研究所所长SEN,把她带到我这儿是上面的决定。”
SEN?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听说过。
“本来想探究一下这个少女的本质,以及和你出现共鸣的原因。然而遗憾的是,我除了发现她的编码结构和当今普及的AI完全不同外,便一无所获了。”
那样的话,可就真的奇了怪了。
“所以介于你的特殊性,总部给你下达了一级执行令(必须完成等级),接下来你的长期任务便是照顾好她,方式随你,而我们也会即时收集数据。”
“喂?等等,这是怎么回事,即时已经判定不是敌对了,真的可以这样放任吗?”一种不安从心中升了起来,上头,究竟在做着怎样的打算?
“所以嘛…”他凑近我,“那就看你的本事了,要是她有了什么…恩?”
果然是这样吗?我感觉突然就背上了千斤的重物,压得喘不过气。
“总之,多余的事情你不需要知道,虽然只是预备见习生,但也要懂得遵守命令啊,是吧,E-07?”他眼睛里的某种压迫力穿透了镜片,直射到我的身上,让我有了种极不舒服的想吐的感觉。
“是…是。”我稳住精神,向一旁的少女示意了下,便带着她离开了这间实验室。
走在冰冷的钢铁通道里,我们一句话也没有说。我想,这多半是因为我的沉默吧,不知道如何去照顾别人(因为一直以来都是由他人来照顾自己),更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有些不知所措。
不过,继续这么走下去的话,也是不会有任何结果的。这里是封闭空间,无论走多久都会回到原点,倘若继续无视那被冷落在一旁的传送门的话…
“那个…刚刚忘了问了,那个,怎么称呼你好呢?”少女是不是瞅瞅我,终于紧张的开口了。
“啊…哦,我叫…就叫我库德好了,我还是喜欢别人叫我名字。”
“恩,我也是,叫我亚里亚吧,还记得自己的名字,真好。”她突然变得的兴奋起来,和刚刚那有些闷的样子完全不同。
“恩,记住了,不过,原本还以为你和一般的AI那样,都有点机械呢。”
“啊…那个,不是很懂呢,不过,今后就要相互帮助了吧。”她笑着说。
“哦…我们去训练场吧,也许还有些是要问23叔。”敷衍的回答了下,便把她带向了门。老实说,我是没有那种自信,自己是不是能够履行那种“约定”。
在这样由一台台主机连接起来的网络里,我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存在。电力创造了虚构的空间,无数的空间营造了一个于显示联系紧密的第二世界,我不知道倘若哪一天,地球上失去了电力,世界会变得怎样。那一定会非常恐怖吧,靠着这边世界的电力维持的那个世界,究竟为了什么而存在呢,是为了升华人们的精神,从而反过来提高这边的世界吗…
“那个…已经到了。”在我的身后,亚里亚小声的提醒着我。
“哦,是吗。”眼前的训练场还是如平日(或者说刚刚)一般紧张而充满着某种激情。射击靶边,初学者们仔细研究着自己技能的不足,他们相互指导着,非常认真的样子。也有几个熟悉的身影在空地上练习着剑术及近身格斗的技能,他们或许都有各自的梦想和希望吧。
可是,亚里亚明显还不是很明了许多事情。对于有些怕生的她来说,眼前的这片场景是尚未能够适应的。也许,我所需要做的,只是让她熟悉一些东西,也熟悉我。
“嘿,库德,这女孩是谁?”一个高个子少年似乎注意到了我们俩,他面带笑容的,一边跑过来,一边向我打着招呼。
不用看便知道,他就是我从小学时便熟识的好友阿辰。虽然名字有些奇怪,但性格却很好。由于我们爱好相近,所以以前也常常在一起玩,直到现在也一样。因为听说我参加了HCI的招收考试,所以他也跑过来捧场,至于最后是如何误打误撞的被收进来,我也不是太清楚。
“这个…说来话长啊,现在所知道的是,好像我必须照顾她…”这话,会不会让人误解呢。
“哦?小屁孩什么时候成指导者了?”13虽然是带笑说着,但其中包含的意思很容易明白。“新训练生好像应该交给像我这样的前辈来指导吧?”
他一定是将穿着HCI女性制服的亚里亚当作了新来的部员了吧,这倒有趣。不过,也不能继续让他说风凉话,不然又会像刚才那样,引来许多旁观者。
“抱歉,这是任务,既然如此,你就不要多说了。”我移过视线,向阿辰示意,希望他能明白我说的意思。
“切!嚣张的小孩子…”13皱起眉,咬了咬牙,“对了,昨天遗迹的事情,23有说什么吗?”
“不,没什么…”我冷静的回答道。
虽然他还是不大相信,但发觉我发从我这儿得不到什么有用东西后,便也只好愤愤然离开了。
“那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在带着亚里亚躲开众人视线,直到走到射击场的角落后,阿辰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其实…是这么回事。亚里亚,你也放轻松点,这家伙是我的死党。”听到我这么说,她才终于慢慢的,尝试着从我身后慢慢的走出来。
向阿辰详细的说了这两天的经历后,他这才明白了一些,至于亚里亚,好像也从我的话中得到了什么,陷入思考之中。
“我觉得,这件事有点蹊跷。”如同我的判断,阿辰似乎也感受到了某种埋藏于既定的,看似因果明确的事实下的不和谐。“初次任务就遇到突发事件,不仅如此,还找到了正体不明的她,之后甚至莫名其妙的被要求去照顾她…这一切小概率事件同时发生,有点太巧了吧?”
“恩,我也这么想,也许本来就是谁暗中安排的,可是,现在还不知道哪些人是演员。”
“那个…果然,我给你们添麻烦了吧?”噢,她还听着呢。
亚里亚脸上露出了落寞的神色,也许,她以为我们的那些怀疑的语调是针对她的?
“不,没有的事。既然是我的任务的话,我会照顾好你的。”这种话…
“是吗,谢谢…不过,既然只是任务的话,那么,我也不一定需要太多的…”果然…
不大妙啊。
只见阿辰按住了我的肩膀,示意我停下。虽然我还想对她解释下,但…
“我看今天大家都累了,而且训练的时间也快到了,还是都去休息吧,好好想想,第二天再来解释,也不会迟。”露出笑容的阿辰,虽然并不能解除我们之间出现的隔阂,但他说的对,不管是不是有什么内幕,是不是自己的命运被操纵了,我都必须花时间想想接下来该怎么走了。
“好吧…那个,这是我的空间地址(自家主机所支持的空间),如果没有地方去的话,就来这儿吧。”我将数据传给亚里亚,希望她能暂时理解我。
“恩,我明白了…”
她情绪低落的点点头,便走开了。
“算了,由她去吧,她不是真正的人类,再加上又是失去了记忆,可能本来就相当的不安吧。你快回去吧,之后有问题,我帮你问那个23长官。”阿辰的鼓励总是很有效,不过,接下来我也不能就这么闲着。


2.最初的接触

“You have know too much!”

在查看HCI机密信息时,我的内心总是不时的产生着这样的妄想。虽然自己所查阅的讯息的确是有些越权了,但仅仅只是看看,应该也不会发生如同小说里的灭口事件吧。

这样想的话,便又有些安心,特别是在什么结果也没得到的这种状态下…

就好像如同平日一般坐在阳光斜射的窗边,撇开考试和老师的那些废话,一个人胡思乱想一般。这种莫名的安心感让我觉得很舒服,但这种感觉的源头却并不是那么明确。

一方面,我比较庆幸,事实并不同于我想象的那样——与亚里亚的相遇是因为HCI的黑幕,不过另一方面,我也有些遗憾,因为所有的事情都纯属偶然的话,那么事件本身便很无趣了。

手指慢慢的抚摸着桌子上的公用电脑按键,眼睛则到处乱转,时不时躲开老师绝望的视线,这种情景很能说明我现在的状态,而下课时,回应蕾雅无聊的问题,也是我每日必做的事情。

“诶,库德,你觉得拉斐尔先生这次的演说怎么样?”例如这样,一下课就激动的跑过来。

“啊,是啊,一般般吧。”对于那些政治家,我可从没有半点兴趣,即使这位拉斐尔先生确实是个风度翩翩的银发美青年。

“怎么会,这次他说的很鼓舞民心啊,也真的很棒,在那些老古董议员里是很少有的。”蕾雅变得激动起来,她确实是这位年轻议员的铁杆FANS啊,不过,我觉得在政治里加入过多主观情绪可不大好。当然,这话是不能说给她听的。

“好吧好吧,即使如此,我倒觉得昨天发生的新一轮变电站破坏事件更令人在意。”为了给她降降温,看起来有必要说点真正的时事了。“据说作案者依旧是前几次的那家伙,而一切好像又和著名的银行大盗银狐有关。”

“行了行了,我觉得这才和我们没关系呢,又没人死…”蕾雅敷衍道。

“不!”某种担忧不知何时,又出现在了眼前“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和我们没关系呢?”

“诶?”也许是被我质问的气势影响了吧,她稍稍有些后退。

“如果因此造成了网络空间的崩溃,暂时还留在其中的永驻者难道不会因此消失吗?它们…也是生命吧。”是的….很难想象,如果身处网络中,周围的空间崩溃会是怎样的一幅场景,我想一定如同世界末日吧…

“好吧…我们先不谈这个……对了上课了,快回作为去吧…”她没有正视我,应该是在内心里有了心虚吧,一定是的。

从很久以前开始,我就发现她有些漠视,甚至是讨厌如今深入到了各个领域的网络。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也许只是单纯的讨厌吧。本以为长大之后会变好,没曾想过如今依然这幅样子啊。算了…既然每个人都会成为永驻者的,到时候她再去适应吧,虽然我们是青梅竹马,但我觉得自己并没有那种强迫谁的权利和义务。

比起这个,我还是想想今晚怎么和亚里亚混熟比较实际,今后估计就和她一同任务了,像昨天那样可不行。虽然我依然不知道自己应该具备怎样的责任和相适应准备,但一步一步来,慢慢的去了解也不错吧….对,我就是这么想的,所以也不在乎实话实说了。





事实证明,我的一切担心都是多余的。我们刚刚在大厅集合后,一个任务便翩然而至了,也不知是某人的安排还是新的巧合,但意外的事至少能够使人集中精神。

“去HCI 11点位置的隐藏通道驱除蠕虫,打通去另一边的门…”亚里亚读的很慢,估计理解机制还有待进步吧,特别是…

“这个是,什么意思呢?这个任务…?”她抬起头,呆呆的看着我。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就是说…嘛,总之你跟我来,我来指导你吧。”

“哦,好的,我会做好它的!”一副莫名激动的样子…

明明就是一个有点傻的“高”智能AI,却为一个小任务而得意;明明就是一个自己也不怎么大清楚的实习生,却要为教会别人而努力,我们俩配在一起还真是秀逗。也许,这又是另一种巧合吧。当然,在此之前,我们得躲开那些不知为何目的而努力的训练生才好,在他们嫉妒的目光之下,一切正常之事都会变的怪异。


不知是因为本身的渺小还是被人为的隐藏了起来。通往“国王路下水道”的传送门在一个相当不起眼的角落,被各种杂乱的废物阻挡着,幸好有着总部下达的命令书,否则那个极不耐烦大门管理员肯定会在说出请求之前率先轰我们走。当然,实际上我们的运气还是不错的。

“怎么样?”我带着点轻松调侃的意味问道。

仰望天空,这里还真是应证了“下水道”的名号——纵横交错,粗细各异的管道从我们头顶上通过,而垂直倾泻下来的水渍则仿佛真的一般,甚至还有一些青苔遍布墙缝。脚下的污水虽然并没有散发出扰人的臭气,但那比这昏暗空间更加浑浊的气氛着实让人有些混乱和焦虑。

“感觉好糟糕哟…”亚里亚看看四周,诚实的回答道。虽然她可能在某些方面会比人类强,但如果是想这样记忆丧失的话,那么作为一个数据库不完整的AI,一定会更加不适应这样的异常空间。

“没办法,只能慢慢来了。”虽然如此,我却没有教的经验,“那么,现在你有哪些不明白的地方呢?”

听到我这么说,她便傻傻的朝四周望了望,突然大声叫道:“提问!”

“说吧~”不知不觉叹了口气…这家伙心理年龄究竟多大?

“这里是干什么的呢?”虽然那副模样很傻很单纯,但我却想笑。

“那个…你清楚这个世界的构造吗…例如,通过各种大小的服务器虚拟出了一个个空间,再将它们慢慢连接起来,并逐步修缮,以至于能将这个靠电力存在的整体称之为世界…”

“恩,虽然没有记忆,不过这个是常识的,好像,即时什么都忘记了,也应该会知道这个一样。”

“是吗…”看来比我想象的聪明,“那么,就好办了。不过,即使是我也不会完全清楚每个独立空间的作用。”

“恩…”她以一副相当认真的眼神望着我,基于这种激励,我也便能更为积极的去给她解释了。

“网络空间的作用常常是和现实世界相互照应的,所以根据我的经验推测,这里有可能是一个废弃数据的储藏运输通道,一些没有被粉碎的信息,可能就是通过这儿去到完全处理之地的…”

“处理…”她的神色参进了一丝紧张,但很快便消失了。

“我们边走边说吧,不然今天晚上可走不出这迷宫似的下水道。”与其让她不要想一些多余的事情,倒不如在危机之前就引开话题。我觉得,AI的智慧应该会遵循我这套路…

处理…粉碎,也许正是她这样没有实体的生命最为惧怕的吧。可是,当自身被量化成了0和1,当一切都可以看得明明白白了,我们这些自誉为高智慧的生命和他们又有多大的区别呢…

“恩….”她低下头。

“所以说嘛,这里也便有很多他人没处理干净的东西啦,比如某些破坏性的蠕虫啊之类的,噢,这个也应该算座常识吧…”我尽量将口气放的轻松,已确认不正常状态已经结束了。

“蠕虫….虫?”

呃,不会吧…“就是…就是一些残缺数据由于自己的逻辑错误而异化成的低等攻击AI啦,就好像……那个…”手不知不觉的指向了又黑又湿的河道,在那里,一些全身沾满脏污,却也闪耀着些金属光泽的团块物从黑水里冒了出来,它们翻滚着,犹如张牙舞爪的野兽。

异形的蛆虫虫体只是证明一件事,那便是异常状况从精神转变为了动作,无论哪一样,都不是我这个见习生应该去独自面对的,看来我最近的运气还真不赖。

“说曹操曹操到…亚里亚,准备战斗…看起来它们已经被惊动了!”向后猛的退去,我的最先要务是找到一块隐蔽的场所以利于狙击,以掩护亚里亚的行动。

“曹操是什么啊…?我该怎么办?”好吧,那傻女孩又失去脑袋了….

“照我说的做就行了,先靠到前边的墙上,封住后方…对了,曹操是一本古书上的人物。”

“明、明白了!”见她慌忙的召唤出自己装备的手枪,我终于松了口气,看来意识还没全丢。咦…怎么和第一次见到的有些不同?算了….

虽然没有大面积的障碍物,但能躲在大型水管之后,已经够不错了。网络世界里的战斗和真实世界有相似之处,却也有不同。


比如对于那些低等AI来说,他们是并不具备真实意义上的“视力”的,此时如果不随便乱动的话,那么微小的数据扰动是不会引起敌人注意的。另外,如果能让亚里亚成功拖住敌人主意识(任何集群AI都会有一个作为统帅的统合意识),那么我这边也就会有足够的时间找到核心之处予以打击。
“快速射击12点方向的分散敌人,避免他们近身,能做到吗?”虽然敌人应该无法辨识人类的通讯语言,但为了保险,我依旧使用了内部线路。
“噢!”仿佛一下子就明白了似的,她掏出了两把枪(那才是全部武装?),以人类不可能比拟的速度射击起来,子弹到达之处,立刻火光四溅,那如同微型冲锋枪一般的火力立刻便将蠕虫们的移动压制了下来。
被粉碎的机械虫蛆们尸体飞散,而敌人恐怕也意识到了强攻的不可能性。深邃黑流的沸动终于让我明白了它们的核心所在,只见原本从一方猛攻的蠕虫们集结起来,比原来大好几倍的团块从各个方向朝亚里亚突袭过去…
“集中威力攻击,左边9点方向,接下来是上面,再注意脚下!”一边大吼着,我一边将瞄准镜贴在右眼处,展开完全探测系统后,那水下的暗影便显出了它的原形….
虽然只有一个球状的阴影,但即使不看也能明白,那便是在荒废空间里常常会出现的,眼球状的名为“邪眼”的混乱自主AI意识。虽然有些“邪眼”相当聪明,但明显在这里的这个并非如此,没有发现我的存在,那么它从一开始就失败了。
尖啸的穿透弹猛烈的射入水下,直击了怪物的心脏。虽然我并没有携带适应水环境的专用装备,但如此程度的攻击应该足以对付它了。
事实正如我所料,在那致命一击之后,蠕虫团块们的攻势便开始退却了,他们分散开来,大多失去控制的乱转,随后便完美的被亚里亚击碎了。当然,作为某种余兴活动,我也换上了霰弹补上几次攻击,但究竟还是没有亚里亚的功劳大。按照平常来说的话,个个都想征功的队员们一定不可能配合的这么默契,但不知为何,于她一同战斗的时候,内心是完全投入到战斗本身之中的。
“那么…为什么会配合的这么好呢…好像我说的每句话,你都认真执行了呢。”走在战斗已然平息的下水道中,我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
老实说,以前是从没有任何人会认真听我说话的,大多数人只会当我是个小孩子。
“恩…因为…我什么都不明白啊,所以我觉得库德说的一定比我想象的要正确,所以便照做了,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她天真的说道。
“恩…也是呢。”我有种感觉,之后的我们,一定会很快的适应对方的。
于走在脚下的这条道路不同,我们的前行之路一定会比它丰富多彩的多,当然也会艰险许多。虽然我同昨天一样,依然无法确定未来即将发生的任何东西,当然也无法做出任何保证,但是,那种希望的感觉却让我觉得心中欢悦,好像已经发生了某种好事一样。
“将那个导线接到门上就行了…”这条路不知不觉的到了尽头,而我们的工作也即将完成。门后的世界是怎样的,我并不清楚,但亚里亚的样子似乎跟昨天相比有了点变化。
那是…依然傻呆呆的,却少了点忧愁的样子…即使和刚刚相比,也不一样。脸上带着些自然气息的模样,不知为什么,给予了我如此深的印象。
也许,她也和我一样“看”到了隐藏在这平常任务之后的某种东西吧。呵呵,我想笑出声。
或许是,或许也不是,管他呢。
拉住手,我们穿过了那个由自己亲手修好的传送门。
“啊…这个是….”明亮的阳光一下子让我们适应不过来,而豁然开朗的景色也让亚里亚不由得叫出声来。
“这个是…城堡?城镇?”眼前的景象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虽然并非第一次见到模拟实景,但习惯了HCI训练部室内高科技风格的我,显然还没有能感受到脚下的这片土地的实感的心理准备。
我和亚里亚,我们俩,此时正站在一个非常高的山坡上,背后是发着蓝光的圆形传送门,前方则是一片广阔的峡谷。峡谷上悠然的“生长”着一片城镇,说它小,占地面积却很大,说它大,那里却都是一些写意的小别墅状的二层房,当然,也有些广场、教堂之类的特殊景致散布在其中。在峡谷背后,有一排比我们所立之出更高的山峰,而其上直冲云霄的白色高塔则比这里的任何东西都要醒目。
“嘛,就是这样子啦,难得到这儿来了,我们去那里看看吧。”
“好啊,看起来很有趣的。”亚里亚似乎有了兴趣,走到我的前面,我将它默认为了“迫不及待”的表示。
城镇上的人不少,而且似乎还有不少有些面熟的面孔,看样子,HCI的人恐怕也经常来吧。穿过人群熙攘的小路,我们来到了刚刚看到的那片大型广场。此时好像正在举办什么活动,音乐声隆隆的,而时不时路过的卖报者也会塞给我们演唱会的传单。
“喵公主的个人演唱会第三弹…”认真的读着传单上大字的亚里亚,向我投过来一种疑惑的目光。恐怕…这个比那些她自以为是常识的东西还要难以理解吧。
“貌似是某个歌手举办的活动哦~”我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歌手…?”
“恩,你懂得音乐和歌曲吗?”
“噢~那种有节奏的发声频率吧….比较有趣的东西呢。”她一副好像说中了似的,自以为是的表情,是想让我去夸奖她吗。
“啊…虽然可以这样说,”不知不觉又叹了口气呢,“但那样便失去了它本身的意义了…毕竟还是艺术啊。算了,不管怎么说,总之呢,歌手就是演唱出歌曲的人啊。”
“正是如此~少年!”不知何时,我们的身边多出了一位脖子上挂着大型耳机,脸上却戴着墨镜的青年,这种突然冒出来的感觉差点吓了我一跳,“如您所见,喵公主正是一位这样尽职尽责,技艺高超的艺术传播者!”
“哈……是吗。不过,你又是谁呢?”看那青年一副非常夸张的情态,感觉不大可靠。
“我?很明显,我就是这费那•范特西王国最优秀的音乐人布鲁斯•雷利亚,怎么样,这名字很帅气吧,就和王国一样?”墨镜男越说越激动,就差手舞足蹈了。
“我们…是不是来错地方了,怎么连王国都出现了?”
将亚里亚拉到一边,我小声的和她交谈起来。如果我们真的落入了异世界,那可就糟糕了。老实说,我对“穿越”的剧情相当反感,倘若此时还真的发生在了自己身上,那我该疯掉了吧。
“好了好了。原来你们是第一次来这儿啊?”青年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突然摆摆手,路出一幅与刚才完全不同的,无可奈何的神色。
“难怪不知道喵公主还有我们的费那王国呢…”那副遗憾的样子,就好像丢了百万大奖的彩票似的,难道这里真的很有名吗…
不过,很快耳机青年就再次打起了精神,开始给我们讲述这块地方的来龙去脉了。
据他说…#@¥%¥……%#(鉴于他的情绪过于激动,语言过于丰富多彩,以下忽略一万字)
整理中心思想,大概就是我们现任的HCI部长,有钱没地方花,于是买下了这个空间,建起了一个娱乐机构罢了,还很“理所当然”的用他自己的名字命名了这里,就好像是个国王一样。不过,事实上这里经营的还不错,不仅HCI内部的部员喜爱泡在这里,连附近空间的游客也常常光顾,于是我们看到那副热闹景象,也就很正常了。
“不过,虽然如此,喵公主却不是真正的公主呢。”布鲁斯恍惚的说道。
“哦?那又为什么叫她公主呢?”
“这全是因为我们亲卫队对她的爱啊….喵公主的歌,一直都对我们有着治愈的作用。抱着这样看法的人可不止一个两个,大家都是因为那种单纯的喜爱,聚集到一起来的!”
“是吗…于是她就像你们的公主一般了….”对某个人的崇拜…老实说,我倒没有很深的人生体会,毕竟自己既不追星,甚至连他人认为值得骄傲的父母都不在身边。
“对了,喵公主的演唱会马上就要开始了,我可以带你们进去会场。怎么样?去体会下吧,很快你们也会于我们有着同样憧憬的!”啊….这简直比白送门票还划算啊。
回头看看亚里亚,没想到她竟以一种很期待的目光回敬我…唉,刚刚是谁说音乐只是一些有节奏的信号来着…?
就这样,我们跟着布鲁斯进入了慢慢在天空中浮现的演唱会场。
本来刚刚听到广场上的音乐声,还以为是露天表演,没想到竟还有这样的机关,看来王国的音乐部甚是强大啊。当然,正是因为这活动相当华丽,所以吸引来的人也不少。会场内部的人群甚至比刚刚广场上的人山人海更加恐怖,好在有布鲁斯的亲卫队身份,我们才得以混到了个比较好的位子。
在稍稍等待了一会儿后,会场里的灯突然全部熄灭了,黑暗瞬间侵袭了这个如同古罗马竞技场一般的圆形空间。此时,一道光从天顶中央倾泻而下,它缓缓的落在了地面,像水流一样慢慢的扩散出某种波纹…
啊!………..(观众们的惊叫声)
一个美丽的身姿由苍穹之上慢慢的飘落,身着一身美丽白银天使装束的公主(?),将自己的声音悠然释放开来。
先是如一流小溪,弯弯曲曲的在大厅里自由飘逸…随即力度变强了,就好似原本散开的力量聚集在了一起。河流川流不息,它们一条一流的向自己的目的地勇往直前,不仅如此,越来越多的支流也汇入其中…
美妙曲目的高潮,正如潮水一样,伴随着某种节奏朝观众袭来,直到使人陷入其中,难以自拔…
“看来音响效果还是有点过于激烈了,这样公主本身的声音被削弱了不少…”一边同其他观众一样激动的看着,布鲁斯还一边发表着自己的感想,看来他真的是专业的音乐家没错了。
之后的歌曲也一样精彩,虽然大多数是下里巴人的通俗乐和流行曲,但所谓的“萌音”却混于其中,这使她大量的FAN不得不为之激动。即时我并不能完全体会他们的感受,但那种观众和歌手互动的激情及感染力却很明显的摆在眼前。
“抱歉,时间不早了,看起来我们得回去了。”
不知不觉,一整晚就这么过去了,而我的每日允许登入时间也快到了。虽然有些遗憾,但今天也算玩的比较愉快了。
“那可真是不幸呢….嘛,总之希望你们下次能够完全听到喵公主的歌。”
“恩,会的….”
向布鲁斯道过谢之后,我和亚里亚便离开了演唱会场。此时的广场比刚刚冷清多了,甚至连对面的写真馆也少了好多人,看来那个公主的影响力还真是不小呢。
“觉得怎么样,亚里亚?”虽然肯定是高兴的,但我还是想确认一番。
听到我这样问,她便皱起眉,用手托着脸夸张的沉思起来。突然…“很惊讶呢…原来接受任务是这么有趣的事情,不仅认识了敌人的模样,还来到这种地方开心的玩了一回,还被邀请去听演唱会了…下次看来要接受更多的任务了!”
噢!天啊!
“我说…亚里亚…这次只是个意外,并不是每次都会这么有趣的。也许更多的会是危险…不事先做好心理准备可不行。”我用严肃的口吻说道。如果一直让她带着错误的观念,以后一定会遇上非常糟糕的事情。
“好了…我知道啦…”原本喜悦的神色暗淡了一些(糟糕…)“其实我知道哦,所以才想,如果能像今天这样,一起战斗,学到许多东西,并得到很好的结果,那样就太好了。”
“确实如此…不过…算了,那么今天就这样了,我们回去吧。”
“不用了,库德就此登出吧,我自己一个人能回去的。”她对我露出了笑脸,可是,即使是个非常傻的人,也能看出,那里面带着一点勉强。可是…我又…
“好吧,那么,明天晚上再见吧。”尽量保持平和,如果能让她理解我刚刚的意思…
“恩,明天见。还有啊,偶尔去到那个空间看看吧,我会努力将它整理好的哦~”
“是吗…那么谢谢了,我就此…”
挥了挥手,眼前的世界就被黑色的利爪撕碎了,分崩离析的画面再也没有能支撑住哪怕一秒钟。看来是到时间了啊。
眼前再度变成了那无比熟悉的房间…冷寂的床,还有外面已经没了动静的空旷大洋房。
我,究竟有没有又说错什么呢…我不知道。
躺在床上,那个傻呆呆的脸依然在眼前挥之不去。那个不可名状的希望….是吗。
那个时候,她应该也看到了吧…所以的话,我只要期待明天就好了。


3.新的结束,新的开始

虽然那天夜里,我并没有说很妥当的话,但即使如此,和亚里亚的关系也并未因此而改变什么。也许现实就是这样吧,无论发生了怎样的事情,人都不可能在一瞬之间变成另外的样子,反倒是一些小事,能一点一滴的汇聚起来,让双方更加了解互相。

就我看来,这段时间的诸多任务,应该就是所谓的小事件吧。不知是不是真的仅仅是巧合,我和亚里亚两人单独的行动占了很大一部分,而且通常也是相当容易的活。所以,在这样轻松的氛围下,我们便有了更多的心情闲聊。

她告诉我,虽然自己没了记忆,但每当一个人回到我那个空荡荡的“房间”里时,总会感受到无比的寂寞。我想,大概她以前就没怎么受到制造者的照顾吧。AI都是没有像人类这样的血亲的,若非要说有什么关系的亲族,那么便只有同时制造出的兄弟姐妹以及那位制造者了。对于她的过去,虽然有某种残酷的设想,但我并没有讲给她听。我认为那个如同父母的制造者,一定有什么苦衷,才将她抛弃的,所以比起这个,我谈论了更多关于自己的事情。

我说,自己虽然有父母,他们倒也关心我,但却常年在海外,并不真正了解我需要什么。他们常常的做法是寄来许多钱,并拜托管家和下仆照料好我,至于我我到底需要什么,到底在学校干了些什么,有什么快乐和难过的事情,则从不过问。如果质问他们,那么回答一定是“希望我能自由成长”吧。可是,即使如此,我还是希望能受到夸奖的,这种事情在学校,在老师那儿是不可能得到的,非要找个究竟的话,便也只有管家有时会真诚的对我说几句了。

像这样的对话也有过不少,不过其他轻松的话题倒是更多,所以每每回想起于亚里亚在一起的样子,总是会不由得高兴起来,有时候甚至会直接表露于脸上。

不仅蕾雅对我这种改变甚是诧异,连那几个常常和我作对的家伙似乎也注意到了。不知什么时候,他们一定又会在思考着怎么再度让我出丑,赶走这让他们嫉妒的快乐心情吧。

“嘿,最近看起来不赖啊…问你在网络上遇到什么事了也不说,还真是见外啊~”一看到我回来了,管家克劳德就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凑了过来,看起来他的好奇心真的很重呢。

“没什么….虽然我们关系很铁啦,但有些事情我也说的不大清楚的。”

“呃….这种话好没说服力。难道说….”他突然拉远了距离,“少爷在网络上找到喜欢的人了?”

“噗….”这话从哪来的?“我认为现在就有完全充足的理由解雇你。”我狠狠的瞪过去。

“啊….好了好了。你能在那里找到个不错的朋友,我还是很高兴的。”见到我这般态势,他也终于认真起来说话了。

“恩,明白就好…不过,倒也不是很清楚,那家伙是不是朋友呢。”我说的是真心话。

“行了,有那么复杂吗,同样年龄能玩的很好的,不是朋友是什么,总比我这家伙好吧。”

“倒也是…好吧,那我上去了。”

向克劳德打过招呼后,我便向楼梯走去,其目的地当然是二楼自己的房间。不过,此间克劳德那安心的眼神令我比较在意,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早就受了父母指使之类的。差点撞上拿着扫帚的阿姨的我,立刻将分散的精神调了回来,接下里可要去HCI了,得认真点才行。





HCI新人营里还是如往常一样紧张,而亚里亚显然也早早的在约定的地方等待着我的到来了。本以为今天又会接到修理传送门,清理小型空间之类的任务,但没想到却同半个月前一样,被再度叫到了23叔的办公室。

不过,也有许多不同,且让人奇怪的地方。第一,亚里亚也被同样邀请过去了,不是作为我的陪同,而是作为她个人;第二,00,04,13还有其他几个熟悉的强力新人,甚至连阿辰也被叫了过来。这下我可完全不知道23叔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了,莫非是出了什么大事?

“好了,都到了吧?”只见那大叔一脸严肃,但又不像是大难临头的样子。

我决定暂时先听听他的解说,如果是什么过分的事情,则不得不见机行事了…


“都来了吗…?”大叔关上门,环顾起我们十来个人。

“那么….就要说正事了。”

“请问….是任务吗?”一个有些腼腆的女孩按耐不住,问了句。

“是的,是一件很非常重大的任务。”23叔郑重其事的说,“你们都是新人里最优秀的,本来还要再多让你们多训练一下的,可是上面来了通知,需要尽快推选出能胜任更复杂工作的部员。”

“那么这次就是…”我不由得脱口而出,看来果然是关系巨大的行动。

“没有错,你们在行动中的表现将作为考核依据,不过,安全第一。”他试着将面部表情调整的舒缓些,但显然不大成功,“详细的情报情查看你们的通知列表,祝你们成功!”

虽然23叔将大致的事情说明了,但总感觉还缺点什么。一同离开办公室的另外一些人,他们大约也和我有着同样的感受,当然显露在脸上的表情各不相同,这就是所谓的性格使然吧。就像大叔本身,我看就不适合作为那种发言人的角色。

不过,旁边的亚里亚倒和其他人不大一样,那种单纯的很有干劲的样子,让人觉得她好像已经掌握了所有事情,接下来便是胜利了一样。

“喂,你干什么啊,还没清楚到底什么任务呢?”走过公共训练室的拐角,我小声的向亚里亚询问道。

“知道啊…讯息好像能直接传到我这里…”她指指胸口,“所以一下子就明白了呢。”

“是吗…那说说看,省的我又再看一遍。”果然AI和人类还是有区别的啊……

“唔…是这样的呢,我们要去守护一项送往政府机关核心的机密文件。因为是机密文件,所以不能通过普通的通路,而在设定的线路上则可能会出现截获者。我们必须击退所有窥视机密的敌人,并将文件安全送达目的地。”以非常机械的,读书似的语调将指令书上的内容阐述了一遍后,她竟然还是一副很轻松的样子,这让我非常不解。

“那个…难不成你觉得这次的任务会很简单?”

“不是吗…敌人,会是几个带有武装的人类吧,好像比大堆的蠕虫好对付哦…”

她是傻瓜吗…“人类可比那些如同纸老虎的自主AI智商高出百倍,而且,难道你不知道所谓的机器人三定律?”

“是吗…智商….”她沉思了起来,不过一会儿又好像恍然大悟了一般,“不过,库德也是人类啊,所以策略交给库德,快速反应交给我不就好了吗?”

不…看来我搞错了什么。这家伙所谓的“常识”根本就不“常”,而是非常怪异的某种东西。且不说分不清人类智商的高低了(虽然很遗憾,但我毕竟还只是个普通的16岁少年,不可能算是个真正精明的家伙吧),连机器人三定律里关于不可伤害人类的戒律也完全没有,难道她真的不受此限制,还是说制造者疏忽掉了?!

不过,好在她性格并不是很糟糕,本性也是善良而单纯的,不然等待她的一定会是毁灭。

“怎么了…?”她一副好像说错了什么似的,担心的样子。

“不,你说的没错。”比起用说教来教育她,还是让她看看现实比较好,我是这样觉得的。

之后,其他人似乎也清楚了自己的职责,由于很快便要开始行动了,所以各人都开始了自己的准备工作。有的去整备室检查自己的装备,有的则临阵磨枪似的查阅起过去相近任务的记录,以求前车之鉴的效果。不过,也有的人无所事事,一副轻佻模样。不仅是亚里亚和另一个经验不足的家伙,连13亦是如此,这让我有些在意。

也许他是胸有成竹?还是说已经知道了什么…

“20点去通路中心集结,大家快点…”说话的是阿辰,由于他的任务成绩比较优秀,所以是我们此次任务的代理队长。现在已经是19:45了,看来我也得认真起来。





所谓的通路中心,是处于公共空间里的一个平台机构。在一片广阔领域里,竖立着各式各样的,大大小小的传送门,它们分层分项矗立在脚下大型圆盘的四周。由于此刻正是高峰时段,所以来来往往的人相当多,他们身着各式各样的服装,讲着大多听不懂的语言。相比起来,我们这十多个特别穿上了便服的HCI新人就相当的不起眼了,即使再精明的猎人,也不可能一下子就从这海流一般的人潮中分辨出他的猎物吧。在这种思想的引导下,原本绷得过紧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一点。虽然有着保险装置,但我依旧不停的恐惧自己会被狙击,如果自己的数据体被破坏的话,后果…不,我想象不出,自身即为狙击手的我,其实是再清楚不过的了。反观其他人,他们好像没有类似的被害恐惧心理,至少…没有表现出来,特别是亚里亚还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唯有在这种时候,我才觉得自己逊毙了。

“钥匙”(原先我还不知道所谓的机密文件就是一把钥匙似的东西)就在我们中的某个人身上,即使是我们自己,也不知道究竟在谁那儿,就这一点来说,我觉得总部的保密工作做的还是很不错的。顺带一提,那玩意显然不在我身上。

像一队青年旅游团,我们顺着指定的路线出发了,第一个到达的地点是一片被荒废的森林。

据记载,这儿原来是一个野外探险主题公园,由于空间巨大又缺乏宣传,所以来此的游客并没有很多,虽然足够安静,但久而久之也便缺乏资金维护,终至被政府收纳了回去。即使如此,也没有谁能想到好主意利用现有的空间资源,于是这儿也只能长期被闲置了。

虽然在我看来改造成一个大型游乐场或者公园比较有意思,但显然这需要花更多的钱去购买支持它的服务器以及修缮它的工作苦力。对于能够不断挣钱的年轻人们来说,虽然这儿会成为一个具有吸引力的地方,但也不至于把为了成为永驻者而积攒下来的钱用在这种可有可无的娱乐上,相反,对于永驻者们而言,虽然他们不再有积攒大笔金钱的顾虑,但大多数不再愿意工作的家伙可不好随意花费他们那不断减少的银行存款。

无论就哪方面来说,为了商业目的重振这里都会成为一种鸡肋的存在。比起期盼在这些地方挣钱,理智的政府们则更喜欢以提高教育、医疗费,以及永驻者维护费,来促进人们的消费,从而推动经济发展。虽然通常我这个年纪的孩子不需要了解这些,不过作为一个资产家的子女,克劳德到总以此为理由,和我讨论这方面问题。

本来在这样的行动中是应该更加保持警惕,而排除脑中杂念的,但看久了周围那大同小异的树枝树干,以及亚里亚难以理解的愉悦表情,再怎样警惕的精神也坚持不了多久吧。当然,更重要的是,我并没有被指派监视敌情的任务,走在我前面的那个介于青年与少年之间的队友则光荣的承受了这个重任。

他普通的着装下掩藏了不普通的监测装备,几个微型监视器则藏在了浓密的头发间隙里,它们以仰视的角度将看到的景象传到自己和另一个监视员的防风眼镜里。紧张的观察着周围的两人外表却相当镇定自若,不得不说他们在这方面真是相当的强。对于这种环境,隐藏在密集林叶里的狙击手是最应该注意的,其次就是灌木下的刺客了,我们每个队员的身份确认数据粒子都在检测仪里有记载,所以此时若是有其他细微差距的粒子漂浮在空气中,那么它的主人便决不可能抱有善意。

然而,实际的情况却与推测的有所不同。在复杂的密林山脉里跋涉了一个多小时,我们终于抵达尽头的传送门,可是在此之间却没有遭到任何攻击,甚至连失控自主AI的影子都没有,这实在太奇怪了。

走在之后的广告路上,我不禁小声的向阿辰说出了自己的疑惑,但他却给了我继续警惕的答复。也许他是对的,面对未知的状况,唯有以不变应万变,但是……周围的队友显然并不都是如此。也许有人觉得之前的紧张是杞人忧天了,甚至根本没有人会阻击我们这支小分队,于是他们从表情上都放松了下来。

而这条周围悬挂满了广告的主干道上,那种安全感也显然比刚刚强烈了许多。看着周围和我们身着差不多服装的路人,甚至连我也会有,“自己根本就是出来游玩”的感觉。

“亚里亚…你觉得会有敌人埋伏在这儿吗?”只有她,此时才真正专心的执行了警惕的命令。

看着那专心一致的脸庞,我第一次有了她很可靠的感觉。

“不知道,可是需要警惕…”她压低声音,认真地说。


“第六感吗?”

“……”她直视前方,没有做声。

大概是不理解“第六感”吧……“那么,之后一有响动,大叫一声好吗?”

“恩。”她点点头。

虽然可能会闹出一些笑话,但真的出了什么事,那样做会有莫大帮助…拜托了。

为了尽早完成任务,我们加快了自己的步伐,穿过一个个十字街路。于通路中心类似,这儿也有着通往各处的各式各样的传送门,它们通常位于道路的尽头,而道路边则有大大小小的网络连锁商店,在商店上还挂满了相关的产品广告。很明显,这里是具有很强商业特征的,名叫“扎林十字路”的商店区。只是,今天来这儿的人不多,虽然还是不时的有旅人和我们擦肩而过,但和平日相比还是冷清了不少。也许是其他地方有什么大型活动,也许是最近经营业的不景气,总之这种事情不归我们操心就是了。

“小心……天上!”冷不防的,亚里亚大喊了一声。

没得时间集中意识的我反射性的向旁边跳去,而其他人似乎乱了阵脚,突然紧张起来的神经让他们做出了错误的判断。

浓烟,呼喊,巨大的撞击声…我知道一定有人被迫退出了这场竞技。如果保险装置工作正常的话,他们应该还能保住自己的生命。相比起来,我这连滚带爬,躲到附近消防箱背后,都分不清东南西北了的人承受起了更大的危机。

谨慎的探出头,我看到了掉在道路正中央的巨大广告牌和飘荡在周围的绿色数据粒子,那正是物件和生命被破坏了的象征。那广告牌看起来还很重的,因为地面的损伤情况可不小,另外,四散而逃的路人们却好像比预想中的少了不少,相反,几个原先看起来很普通的家伙掏出了短距冲锋机枪,向四周张望着,时不时的扫射几下,以确认那边确实没有生命迹象。

这样下去可不行了,差早会被逮住的….我拿出自己的狙击枪,习惯性的先向身后和上方望去,然而,当我看到某样东西时,整个身体好像瞬间就结了冰…..

那个反射着光的枪口…那是,站在高高广告牌上的另一个狙击手。现在,我们的枪相互瞄准了对方,只要稍稍一动,不是我死,就是他亡。即使顺利的干掉了他,枪支所发出的声音也会很快的吸引街上的两个偷袭者过来这边。

怎么办…我就如同笼中之鸟,无处可逃……拿枪的手渗出了汗水,我赶紧握得更紧。高处男人的笑脸令我胆寒,那便是随时可以处死对方的表情吗……

突然!我的手臂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了过去,来不及看清作用者,狙击枪就从眼睛边滑开了。无意识的随着她跑了起来,而身后则立即爆发了一声枪响,那一定是那个狙击手的攻击,狙击枪上膛和瞄准并不迅速,还有时间跑!

无暇顾及周围的我同拉着我飞奔的亚里亚,向着目的地所在的传送门那边迅速移动过去。身后响起了机枪声,那一定是街上的两个人吧。

会被杀的…会被杀的….

这样的词不断的在脑子里闪现,以至于手脚完全乱了套,几个踉跄,差点摔倒,甚至连身后出现的“快跑!我们来掩护!”的声音也听不大清楚。刚刚似乎还有队员和我一样存活了下来呢,太好了…快去干掉他们啊。

咚——!——!

前方的一阵冲击将亚里亚和我甩了起来,视野立刻四处翻滚起来,混乱之中,我看到了被冲击弄伤的亚里亚…在身后一直奋力开枪的阿辰,以及扔出手雷的04姐……

头昏眼花的我滚到了一边,全身的剧痛几乎使自己没法拿住枪。现在,我好像背靠着一间商店的外墙,左边是边打边退的阿辰等人,00肩部被穿了个洞,被迫脱出了,那一定是狙击干的好事,13则躲在一旁的巷子里,冷漠的看着自己的队友受伤;我的右边,亚里亚受伤缩成了一团,看起来像失去了意识,但手还依旧抓着我的胳膊,而更远处,传送门前则是刚刚轰飞我们的玩意…

一个巨大的,几乎有两个半人那么高的机械骨骼。驾驶着它的人此时正虎视眈眈的,带着些狂乱的神情注视着前方,缓缓移动的机械巨手上的重机枪瞄准了前方伤痕累累的阿辰和04姐。

不行!!!!!

粗略的对着那部机械,我用穿甲弹狠狠的打了过去。嘭!虽然起了反应,但那种精度明显没有能够使机器停摆,倒是它开始注意起了这边,左肩部的导弹发射箱盖展开了,接下来我和亚里亚的命运就是被炸飞吧……好在,阿辰他们注意到了后方的机甲,退到了一边并继续阻击前方的敌人,这样….就足够了….

绝望吗….不甘吗….就这样挂掉了吗….明明还什么都没完成…

这些废话就把他们印在死后补写的遗书上吧…尚未抬起的枪口,已经再也阻止不了敌人了。

咔————!!!剧烈的金属切割声响了起来!

怎么?还有转机?

只见那机甲上的导弹发射箱被什么东西切断了,失去连接的箱体重重的落到了巨兽的脚边,而一个左手握着离子刀,右手挥动重型霰弹手枪的少年向这边跳了过来,天空中还残留着定位传送门(一种临时的空间传送门,只能通过一次)的蓝色波纹。看起来,这位不明身份的少年一定是直接从传送门里跳到了巨型机械之上,同时用滴水不漏动作切断了导弹发射箱的支架,并即时跃起,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都超过了一般人。

难以想象,世上居然还有这么强的战士,我想即使是本部的正式部员,也少有能与他匹敌的吧。而此刻,少年又即时的对准箱体开了一枪,嘴里还大叫了一声:

“情报是我的了!啊哈哈哈!!!!!!”

弹药和机件的剧烈爆炸一下子就吞噬了整个机械骨骼,巨大的冲击力把路面都掀了起来,少年虽然也受到了影响,但极好的身体协调能力使他并没有因着地造成很大的伤害。拍拍身上的灰,他向我们这边走了过来。

“好了,小子,我知道那玩意….”他用枪指着我的鼻子,“就在她的身上。”

怎么回事….这家伙不是我们这边的人吗….难道是所谓的“第三方势力”?!不妙…没有任何格斗战力的我..以及现在还在昏迷中的亚里亚…这样下去依旧逃不了被杀的命运!

而且,近距离下观察那个少年,确实很令人惊讶。年纪大概比我大不了一两年,淡黄色的头发杂乱的竖着,皮肤有些黝黑,而脸上则显示出极其嚣张和粗暴的神情,如果说他天生是个战士,则一点也不为过。

“怎么了?不想交出来?”他的枪又贴紧了些,比起那物理的压力,内心的恐惧感更是呈几何倍数增长。这可是任务的物品啊…而且亚里亚的状况….

“交出来…”

“恩?”他的头慢慢扭向一边,注视着那个有些虚弱的少女。

“交出来就会放过我们了吧…?”虽然相当痛苦,但亚里亚还是勉强的立起上半身。

“没错…我和那些杀人狂可不同,我也只是在完成我的任务而已。”他一本正经的说。

“给你..”

“等…”

我还没说完,亚里亚就掏出了闪着金光的钥匙,扔给了那个少年。他一把抓住,立刻变的兴奋起来。

“噢!棒极了!好了…我该走了,你们好自为之,那些家伙应该也撤退了…”他背过身去,向我们轻松的摆摆手。

“喂!你到底是谁?”

“喔~差点忘了,我可是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的自由网界战士…罗将啊!”他回过头,显得相当自豪,虽然我并不以为这会是个好名字。

“修罗中的修罗!罗将!可别忘了哦!”似乎是意识到了我们的不解,他又补充了一句。

不过…也便仅此而已了。蓝光闪过,他便从那定位传送门中消失了…

大概是敌人真的离开了吧,阿辰…04姐、13,还有几个其他的队员,他们带着各种复杂的表情朝我们这边走了过来。毫无疑问的…失败了。

面对强力的偷袭,我们毫无抵抗之力;面对强大的佣兵(?)少年,我们毫无违逆之力。

太弱了…我们。

“回去吧…任务已经失败了。”不甘心的,却又无比无奈,阿辰的声音传达给了我这样的感情……

是啊,任务失败了…没有人能拿到晋级的资格。


4.道路的前方...

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着许多常理无法解释的事情,也有着更多常人无法了解到的内幕。就好比某天你醒来,发现世界上突然只剩下你一个人了,或是,将常去灌水的BBS突然贴出了就此关闭的通知。也许你会责怪政府为什么抛下了人民大众而自作主张,也许你会质问那个开着服务器的乱头发男孩为什么不续费,但是当他们告诉你“给我食物,我帮你卖命”的时候,你总会因为自己空空的口袋而闭上那有些肌肉抽搐的两片玩意。

其实,即使是我,现在也有类似的感受。在他人自作主张的甩出小鬼,而自己手中连个A都没有的时候,这种感觉真是太糟了。

“那么…这次晋级的人选就定为库德…亚里亚…还有……”噢,我真不知道那家伙现在怎么说的这样心安理得。

听着23叔念出了那三个名字,我的内心真是乱七八糟。好吧,虽然写文章的人常常会说这是在百感交集,但我现在可只感到扭曲,没其他的感,至于交集?鬼知道那是什么玩意儿。

“这是怎么回事…明明任务失败了,为什么有人能晋级?”

好吧好吧,你们这些眼红的家伙。闭上那多余的东西,我帮你们说了,行了?

“上头决定的事情…必须有人入选。而且,那个文件是假的,真的文件已经交由正规军队送到了政府机关。所以无论任务失败与否,都不重要…”他摆出一副尽量严肃的样子,但越是这样,就越使人感到奇怪。

“这么说我们都被骗了?我们去为了个没用的东西拼死拼活?而且为什么是他们!!”一向直来直去的00,这次终于忍不住了,虽然他指着我的鼻子,但我却并不为此感到奇怪。因为我也一样,为什么选择我,果然还是和亚里亚的身份有关吧。

“我来传达这个消息…不是和你们吵架的。这是命令,你们都得服从,没有可是!”

他一字一句的将命令说的很清楚了,即使再质疑结果的人,此时恐怕也不会觉得继续纠缠下去会有好处了吧。

一行人闷闷的离开了训练员办公室,没有人感到丝毫的高兴。就算是单纯的亚里亚,大概也感受到了周围的压抑气氛吧。随着我们回到训练场,这种氛围反倒愈演愈烈了。我们三个被选中的人(另一个男生,我并不是很熟悉)就好像成了某种类的观赏动物,大家用各种眼神望着我们,只要稍稍有些常识的人就能感受到那些目光里的寒冷和灼热。

哟..干得不错啊,尖兵。

怎么样?去本部再接再厉吧,啊哈哈。

我说什么来着,我就说会使他们…我们这些垃圾就乖乖回家洗洗睡吧。

乱流在耳边狂响,我什么也不想听到,然而大脑却不受控制的接受了那些变质的讯息。是嫉妒?是愤怒?我永远也无法了解他人心中到底想的是什么,我只知道,我曾经有的东西失去了,我得到了曾经没有的东西。

“走吧…亚里亚。这里已经不是我们的容身之处了….”默默地牵起她的手……

我们,还在一起的,能够一起去。





按照指令书的说明,我们应该报道的地点是,位于BE-(105,34,12)空间里的HCI执行总部。我和亚里亚被分配进了情报司,而另一个人则去了战斗司。如同部门名称那样,或许我们会比较安全一点吧…当然,这也只是我的臆断。

“到了,这里就是…”明亮的光让我有些睁不开眼睛。

“那个…那个不就是…..”亚里亚突然惊叫起来,我则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费那·范特西王国。

不,不仅仅是这样,我们所站立的土地,是一片比王国机构高出好多的山脉的一部分。正前方是一座直冲云霄的白色巨塔,其正门上标明着富有金属厚重感的“HCI”标志。而在我们的旁边,位于这段悬崖之下的,正是曾经被邀请欣赏演唱会的那个广场。

“原来HCI的本部就建在这里啊…原来是这样。”虽然之前有听布鲁斯说过部长的事情,但却并没有想到他会采取“就近原则”,我还真是….

“哟!你们好啊。”一个爽朗的声音传到了耳边。

“啊…请问你是…”顺着亚里亚呆呆的声音看过去,只见一个穿着灰白色长大衣的青年正笑着朝我们走来。

“刹那·温克斯。在这里叫名字就好。”他拍拍我的肩膀说道。“你们是库德·阿拉斯托和亚里亚吧?”

“是..是的。”我们俩连忙回答道。

“放松一点,虽然是本部,但其实比训练营更加宽松呢,我们的司长也是个好人。”与大衣一样灰白色短发的刹那,虽然脸上一直带着些忧郁感,但此刻的笑容却很真诚。

“恩。”不知为何,此时的我变得和亚里亚一样,说不出一点漂亮的话。不过…似乎简洁点也不错,尤其是在对方并不讨厌的情况下。

刹那首先带我们去熟悉了下HCI内部的各级部门。除了我们所在的情报司,这里还有战斗司,研究司,装备司,管理司等一级部门。另外,一些一级部门之下还有附属的二级部门,比如我们情报司就配有专门的资料部,也就是类似于图书馆之类的存在。当然巨现化之后可能那么大,毕竟这巨塔也不是空间无限的。

另外,关于我们部门的职责,刹那解释道:其实是类似于突击队员似的存在。尽管战斗司才是专门的武力部门,但他们的作用也不过是在我们扛不住了后,姗姗来迟增援一下而已,所以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必须变得更强才行,不然连自己都没法保护。

说这句话时,他的样子比任何时候都严肃,看起来,接下来的道路可是更加凶多吉少了。我甚至开始有些羡慕那个进了战斗司的同僚了,不过,亚里亚却好像没有一点担心的样子。

刹那解说的时候,她只是一直默默的听着,时不时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甚至也完全不担心之后可能会遇上的危险。

“喂…你不觉得害怕和紧张吗?”以刹那听不到的声音,我小声的问她。

“害怕?”

“是啊,之后可能会有比那个叫罗将的少年以及比那个机械骨骼更危险的东西,我们这样的…真的可以应付的了吗…”我说的是真话…之前那种不安感,不仅仅是因为被强制接受了晋升以及被那些冷漠的目光影响,也带有现在这种对未来的不安,只是当时没有意识到而已…

我不清楚AI是不是惧怕死亡,也许只是因为我自己的懦弱吧。之前的那些同伴们,还有走在前面的刹那,我也不知道他们在战斗的时候是一种怎样的心情。我只了解自己,一旦陷入了真正的危机里,就会完全失去了任何理智和冷静的判断,真的只能靠本能来行动了。

“没关系的…刹那先生不是说了吗,我们要努力的话,变强的话,那样就一定没事了。”

“有那么容易吗…”虽然并不否认自己会变得超强这种可能,但平凡人果然还是和那些热血漫画男主角不同,再怎么样,也是不可能突然爆发超能力,凭借精神的强大击败敌人的,同时也不会得到什么世外高人的引导,一日之内,进步千里。慢慢的练习,慢慢的学到更多东西…但在这之前挂掉的话,可就再也没有机会谈任何东西了….

“没关系的…如果我们在一起的话…一定可以的。”轻柔的声音从她的双唇里飘了出来,那是一种以前从没体会过的安心感。

“哪里来的那种自信嘛?”虽然心理也认同,但我的嘴上还是难以服输。

“就是这样,不会有错的…”她笑了起来,难道是发现了我口不对心?

“好了,这里就是我们情报司的办公室了,今天大家应该都会在的吧…”

不知不觉,我们已经顺着螺旋阶梯向上,来到了一扇不算很大,但比较有气势的金属铁门面前..


深色的金属色使它看起来相当厚重和坚固,大大的“I”符号刻印在正中,大概是表示的情报司吧,当然,旁边的墙壁上也有着明确的标示排。
推开门,里面比想象中的情报部门要亮堂的多(印象里多半是地下室和暗不见光的场景吧),雪白的地面甚至让人眼前有些闪,我想那主要是因为一旁的大面积玻璃幕墙的缘故吧。数据虚构成的太阳光芒正无时不刻的穿过广阔的玻璃,使房间里的所有事物都如朝阳下的绿叶一般清爽。
在那光之中,一个看不大清楚面貌的人正双手撑着下巴,似笑非笑的将脸朝向外面。见我进来了,他便慢慢的将头转了过来。
“那个….我是新来这里的部员,我叫库德·阿拉斯托,还有”头一次面对这样的人,让我感到几分紧张。一直眯着眼的男人,在他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资料上都写得很清楚了啊”他举起桌子上的几张纸说道。那一定就是我们的介绍信了。
“是,我们现在来报道了,请问您是
“很清楚嘛除你之外,还有一个可爱的少女来着~”本来缓慢的声音,在提到亚里亚之时,仿佛突然干枯的沙漠滴入了水珠一般,陡然变得高亢和“滑稽”(就我来说是那种感觉)起来。“快!快让我见见她!”
男人突然跳了起来,之前的威严感顿时全无,只剩下了一些让人鄙视的东西。虽然依然眯着眼,也还是穿着那身红色披肩,黑色贵族感外套,但却比刚刚更加可怕。以至于,亚里亚几乎想将整个身体藏在我之后,但这明显是办不到的,毕竟她还比我高一点呢,所以,从另一方面,她抓得我更紧了。
“不,不需要害怕,作为一个绅士,我只是想多认识一点淑女,然后我们去饮饮茶,看看戏剧什么的然后….~”那兴奋劲怎么看都和“绅士”这个词沾不上边。怎么说,我都没想到,即将熟悉的上司会是这幅模样。
~~
清脆的咳嗽声在门边响了起来,刚刚离开我们的刹那先生,此时正站在门口。他一脸愁容,大概是因为司长给我们带来了不良印象,而感到有些抱歉吧。
“哟!刹那,告诉他们研究司了吗?”那个男人停下了嬉笑的表情,看起来就像突然被冻住了一般,真是个奇怪的家伙啊。
“啊,搞定了,不过啊,就这么离开几分钟,没想到你还是这么死性不改。”刹那叹了口气。
“呃….这有什么办法嘛,周围又长久没有类似的,能激起我本能的存在。”这个样子,是在装可怜嘛真是个奇怪的上司。
“好了好了,不管怎么说,我们先来认识下吧,这位就是我们的司长——庞特,不过他自己喜欢别人叫他熊猫(PANDA),因为都是相近的读音,所以我们平常也就一直用了那个外号”叫上司外号?这在新人训练部是难以想象的继续,“不过这倒和他一碰到可爱女生就‘兽性大发’很符合的。当然,平常还是比较….呃,正经的。”
“哈哈哈”那家伙居然还在一边大笑,仿佛受到了夸奖似的。
“啊~我回来了!”门边,一个陌生的声音传了过来。
回头看去,一个带着眼镜,穿着带有神甫风格服装的青年走了进来,他一脸奇怪的看着我们,大概还不知道今天有我们这两个新人来的事实吧。
“哦,凯特,回来的正好,新天来了两个新人呢。”刹那向他愉快的打着招呼,看起来这个人在本质上是和那个叫熊猫的家伙不同的。
“是吗….”他看了看我们,似乎明白了什么,又像在想什么。
“这个是凯特,我们这儿比较正常的人,目前还在上大学呢。”一边被介绍着,那个凯特一边对我们笑了笑,感觉是个比较普通的家伙呢
“噢,既然今天来了新部员,我决定破例改变一下我们部的习惯。那么,今天我就陪他们去王国里玩玩,熟悉一下,今天的事务就交给刹那了哦~”熊猫这种没有一点严肃感的发言,根本就不怎么可信啊。
“不是吧…..….”刹那面露难色。
“就是啊,这星期都破了几次例了。”果然呢….凯特的这个吐槽真是不错。
“那就属于‘异·常·事·务’吧….啊哈哈~”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在说那个词的时候,熊猫的语调稍稍有点不自然,而后却又恢复了一种非常玩笑轻松的口气。
随后,无视那两个面面相觑的青年,熊猫“强行”的将我们拉了出去。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主意,但我是会保持警惕的恩。
在给路过的同事打了几声招呼后,熊猫便带着我们离开了HCI的大楼。去王国城镇的路,比我们想象的要好走许多,不消数分钟,我们三人就来到了上次听歌的中心广场。虽然场景同上次一样,也是对面矗立着高大的写真馆,但还是有些不同的感觉,也许,这正是因为来往不同的人群导致的吧。
更多的人,各种带着不同思虑的人,各种拥有不同梦想的人,他们齐聚在了一起,这是怎样一副景象
“说起来,你们是第一次来这儿吧?”
“不,以前维修传送门时,也来过一次,还被一个叫布鲁斯的人邀请去听了喵公主的演唱会呢….”一旁的亚里亚还是沉默不语,看起来她很难接受除我以外的人的交流呢。
“是吗是那个人啊,还有喵公主….”他思考着什么,“看起来你们一开始就认识了些了不得的人呢。”
“怎么说?”虽然那个喵公主好像很厉害,但没想到竟然连布鲁斯也是舞台正中央的人..
“他现在是王国娱乐部的部长之一哦,对了,你知道娱乐部吗?”
“不不是很清楚。”
“往那边看,看到了那座黑色的塔没?”他指着西北方向说道那里,确实有一座HCI本部之外的高塔呢。虽然并没有本部那样宏伟壮观,但走近看的话,一定也会让人感到无比的巨大。
“那里就是王国的经营办公室和娱乐部的大楼。你们会看到无数的公告牌和新闻报道,在那之下的小广场上,还常常会有王国的住民举办的小活动,虽然没有这边中心广场的活动那般宏大,但依旧相当有趣。”
“是吗….那么去看看吧正好也不熟悉这里。亚里亚觉得呢?”我转向那依旧不大自然的少女,她只是微微点了下头,看起来还是没有完全从刚刚的惊吓中恢复过来呢。
“那好吧我们去那儿。对了,今天好像也有什么比较有趣的活动呢。”


穿过复杂的小街小巷,我们仿佛散步似的,不时的停下来看看四周的商品和富有艺术感的建筑,也算是更加熟悉下这里,不过这里如此多的复杂道路实在是太容易将人弄晕了,真是有些佩服熊猫那家伙能够穿梭自如了。

终于,我们来到了娱乐部高塔之下,没想到这儿的“小”广场还是比我想象中的大不少的。虽然面积不是很广阔,但长条形的空间,在横向的层面上却能容纳更多的展示者。此刻,在环绕高塔的月牙型的广场上,一群身穿风格各异服装的人们正在表演着自己的节目,他们划分成了一群群,拿着各自不同的标语,喊着不同的口号。

“看来今天是各组织的宣传活动啊….”熊猫轻松的说道。

“组织…?不会是反政府组织吧?”不会吧….

“当然不是,只是娱乐性的小集团啦,看那边的‘红莲之火’,就是专门为舞台边缘的小人物准备的组织,如果觉得自己经常被无视,大可去到那里。”

“……”感觉好奇怪啊。

“还有那边的‘邪恶大叔联合会’,是一群自称邪恶人士的协会,去到里面,应该能得到不少糟糕物吧…”他笑着说,还一副很向往的样子。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真是非常不协调,非常不正经的感觉。

“嘛…都是一群觉得现实相当无聊的人啊,娱乐一下,开下玩笑,也没什么不好吧。至于无厘头的组织,比这多了去了….对了,相比起来….”他用手指了指右边那个声势最浩大,人数最多的群体。

“公主护卫队…?”移动的花车上坐着的正是那位喵公主,此时她正饶有兴致的向大家打着招呼,不时的说两句话,相当愉快的样子。

“仔细看看吧,目前这里最强大、最正统的崇拜者组织,看看他们都有着怎样的心情。”

排开那些纯粹的凑热闹的爱好者,花车前端的两名青年引起了我的注意。他们比其他人更加严肃,眼里有某种一般人不具备的坚定感,大约,他们拥有着那种熊猫所说的“心情”吧。左边的青年穿着带有东方特色的古朴服装,背头长发落于身后,有某种独特的气质。右边的青年则正好相反,他身着非常西风的牧师礼服,面容虽然稚嫩,但表情却很老成。

除了他们俩之外,还有一个人看起来也很突出。那位青年正站在喵公主的旁边,不时的帮着她向大家说几句话,看起来和公主关系亲密的样子。虽然戴在脸上的眼镜反射着阳光,看不清他具体的模样,但整体的俊朗感还是强于一般人的。

“那个是清目,也是目前娱乐部的部长之一,感觉干事还很认真的。”大概是注意到了我的观察,熊猫向我解释着。

“是吗…虽然看到了那样的他们,但也不大明白,你所说的那样的话….”

“他们的存在,必定有着某种理由,只要这样的理由还存在,估计他们也会继续坚持下去。我们每个人都在追寻着什么,或者是钱,或者是单纯的梦想,但我觉得这并不是全部。像你这样的少年,刚刚从那边过来,一定想着以后的路怎么走,怎么变得很厉害之类的,虽然这样也不错,但还是多注意下身边其他的,同样重要的事情,那样会更好。”

“……”实在有些不明白了…他这样的话,不是叫我放松下来吗,这可于刹那所说的不同。

“不明白没关系…过一段时间吧。对了,把你们单独找出来,其实是有正事的。这里人多,我们去高处的山坡吧,顺便还能继续欣赏他们的宣传活动。”

既然他这样说了,那我们也只能遵循了,何况还是“正事”。这让我想起了在23叔手下的时候,好像每次和我们说话都是“正事”呢,大概我这有些不喜欢“正事”的态度,也是那个时候产生的吧。

虽然熊猫和他的做法是完全不同的,我也并不清楚他是否是故意做出这样具有亲和力的作风,但是,我还是不大适应。与其说是某种排斥,倒不如说是惯性作用吧。也许,很快我和亚里亚就能够和新伙伴打成一片的,为此,也得努力下才行。

山坡上的光景和下面区别不大,虽然人物变小了,但相对的,视野里能容纳的场面更大了。当然,所谓的正事早已将我所有的注意拉了过去,和那相比,下面的欢悦和自己的距离更加遥远了。

“那件事经我们部门调查过了…上次在扎林十字街袭击你们的,是‘霍乱’的党羽…”他这样说道,脸上的表情比任何时候都要僵硬。

我很庆幸自己现在还能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要知道,“霍乱”可是网络上臭名昭著的犯罪集团,和一般的骇客组织可完全是两个档次。从这个组织诞生开始,已经有无数的永驻者遭到了毒手,平常人也有好多因为他们而永久的躺在了医院。不仅是HCI,就连经过了正规训练的职业警察也对他们没辙。由于表现出了相当程度的反政府性,他们也曾一度遭到过国家军队的围剿,可是,那幽灵般的生存能力实在让人胆寒。

“是吗…”我的声音不知不觉开始有点抖了…“要不是被那个叫罗将的少年所救,现在我们恐怕都没法活着说话了吧….”

“是他吗…”听到罗将这个名字,熊猫好像意识到了什么,“那家伙,以前也曾经是HCI的部员,还是特级代号SP-70,可是由于和我们总部长不和,所以离开了HCI….原来他现在已经干起了佣兵的生意啊…”

“他…是敌是友?”虽然并不抱很大希望,但我还是问了句。

“大概是亦敌亦友吧…总之他还是有些头脑的,绝不会站在真正的恶人一边,但也不喜欢和我们为伍。”

“是吗…”说实话,我不大清楚怎么和那样的人接触呢。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霍乱’的那个新式武器,你描述的那个机械骨骼。”

“恩…我也是第一次见到那种东西,按照常理来说,应该是没有人能够操纵那种规模的武器的,即使他有再多的精神力….难道是…”一个可怕的想法在头脑中产生了,“强化人?”

“哈哈哈….很不错的想象力啊~”

“喂,别笑话我啊,那你说是什么啊?”

“你的方向出了点问题,你知道武器是通过人的精神力来支配的吧?”

“当然。”

“可是,有些AI却可以操纵武器,而且他们往往在这方面比人类强很多。”说这句话时,他下意识的瞟了一眼亚里亚,后者立刻不自然的缩了缩,“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不…不清楚。”我还真没考虑过这种问题。

“实际上,数字化的世界,除了你自身的身体是直接受到自身意识控制的,其他的物品则全是通过一种模拟信号进行操纵,就连衣服都是。这些你们原来的长官没有讲过吧?”

我呆呆的点点头,真没想到还有这样的道理。

“就目前来说,模拟信号是由精神力决定的,而传输效率的研究已经到了顶点,所以通常精神力越强的人,能掌控的武装也就更强。即使平常不使用武器,这种区别也会体现在能在网络空间里存在的时限上。”

对于这一点,我倒是深有体会,以前还被人嘲笑过呢。

“AI于人类的不同之处在于,他们没有人类那样的精神力,而是直接用数字信号支持着意识,所以他们不仅能够100%传播控制信号,还能随时从外界补充自己的‘精神’,这点,即使永驻者也没法做到。”

“现在,我觉得‘霍乱’的新式武器很有可能就是根据这种原理研制的。他们大约研究出了不具备自我意识和‘人格’的AI,但这种AI却具备战斗能力。人通过这种AI进行对武器的间接操纵,就能够使用自己原本不能使用的武器了。就好像….普通人穿上了一件能够变成超人的外套一般,能够理解吗?”

“恩…大致。”其实大脑正飞快的运转着。


“如果真的是这样,就有些麻烦了继续发展下去,我们都不知道今后会遇上多么可怕的敌人….”他的语气,既像是在告诉我们,也像是在告诉自己。
“那个不过,这么说来….”如果真有这种理论的话,我们也来研发新式武器不就好了吗。
“等一下那个,亚里亚小姐,我能和他单独谈谈吗?”熊猫来到我的背后,指了指我说道。
亚里亚向后缩了缩,慢慢的点了点头,看起来她现在比任何时候都要怕生呢,之后得好好和她谈谈才好,一直这样下去,可没办法和大家在一起了。
我随着熊猫来到了山坡的另一侧,虽然不清楚这样的距离,亚里亚是否能够听到,但看到他那毫无疑问的样子,我也便不再思考这样的问题了。而且,排开亚里亚,之后所谈的内容,我能预想到比刚刚的更加严重。
“刚刚你是想说,我们也可以学他们一样,研制能供普通人使用的‘超人外套’吧?”回过头,熊猫不带感情的说道。难道他已经将我看透了?
“为什么不行?”我反问道。
“可不是每个人都会信赖AI,以前也有过时空事件,在那之后,AI武器就被禁止研究了,特别是在现在这种永驻者越来越多的情况下,不可以出一点闪失。”
“可是敌人会,再这样下去,我们根本无法抗衡,别说什么调查了,他们不会对我们再有一丝畏惧感。”不知不觉,情绪激动了起来。也许,我的潜意识里,已经说出了“如果没有新武器,我会没命的”这种话
“所以说!”他提高了音调,“所以说拥有可靠的智能就显得非常重要了!”
“可靠?都没有自主意识和人格,怎么会轻易失控,又何谈可靠?”
“谁知道……所以说是需要亚里亚的。”
“亚里亚?!”心里一惊,本已渐渐淡漠的关于亚里亚的危机感,又再度浮现了出来。
“没有错按照我个人的调查,总部长和SEN似乎对她很有兴趣呢,你们之前的战斗记录,也被分毫不差的送到了他们那里。”
“怎么会”不会连平常说的那些话也….不,那样就太讨厌了。
“选择在这儿告诉你也是因为不想被部里其他的人知道按照我的推测,你和她的所有任务,以及此次的晋级,都是由他们安排的。他们根据所得的结果,希望进行更深程度的测试。”
“为什么要这样,我们可没什么本事。”
“因为她是真正会战斗的AI,而你是能够和她交流的人,就这么简单。”
……
“你要知道,战斗是不同于别的东西的,不仅要有高超的技能,还要强大的学习能力。为了获得强于敌人那种模拟AI的力量,政府是需要她的,不仅我们HCI,还是说其他的什么部门。”
他将脸朝向别的方向,“我并不清楚总部想要怎样弄出新武器,也不清楚这样做是否是有利于这个世界,我只知道,我和你一样都是身不由己的人。我只会去调查,去不断的了解别人所不知道的事情,除此以外什么也无法改变,希望你能够接受现实。”
“可恶!”
扔下这样的话,我有些愤然的向亚里亚的方向走过去。虽然是这副模样,但具体该想什么,该怎么去想,这样的事情可完全不清楚。头脑空白的牵起她的手,我还真是喜欢耍帅呢


漆黑的夜里什么也没有,但我的双眼却没法合上。
回想起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事情,简直就像过了数年一般。被分成好几块的头脑,早已没有了那什么组织,什么娱乐项目的思考。无比混乱的我同时想着好几个问题。
第一个他们想做出什么?收集尽量多的亚里亚的数据,然后复制出好多个作为战力?还是说研究我和她的交流,从而想出办法在现有的AI上进行学习能力的改造?
第二个亚里亚会怎么想,她会为多出的兄弟姐妹而高兴吗,还是说她的“父母”会因此而出现?她会因此而害怕吗?
第三个我该怎么办,是不是要做点什么,虽然那家伙说身不由己,但总有可以做的事情吧,该怎么办,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第四个不愿研究出一般的,强化普通人的AI,而是要研究出能独立战斗的AI,这不是更加容易失控吗。还是说….有什么其他的原因:为了减少人类的伤亡,还是因为影响到了永驻者的利益(永驻者虽然没有AI那么厉害,但还是比一般人厉害得多,如果一般人能够靠着这种新技术强化的话,那他们的价值就会严重打折)….
不过,不管怎么说,人还是很有趣的,即使被无数的问题缠身,只要睡意真的来临,那么可是任何东西都抵挡不住的….


5.冲突·前进
PM2304
然而,时光飞逝的王国空间里,却又到了傍晚。
夕阳的余晖将四面通透的部长室染的通红,比起情报司,这里要宽广许多,虽然大部分空间都是过于奢侈、毫无实际用处的。然而,就在这样的地方,两个青年人正在商议着什么,他们被阴影遮住的表情下,似乎隐藏着什么不愿被世人知道的东西。
SEN,关于那个战斗AI,最近有什么新进展吗?”有些低沉的声音说道。
“初次战斗的时候,虽然身体能力超过了普通人,但缺乏必要的战斗经验,但是,随着任务次数的增加,她的学习能力相当惊人。我目前在研究她的逻辑结构,也在和军方的人合作,只是,有一个区域似乎没有被开放。”带有磁性,却非常冷漠的声音慢慢的说。
“哦?”
“我推测,那里可能隐藏有某种相当强大的‘机能’,甚至有可能是我们目前所没有见过的。”
“会是自然形成的吗?”
“不可能,如此严谨的结构,很有可能是哪个至今还在世的,永驻者里的高手的杰作。另外,那个异常空间的情报也交由情报司查清了,当然,是我的人。”
“和‘霍乱’有关吗?”
“估计关系不大不过,证人及记录显示,之前几天访问过那个空间的人是一家小企业的员工,虽然只逗留了一下,也没带什么大物件进去,但我们的目标只有他。”
“恩接着说。”
“随后我们查看了那家公司最近的业务状况和资金流动,发现和穆斯塔财团的关系比较贴近。所以我觉得,这个AI的来历绝对和他们脱不了干系。动机我不清楚,但他们的后盾可能涉及到相当高层的政府官员
“不好办啊至少,先和军方一起把量产化的事项完成吧,只要铲除了‘霍乱’,笛噶先生在议会的势力也就会更加强大,我们也就能够拥有更多的权利。”
“恩,我尽力而为。”
……


已经,记不起有多长时间没有到这个纯白的空间来了。雪白的天花板,雪白的地面,雪白的简易“家具”,还有雪白的自己…拥有这个小家的时候,的确,所有的东西都像这般“单调”,却也很“简单”,所以即使现在回过头来看,也会颇有一番复杂的感受。

不知道该是像老人回忆过去那般沧海桑田,还是像大人看起自己以前的照片,心中生出了对“单纯”的怀念那样。不管怎么说,倘若当初我能够在这儿留下更多东西的话,现在会觉得更加有趣的吧。

当然,要说改变,确实也有。那整齐而有规则的细小什物,明显带有亚里亚整理过的痕迹,而桌子上多出的一本图画日记,大概也是她闲暇之余的杰作吧。

实际上,今天的正事应该是在这个初始空间安置好定位传送门的入口,这样配合着在情报司的出口,我便可以直接到达HCI的本部,而不必和大量人流一起挤公共通道。不过,既然离规定时间还有一段,而安置工作早已完成,所以此时看看那本日记也应该没什么。

既然亚里亚并没有仔细将它收藏起来,也就是说,其他人也可以阅读的吧….

我拿起日记,翻开第一页,上面的图画比刚刚随手翻到的后面几页更加潦草,而图画旁的文字却是能够很清楚的辨认的。

“今天,好像从很深的睡梦中苏醒了一样,我看到了一个人,但此外便什么也想不起来了。虽然他并没有对我露出很关切的表情,但是却告诉了我不少的事情,结果还是很开心的…”

原来….那个金发的小人就是我吗….

“所谓的下水道,原来是一个相当阴暗潮湿的地方,甚至还是我们AI的墓地,这让我很害怕…不过,有库德在的话…会稍稍安心下来。虽然我们成功的击败了那些失控的AI,我也感受到了胜利的快乐,但没办法与它们沟通,帮助他们,真是太遗憾了。”

第二页的画面上画着几个黑色的团块,他们亮着血红的眼睛,那大概就是我们曾经对付过的邪眼吧…不过,她的那种怜悯(?)却令我有些意外,果然我们……并不相同吗。

“去为一个老妇人送信,这种任务比较特别呢…不过要找到她很难。唉,要是我有侦测能力就好了,库德也会高兴的吧…”

……

“对异端AI的联合歼灭作战,我不大喜欢的任务….所以今天基本上都没干什么。因为有其他人的缘故,所以即使我什么也不做,这项任务也能够完成。希望库德不要生气就好…”

……

“期盼已久的晋级‘考试’终于到来了。我们要将某个重要文件送到目的地,虽然可能会遭遇到很多危险,但我却很有信心……没想到真的遭到阻击了,敌人很强。虽然我未必没法应对,但生命才是最重要的东西,无论是库德、还是其他的队友,无论是友方、还是敌方,我不想要谁受伤。所以,明明直接逃到传送门那里,就可以成功了的…可是我却没能做到…”

是吗…原来因为这样,她才没有使出全力抵抗啊。

“来到了新的地方…可是内心里却还没有能够接受。或许是我对人类的理解能力不够吧…他们和库德性格完全不同,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话才好。”

……

“虽然渐渐的开始熟悉了几个看起来正常一点的人类,但还是有许多不大明白的地方。该学习的东西也有好多…呜,头好晕。”

嘛,那天之后,我也和她谈论了不少这类的问题,有些成效真是太好了。当然,她现在在大众面前依然是很怕生的样子,即使勉强的向别人问好啊,回答什么的,但我却并不觉得那就是真正的她。比起勉强的装作回应,我反倒更喜欢保持本质的她的作风。

急躁冒进是不行的…恩。

该走了。日记也看完了,时间亦到了极限,我便没有了再留在这儿的理由。或许,我就是个喜欢不断变换环境的人吧。在一个地方没有成功,于是期盼着在下一个地方好好努力,也不知道是在自欺欺人还是在“勇于开拓”。

虽然对于“霍乱”、对于亚里亚的那些事,我依旧没有想出一个确切的结果,但我却慢慢的学会了接受现状,见机行事。熊猫告诉我,虽然数据体损坏的确是会影响到本体,但那通常是在70%遭到破坏之后。我们常用的保险装置会在30%破坏时,就将我们登出,而训练营的人为了保护我们的安全,甚至连这样的事都没告诉我们。不过,现在既然已经清楚了这些,我便知道了自己究竟有多大能耐了。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也是我熟悉的一句异国古语。如果我能够活到自己还剩下30%的话,那么“霍乱”的人也是一样,他们那些狂人是没有自保意识的。我们都并非热血超级机器人漫画里的血牛,所以只要我能够在一击内分出胜负,那么我便会有胜算。

加强精准度的训练,以达到直击要害的效果,这种东西一定会有用的。

直达HCI总部的我很快便来到了楼层不算太高的情报司。一开门,大家轻松说笑的样子让我紧张的情绪放松了下来,我想这便是情报司于新人营最大的不同之处吧。

亚里亚像往常一样静静的听着他们谈天说地,偶尔也应和几句,看到我来了后,则明显变得高兴了许多。

“哟,库德,你来了啊…”向我打招呼的是刹那,因为他比较喜欢与人亲近,所以建议我们还是不要加上“先生”两字比较好,而我们也欣然的同意了。

“哎呀,真是有点麻烦呢,说起来熊猫好像让他们和我一同去执行今天的调查啊…”

轻佻的抱怨着的是一名20多岁的女青年,本来叫做“泪”,但因为平常就很随便,也很爱炫耀自己所拥有的资产,而她自己也说过把她当个大叔就好,所以我们也便确认下了“老泪”这个称呼。

“我看这样的话该是他们说的吧,你这个被监督者。”习惯性的,刹那又开始吐老泪的槽了。

“那个…今天的调查是指…?”我还以为是照常训练呢…毕竟情报司已经有段时间没有碰到大事件了。

“啊…我来说明下…”好像是早已等在哪儿一样,熊猫突然就出现了。这样的事情,之前一个星期里也发生过不少,要我说这个部门里最不可思议的人物,应该非他莫属了。

“咳咳…严肃点…”他这个样子…叫别人怎么严肃的起来嘛,“这次的事件跟我们合作的穆斯塔财团有关,他们下属的银行出现了些麻烦…”

穆斯塔财团…只要是稍微有点了解经济界的人,绝对不会忽略掉这个名字。以现实社会中轻工业起家,不断通过强硬的营销手段拓展市场,同时聚拢资本扩大发展,在20年间并购、侵吞了无数家中小型企业,直到现在成为了横跨现实和网界,几乎在各个行业都有涉足的超级大公司,一些小道消息甚至称它拥有可以对付一个小型国家的财力。

虽然穆斯塔的政治背景,议会后台什么的,HCI并没有能调查清楚(也不排除根本没有的可能性),但因为长期的经济合作,两者间已经建立起了深厚的关系,所以一旦穆斯塔出了什么状况,HCI可怠慢不得。

“所以说…你们就一起去啦,还可以加个帮手,何乐而不为呢,上面这样打了招呼,而且我也想让他们俩见见世面。”熊猫继续对老泪说着。

“可是,我不觉得这次的事情很简单。”比任何时候都要冷的泪,这样说道。

“事先….请求支援吧,申请反正需要一段时间,即使闹了笑话,我也没什么。”

见熊猫说到了这份上,她终于不再说什么了,只是示意我们跟着她一起走,剩下的时间似乎不是很多了。





在路上,老泪重复了一遍事件细节:似乎起因是一位银行收银员的误操作,使总数据库的本体防御网关闭了,虽然他立刻纠正了自己的错误,但就在这短短的数十秒内,主服务器里便出现了病毒。结果是显然的,大量的客户资金不翼而飞了,要知道,这些电子货币可是关系到永驻者的生存的,发生了这样的事,银行显然得赔偿一笔不小的钱。虽然这些钱对穆斯塔来说不过是大海里的一滴水,不过其本身的信誉会受损,由此引起的信任危机会给他们造成不可估量的经济损失。

当然,如果能赶在媒体曝光之前(目前暂时封住了大部分大型媒体的嘴,不过消息散布出去也只是时间问题)揪出犯罪者,那么情况便完全不同了。首先,受害者会将怨恨转到罪魁祸首上去,其次,抢在媒体前就抓住了犯罪者,这点很能体现出财团的办事效率,以及惩戒罪恶的认真程度。对于公众来说,不仅没有降低信任度,还提升了本身的威信,实在是最合适不过的结局了。


“到了…”老泪单调的说道。

不知不觉,我们已经来到了一座虚拟城市中,不过于现实世界所不同的是,这儿没有污染和噪音,也没有让人烦恼的车辆拥堵,不过繁忙的人流却和现实世界一样。看起来,即使在这里,人们也不得不为自己的事情而忙碌。

此刻,我们正站在一幢几乎通天的大楼脚下。巨大的银行LOGO甚是耀眼,而通体玻璃质的建筑也非常有压迫感。虽然现实世界也能建起类似的建筑物,不过所消耗的人力物力和这儿相比可不止多了十倍二十倍那么简单。以网络世界来为现实作另一种方式的宣传,也是穆斯塔惯用的商业策略吧。

走进大厅,这儿比想象的更加宽广,虽然不久前才出了事故,但好像经营并没有受到多大影响,无论顾客还是职员,他们看上去很正常的。不过,顾不上再多观察些什么,来迎接我们的经理已经站在了面前。虽然他依旧笑着,但其中还是有些苦涩的。不过这样一看的话,我们所要做的事情,还是很有价值的。

这又使我想起了加入HCI的原因——做自己能做到的,有价值的事情。

看来,不知不觉间,我已经离这个目标近了好多。尽管期间遇见了亚里亚,又参加了数次意味不明的任务,也有了所属调动的烦恼,但如果从浑浊的水之外看自己原本游过的河流,那么结果就很令人欣喜了。

“喂…你有在听吗?”抬头一看,老泪正有些无奈的看着我,大概和那位经理的谈话已经完成了吧。

“哦…当然有,不过大多是和之前相同的内容啊,不是吗…哈哈。”

“不注意细节会吃亏的啊…小鬼。”她又叹了口气,“接下来我要和布莱克先生去查看下操作记录了,这方面我是专家,所以你们俩就在这儿歇会儿吧。”

“哦…好…”专家?真的吗…反正收集情报,其实我不大在行,而且更擅长开小差忽略情报…

“还有啊,问问她,那孩子似乎还听着很认真的。”她指指亚里亚,之后便转身走了。

虽然想补充点什么,但话在嗓子眼却又突然滑了下去…算了。

“呐,亚里亚…”我回过头,“他们刚才有说什么特别的内容吗?”

“倒没有…”她微微抬起头,“不过,我认为库德不注意听话是不对的。”

“哈?是吗?”我觉得她鼓起腮帮子的脸非常好笑。那是对我的斥责吗。

“而且最近也不听我说话了。”神色沉了下去,这让我感到有些不安。

“呃….”该怎么说呢,“自然的吧,我想是亚里亚话太少了。”

“不,不是这样的,我明明有努力参与话题的。”

“噢,是吗,我想大概是最近有些忙了,考虑的事情太多的缘故吧。”总之…“之后会注意的啦。”

“恩…?”她的双眼狠盯着我看,鼻子里发出哼声,好像这样便能鉴定出语言的真伪一般…

可是,某种不大和谐的影子跌入了我的眼角。往墙边望去,却又什么也没有。

“呃?怎么了…库德?”不过她因此而解除了紧张态势,实在是谢天谢地。

“不…没什…”我很清楚的感受到了那个东西,说时迟那时快,脸急速的扭了过去(差点扭伤脖子),大叫了声,“是谁?!”

一时间,其他的声音瞬间静了下来,而紧张的气氛却陡然升高了。慢慢的…墙角探出了一个头,那是一名捂着嘴,带着些坏笑的少女。

“呀哈…小俩口赌气的好戏没得看了,呼呼。”慢悠悠的,她说出了这样的话。

“喂,你谁啊..”我眯起眼睛,怎么看,她都不大像个坏人,不过说好人,却又….

“啊呀,算了,出来好了。”少女从墙角里走了出来,身后竟还跟着另一名穿着女仆装的女孩。


“那个小俩口,难道指的是….”亚里亚面带桃色的微微低下头。
“呃….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吧,亚里亚。”她难道就想要这样的呃,发展吗。
“嘛总之就是你认为的那回事啦。”对面的少女笑着说,“对了,自我介绍下,我叫爱莉丝,这个是奈奈,我的专门女仆哦..~
“还是不明白你是谁….”不过,拥有专属女仆的,怎么说也是富家大小姐吧。
“唉本来不想把你吓倒的,不过既然如此”她的脸上又绽出了一朵坏笑,“我就是穆斯塔财团董事长的千金小姐哦~怎么样?”
“是吗看起来不像。”名叫爱莉丝的少女栗色的中长发绑成了轻松活泼的单马尾,而身上的衣服也很休闲,相比起来,旁边的奈奈虽然身着女仆装,但却一副标准的娇蛮姿态,甚至连头发也是大小姐专属的金色(等,这种定式是什么,果然受到了漫画的毒害吗..
“嘛,信不信由你,不过,银行失窃到很有趣的,所以我就过来了。当然,还意外的发现了你们这对更有趣的人呢
“什么叫有趣啊而且,这可是案件哦,不是像你这样的小女孩该管的。”我摆出一副故作严肃的样子。
“啊拉,你不也是小孩子吗?”她一副不屑的眼神看着我。
……”话说的是没错,从外表上看,她和我年纪不相上下。如果再考虑到网络习惯的话,甚至本体比数据体年龄大很多的也大有人在。
“所以说嘛,既然本身就是和我相关的,我当然有权利介入啦。”这种不饶人的气势,确实有些大小姐的味道呢。
而且
“噢!大小姐,你怎么来了?!”经理布莱克的称呼将之前还残留的一点点怀疑完全的吹飞了。
“不是说这儿有事吗,怎么说我也算半个业余侦探了。”爱莉丝自豪的说道
“是吗,真没想到您还有这样的才能,那么可要注意安全哦。”经理望了望老泪,又回过头看爱莉丝,似乎很轻松的就默许了她这危险的行为。这让我相当的不解,难道他就不怕出了事负责任吗
不过,这毕竟是外人的事情,我没法管。倒是亚里亚,好像在刚刚的谈话后,就一直看着那名叫奈奈的少女,不时的露出困惑的样子。
“亚里亚,出了什么事吗?”我对着她耳语道。
“喂,该走了,还在这儿磨蹭什么?”大概是因为从刚刚开始的一些事情吧,泪开始对我有些恼火了。
看起来暂时没有办法和亚里亚细谈了,当然,稍稍缓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按照泪的说法,刚刚她已经将银行最近的交易活动和数据库的动作记录查了个底朝天,但是除了出事那天的瞬间变更,其他的活动完全正常。也就是说,作案者一定是个对银行内部相当熟悉的人干的,而且其计划预谋已久。
接下来她又查了查目前银行的相关人员记载,最近一个星期,没有任何人事变动,也没有职员进出,那么就只剩下一个月前请假,至今依然没有音讯的某个职员最为可疑了。
据布莱克称,由于他擅自离职时间过长,所以公司已经将他开除了,而那个日期正是在盗窃事件发生的那天。由于人人都注意案件本身,所以忽略了这样一个人物。
“对了,可以告诉我,那家伙因为什么请假吗?”一边走着,泪一边问道。
“恩好像是因为现实中家里出了点麻烦,所以回老家了,还预先申请了半个月假期呢,没想到竟然就一去不回了”布莱克平静的说。
“我觉得有点奇怪”一旁的爱莉丝自言自语道,却又有点不大肯定的感觉。
“恩,太过简单了疑点也太多了。”泪最大限度的冥想着。


“这边走…”布莱克指着街道右边的小巷。“他好像常常来这边的酒吧。”

看来这个模拟都市还很贴近现实啊…不过,这会儿那种逃亡的犯人真的还有可能再度来这种危险非凡的地方吗?

“一般来说都会逃到很偏远的地方啊…”我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不排除逆向思维的家伙,而且他还不确定自己是否被发现了,此时慌乱逃跑只会更加引起别人注意。”

事实,正如泪料想的那样。在酒吧里,我们终于在一些亦人亦鬼的颓废青年中发现了那个男人,只见他此刻正疯狂的在乱晃的光线中跳着闹着。而当音乐声平缓下来后,他又吸食了些不明物质,随即再度疯狂起来。

“那个是…”不光是我,连旁边的爱莉丝也惊讶了,唯一还保持震惊的只有泪和布莱克两个大人。

“数字毒品…因为是可以直接刺激精神,而且无限复制,所以一直以来都是按照作用时间来进行消费。那家伙的时间大概已经过了,看到了吗……无论他再度吸食多少,都没办法再兴奋起来了。”望着那个可悲的男人,泪冷冷地说。

“你竟然知道…”布莱克有些诧异。

“啊…我家可是小资产,不是上流社会。”她只是这样说了句,便跟着去到了那男人身边。

不断疯癫着,或者以为自己可以疯癫了的男人,终于意识到了这两人是谁,他将眼睛鼓的老大,口也张着,嘴里的白色粉末掉到地上也不去管。

“啊…呃…..啊…呃……”发出了几声这样的低沉的怪叫,男人突然翻起了白眼,扭过身向着出口处疯狂的跑了起来。

谁都没想到他会有这样不正常的举动,但如此一来也便说明了,这个人既是罪魁祸首,而盗取钱财也有了合适的动机。证据确凿,为此,即使刚刚还在不断犹豫的泪也兴奋的狂奔了起来。毕竟是个吸食毒品的家伙,他根本不可能跑多远。

绕过几条没人的小巷(比现实中那些堆着垃圾的巷子清洁多了),我、亚里亚、爱莉丝还有奈奈,我们紧紧的跟着前方的两个人。能够追到的,能够追到的,我在心中暗示着。

死路!那个男人露出了一副绝望的表情,而泪和布莱克则慢慢的逼近他。向后退着,男人的手伸进了衣服里。

“别..别过来!再靠近的话,我们都得死!”他大吼着。

简直就如同三流警匪剧嘛,为什么歹徒身上的最后武器总是炸弹,不过好在这家伙没有另一样法宝——人质。尽管如此,处理接下来的状况还是困难重重,引爆炸弹的话,泪和布莱克是不可能全身而退的,而就这么不管他的话,他总会有办法逃到安全的地方。

那么…就由我….

靠近不大容易察觉的墙边,我拿出了自己的狙击步枪,从这个距离直接将他击倒就可以了吧。他右手插在衣兜里,那里一定是引爆装置。只将手臂打断的话,他是不会死的,当然也没法发动最后武器。我这样想着,将准心对上了正确位置,折冲程度的瞄准是不会失败的…

“喂,你想干…”爱莉丝看到了,她向我这边跑来

泪听到了…她用力推开一边的布莱克….

男人看到了…他猛的甩出了一样东西….

所有的一切好像都重叠了起来,只见蓝光一闪,眼前的一切就消失了。

预料中的轰鸣声没有到来……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已经…玩完了?

“快射击!固定弹!!”那是泪的声音…手不由自主的动了起来,换弹、瞄准,所有的动作在瞬间就完成了,虽然我的眼前并没有所谓的准心。

啪!

那是狙击枪的声音,眼前的景物突然又重新的再现了。

我的子弹在蓝色湖水一般的镜面上停住了,只是,那湖是正对我们竖着的。

“定位传送门”。我们通常这样称呼那湖水,只是,这样的门本应在使用过一次后便消失的,现在却暂时的定在了这儿。

“时间不多了,快跟着我进去!那个大小姐留下!”泪大声的说道。我终于明白了她让我开枪的原因了….也许,她并不大对我抱有什么信心,但还是信任我唯一擅长的狙击的…即使在我甚么也看不到的情况下。

“我也要去…”爱莉丝走上前坚定地说。

“你留在这儿!相信我,这次不是过家家…”布莱克和刚刚的样子比起来判若两人。

“我…”虽然她还想争辩什么,但对方已经先她一步跳入了传送门。

“我叫库德,她是亚里亚,我们是HCI情报司的部员,我们是专家。”拍拍她的肩膀,我向前进了一步。

“那么…”

“恩?”我骗了偏头,却没有转过去。

“今后可要多多拜托了,专家!”

“恩…”一只脚踏入了蓝色的漩涡里,门便在身后消失了。

任凭意识在数字的海洋里游动,纷繁的光团环绕着周身,便是这样经历了成千上百次的熟悉感觉。

不过在今天,我却载上了某种信任。


6.蓝色冲击
干燥的空气刺激着我的神经,虽然一切并非真实,但那种感觉却不会骗人。我脚下所站立的,正是一片死寂于单调并存的沙漠。
虽然不清楚这种空间存在的意义,不过既然来到了这儿就必须去适应它。望望四周,泪、布莱克还有亚里亚,它们都不知去了哪,看起来状况比预想的还要糟糕。
在大脑里努力搜索,似乎并没有定位传送门可以随机放置被传送者的讯息,不过也不排除门出了问题,或者是由于非正常进入引起的BUG
在地面上用标记弹标记位置后,我便凭着感觉向某个方向前进了。虽然期盼着他们能落在不远处,但是也得有无功而返的心理准备,当然,前提是能够“返”。
与现实的沙漠稍有区别,这儿的沙过于平坦了,我尽量向着有起伏的地方前进,不过即使到达了那儿,结局也只是一个小丘。同时,这儿也非常冷寂,而不是燥热,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甚至希望能有更高的温度,现在的这种环境大概更能让人害怕。
“喂~~~~~~~~~~~~!!!”
一个声音?!
我猛然向四周张望,远远的,一个人影在西边的小丘上挥着手。那一定是布莱克先生,衣服也是,声音也是。不一会儿,脸上一副倦容的布莱克先生就出现在了喘着粗气的我的面前。
“怎么回事?”我问道。
“大家被分散了,亚里亚被抓起来了,那个叫泪的部员也没有找到,我没有办法”他快速的说着,有点语无伦次。
“是什么人,不止有那个逃犯吗?”
“不那个家伙一定事先和‘霍乱’的人勾结上了,现在西北方向那边有座废弃的小村,到处是他们的人,怎么办?”
“可恶”,“霍乱”的人,还有亚里亚被抓,我该怎么办
“总之,我们先过去看看情况吧,如果有可乘之机
“好吧也只好如此了。”虽然找到泪是最合理的决定,但没有目的乱转的话,很有可能会赶不上救出亚里亚,如果能够办到的话我想试一试。


按照布莱克的指示,我们向着沙漠越来越薄的地段进发了。软软的地面逐渐变得硬朗起来,而地面的也由原本的金黄慢慢变成了类似赤红的颜色。虽然裂开的泥土依旧体现出了此地的干燥,但是,地面的叠嶂已经于之前的平坦完全不同了。在悬崖之下,一个由很多小房屋的村子慢慢显出了它的全貌。
透过瞄准镜,我看到了一些手持武器的蒙面者在空地上来回走动,另有些人则专门看守一些小屋,看起来那几间必有蹊跷。接下来怎么办,难道要贸然展开攻击?
“亚里亚就在那个靠东边的小屋里。”布莱克似乎清楚我在想什么。
“可是他们人太多了
“别担心我先下去,作个诱饵,然后你在这边开枪。”
“喂,你能行吗?”这主意太疯狂了,而且我也没有足够的火力。
“试试看吧,大不了连我也一起被抓,况且我现在什么忙也帮不上。”他笑着说。
“好吧,你可要小心点,我会尽力而为。”
针对现在的状况,也的确只能够尝试一下险棋了,有多少胜算,我也不清楚。
按照布莱克的方案,我在靠近谷底的地方藏匿了起来,在他被暴徒纠缠的时候,我便发起攻击,利用反应与靠近的时间,击倒他们。虽然目前已经到达了极限射程距离,不过要在这段距离里击破数量众多的敌人,实在有些困难我摸了摸后备的手枪,那么,到时候就靠肉搏吧。
穿着商务套装的布莱克一下子就被看守门口的蒙面者发现了,他们举起枪,大声嚷嚷着什么。然而布莱克却比想象中的更加冷静,他对敌人说了几句话,后者便停止了怒吼,而是直接走过来,将他的手绑了起来,并让他跟随着其中一个蒙面者向西边的小屋走去….
嘭!
枪响了!如同预定的那样,我将领着他的敌人击倒了。直击头部的话,那家伙应该不再可能站起来了,很快,我又将枪口对准了旁边反应过来了的蒙面者。
嗵!嗵!
两枪速射弹击穿了他们的身体,那些家伙应该短时间内都爬不起来了吧。
接着是
啊!背部突然遭到了沉重的一击,眼前的画面立刻模糊了起来,一些地方甚至变成了数字我是被袭击了吧,是谁?来不及多想,意识已经跌入了幽闭的世界……


当几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亚里亚的时候,她就清楚事情已经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了。对于布莱克,她一向认为后者口中所说的“泪失踪了”是事实,然而,即使走遍这片无垠的沙漠,似乎也并没有一丝一毫的踪迹。况且,现在她的内心中正急切的想知道库德的状况,不属于通常AI的急躁、忧虑心情带着她走向了最末。
不大能理解人类“欺骗”的她,大概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认为自己这是被背叛了吧。可是,事实正是如此,毋庸置疑。
悠闲的走在门外,于首领谈笑的布莱克;以及孤独的被禁闭在阴暗地下室的,毫无逃脱可能的亚里亚,它们两者被一道冰冷的铁门分隔了开来。作为拥有人类所有劣根性的男人;和不具备虚伪这种常识的少女AI,他们则被另一道门隔开了。
听闻布莱克随口说出的话,亚里亚知道了库德亦被关入了其他地下室的消息。虽然相当的担忧,但却比刚刚的一切未知要来的安心。如果泪能够来救他们的话,那么自己一定能够拼尽全力作战,保护库德,保护自己唯一能理解的人。
她就是如此单纯思考的,没有利益的舍取,没有战力的斟酌,只有心的确信。


“这样一来,我们便有两台IFA了吧?”眯起眼,布莱克富有深意的向这里被称作首领的男人说道。
“当然,不过在此之前,我们有必要对她进行一番检查,以确信其能力。”,长着长脸,顶着光亮黑色背头的首领相当谨慎。
“哦?看起来她的能力还没有完全‘解放’呢,虽然不知道究竟是怎样的。”
“没有错,这的确是相当珍贵的武器,不过,你设计的银行劫案也过于拙劣了点吧。”首领示意布莱克坐下说话。
“不是正好吗,‘霍乱’现在也缺钱吧。”布莱克咧开嘴角。
“那么为什么不尽快把钱打到本部的帐上,难道你想独吞?”穿透性的眼神,让布莱克心里有些慌。
他定了定神,赶紧接过话,“稍稍还要周转一下,下星期就可以了,毕竟是案件还没有结啊..此时最好不要露出什么马脚。”


幽暗的通道里只有点点的火光,大概谁也不会想到,这样零散排布着的小屋下面竟有着连通在一起的地下道。虽然泪学到的忍术知识,比起各种剑法少之又少,但利用伪装技术躲过这些智商并不算高的蒙面者着实轻而易举。
之前她也有过对布莱克的怀疑,但却没有能够引起足够的重视,这不得不说是一次失态。没有定位传送装置,空间本身也被设置了屏蔽系统,外人要想找到这儿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难怪一直以来,“霍乱”分支基地被发觉的概率微乎其微。
无声的用刀背砍倒了两个敌人,泪来到了关押着亚里亚的密室内。没有人员伤亡的话,警报是不会响起来的,她很确信这一点。而看守人携带的电子钥匙也如同预料的放在了显著的位置。
门被打开了,泪对着亚里亚做出了一个“小声”的手势。
“我知道你会来的”亚里亚捂住嘴,“情况怎么样了,有找到库德吗?”
“先不说这个了,快点出来吧,敌人估计很快就会发现出事的。”泪拉起亚里亚的手,将她带到密室正中。
泪展开钥匙附带的密室地图,“接下来,你顺着密道往西走,他应该在那儿。”
“无论出了什么事,都要保证你们俩呆在一起,不管是被抓也好,还是找到机会逃脱了也好,明白了吗?”
“是
“接下来我要去寻找发信或者定位装置,有了那个我们就能逃出去。在此之前,我们先约定一下,如果我找到了,便会过去和你们汇合,你们若是在逃亡中,就向南边沙漠那边走吧,若是被关起来了,而2300之后还没见到我的话,就自己强行突破,也往南边沙漠那儿前行。”
亚里亚眼神坚定的点了点头,向泪简单道别后,便向着西边的密道快速突进。


意识像沙,硬硬的、干干的,却无法聚拢到一起来;意识又像水,滴滴的、绵绵的,纷繁混在了一块。光之雾,暗之森,我看到了许多,曾经并没有特别注意的东西。
我的出生,我和父母短暂的重逢,那些曾经照顾过我的仆从,如今已经不知身在何方了的朋友,还有于蕾雅相遇的某个黄昏。我被某种风动吹得翻滚,我渐渐的变得越发孤独起来,于大家的疏远,成了个没用的人,于蕾雅的疏远,成了个单纯的解闷聊天对象
我想….
“库德快醒来吧
是谁?是谁在召唤我…..下意识的,我想去抓住那羽毛般的声音,我伸出手
触感一种稍微有些潮湿,却很软绵绵的触感。
眼前的景象渐渐的被细碎的数字重构起来,我好像躺在哪儿,而正对着我的是亚里亚。
是啊,原来我手所触碰到的,是她的面颊,既柔和,又温暖,但是不是因为泪水的缘故,才有了些湿湿的?
“亚里亚啊….怎么也到这儿来了..”想支起身子,却发现原来自己正靠在她的双腿上呢,这多半让人有些不好意思。
“那个….我太没用了,又被抓住了呢,不过库德没有事,我真是太高兴了。”虽然笑着,眼角却有了些泪滴,面对这种情势,即使是我,也不可能说什么打断她的话了啊
“擦擦吧”顺手,我将那泪滴抹去了,“这种程度而已,我怎么会有事呢?”真是单纯而又多愁善感的女孩啊。
“恩,也是啊,对了,阿泪说她去找通讯装置了哦,如果23点她还没有来的话,我们就只能靠自己逃出去了。”
“是吗那么我们就静静的等到那个时候吧。”因为有些难为情,所以我还是靠墙坐了起来。
“那个,可以说话吗?”她又一次将脸凑近。
“啊,当然啦,没有什么不能说的理由啊。”
“恩那么,索性就说个够吧,这些天没能够说的话。”她眯起眼睛,一副很高兴的样子。
“好啊,正好我也有些话想要问你呢。”我想起了日记所记载的内容,“亚里亚,你是怎么看待人类的呢?”
“诶…?这个问题”她用手托住下巴,想了一会儿,“我觉得嘛人类虽然有很多地方是比较容易理解的,只要稍稍计算下,就能清楚他下一步会做什么,不过也有更多的地方难以直观的判断,那个,大概就是被称作‘感性’的东西吧。没有确定的因果关系,完全根据环境和心理随机的进行选择,对于我来说很难明白
“可是可是你不也会为我而担心吗,虽然从理论上来看,我的确没有什么事情。”
“呃那个是”她的脸红了起来,“我也我不清楚是为什么呢。”
“我觉得,你可能可以慢慢的去学习,成为和一般人类一样的存在哦~”这种结论,让我着实有些兴奋不已,我已经看到了“亚里亚是个了不起的AI呢。”
“我也很高兴不过要是能被库德接受的话,那样就更好了?”她闭上眼,将下巴放到膝盖上。
“接受?怎么说?”我大约,一直有接受她吧。
“呐,我先问问库德是怎么看待我的,就像库德问我是怎么看待人类那样。”
“呃….”这还真是个难题,老实说我一直都没有仔细想过这个问题,只是客观接受了事实,“我觉得我觉得亚里亚是……最初开始觉得是个可爱的女孩,然后变成了必须要去帮助和照顾的人,虽然带上了点强求啦。恩,之后,慢慢熟悉了,我觉得亚里亚的性格也比较有趣,有时候很单纯,有时候又有点傻傻的认真,所以现在想起来,能够和亚里亚在一起,实在是太好了….”没有想出任何华丽的辞藻,我只能将内心所认为的东西平实的展现于她的眼前,这便是我的想法。
至于亚里亚,她倒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只是浅浅一笑,“其实刚刚被关起来的时候,我不仅仅是担心库德呢。”
“哦?”反射性的回应了一声,然而她却将食指贴近了我的嘴唇。
“我好像记起了一点过去的事情。被关在了一个很黑的地方,好长时间才能看到一次阳光,也没有谁能够和我在一起,陪在我的身边。一直孤单的寂寞的..害怕的,直到再度睁开眼睛,遇见了库德。”
“我我也
“所以说,我不想再那个样子了,所以说我希望能够和库德一直在一起。不是作为被照顾者,而是别的更加贴近的关系。”她垂下的留海遮住了眼睛,也许看不到表情,才会是最适合此时的表情吧




“如果是家人的话,会怎么样?”突然之间,一种奇怪的想法出现在了头脑中。
“家人?”
“恩,没有任何借口的,能够相互照顾的,总会关心着对方的,那就是名为‘家人’的存在,我想,那会是亚里亚一直想要的东西吧。”
“可是,家人应该是有血缘关系的吧。”
“不,没有那种事,像我的父母,一年见不上几面,那样的虽然有血缘关系,但我并不觉得是真正的家人。”是啊也许,这也是我一直以来所想要的东西啊……
“恩……”她微睁着双眼,静静的想了一会,随即,呈现出了一副下定了决心的样子。
“那么,如果这次我们能够平安的逃出去的话,就成为姐弟吧!”
她兴奋的说出了这个有点让我喷的思考结果。
“什么?!为什么是姐弟?”
“因为我比库德年上啊,当然是姐弟啦。”她很是高兴,也不知是真的单纯还是在装傻。
“呃感觉并没有按照我设想的发展呢。”
“总之就是这样啦,作为库德照顾我的回应,我也会好好保护库德的!”
她看起来的确是认真的,当然,被人保护的话,还是被女孩子保护的话,对我来说多半有些不好意思,虽然的确是她很强就是了
正在这时,一个说话声从远处逐渐,我立刻示意亚里亚安静下来,说不定接下来会有什么掏出的机会。
虽然低着头,但我们还是可以看到,布莱克此时正和几个看守人谈论着什么,而争论了一下后,似乎双方就达成了妥协。只见看守人拿出了电子钥匙,走到了我们的牢房前面。
门打开后,我和亚里亚便被他们带着,向南边的通道前进。走在身后的布莱克小声的说了句“别出声”,便不再说任何话了。
现在的状况让我感到有些疑惑。如果他们是带着我们去“刑场”的话,那么布莱克为何要提醒我“别出声”?如果他是另有企图的话,那么又能从我们身上获得什么呢?
暂且平静的跟着他们吧虽然亚里亚有超越常人的反应力,但要想在这种狭窄的通路中进行战斗,全身而退是没有可能的。只要到了一个稍微开阔点的地方,我们要逃跑的话,就会变得简单许多。
地下通道比我想象中的要复杂很多,虽然直线距离并不远,但不知为什么,我们总要绕好多路,才会继续前进,难道是在躲避着什么?看看时间,已经是2305分了,和泪约定的时间差不多,当然,我们也的确在“逃”,而且也在向南,只消有个合适的机会
继续绕了约15分钟后,一个看守人终于打开了暗道尽头的大门,这里连通着一个向上的阶梯,看起来应该是出口没错了。
久违的凉风再度吹拂在了脸上,天空早已是繁星点点了。看来这个空间的时间到很符合现实嘛不过,看旁边几个人没一点反应,我还真不知道下一步怎么办。
“先生按照交易,我们该”好半天,一个看守人终于对着布莱克开口了。
“当然这是账号和密码,一周以后就会打入约定好了钱,而这个”他拿出一张卡片,“应该足够作为担保吧?”
“恩,的确是”看起来是张身份卡,那么就的确是每个公民唯一的东西了。
趁着看门人仔细查看卡片的间隙,布莱克向我和亚里亚走了过来,本以为他又想对我们做什么,岂料……
“嘿,这是假的!”
“快干掉他们!!”
看门人和布莱克同时大叫了起来。
瞬间掏出了防备用手枪的我,立即把最近的那个家伙击倒了。为了逃脱,其实我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准备了,所以当机会来临之时,当然没有什么慌乱。至于超越人类速度的亚里亚,自然也迅速的瞄准了剩下的两个看门人,随着两声惨叫,他们的手臂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些飘散进空中的绿色粒子。
毕竟亚里亚还是足够温柔的,否则失去的就不止是能够使用武器的手了。所以,接下来就只有……
“嘿冷静点,孩子们。”布莱克举起双手,“我虽然的确是骗了你们,不过接下来我们可以保持一种合作的关系,这对我们都很有利。”
“你想要怎么样的合作?”我冷冷的说。
“你也看到了,我亦利用了那些家伙,我已经不再和他们是一伙的了。我只需要钱,而且我知道正确的路。这样没有标记的沙漠,还是黑夜,你们是不可能走对路的吧。”
……”虽然依旧可疑,但他说的也有道理。“那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只要和你们一起穿过传送门,逃出这儿就行了。你们的伙伴应该在那边,那个屏障最薄弱的地方做了点手脚吧?外面会有人来接应我,之后想要抓我之类的,随你们便了。”
“暂且相信你不过,”我用枪顶着他的后背,“想逃是没有可能的。”
就这样,在布莱克的引导下,我们向着沙漠真正的南边走去,虽然路途比较长,但是为了提高警惕,所以三人间一句话也没有。月光在身前形成了倒影,但此刻却没有一点闲心去欣赏它们,连亚里亚也是不断紧张的警戒着其他敌人。
……
约莫又过了十多分钟,我们终于看到了沙漠中泪的身影。她手里拿着一些复杂的装置,有些固定在地面上,有些则浮于空中,那应该就是生成定位传送门的程序吧。构件中央闪现着蓝色的波纹,看起来门正在被创建中
“怎么了,这家伙怎么也跟过来了?”她瞟了瞟布莱克,皱起眉。
我解释了下合作的细节,以及他背叛了“霍乱”的事实……布莱克则相当有诚意的表现出了一副恭谨姿态,站在亚里亚身边。
“不,这不对!”听我阐述的泪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瞬间拔出了太刀,可惜已经晚了
“抱歉了”趁着不备,布莱克迅速的跳到了亚里亚身后,反手勒住了她的脖子,“再见了~
说罢,他拉着亚里亚,朝传送门倒去。
没有机会了手枪都没有时间掏出来,泪的长刀也无法够到亚里亚!
轰!一声巨响在耳边爆开了,只见原本平坦的沙漠突然隆起了一块大包,大量的沙土从上滑落了下来,至于刚刚立于其上的传送门,则被流沙瞬间摧毁了。
因为拔地而起的冲击倒在一旁的布莱克睁大了双眼,他不管相信自己的计划明明只差一步,却在眼前被破坏掉了的事实。况且,眼前的这架约莫三四人高的大型机械骨骼也实在是令人感到恐怖,坐于其上的首领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他抬起似乎能够代表他心情的血红机械巨臂。
“布莱克你居然感背叛我,背叛‘霍乱’?!”
“亚里亚!!”被机械巨人震到了的我,没法再发出别的声音,我努力的呼喊着她,让她赶紧逃,而我的身体也不由自主的冲了过去。
橙黄的火光闪了起来,大型机枪在巨臂前端闪耀了起来,颤抖着的布莱克瞬间就被打的支离破碎,化作一些绿色粒子飘散入空中。
“亚里亚!!”我连滚带爬的来到了她的附近,用上了吃奶的劲把她拉了起来。好在刚刚她被震得远离布莱克了,不然这会儿也该成了碎片。




“除了IFA,全部给我杀掉!!”首领大叫道,一时之间,他身后的沙漠中又隆起了四五个大包,沙土掉落后能够清晰的看到,那正是曾经在扎林十字街袭击过我们的灰色机型。
我并不清楚他口中所说的“IFA”的含义,不过即使如此,我也要拼尽全力将亚里亚带到安全地方去,因为刚刚的震荡,她好像没有完全恢复正常的思考能力,就靠着我那并不算强大的脚力,只能慢慢的朝防备状态的泪的方向走去。
咔咔咔!!!!!!
机枪的声音在身后轰鸣着,而巨人们也迅速的向我们俩靠近了,虽然掀起的沙土和黑夜的庇护,能够微微的隐藏起我们的身姿,但这毕竟只是已是的
果然身体突然腾空了起来,或者说是脚下的土地飞了起来,我和亚里亚狼狈的跌倒了旁边的沙坑里,既然尘土太大,就直接用上了小型爆弹吗?可恶….
勉强支起身子,那红色的巨人就在眼前。俯视着我,无比威武的..无比可怕的我们就如同虫豸一般成为了敌人的砧上鱼肉。可恶好弱,我真的是如同虫子一般的弱小,即使拿出AS6,不断抖动的手也没有办法瞄准了。
到此为止了吗我和亚里亚,还有那没有能够完成的约定
导弹发射箱的护盖再度打开了,那也许就是对我最后的惩戒吧。
我闭上了眼睛,准备坦然接受神对愚蠢的、无力的、自以为是的人类最后的惩罚。可是
“库德一定要由我来保护!!!!”
明明话都说不连贯了,明明自己都没办法站立了,那个笨女孩为什么又要挡在我的身前,我们一起前往天国或是地狱,不就好了吗?
狂乱的爆弹吼叫声在身边四处响了起来,可是,总有那么一两枚是正中我们俩的。火光让我的视野里再度失去了所有,平息之后,却只见浓烟中飞散出了晶莹透亮的绿色粒子,她最终还是….
不!等等,那个是
烟雾之中,一个纤细的身影依然屹立在哪里,不同的是,她的身上出现了结构华丽的铠甲?!
那是不同于丑陋红色巨人的白色纤细机械铠甲,修长的,流线的,帅气的部件自然的贴于全身,而背后散发出的幽蓝粒子,则包含了某种难以理解的深邃。从背部延伸出的,直达腰际及腿侧的巨大羽翼构件,则好像已然蓄势待发了一般。
甩动着美丽的长发,她对我回眸一笑,随即最后的组件如同骑士的钢盔护住了面部。
……
“所以我说啊一定会保护库德的。”




7.薄雾黎明
随着一声清脆的撞击声,被眼前景象镇住的所有人,都清醒了过来。
“还傻站在那干嘛!!!!”泪大吼道。
我瞬间便意识到了马上逃到那边的凹陷处是多么重要,为了不使亚里亚的努力白费,我绝不能再脱什么后腿了!
另一方面,被亚里亚重击,以致站立不稳的红色巨魔,立刻调整了他的姿势,并让身后的手下冲上前来。我刚刚隐藏好自己,身后的爆弹及机枪声就猛烈的鸣响了。
“亚里亚,怎么样了,回答啊!!”由于那边被浓烟覆盖住了,所以我完全看不清状况。即使亚里亚是有某种特殊能力保护的,也并不可能在这样密集的火力中完好吧….
“咳”她没有回答,只是发出了某种相当难受的声音。
“笨蛋,你的数据侦测系统呢?!”泪抓起我的肩膀。
是啊,用那个….我怎么会忘记。
就好像真实战中的夜视系统一样,虽然原理不同,但狙击枪上的数据侦测系统确实有着类似的能力,靠着它,我的视线终于能穿透浓浓灰雾下的真暗了。
此刻的亚里亚正奋力的躲闪着周围敌人的发射出的枪弹,即使如此,密集的火力还是让她伤痕累累,相反,敌人那边的作战非常有章法:一边与亚里亚保持距离,以免于受到直接格斗伤害,一边也不断变换着阵势,以求最大的攻击效果。
“亚里亚右边回避,接着向左靠近那边的缺口!”必须先突破包围,不然绝对支撑不住的。
机械骨骼和亚里亚目前的移动方式都是悬浮地面型的,所以即使她使出全力,也不可能比那些巨人快多少。然而,我隐约的感觉到了,亚里亚的能力应该不仅仅是这样才对。
“绕过右边那个小丘,接着向西面回转!把数据连通!!快!”既不能让战斗脱离我的视线,又不能靠得太近,能够做的只能兜圈子了。而此时的亚里亚并没有强力的武器,所以贸然突进敌阵同样不合理。
“使不出….武装了,连一把枪也”听她的声音,好像快到极限了,必须赶快弄清战斗方法。
与此同时,敌人似乎也看穿了我的指挥伎俩,两机从侧翼突进,一机向我这边过来,而红色巨兽则和另两台作为主攻,向亚里亚全速冲过去。
大量的数据联通到了我这边,此时的亚里亚,已经和之前的数据结构完全不同了。不仅如此,大多数单元我都没办法看懂,甚至有点怀疑这是不是人类编制出的代码,可是,即使如此“亚里亚!腰间有两把光束短剑,集中精神启动腿部的导引装置!!!”
我扣紧狙击枪的扳机,如果这一周训练的有成效的话,那么即使是我也能够对付巨兽。一旁的泪大约也这么想吧,她握紧了手中的太刀,摆出了特殊的武学架势。好像一副,如果“你失败了,就交给我吧”的感觉。
200M…100M…30M,准确无误!我按下了扳机。
爆裂弹拖着直线的残留粒子直击了巨兽的中心,于此同时,几枚飞弹也将周围的沙地掀飞了,我也随之飘了起来。数据体是没有像人类那样的疼痛逻辑的,所以即使眼前天旋地转,也并不清楚此刻是否有“脚”踏实地。
轰!
倒是一声爆响提醒了我,大概刚刚是成功了吧。不过我还真是没用呢就这么下就快失去意识….
……
“你倒是给我醒醒啊,这废柴!”一阵剧痛从脸边传达到了深埋于黑暗中的知觉,我不清楚此刻为什么会有这样强烈的感觉,但眼前的景象终于真切起来,着实可惜可贺。
“亚里亚在奋力战斗,你可睡得很安心啊?”用手抓着我的领口的是泪。
“怎么样了?”虽然想认真回答,但从口中发出的声音却是有气无力的。
“给,自己去看!”她将刚刚掉落在了一旁的狙击枪递给了我。
远处的的轰鸣声比刚刚减弱了点,透过爆炸和漂浮起来的尘土,我看到了两台巨兽已经被切割的伤痕累累,再也无法移动了,而亚里亚则依旧在与余下的三机奋战中。
“亚里亚先往后退,蛇形移动,将他们的阵势打乱。”恢复到冷静状态,我开始了自己该做的事。
“库德”即使不用多说也能明白,那是来自她的担心。
此刻的亚里亚,已经能利用短剑造成可观的伤害了,腿部的导引装置也使她能够飞得更高,有更多的回避机会,然而,精神能量的消耗(虽然我并不清楚AI的精神力是不是有极限)也很严重了,攻击准确率的下降是她很难应对仅存的三个巨兽。
排开技术上的胜利,便只有战术上的取胜了,虽然不管怎么移动,亚里亚都在他们的火力网之中,但反过来就不一样了,只要有足够好的距离和角度的话
“右方30度冲刺,快!”


双手持剑的亚里亚瞬间便跳跃起来,按照我所指示的方向猛冲过去。左手用力斩断了靠近她的巨兽右臂,再顺势将右手剑刺入了位于同一直线上的另一个灰色机械内。

“拔剑!补击!”

双腿用力一蹬,靠着机械躯体给她的反冲力,亚里亚向上方跃起。落地,回转,接着用左手剑削断了巨兽的小腿,所有的动作虽谈不上精确,但无一不是尽了全力的一击。

“小心后方!”

话还没说完,红色巨兽的剑便砸入了沙土之中。闪向一边的亚里亚摆好架势,准备于剩余的这个最难缠的家伙一决胜负。

严格来说,先前的那个被击断右臂的家伙也还没有被打爆,不过刚刚的冲击好像损害到了核心组件,所以现在仍然静默着。至于称为头领的红色机械骨骼,则似乎装备有和其他机体不同的实体大剑,也许是意识到了亚里亚对实弹武器的防御能力,所以他已经扔掉了原先置于右手的重机枪。虽然剑也并不比枪强,但身高是亚里亚2.5倍的巨兽双持接近战用装备,绝对具有着固定出力的枪械所没有的威力。

“亚里亚,回避优先!绕到后面去!”

虽说如此,亚里亚可已经和他过了好几招了,飞扬起的沙土虽然没有刚刚猛烈,但地面上的缺口绝对见证了这比刚刚强大数倍的怪物般的爆发力,况且这怪物的动作还一点也不迟缓。

无论怎么看,驾驶着巨兽的首领和刚刚那几个啰啰可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无论从哪边攻击,双手剑的招架都很恰到好处,同时看准对方的攻势反制一击,以至于亚里亚的运动能力完全没了一点优势。

“喂,傻小子,我们也过去吧,合力干掉它。”泪向前走去。

“不是吧,那种东西不是我们能对付的!”我抬起头,将视线从瞄准镜里收回来。

“也不是现在的亚里亚能对付的!”以更强的气势,她这样回敬我道。

“……”握紧手中的枪…“好吧,那么你去吸引住那家伙的注意……”

“在我转移他注意的时候,你对准腿部间隙处开一枪,让亚里亚马上攻击头部!”

果然…她才是真正的专家啊。

于是,瞄准好腿部的我静候起泪的佳音,同时,也和亚里亚约定好了协同攻击的时机。

向北边奔跑的泪,一手握着太刀,一手拿着暴雷,很快便抵达了巨兽背后。打开保险,配合着暴雷闪烁的警示灯,敏捷的继续接近,以致最终暴雷在落地的一刻炸响,所有的动作都似乎早已被精确计算过了,我要达到这地步还早了几百年吧。

左脚受损的的巨兽转过它的身体,顺便将双手剑架起,进入了防御姿态,看起来他早已预料到了接下来会有连续攻击,幸好我的任务是…打脚!

“亚里亚!”随着巨兽的右脚爆开,最后一击的时刻来到了。

无法灵活移动的巨兽这下大概才弄清了我们打脚的目的,他用力挥起巨剑,于亚里亚刃锋相向,命垂一线所爆发出的怪力险些将少女击飞。

“用最大出力!!!”这次是泪发话了。

更为灵活的亚里亚很快收住的动势,并返回来继续向巨兽的核心冲刺,闪着蓝色光芒的短剑于勉强挡于面前的双手巨剑再度交锋了,不过这次的结果可完全不同。幽蓝之中,越来越多的光终于吞噬了剑锋的每一个部分,看似威武无比的巨剑顿时短成了两截。

动势未减的荧光蓝轻松的将巨兽驾驶座洞穿了,所谓的首领,在弧光之中化作了粒子点点,连残渣都不剩的回归入了虚空。剧烈的核心爆炸使红色的巨兽支离破碎开,而其所产生的粒子冲击亦将周围的亚里亚和泪吹飞了……


已经不记得那天是如何从空间中逃逸出去的了,也许是泪的求救起了作用,也许是熊猫在一开始就安排好了,不过这些东西早已不再重要。


当我从那个梦境中醒来时,大概已经是黎明了吧。

毫无征兆的,毫无理由的昏迷了数小时,而在这之中登出了网络,仔细想想也并不是什么令人奇怪的事。如果非要说有什么的话,那大概就只有由于没有好好睡在床上,而留下的腰酸背疼吧。鉴于第二天是难能可贵的学校春游日,这种感觉便更加明显了。

不记得上次的春游是什么时候了,但若是非要回想起来,那大概便只是生命中微不足道的一叶吧。这次当然也一样,陪着许多人,走在早已走过数次的路上,笑着闹着过完一整天。

虽说并不复杂,但也不免觉得单调。

我将这种想法告诉了蕾雅,不过在她看来,这不过是因为沉迷网络带来的综合症吧。

也许她说的有道理,想想幼年去大型主题公园玩的经历,那时可是没有现在这么多的想法和奇怪的毛病,不过相对的,当然那时的平日生活就只是傻傻的对着启蒙教材犯晕吧。

对比一下就可以发现,在网络里所经历的那些事情,于现实社会中可是绝对没法发生。至少对我这种平民老百姓是这样,况且最近几十年各国的关系也还算融洽。

既不算危险之极,又比平日刺激百倍,这么想的话,沉迷的理由还的确是很充分呢。

“你是白痴吗?”

如是,在她的古板观念前,即使这样的理由依旧没有任何说服力。

相比起来,虽然克劳德也不是100%认同我,但至少还能习惯“现代”生活吧。

在山林中走走,吃吃野餐,过家家似的活动不知为什么能使他们兴奋。而反倒是代表着现代生活的我成了异类,这可真是令人奇怪。

当然,我也算不上完全不理解,毕竟自己曾大言不惭的说要做出让他们震惊的事情,可现在却基本一事无成(在上回的银行劫案里,也根本没派上什么用场,反倒是给他人增加了负担),放在谁那里都会成为笑柄的吧。

我当然可以以经验不足,训练不足的理由搪塞自己,不过这样可就更加没意思了。在闲暇的时候,我也想过了类似如何增强自己的办法,比如去研究类似“霍乱”的那种机械骨骼什么的,可是……HCI的禁制令在我头上浇了盆很凉的水。我不觉得禁止使用、研究敌人的武器是为了维护我们的尊严,这里面肯定有什么利益关系的,虽然问过熊猫,但他对此却是讳莫如深。所谓的神秘感,大概也是这类事情演化过来的吧。

今天风和日丽,噢,不对,那是在现实世界里。今天的HCI总部空间里可是充满了薄雾,作为一个政府向机关,这可真是百年难得一见。“调整天气模拟系统,”他们是这样解释给我听的,不过,在亚里亚还没醒过来时给我这种天气,还真是“有味道”。

总部天台上没有风,下方也是白茫茫的一片,但我还是喜欢站在这儿。也许是因为某种习惯吧,毕竟这一两个星期里,每每休息之时,我都会来这儿。

“嘿?!在看什么呢?”身后响起了一个活泼的声音,不过好像并不是非常熟悉。

“咦?怎么是你?”回过头,穿着一身礼服的正是之前在那家银行里遇到的爱莉丝大小姐。

“唉唉~~看我这行头就知道了,今天来这边参加活动啊,还有顺便处理下上次的事件。”

“是吗…”那件事好像已经被泪整理为了正式材料。

“对了,你的那个伙伴…是叫亚里亚吧?她受伤了吗?”虽然还是那种强势的声音,但此时却平缓了不少,看得出还是很带着些关切的。

“因为…被称作IF-ARM的系统在她身上出现了,作为使用这种力量的代价,她暂时的需要静养,同时总部的人似乎也对她的能力有了兴趣,所谓的研究,不知道会持续到什么时候呢。”



“果然….如果之前我就发现了布莱克的诡计的话,我以为,他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她有些急切,不过更多的却是一种深刻的沮丧,绝望感。



“不,错不在你,而且…”



“没有而且啊….”垂下眼角的她,和平常的样子很不一样。



“我不觉得布莱克背叛了,至少是对你,虽然不清楚他和你的关系,不过我觉得那个时候他不让你卷进去,是为了你好的。”



“你是说…”她有些惊讶,“那样吗……?”


……
“其实…布莱克的确是从小就照顾过我的叔叔,我真不懂,他为什么会做那样的事情。他真的以为不让我卷进去,就算是贯彻了某种东西吗?”
“虽然之前他说是为了钱,不过最终似乎还是盯着亚里亚,我想还是因为那种力量吧。”虽然报告里并没有调查出他的真实目的,但仅凭我还是可以推测出一些东西的。
“他要力量?那有什么用呢…..?”
“多半是为了靠这弄到更多的钱吧,力量也是一种经济因素,如果是为了家族的话,那就再正常不过了。”
“对了,我问你,那种力量强大吗?”突然,爱莉丝的表情变得比任何时候都认真了。
“老实说不算强…不过,我觉得可能会变得很强,我觉得有好些东西还没有被发掘出来。”
“是吗…”她一副若有所悟的样子。
“恩,而且目前看来,好像那种铠甲似的武装能够抵御大多数的物理攻击,也就是说….恩,对性质变化的数据攻击有很强的免疫力。”
“带我去见见她吧!”仿佛刚才的阴郁都是幻影一般,爱莉丝此刻变得无比活跃起来。
“不会吧,她在SEN先生的实验室那边,而且你这种不是部员的人……”
“没关系,那家伙我熟着呢,而且没准亚里亚今天就醒过来了,不好好迎接她的话,你的好感度会降得很快的哦。”那副自信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等,那个好感度又是什么?!”
“在LOVELOVE中很重要的东西啊,莫非你不知道?”她转过身去,都迈开步子了,真是个行动派。
“不,事情不是这样的!我们都说好了,事件结束之后,我们就是姐弟了。”因为慌于解除误会,所以不自觉就将所有的东西和盘托出了。
“恩……?”爱莉丝的脚步停了下来,慢慢的转过头来。不好,果然起了反效果。
“你说…姐弟?”她迅速的凑了过来,缓缓的贴紧了我的脸,弄得我真有些难为情。
“真是微妙的发展啊…啊?”先是像看怪物一样看我,随即又在脸上绽出了一朵坏笑,真搞不清她在想些什么。
“那、那又怎么样?”
“没什么…不过接下来可会更加有趣了,呀哈~”虽然是笑,但我为什么反倒越来越冷了呢……

SEN先生的特殊实验室其实于HCI总部,以及新人训练营都只有一门之隔,我后来才清楚这一点。
于上回来这儿所看到的一样,毫无生机的冰冷金属走廊围绕着圆柱体的实验室,稍微走走便能看到一个不算起眼的实验室铁门。如果是平常部员的话,没有预约是不可能通过它的,不过他倒给了我一个特别通行证。
之前不想每日来这儿自然也有我的理由:一是为了免于打扰到SEN的工作,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因为不想看到沉睡中的亚里亚。无论怎么想,造成目前这种局面,都有我的责任在其中。
“呀,库德啊,这几天怎么都没过来啊?”
一见到我们进门,SEN便立刻迎了上来,他相当自然的打量着我们,脸上也并没有多余的表情,“请问,这位是…”
“啊,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雷拉克•穆斯塔先生的女儿,久仰您的大名,今天特地来观摩学习的。”
喂!?她刚刚说很熟,原来是在骗我的吗?!
“噢~难得大小姐如此高看鄙人,实在是不敢当啊,穆斯塔和我们就是一家,您大驾光临,我们却连迎接都没有个,实在是失礼至极啊~”青年眯起眼睛,又露出了那种让人不大舒服的微笑。
“这又从何说起啊,既然咱们都是一家人了,哪有家人大礼迎接家人的啊,您真是幽默…”
……
不愧是经常出入社交场合的大小姐,即使面对初次见面的人,也没有一点怯意。不过虽然他们的寒暄话都很漂亮,不过我总觉得,有点过头了,也不知是正话还是反话。不管怎么说,爱莉丝看来绝对没有吃任何亏!
“那么,我们回到正题吧,你们是来看那个IFA的吧?”SEN收起他那装饰性的笑,在一边的工作椅上坐了下来。
“IFA(音:艾珐)?”这个名字,我隐约好像谁说过。
“对,high-Intelligence Fight AI(高智能战斗人工智能),简称为IFA。从今天破译出的代码里,我了解到了她的正式名字——PE-01 ANGEL IFA。”
“ANGEL(安吉尔),天使?”看起来爱莉丝也为此感到惊奇。
“是的,名叫天使的人工智能,还有编号,我越来越觉得,这大概就是某个世外神人赐给我们HCI的礼物,如果能将她善加利用的话…..”
“那么…”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我还是打断了他的话,“那么之前的相遇,也并非偶然了?”
“哼…?”他的眼皮斜了斜,一道难以忍受的视线让我立刻止住了进一步问话的想法。“谁知道呢…多余的事情,你还是少知道点好,是不是啊?作为一个普通部员的你?”
“是…”这是减少麻烦的回答,即使旁边的大小姐以鄙视的眼神看着我,那也没办法了。
“她依旧没有办法醒来吗?”像是为我解围似的,爱莉丝这样问道。
“虽然身体没有什么了,不过,研究才刚刚开始呢。你即使没有了她,也一样能够完成任务吧?”SEN将视线转向我这边,那种口气,着实有威胁的意味。
“不,不对!”
“恩?”青年扑克一样的脸抽动了一下。
“可是,可是我不觉得她只是用来研究的,她也有她想做的事情。”虽然内心里在抖,可外表上可决不能显现出来。
“哈…我还以为你想说什么呢?”听到了我的发言,他居然哈哈哈的笑了,也不知是真笑还是另有意味,“AI就是AI,自己的事?你以为她和人一样,是有人权的吗?”
“我觉得是的…”完了,这种话。
“也许…你的确该多在新人营里待几年。”他双手合掌,“你的话总是相当的可笑,在人本身都没什么人权的社会,你想为AI说话,想为他们争取人权,你到底清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啊?”
“可….我……”这回真的完了。
“多余的话,我不需要和你这种人说,总之,研究还得继续。”
“噢?原来一直以来以自由轻松著称的HCI,原来就是这么冷血的组织啊?”虽然有些生气,但爱莉丝的境界明显比我高很多。
“怎么,大小姐也有高见?虽然您见多识广,不过,在这件事上,您可没有什么主动权。”
“我可不需要什么主动权,只是,我也希望你能记住,时间会说明一切的。”
“是吗?那我静候您的佳音了,如果您真的比我们更能干的话,就早些研究出量产化IFA的技术吧,这样我们也就不用老缠着他们了啊。”青年不温不火的说,那模样比面目可憎的家伙还要令人生气。
“……”爱莉丝抿紧了嘴,却也不再多说什么了,“等着瞧!”


没有任何胜算,我们在那家伙面前。是啊,只能说些漂亮话而没有实力的我们,又怎能改变他们这类管理者的意志呢?大概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爱莉丝才强行的将我拉出了那间实验室。
和我一样,她也忿忿不平的,不过仅仅如此可没什么用。
“恩….”她转过头来,“我想到了一个主意,我想试一下,也许能够成功!”
“什么主意?”
“嘿,吸引‘霍乱’的人攻击穆斯塔的核心机构怎么样,那HCI该‘倾巢出动’了吧?嘿嘿,他们打不赢敌人,自然会放亚里亚出来迎战啰~”她表情怪怪的说道。
“不,那样的话,穆斯塔不是很危险吗,你也很危险啊。”
“哦?担心我吗?”爱莉丝嘴角向上浮动了一下。
“既然你跟我们站在一起,那就是伙伴了,所以关心也很正常吧?”
“是吗?于是哈…你还真是个好人。”她有诧异,“不过不必担心,我还有个秘密武器没拿出来呢,如果有她的话,那些什么机械骨骼啊,都会被轻松解决的。”
“会有这么厉害的人吗?”这….太可疑了,一个人对付无数多的机器?!
“总之就相信我吧,我一定能做好的。虽然不像那个死鬼说的那样,不过结构一定会让他把眼镜跌下来摔碎!”
“呵呵,他还真有眼镜呢。”不知不觉,我们已经走到了走廊的尽头,通往总部的传送门。
“噢,对了,如果接下来没有事情的话,就陪我去王国玩玩吧。”她一副有所期待的笑容,这样也便没有什么理由拒绝了啊。
“这个…算是请你帮忙的代价吗?”我按住头说道。
“不对!瞧你那副样子,真该好好放松一下了!”她不知从哪儿掏出了一面镜子,摆在了我的眼前。
“呵…哈哈哈。”连我自己都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她说的是真的。
明亮的蓝色光芒将我们身边的景物吞噬了,身体变回粒子的感觉,是比任何时候都要舒服的。穿越无法看清的隧道,摆在我们面前的王国,比刚刚离开的时候明亮多了。

天气检修,终于完结了啊…..


8.交错
PART.1 顶之宫
幽闭的小型空间之中,一排排、一列列的方形显示屏围绕着坐在正前的女性。这名女性身着别致的白色制服,脸上佩戴着并不算美观的黑框眼镜,一副懒散的样子。她麻木的看着眼前,位于空间正中的立柱仓里的数据流动,似乎是碰到了什么瓶颈。
“啊~啊,真是没办法啊,”女性垂下头,叹了口气,“果然不是真正的D-Core就不行啊。”
呲~~~~呲~~~~~
球形小房间上方出现了一阵水波样的扭动,带有明显特徽的红发男子穿越了进来。看到女性的愁态,他反倒觉得很有趣似的笑了笑。
“啊?是你啊…”看女性的表情,似乎那名男子给她的麻烦比眼前的问题还要大。
“那是自然,其他,还会有人知道这个地方吗?”男子笑道。
“在这种地方呆久了,自然会想要看看新面孔啦。”
“没人阻止你出去看看世界啊,而且,好像永驻元老会那边也希望你能再次回到他们那边去。听说开出的条件不错哦,不管怎么说,会有足够的实验经费,不考虑下?”
“哼…200多年的岁月,我早已看透凡事,现在的我只想做自己的事情,你该不会不明白吧?”
“当然…”男子露出笑脸,“玩笑而已。”
“比起这个,粒子加速门的试验怎么样了?那可是重要的事。”
一听到这件事,女性不由得白了他一眼,不过,最终还是无奈的接过了这个话题“理论可行,实际的试验中,只能进行粗略的时空扭曲,另外粒子传送也并不能100%完整,至于目标定位就更是糟透了。要去看你所希望的那个‘理想世界’,还有不短的路要走啊。”
男子垂下头,用手摆弄着发梢,一副相当遗憾的样子,“算了,即使这个不行,计划一成功的话,这个世界也会得到不少变革,说不定会向好的方面发展。”
“即使改变,我看也是元老会得到的好处会比较多吧。”女性眯起眼睛说道,“这个交易对他们太有利了,只要网络世界的重要性提升了,议会的政策是不可能不偏向他们的。”
“噢呀,你怎么一副好像自己不是永驻者的样子?”听到这番话,男子有些惊讶,“不管怎么说,如果我真竞选到了下届议长,事情也就好办了。即使元老会顺便获利了,也没有什么吧。”
“别忘了还有穆斯塔…”说道一半,女性突然想起了什么,“关于四台IFA的记录,你要看吗,顺带我也有些疑问。”
“当然,今天我没有过多事务。”对于男子来说,这也是除了刚刚门之外,另一个能引起他兴趣的东西。
“透过IFA的影像记录而已,记得把你的耐心全部掏出来…….那么,开始吧。”

记录一:PE-01 ANGEL IFA
受试者:HCI情报司新入部员 库德•阿拉斯托
实验评价:符合初期预算
开始的画面有些模糊不清,但很快便恢复了正常。正前方的阴暗环境和周围墙壁上散乱排布的蔓藤(冗余信息)表明这儿是一片被废弃了很久的空间。
远处有一些骚动声,不过很快便平息了下来。不一会儿,一个金发少年的身影出现在了屏幕正中,从他惊愕的表情来看,肯定是对眼前的事物表示出了极大地不理解吧。

“就是那个少年啊….”红发男子若有所思道。
“怎么…你觉得他怎么样?那个HCI是你手下的吧,你应该清楚资料。”
“不,只是感觉而已,有些东西仅从资料上是看不出什么的……噢,这个!”他指着屏幕说道。
(一把大型手枪的枪口对准了少年,同时他也做出了相对的回应,两个人的枪同时响了起来)
“哦…大概是亚里亚的保护系统启动了吧,按理说应该会自然的接受第一个适应者,不过在她身上似乎有些不大一样。”

咔~~咔~~
闪动了几下后,下一个片段出现了。两个人似乎并肩走在一个河道边,根据水流的颜色判断,那儿大约是下水道。除此之外,两人的交谈似乎还算投机。虽然在搞好关系这点上,实际情况和预计的速度差不多,但总觉得还多了些料想之外的东西。
由于遇到了低级邪眼的攻击,两人进入了战斗状态。因为库德的正确指挥,所以看似强大的敌人很快便退却了,而那两人也得以完成任务。

“战斗水平怎么样?”男子似乎对AI的性能并不特别了解。
“达标了,不过没有超出预期实在是有些遗憾,当然,起点低的话,进步起来也快,反正亚里亚这孩子身上有无穷的潜力,这点是无需置疑的。”
“哼?”除了笑,男子没有表示出其他意见。


画面转变到了一座山丘之上,似乎除了库德外,这儿还有另一个人。那是一个留海遮住了面孔,却是短发的青年,虽然年龄似乎并不大,但脸上的表情却相当成熟。穿着黑色士官制服的他此时正在和库德谈论什么。

“那家伙是是古兰斯家族的当家,现在在HCI好像干得不错呢。”
“哦,那个男的吗?需要特别注意?”女性只依稀记得,古兰斯倒是个有些久远的家族。
“不,还不至于,那个家族,反正也要完蛋了。”以轻松口吻说出残酷之事的男子,似乎对每一件事都胸有成竹。

随后,便是亚里亚在沙漠中于“霍乱”的机械骨骼交锋了。因为视角的关系,画面震动、模糊的很厉害,不过对于这两个人来说可并没有什么阻扰。
在红色的巨兽倒下后,亚里亚身上的武装就被解除了,而影像记录也便到此为止。

“唉接下来不会一直没醒过来吧?”女性用手摁著额头。
“多半是被SEN那家伙拿去研究了吧,虽然是我的下属,但他和费那的野心,我可看得很清楚。”
“所以,你才没有直接将IFA交给HCI,而是用这种间接的方式?”
“当然,一旦拥有了力量,他们比任何人都要可怕,现在至少还有种约束的力量,如果他们什么都知道了,那可就真糟糕了。”
“不过,ANGEL居然用格斗兵器消灭了‘霍乱’那帮家伙,还真是会胡来呢。”
“我早就说了,比起四号,果然一号更像未完成品。虽然的确进步很快,也有着很高的可能性,不过如果在变强之前就完蛋了,那可就没有任何用处了。”对于这一点,他好像早就挂在了心里,所以此刻说出来后,有了种难以言语的畅快感。
“是是不过M-AMaterial Armoured防御系统是很成功的,以目前‘霍乱’的战力来看,根本不可能给IFA造成威胁。”
“无所谓,不过他们是很麻烦的存在,这一点相当肯定。好了,看下一个吧。”

记录二:PE-02 DIS-Waltz IFA
受试者:爱莉丝·J·穆斯塔
试验评价:略超出预算
画面由昏暗渐渐的明亮起来,只见一个少女走了过来,她穿着相当休闲的运动上衣和夹克,一副异常开心的模样,于身后的那些仆人装扮的人,感觉完全不同。
“从今天起,她就是你的专属女仆了,你想对她怎么样,随你便。”以平淡语气说话的是一名绅士打扮的老者,当然,这只是根据他那花白的胡子判断的。
“谢谢”少女说着,又将注意力转向了屏幕,她问到,“那么,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奈奈叫奈奈就好了。”单调的少女音这样回答道。
“啊~啊,看起来还要好好调教一番才好啊,呀哈。”活泼少女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坏笑,不过马上就消失了,转变成了更为明显的兴奋之情

“那个就是,穆斯塔和他的女儿吧?”女性问道。
“是的,放置一号,也多亏了他们的协助,虽然并不清楚这个财团的幕后底细,但至少在利益上我们是一致的。”
“原来如此,这么说他们既不算是我们这边的,也不是HCI的,更谈不上‘霍乱’了。”
“这相当符合逻辑,中立势力也是我在此次计划中所必要的资源,将一台IFA投资过去,直觉告诉我会有回报的。”
“可是那家伙根本就不在意,甚至只是将奈奈送给他女儿当玩具,不是吗?”女性有些怒意,不过男子却挥了挥手。
他说道,:“不要小看那个女孩子,虽然没有直接见过,可是她在社交场合的事迹我可知道不少,总之,有着一种超越她本身年龄的‘能量’。”
“是吗”虽然有些怀疑,但她还是继续更加认真的看起记录。


场景转变到了一间非常有女孩子气氛的房间里,虽然这里装扮着些华贵的什物,但总体却给人一种可爱的感觉,以至于比一般的大小姐闺房更加有亲和力。
此时的爱莉丝似乎在给奈奈灌输着什么,只见她一个劲的讲着,不仅没有一点累的感觉,反倒越来越激动。而这边,偶尔的画面晃动似乎是奈奈的点头动作所引起的,时不时发出的“嗯”声也证明了她好像已经完全把爱莉丝的话记在了脑中……

“这个是生活场景?”男子斜过眼,表示并不感兴趣。
“不过,倒也有趣就是了,而且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比上面那两位更加接近。”女性笑道。
“是吗?”
“对,比起一般感情,默契还是更为重要的吧,我是这么想的。”

随后,画面又变了。爱莉丝轻快的走在前面,而身后的奈奈似乎也在紧跟着。今天的大小姐依旧没有穿那种适合她的华丽服装,不过平凡少女的一衣服倒也合身。
相比起来,周围的景色就要让人觉得难过了。这里似乎只是个废弃空间而已,虽然周围的房屋似乎表明了,曾经他们也有过华丽的姿态,但久未维护的建筑已经成了一座座废墟,而数据溃散导致的崩塌也使空间中充满了随处飘散的风尘。
突然,一只没有自主意识的机械蠕虫掉到了爱莉丝身前,吓了她一大跳。由于慌忙后退,站立不稳,她坐到了地面上。奈奈走上前,想扶她起来,然而,突然隆起的地面让画面变得东倒西歪。
一些狂乱的蠕虫从缺口处涌了出来,而更多的金属蔓藤则牢牢的将两人束缚的动弹不得。
爱莉丝大声叫喊着,奈奈也在想尽一切办法挣脱,但马上,眼前的场景就变得漆黑一片了。

“被拉到地下了吗?”男子自言自语道。

红色的光芒突然让周围清晰了起来,那是奈奈自身释放出的红色粒子带来的光,虽然不够明亮,但具有非常强的力量感。
被铠甲包裹住的手中出现了一柄极长的血色巨镰,向怪物削斩过去,那堆乱七八糟的东西立刻被切的粉碎,散成了无数的绿色光团。小试牛刀的奈奈立刻向前突进,在这样强大的力量之下,邪眼控制的势力立刻土崩瓦解了。斩断埋于深处的核心,奈奈救出了已经失去意识的爱莉丝,并直接击穿了向着地面的通道……

“不赖嘛,一开始就爆发出了这么强大的,红色粒子的威力。”男子满意的望着屏幕。
“总起来说比ANGEL初期强大很多啊,不过,也仅此而已了。”女性反倒显示出了一些遗憾。
“怎么说?”
DIS- Waltz的力量上限比现在我们看到的强不了多少,而且仅仅能适应格斗战的话,在面对后面的强力大部队时会非常吃力,当然,如果那位大小姐是厌战者的话,那么大可以继续只将她当成个女仆。”




“就结局来说,那个大小姐比你想象的要厉害。”男子指着新的场景说道。

在爱莉丝的指导下,奈奈似乎在进行着某种练习。如果说之前两人仅仅是失误闯入了邪眼所在的废弃空间,那么现在就完全是在进行有计划的、寻找这样的空间,并以猎杀邪眼作为战斗练习的活动了。从小型的空间到稍大的空间,在一个月间,她们去到了好多地方,而奈奈本身的战斗技术也变得更强了……

“这样一来,你还对她有所看法吗?”男子在为自己的又一次正确估计而喜悦。
“好吧…我不得不承认,现在的小姑娘真是越来越难对付了。”
“第三个送往永驻元老会的IFA,据说已经在运输的途中丢失了?”
“是的…看了接下来的记录,你就会明白了。”说着,女性将屏幕切换了过来。

记录三:PE-03 KNIGHT- SIST IFA
受试者:不明
试验评价:不明
除了外界的喧闹之外,画面一片黑暗。在一声巨响之后,密封装置的上盖被打开了。明亮的阳光射了进来,同样能看到的还有一个少年的面孔。
在谢斯涅被解救出去后,炽热太阳之下的他,也就清晰的呈现在了画面中。那是一个皮肤有些黝黑的少年,虽然看上去比库德年长,却依然带有着些稚气。他留着淡黄色的乱发,再加上脸上那狂野的神情,很容易带给人不良的感觉。不过,谢斯涅却好像一点也不在意似的,她很听话的走了过去,也不知是不是因为AI过于相信人的缘故。
少年带着谢斯涅来到的是一所有些冷清的修道院空间,向熟人打过招呼后,便带着她来到了稍里的一间房里。
“你就呆在这儿,当我回来。”少年没有任何多余的话,只是这样说着。
在那之后,那神秘的截货人真的就消失了,而谢斯涅却相当安静的在修道院住了下来。由于周围的人似乎都是少年的熟人,所以谁也没有在意她的存在……

“就这样…?”男子很惊讶事情的发展。
“对,如果你还想接着看她的日常生活的话,倒也可以继续啊。”女性打趣的说道。
“好吧,我是很奇怪居然被个莫名其妙的家伙弄走了。”
“据当时的运送人员说,那家伙厉害得很哦。”
“行了,这也算是一种合理的发展吧,而且那个人我也并不是完全不清楚,只是三号的性能没有显示出来,这实在是件很遗憾的事情。”
“那你要是知道了四号的情况,就会更加遗憾了。”女性微笑着说。

记录四:PE-04 Furious IFA
受试者:“霍乱”教主 阿尔法•德拉克
试验评价:异常
…………无记录………..

“没有记录是怎么回事?”比起现在的表情,男子刚刚的确实不能是惊讶。
“很明显啦,你说HCI会想要了解IFA的力量,从而量产,那么本来势力不够的‘霍乱’更加如此了,估计他们都没来得及玩玩看,就把那孩子当成超稀钻石拿来研究着吧。”
“是啊…那个机械骨骼,怎么看都不像是他们独自能研究出的东西…”
“我看他们可不仅仅只是想要那种低等玩意儿,总之…到时候看吧。”看着红发男的算盘又没打对,女性只是叹了口气,“倒是你,干嘛要把那东西给敌对势力啊?即使只是个残次品,风险还是太大了。”
“呵呵,这你就不懂了,既然要扩大我们的影响力,自然必须使两方都拥有强大的力量。一个巴掌拍不响的道理你应该明白,这个也是一样,只要事态发展到议会那帮迂腐的家伙坐不住了,我也就能够达成那伟大的雄心了。”
“哼,无所谓啦,接下来我要忙了。”每每提及男子所谓的雄心大志,她就开始进入了无视模式了,或许那正是因为其本身经历过太多类似的变革吧。
“好吧,不过在下次总结前,若是出了什么大事,可恶必要与我联系。”
“那是当然。”女性潦草的答了句。
见没有再说的空间了,即使是他这样的人,也不得不悻悻的离开了。于200多岁的智者相处,究竟还不是像原本想象的那么轻松的。


PART.2 HCI装备司
客观来说,拥有无限青春和热血的创造者们所驻扎的HCI装备司,应该是所有部门里最独特的一个了。一方面,在这个部门工作的,都是极具才华的研究人员,他们或许不太会战斗,但如果没有了他们,恐怕谁都不大会战斗了,这的确是事实;另一方面,这里也是全部门中女性职员最多的地方了,所以相比起某枯燥的战斗司,这儿可要有趣百倍。
存在着这样既安全、又欢乐的部门,也难怪很多人挤破脑袋想进来了。也正因为如此,这里的审核制度是比任何地方都要严格的。
“嘿,老Z,昨天的那个东西弄好了吗?”说话的是一个棕发的少年,虽然他才刚刚来到这儿,不过却已经和大家混的很熟了。
“OK!给。”被称作老Z的青年递给问话少年一块芯片。虽然他的面向长的比较粗犷,但身材却意外的标准,甚至连一些女孩子也会觉得羡慕。
“喂,大家,我把那个孩子带过来了哦!”
那是一个梳着羊角辫的翠发女孩,她的一声激动的发言,打断了装备司极其平常的交流。
“是那个两度参与了对付敌人机械骨骼的少年吗,秋野?”一个长的比较具有中性美的青年问道。
“是的…主人(玛斯坦),啊,不对,都怪你这怪名字,害我又乱叫‘主人’了!”名叫秋野的少女生气起来。
“好了,有什么关系嘛,快让他进来跟我们说说机械骨骼的事情吧!!”主人显得有些激动。
“对,是啊,小道,你快去准备下咖啡…”一听到少年的来历,老Z也产生了兴趣。
“啊,大家好,随便一点就行了…”那个被介绍的金发少年已经走了进来,神情显得有些腼腆,“呃,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库德…”
“噢!我是ZYF,你叫我老Z就好了。”
“嘿嘿,我可是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的‘主人’,可别叫错了哦!”
“我是秋野~哦,对了,刚刚好像跟你介绍过了。”
“我是炎雪,呵呵,有点怪的名字呢…”
在大家七嘴八舌的引导下,少年被拉进了装备司的大工作间中,看起来,接下来他们对新式兵器的好奇心可要狠狠的折磨库德一番了。

PART.3 穆斯塔财团备用专属物流通道
走在冷清的通路上,爱莉丝感到了一丝莫名的忧虑,但马上她就强迫自己将这件事忘掉。她很清楚,如果连自己都没有取胜的信心,那么谁也不可能帮助她胜利。
事到如今,只有放手一搏了,谁叫自己轻率的答应了对方这样看似简单,实际困难重重的事情呢。
“爱莉丝…”奈奈走进她的身边,抓住了她的手臂。
“怎么了,奈奈?”爱丽丝回过头。
“我相信你!”她想了想,最后还是摆出了一副认真的表情。
“谢谢你,不过,为什么你没有询问我为什么要帮助那个男孩子呢?”虽然内心某个柔嫩的地方被触碰到了,但她还是勉强表现出了于实际不大一样的,更加开朗的表情。
“我相信爱莉丝,所以,在我这里就请自然一些吧。”为了帮助对方,奈奈此时的眼神更加坚定和认真,也许,这也是某种强大的力量。
“恩,好的。”与其显示出不安,不如干脆从内心就鼓起劲来,这才是她的风格。
是啊,一切都如同预算,没有什么是需要担心的。
“霍乱”留有的马脚通过所附属小组织的资金流动就可以寻找到,通过无数细微线索所凝聚起的,是一张绝对不可被忽视的拼图。没有谁、连政府也没有如同穆斯塔这么强大的地下线索收集能力,所以他们是不清楚敌人的。
对于已经陷入经济危机,饥肠辘辘的“霍乱”,他们是绝对不会忽视从嘴边溜过的肥肉。而自己所要做的就是,将肥肉放在陷阱之中,引他们上钩。倾尽全力的“霍乱”于HCI一战,那会是怎样一番激烈的情景,她不敢多想,不,应该是不需要多想。
绝对会成功,绝对要成功,给自己,给那个叫SEN的冷血家伙,还有给他看看。
“既然你已经没有再多的时间了,那么就去做吧。”
父亲…对,你说得对。
“我们加油去做吧,每一个地方都要做好准备!”
“噢!!有干劲了哟!!爱莉丝!!”


9.狂乱与毁灭
战场之上,到处是飞散的绿色烟雾,还有剧烈爆炸产生的轰鸣。断掉的梁柱散乱的倒在一边,破损的表皮里,那些缓缓流出的通讯液,仿佛代表着在此逝去者的悲伤。
3小时如此糟糕的状态已经持续了近三个小时了。
几乎每隔一两分钟,就会有几个人失去联络,他们大多没有任何一点应对HMSHuman-form Machinery Skeleton已经确立下的对机械骨骼类武器的称呼)的经验,而此刻,穆斯塔的特别物流通道里,数十台HMS却在四周随意游荡着。
“恐怕,这些还只是冰山一角。”躲在隐蔽的断墙后,刹那小声的对我说道。
“可恶如果我们也拥有那种武器的话。”我握紧了拳头,之前在装备部的讨论也是如此,如果我能在这次的行动中收集到敌人的资料,那么之后的战友们,就会更加安全的。当然,前提是能够活着回去。
“从那种机械以一敌十的态势看,我们要想从正面到达战场中心是不可能的,我们得想办法绕小路和大部队汇合。”说着,刹那调出电子地图,试图寻找一条比较好的路。

事情的开端,大概要从爱莉丝与我的约定开始了。在那之后大约过了两个星期,她的计划终于实际的实施了。虽然我并不知道她究竟为什么能如此大程度的调用财团的资金,不过“霍乱”受到了引诱的事实却是不可忽略的。虽然事先已经调集了一队战斗司的菁英扮成工作人员以协助爱莉丝他们,不过以现在的状况来看,可能已经凶多吉少了。“霍乱”的势力,比我们想象的要强大的多。
连我们这样的,本是非正式战斗部队的人员都被调到了一线,此次行动的凶险和艰苦可想而知。然而,几乎连一台HMS都无法轻松消灭的我,又谈何拯救别人呢。我最讨厌的无力感,此时又包围在了全身各个地方。虽然总想让自己变强,到头来却都是靠着别人的帮助,才从危机中解脱。之前一直靠着亚里亚,调查事件时靠着泪,亚里亚没有了,又靠着爱莉丝,而现在,即使想稍稍行动一点,也不得不依靠刹那。
我能做到的事情,究竟是什么呢?
带着这样的疑问,我麻木的跟在刹那的身后,唯一的反应,也不过是靠着本能的几次回击了。然而,如此的精神状态,当然不可能达到一击必杀效果。
“喂喂你在考虑些什么事啊。这样下去,我们可走不到大部队的位置哦。”将我猛地一拉,避开了破墙后面导弹袭击的刹那,一脸无奈的看着我。
“我……”从比刚刚更黑的地下暗道爬起来,我不知该怎么回答。
“好了,专心点就没问题了,这里的道路狭窄,大型机械很难活动的,所以我们比较有优势。”
“恩”刹那说的没有错,即使是刚刚追踪我们下入暗道的HMS,现在好像也没了动静。接下来需要解决的,便只有这些比正式通道复杂百倍的暗道了。
所谓的专用通道,实际是为了极大的保障运送物资的安全而建立的直跨数个空间的专用线路。由于排开了传送门的的使用,再加上通道自身的安全完整性,所以一般的网络海盗要从这里截获物资,是基本没有可能的。由于需要占用途经的各个空间的资源,以组建成一条完整的模拟线路(类似于现实世界里将两台电脑连接为局域网的导线),所以如此高花费的技术,以往只掌握在军方手中。穆斯塔的这条线路,可谓是此技术商业化运用的开端。不过,这条专用的物流通道,实际上还没有正式的投入使用,目前仅仅只是在试验阶段。就目前的实际看来,能被突破的漏洞可真是不少。
“可恶总部那边也不清楚具体的路线”刹那皱起眉。
“通过大部队的位标和我们所在的位标,来推断路线吧,我们去他们的正下方。”
“能够做到吗?”他拍了拍我的肩膀。
“只能去试试了,就算把错误的路都走完,正确的道路也会出现。”
“是啊也是呢。”刹那突然露出了一种轻松的表情,“这种时候,越是需要冷静。”
“恩,走吧,他们还在等着呢。”
选择了向左的通路,接着是向右,再继续前进。没有任何保证,也没有任何能得到肯定的东西。我不是什么英雄,也不知道是不是做的正确,即使失败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过,试一下也许会成功。这便是我能够想到的,仅有的力量。
“往这边”靠着某种直觉,我和刹那来到了黑暗道路里最深的地方。
“这里不是死路吗?”他惊讶的看着我。
“别忘了,我们现在在他们的正下方。”我指了指向上的天梯。
“呵穆斯塔的备用道路还真是不错啊。”说着,他便用力向上爬去,而我则跟在后面。
仿佛几十年没见到光一样,当眼前终于豁然开朗之时,我的情绪立刻便被激励了起来。不过,身边那比刚刚激烈百倍的战斗告诉我,这才仅仅是个开始。没有错,身边的同僚们正在奋力的于数台HMS对抗着,身后则是相当贵重的,爱莉丝将其作为诱饵的货物。
“呀哈终于来了啊,库德。”
“啊,你怎么在这儿,快退到后面去吧。”对着身着休闲运动装的爱莉丝,我急切的说道。
此时的通道路面早已被持续的战斗弄得破烂不堪,不过,这却正好给我们做了些不错的掩体,而且,那凸凹不平的道路也给HMS的行进带来了麻烦,估计他们可能已经在后悔先前对导弹的胡乱使用了吧。
不过,虽然敌人一时过不来,爱莉丝这样的非战斗人员也很危险。
“快点吧,你最好回去,这里很快就会支持不住的,虽说是大部队,我看能战斗的也只剩下数十人了,除了窝在这儿,什么也干不了。”


“哎呀…”她叹了口气,“我不是说过有秘密武器的吗,原来你都忘了啊。”
“不好,冲过来了!!”一个队员大声的喊了起来,手中的突击冲锋枪响个不停。
“都别慌,三队跟我上前,其他部队后退到第二防线,快!!!”一个穿着高层士官服、套着厚重铠甲的青年大声的说道,他的气势明显超越了看起平常的外表。
“那是战斗司三队的队长,赫泰,我们照他说的后退吧,库德。”刹那一手提枪,一手抓住我的袖子说道。
“爱莉丝,既然有秘密武器的话,就使用它吧,没有的话就跟我们后退,这样的事情,真的很复杂吗?”由于心急,我的语气里带着些质问的色彩,仔细想想实在是非常的失态。
“我…现在就让她出现的话…”她依旧在犹豫着什么,“到也很麻烦,HCI的人。”
“快跟我一起退到后面去,不然大家都会受伤的!”我用力抓住她的手…
“等…”虽然看上去很强势的,不过她的身体却比想象的要纤弱,“好吧,那么,就让这一切早点结束好了。”
“恩?”我赶紧松开她…刚刚果然有点太过用力了吧。
“奈奈,要开始了哦…”她闭上眼睛,默默的说道。
身后的货箱后方突然冒出了了大量闪着光芒的绿色粒子,那种美丽的光,和前段时间亚里亚身上散发出的那种一样美丽,莫非…
红色的闪光呼啸而出,那个身影在天空中稳定了下来,果然,于亚里亚一样,奈奈也是IFA,她也具有机械铠甲的能力。她纤细的体型比那些如同巨怪一般的HMS要美丽得多,不过黑色的具有光感的金属甲胄却又较亚里亚的银白装甲来的威武。拿在手中的巨大血红镰刀,还有如同华丽披风一般,位于背部的银色镰翼,无不体现了一种凌驾于任何敌人之上的破坏力。那个IFA,说不定比亚里亚还要强大数倍。
“数分钟内就决问题…!”她一挥手,黑色的精灵便立刻行动了起来。
一次俯冲加上连环削斩,两台HMS就从腰部断成了两截。原本看似坚固非凡的机甲顿时被炸成了飘散的绿色粒子,这让我方队员都不由得惧怕几分,至于敌人,更是一边后退,一边摆成鱼鳞阵以集中火力。
疯狂的导弹和大型机枪对着IFA所在的空域狂轰乱炸起来,浓烟几乎把眼前的一切都盖住了,唯有透过狙击枪上的侦测装置才能稍稍看到点状况。
果然…那些武器基本上对IFA没有一点作用,红色的弧光映在了驾驶员的眼里,那大概就是他们能够看到的最后一幕了吧。与其说是在攻击,不如说是在舞蹈,奈奈的攻势异常美妙优雅,对武装的操纵也相当娴熟,估计平时就练习过多次吧。
“不,果然不行…实弹无效…”一个被削断双腿的HMS驾驶员挣扎的叫道。
“需要增援,请求增援!!!”领头的白色涂装HMS一遍后退到部下身后,一边进行着某种通讯。
不过,再多的挣扎可能都是徒劳的吧,如果说HMS的力量是普通人类的数十倍的话,那么IFA的力量就是我们的数百倍。况且强大的奈奈,无论是速度,还是敏捷和反应都比亚里亚强很多,加上那一击必杀的镰刀,我不认为有谁能挡住她的道路。不愧是被爱莉丝称作“秘密武器”的少女啊。
“哟,敌人怎么都被干了?看来我们好像成了凑热闹的人啊。”一个青年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回头一看,果然是SEN,不过,在他身边的竟然还有…
“部长?!您怎么也来这儿了?”
看来没有错了,那些队员们口中的“部长”,那个黑发遮脸的人,应该就是HCI的头头,名叫费那•范特西的男人。他会来作战现场,这使我感到非常奇怪。在我的印象里,官员们应该是坐在办公室里发号施令的角色吧。
“HCI的战力不足,这可不行,虽然我们不是警察也不是军队,但我可不想输给他们。”费那没有直接回答那个问题,而是笑着说其他的事。
“正因为如此,没有合适的武器可是不行的。”SEN接过他的话,同样自言自语般的说着。
怎么回事,他们想通了,允许我们…或者说暗中已经研究好了我们自己的HMS?
“不管现在为你们战斗的那个黑色的家伙有多强,都不是我们自己的。”说着,费那和SEN打开了之前就准备好了的手提箱,“让你们见识下HCI专属新型机的性能吧!”
新型机?那个是…
手提箱里的数个(实际上两个手提箱里,都摆放着五个)长方体放出了耀眼的蓝色光芒,它们飞上天空,在绿色粒子的缠绕下,原本细小的形态逐渐变大了。稳定之后,十个仿佛IFA的装备着机械铠甲的少女出现在了空中。
那个难道就是曾经熊猫提到过的量产计划吗,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们HCI会比现在强大数倍,而“霍乱”也会被立刻抹杀掉,不过相对的,我们这些普通人的作用也会变得微乎其微。费那和SEN的计划,莫非一开始就把我们排除在外了吧?!
虽然装甲结构比真正的IFA粗糙很多,性能也不能于原始的同日而语,但数量上来后,果然战力是之前所完全不能比的。“天使”的纵队一下子就越过了同样吃惊的奈奈,不出两下便将敌HMS的阵型打散了。至于我们这些人,则好像看上帝似的呆呆的望着那边,什么也不能做。
蓝色的粒子束洞穿了HMS纸老虎般的巨大身躯,原本有数十台的野兽们,一下子便只剩下几架了。装备着光束步枪的IFA,比作为原版的亚里亚要强大,这太令人奇怪了。当然,她们好像不具有很强的防御能力,导弹和子弹能击穿那装甲,看起来并没有如同原始IFA那般特殊。
在留下最后那架白色HMS后,伪IFA们的攻势终于停顿了下来。十架机体,现在还剩余七架,而对方则一共被击坠34台,无论从哪方面来讲,这对“霍乱”应该都是一次重大的打击和失败。面对着笑着走来的费那,头领的脸上流下了不少汗。
“怎么样…罪犯先生,你是想让我来了结你呢,还是自己解决问题?”
“可…可恶…”愤怒和恐惧环绕着那个男人,不过,他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神情也随之转变了。那是一种带有着坚定信念的执着感,他猛的带动了手上的动态操纵装置,将炮口对准了费那的眉心..
“烈焰十字教主万岁!!!!”(那个是…什么?)
“哼…无聊。”费那没有一点惊慌,只是笑着转过了头。
一时间,数道蓝色的光束将白色HMS的身体各处击打得粉碎,那对准费那的重型机枪自然也在第一时间变成了碎末,然而,费那没有预料到的事情却发生了。
天空中的一声爆炸打破了他完胜的美梦,红色的粒子束将那台完全没有防备的伪IFA摧毁了。将刚刚一直集中于头领的注意力转向空中才会发现,一道放出幽蓝光芒的定位传送门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出现了,而那道粒子束,正是从其中射出的。不过,也多亏了了它,白色HMS的驾驶座并没有被摧毁。
“费…费那,快回来,赶快!!”不消SEN多言,我们的部长大人已经在慌乱后退了。
从那蓝色的门里,两架散发着无比巨大震慑力的本物终于走了出来。
重重的落于地面的是于上次同型号的那红色HMS,不过,它的身体各处好像都比一般的HMS作了强化,不仅装甲变得厚实了,一些机构也不大寻常,那左肩部的大炮恐怕就是红色粒子束的源头吧。
至于另一架增援,恐怕更加棘手。虽然装备着坚固硬朗的机械铠甲,不过根据那身形依旧可以看出其IFA的本质…红白相间的铠甲,手中没有武器,她的来头完全不明。不过,有件事情可以确认了——即使是真正的IFA,也不仅仅只有一两架。他们的本质是什么,他们出自何方神圣之手?这些疑问充满着我的头脑。


“抱歉啊,老兄,来晚了点。”坐在红色HMS上的男人开口了。他将黑发扎在脑后,那大概就是其认真战斗的表示。
“与其在这儿闲聊,不如先干掉这些讨厌的家伙,我都快等不及了!!!”果然没有错,那红白色的IFA里,传出的是一个暴戾的女声。虽然腔调不算难听,但其中情绪化的表露却使人胆寒。
“上吧,你这战斗狂!”男人笑道。红色的粒子束从肩部炮口射出了,顿时一架量产IFA便遭了秧。
“噢!!有意思,双方都有增援的话,那么就试试看吧!”还没喘好气的费那一下子又被对方的那种气焰吸引了,好像我们HCI真是战无不胜的一样。
“别得意的太早!”一拳将一架量产IFA打穿的红白色狂野的叫道。
“敌人的爆发力很强,正面交锋我们打不过的,集中干掉红色的那个好了。”SEN快速的调整着IFA的战术程序,那家伙,虽然平常一副看不透的样子,不过在关键时候还很冷静嘛。
不过我方的部队却好像没有他想象的那般易于控制。遵循着既往战斗经验的伪IFA们还是一个劲的对准两个敌人冲锋,且不说实力绝对凌驾于她们之上的红白IFA,就连那台高性能HMS,他们也没能对其造成多大的伤害,倒是爆炸声不断。
5…4…3终于,所有的量产IFA都在绿色粒子的烟雾中粉身碎骨了。刚刚还引以为豪的部队,瞬间就全灭了,对于任何指挥官都是一个痛苦的经历吧。当然,费那和SEN也一样,如果他们手上有铅笔的话,那么估计一定会像电影里的一样,将其折断。
“看起来你这家伙准备了这么久的东西,也不过如此啊。”看着SEN有些扭曲的脸,本是冤家的爱莉丝自然觉得有趣起来。
“可恶为什么还是不成熟。那个自我学习能力可恶。”SEN愤怒的挥去面前的操纵面板。
“哼”爱莉丝轻蔑的笑了笑,随即转向我这边,“那么,库德,接下来的演出,还是由我和奈奈展现给你看吧。”
“诶?”结果还是需要靠她吗我有什么能够帮忙的事情…..
“奈奈,连接开始!”说着,爱莉丝的左眼好像被激活了一般,放出了紫色的微光,与此同时,那黑色的精灵也运动了起来,比刚刚更加灵活,更加有“人”的感觉。这就是她们两人的真正力量啊
快速移动的奈奈眨眼间就到达了红色HMS的身边,巨镰一挥,整个左臂就被切了下来。如果不是驾驶那家伙的男人反应快,估计此刻已经成了两半吧。
在红白IFA还击的瞬间,奈奈调整了姿势,双手紧握的长柄挡住了那猛烈的冲拳。可是,从侧面横过来的膝击却没有躲过去。狂野的力量将黑色精灵打的老远,直到在墙上砸出了一个圆坑。没想到那家伙的力量居然那样大。
IFA间的战斗就交给你了,娜弥,看起来我可没有了介入能力。”红色机指了指自己的左臂。
“正合我意,不过太弱的对手我可讨厌!!!”高速冲向坑洞的红白IFA,又狠狠向几乎失去了知觉的奈奈击去。我真担心她会连同整个通道被打穿。
“呃”毫无征兆的,这边的爱莉丝跪倒在了地上。
“怎么了,爱莉丝,没事吧?!”她的身体很轻,不过,即使扶起了她,好像也没有力气站起来的样子。
“呃…..离开啊。”虽然爱莉丝的语意模糊,但在红白IFA的第三次冲击前,奈奈总算是侧身滚动着躲开了直击。
“我我的精神有一半和奈奈是一起的,所以她的痛苦也会传达到我这里。”
原来如此不过,要是没有铠甲保护的话,奈奈此刻恐怕早已成碎片了吧,而爱莉丝也会……不,现在不是想这的时候。我决定什么也不说,让她专心作战。
然而,红白IFA的爆发力实在是超出想象,虽然不能够长时间保持高速,不过短距离的冲锋能力是远远强于奈奈的。与其说打不赢她,倒不如说不知从哪里下手比较好。
奈奈那黑色的精灵是中近程专用的武装,而不能与敌人正面对抗的话,除了回避,我还真是想不出有什么其他的事可为了。
对准奈奈所在的位置,红白的IFA不断的高速冲击过来,而奈奈则躲过攻击,接着放出背后的伸缩镰爪,虽然有时也能勉强的够到,但终究还是难以将她完全的抓住。
这样的僵持,真不知道会持续到什么时候,拖得越久,对爱莉丝的精神消耗越大。AI我不清楚有没有极限,但人类我是很了解的,与AI精神共享,虽然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不过就算这样也不会是单方面的耗损。
“没办法了,只能牺牲自己,寻找机会了。”慢慢的,从低沉这头的爱莉丝口中,吐出了这样的话。
“喂,你想做什么,我可不想你受到什么伤。”
“没关系,只是挨她一下而已,那种程度也不过如此。”她挤出笑容说道。
“什么叫不过如此啊,你刚刚明明已经
“喂!你以为我是谁啊?啊哈哈。”她按住我的脑袋说道,“总之就是这样,不然的话,是没有任何机会。”
没等我继续反驳,她已经开始准备了。抛弃巨镰,让奈奈双手护住前方承受攻击,同时准备好背部的武装以求侧面的直击,唉,真是个行动派啊。
果然,巨大的冲击直接撞上了奈奈,那波动产生的震荡感,连我们这边都能感受到。金属的轰鸣并没有完全盖过爱莉丝痛苦的叫声,那种程度的力量,真的是连双手都难以阻挡啊。
“怎么啦?!就这点程度吗,垃圾IFA,啊哈哈哈哈哈哈~~~~!!!!!”
勉强睁开左眼的爱莉丝,显现出了比刚刚更加坚定的神情,同时,奈奈背后的镰爪也弹射了出来,狠狠的扣住了红白IFA的双手。于是,靠着被打飞的惯性,敌人也被拉扯的动了起来。
不仅仅如此,奈奈头部后方如同长鞭般的链镰也飞射了出去,绕过通道上方的横梁,以其为支点,另一头的血红镰刀横在了红白IFA的身前。
只要她继续向前进的话,毫无疑问会身首异处,即使使用再大的反推力,也听不下来了。
“可恶!!!卑劣者!!!啊啊啊啊!!!!!!!”
狂叫着的IFA发射出了勾手,将自己固定在了墙面上,不过,这样做的代价也相当严重。在巨大的拉扯力和扭力下,双手从中部折断了,而带着残手的奈奈,则继续高速往地面坠去。
“还没完!!!”爱莉丝咬着牙大声叫道。
红白IFA大概没有注意到,那连在奈奈头后面的链镰,由于横梁的支撑,还在继续向上靠近着,只顾着慌忙躲闪从双翼侧面射出的连线式“毒刺”的她,脸侧被狠狠的划了一道极深的伤口。
咚!!完成了所有超出界限努力的爱莉丝,终于随着奈奈的落地而失去了意识。我慌乱的抱起她,以免她摔伤,至于其他的人,除了观看敌人痛苦的嚎叫外,就什么事也不会做了。
“快攻击啊!!!你们都愣着干什么,现在唯一能保护我们的人都倒下了,我们只能靠自己对付那个怪物了!!!SEN,你有什么武器都快拿出来吧,不会真的只带了十个废物吧?!”
这次的我是真的愤怒了,即使刹那在一旁拉着我,我也不由得对上司吼叫了起来。究竟之后会受到怎样的处罚,我也不大清楚,不过此刻我唯一不想要的,就是让爱莉丝的努力白白废掉。捡起狙击枪,我用着比平实强数倍的集中力瞄准了那个邪恶IFA的脑袋。
“你们….啊啊啊啊..全部…..消灭掉!!!!”那个红白IFA似乎也真的发狂了,她的周身放出了大量的蓝色粒子,那些粒子不断运动着,渐渐的形成了一个大球,包裹在其身上。至于那个从刚刚起就待在一边HMS,扔下了句“不妙”,便从传送门逃走了。
“你你小子……”或许平常不是这样,不过此时SEN对我的怒目而视,反倒显得特别可笑了。我真心的希望,他能更加坦诚一点的表达自己的恐惧才好。
“还磨蹭什么,SEN,快用那个啊,我知道你带来了吧?!”费那努力的使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常,但越是如此,反倒越是别扭。
没有办法的SEN,终于又从衣袋里掏出了另一个立方体。往空中一抛,那东西便化作了一道红光,伴随着绿色粒子的缠绕,向着敌IFA的方向飞了过去。
待到身影固定下来后,渐渐的可以看清了银白的机身,从身后垂下的双翼,那个是……亚里亚?!不,好像有点不同。
全身散发出红色粒子的亚里亚,于上次见到的样子不同了。毫无人类那样的温柔气息,动作也变得异常凶狠,没一点拖泥带水。而更加明显则在于表面的变化了。在她的背部后方,另一对巨大的光之翼“生长”了出来,而原本身上蓝色的地方,也被染成了红色。我不知道SEN对她做了什么,只知道,她好像变了,变得我不大认识了。希望这只是个错觉……
一到达目标位置,双手的光束枪便展开了一阵猛烈的射击,现在的红白IFA,别说是将我们都消灭了,连回避攻击都变得困难万分。被偶尔击中的地方飞散出了装甲的碎片,看来,无论那装甲对物理伤害的抵抗能力有多强,在光束武器面前都是不行的。
将双枪接驳在了一起,亚里亚将大量的能量注入了这一支更强大炮!
意识到危机的红白IFA立即向后方退去,在她看来,只要能躲开那一击的话,便有机会还击了吧。可是可是一切都太意外了。原本一直瞄准着她的亚里亚突然消失了,随即,在她的身后,狂野的冲击波被释放了出来。
如果不是她奋力的移动了一下的话,那么现在红白IFA的上半身和下半身早分家了。当然,也许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像现在这样中间穿了个大洞,旁边还留有一点可能更加糟糕。
即使如此,却也并不代表着结束,再度举起枪的亚里亚瞄准了她的后脑,约莫那儿是真正的要害吧。
“撤撤退,接受。”虚弱的吐出几个字的红白IFA,身上发生了变化。
原本金属色的装甲变成了闪着红色和紫色光的物质,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空间里。当然,亚里亚的那枪也放空了。只不过,稍稍又注视了一下我后,她才慢慢的从空中降了下来,解除了IFA的机械铠甲。
望着安静躺着的亚里亚,以及因痛苦而昏迷的爱莉丝和奈奈,我的内心又有了不少的变化,也许,我也需要改变一下了。


谢谢支持,图是自己画的
虽然还不大成熟


10.同样的天空下
人造的阳光比真实的太阳更加的耀眼,在那光芒的衬托下,今天的天空也很清澈,云朵也很少……好吧,我承认这样的开场白实在是老套的不行了,就好像懵懂的少年或者呆呆的少女不知如何同异性相处时挤出的客套话那般没意思。不过说这些只是为了表明今天的确是个适合出行的好天气(什么时候天气不好过…汗),对吧,亚里亚。
走在我身边的这位少女是作为高智能战斗AI存在的亚里亚,之前曾因为她的强大力量而被沉睡观察了一段时间,不过现在看上去似乎完全正常了,恢复的也不错。只是,在穆斯塔物流通道的战斗,她已经完全记不起来了。当然,这些都无关紧要了,重要的是…
我们两人的关系已经变成了——家人!姐弟!或者是在此之上的某种…(只是她的胡乱理解)
所以偶尔难得的假日当然变成了所谓的“促进家人关系”的活动日。
“你又在想什么呢,弟弟君?”长发的少女将脸凑过来问道。
“呃…都说了,在本部的时候不要这样叫我。”我默默的避开了点。
“什么嘛,难道是害羞?”她撅起嘴。
“哪有,总之不大好就是了,如果被谁听到了…嘛,比起这个,我们还是先讨论下去哪里玩比较好吧。”对着这样的家伙,只有板起脸才会好。
“可我还是想叫弟弟君啊,这样比较亲切~”
(“那个…”一个很小的声音,当然此时我是没有注意到的。)
“我看你是另有企图的吧,而且这样就好象…”
“那个…库德君?”增大了音量的女声终于传入了我的耳中。
噢,糟糕,什么时候我们俩边上多了个人,这下我的形象全完了。
“咳、咳,请问您是…呃对,我是库德•阿拉斯托。”对于身份不明的人,既然有把柄落入其手,我觉得还是要谨慎点为好。
“那个,其实我是装备司的司长,之前你带回来的样本很有用哦,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能够来参观下我们的成果。啊,对了,叫我喵子就可以了。”
不是吧,眼前这个看上去年纪不大的小女孩是司长啊,原来连我都已经老却了吗。一时间,某种挫败感包围了全身,虽然对于装备司的研究成果还是很有兴趣的,不过在这样的心情下…对了,还有郊游也不能耽误。
“弟弟君,我们一起去吧,貌似对你来说是件重要的事呢。”呃,看起来让她改口是不可能的事了。但是,也许她是真的在为我着想,即使放弃郊游的事?
“恩,好吧,会尽量快些的。”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有什么不去的理由吗。
“放心吧,即使只是一会儿,也会让你们大开眼界的哦。”带着些许自信,喵子这样说道。对了,说起来她的名字和喵公主的好像呢,难道两者间有什么关系?还是说同属猫系?算了,这样的事太深究可就没意思了。
位于HCI总部最下端的装备司一如往常的热闹,单论学术氛围的话,这儿应该比哪里都让人流连忘返吧。不仅上回认识的那些同好们在加班加点的为着梦想劳作,一些没见过的新人或者老人也出现在了这儿,各尽其职。相比起来,我们的情报司就要冷清多了啊。
“请往这边来,我们去地下大实验所。”
通过位于中部的圆柱状电梯,我们一直向下行进了一会儿,随即呈现在眼前的便是一片比总部大楼本身还要宽广的军械库。我从没有想过,装备司竟然比想象中的还要大很多。
而此刻,这里似乎也在进行着某种大的革新,一些巨大而复杂的构件散乱的排布在过道旁,也有部分已经装备好了的大型支撑架贴合与远处的金属壁上。他们这是在准备干什么呢…
“噢,终于来了啊,好久不见,库德。”
“呃,玛斯坦。”没错,站在那边的正是装备司的另一名司长,具有中性美的青年,玛斯坦。
“快来看吧,这是你那次带回来的白色HMS,再看看这边,是我们刚刚改造成功HCI专用新型机械骨骼哦!”他激动的把我拉了过去。
只见两个大型支撑架上,一白一灰两个巨人整齐的站在那儿。白色的那架HMS,即是上次作战中被击坠的敌头领的座机,此时已经被完美的修好了,甚至细节方面也与原本的不大一样了。而右边的那台,虽然于敌人通常的那种机体同属灰色,但即使从视觉直观上也能感受到它的强大。不仅装甲改造的更具流线感了,而且背部也加装了强化构件,估计在动力和武装上都会比模板强不少吧。另外,两肩的部分加装了小型光弹炮,这么说来那支被打掉的红色HMS左臂也派上用场了啊。
“怎么样,想要去亲自尝试一下性能吗?”
“不,不用试也知道,你们干的太棒了。这样的武装量产化的话,我们…”突然,一个被忽略了的问题涌上了心头,“对了,总部不是有禁令吗,你们这样做的话…”
“不必担心,尽量已经暂时解除了,我相信这是我们努力的成果。在这里的所有人,都是赞成研发这种卓有成效的武器的。至于管理层和军方合作的战斗AI项目,我觉得可比这个虚无缥缈的多。”玛斯坦着迷的望着他的孩子,他的想法实在是太容易明白了。
“恩,这样一来,我们就有了和‘霍乱’对抗的力量了。”
“是的,不过。”他好像又有了什么需要犹豫的事,“如果…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了解下关于她的东西。”玛斯坦指了指一旁的亚里亚,委婉的说道。
“你的意思是…让她接收像在SEN实验室那儿的测试..之类的?”
“恩,我只是打个比方,呃…事实上没有那么复杂,当然,只是询问下你们而已,不行的话也就算了,那个…..”似乎是以为我对他的话产生了什么误解,玛斯坦不断的解释着,虽然实际上这只会起反面效果。
“我觉得你应该问她。”我以尽量平淡的语气回答道。
“可以啊,那个,如果通过我的资料可以帮助到你们的话,那就请随意吧。”没等玛斯坦说什么,亚里亚居然就先行表态了,这是在表明她心地善良(也许可以帮助到很多人),还是说只是单纯的傻呢(完全没有考虑到某些后果)。好吧,我知道是前者啦。
检测亚里亚的装置是学术界常用的卧式数据分析舱,而她要做的只是睡入其中便可以了。随着系统的启动,本是透明的舱室内立刻便被明亮的绿色光线笼罩了。在如同水波般游移光之中,亚里亚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起来,当然,这是正常现象,不必担心。就我所知道的来说,此时的亚里亚应该就是在由具现态到纯数字态的转换中吧。如果说具现态是将一个个的功能模组像真正的人类般表现出来,那么纯数字态当然就是反其道而行之,以便于人们从基础层面去研究AI以及其他事物的本质。
“啊,就是这个了!”玛斯坦指着分析数据叫到。
“怎么了怎么了?”这次连喵子也凑了过来,果然装备司都是些认真的家伙啊。
“在亚里亚的战斗模块中,既有很容易解析的部分,也有一块很复杂的部分,而且它和红色粒子还有着某种联系。”玛斯坦摸起下巴,虽然他确实没有胡子…
“红色粒子是什么?还有那特别的战斗模组,我不是很明白。”
“是这样的,呃…”玛斯坦想了一会儿,“好吧,我先来解释下一些基本的东西吧。”
“你们知道,我们所使用的武器,身上穿的衣服,为什么能够这么真实的展现在眼前吗?”
“恩,似乎是和模拟我们自身意识的数据体有关,然后通过数据体将模拟信号输入‘世界’,接着获得被输出的反馈信息,这样的过程每秒发生上亿次,所以周围的东西都自然的有了实感吧…”完了,这已经是我知识的极限了。
“对,不过不完全。如果你体会过‘掉线’的话,你就会发现,这个网络世界和你原来所感受到的完全不一样了。那种状况下,所有东西都不会因为你的信息输入而反应,他们依旧保持着一秒前的模样,而你会发现,‘源’就在每个角落。”
“源?!”
“对的,如果将网络比作一面超大型的无限精密的液晶屏的话,那么即使在不运作的时候,它的上面也并非空无一物,而是有无数个预留出的位点,那便是‘源’,万物的基本。我们的世界是由数据和电力构成的,那么从‘源’的出口中自然可以获得对于个体来说,几乎无尽的能量,为了方便起见,我们可以将那些东西统称为‘源物质’。”
“那么,是这些‘源物质’构成了所有的东西?”
“不,‘源物质’所包含的东西太多、太过复杂,我们必须将它转化成基本粒子才能够合理运用。不光构成虚拟物质材料的绿色粒子、为机械直接提供能量的蓝色粒子,现在甚至连尚不明确具体用途的红色粒子,都是从源里提取出来的。”
“可是,我以前根本就不清楚,竟然还有粒子这种东西啊。”
“恩,因为我们平常要造某个东西、或者建筑物的时候,都是直接在现实世界将程序编制好,然后再在这边将它们模拟出来,这需要时间。但是,如果是通过粒子的话,那么即使再复杂的物件也能在一瞬间被构建出来。根据之前的战斗资料,这些名叫IFA的AI在植装上铠甲前都会产生大量的绿色粒子吧,那就是瞬间构筑事物的证明。另外,在战斗和运动中,散发出了蓝色粒子,也很显然表明着她们内部有着大量的能量运动。最后,在决战之时运用到的红色粒子,很有可能具有极高的破坏力,使用了这种粒子的IFA,攻击力是通常状态下望尘莫及的。”
“……”感觉,一时间好多东西涌进了脑子里,很难消化。
“如果您能理解这些粒子的话,那么对于我们正在研究的HMS也会很有帮助的。‘霍乱’那些家伙的技术其实谈不上先进,他们不过是从IFA身上提取出了AI样本,再将其简化以供人类操控。那些家伙在动力上根本没什么突破,虽然仿制了IFA的物质筛,但效率实在是太低了,结果只能靠自带有限能源。为了节省,以提高续航能力,更是没装备什么高能量武器,而是以实弹为主。老大们的量产IFA我也搞到了数据,结果也不过是刚好能开十枪的水平而已,虽然攻击力是不错啦…”
“那个…”
“对了,我还没有解释物质筛和能量储存系统呢。物质筛就是从‘源物质’中提取粒子的装置,具体细节有些复杂。当然,我很奇怪为什么原始的IFA能运用那么高效的筛,他们的储存系统到底是什么怪物啊,这可是6%和95%的差距啊……”
“那个,我只想知道关于亚里亚的事情,那个隐藏区域什么的,能告诉我吗?”我得承认,他之前的滔滔不绝我没怎么认真的听,不过即使有些不好意思,也不得不打断他激情的演说了。
“呃,抱歉”他捂住嘴,一副非常遗憾的样子,“关于那个隐藏作战区域,似乎是某种保险机构呢,也就是说,在主程序出现危机的时候,这一部分的战斗逻辑就会代替主程序。”
“是吗…”我想起了那天,与平常不大一样的亚里亚。那样残酷而凶狠的战斗方式,大概就是这个所谓的隐藏保险的杰作呢。我不清楚其他的IFA是不是也有这种机制,但是照目前的状况看,恐怕SEN他们已经掌握了触发这个系统的诀窍,那样的话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倒希望那些家伙能成功的开发他们所想要的量产IFA,这样一来,亚里亚也便不会再受到骚扰了。
“我们走吧,看起来还有不少时间呢。”对着好像小憩了一会儿的亚里亚,我这样说道。

一片平静的草原,配以湛蓝的长空,这样简单的环境已经再好不过了。因为是已经不怎么使用的空间,所以这儿一般不会有什么人来,不过,其间我和亚里亚之间也并没有什么交谈。与其说是找不到话题,倒不如说是我沉闷的心情也感染到了她。
走在大片的绿地之上,唯一的声音便只有长草的摩擦和空气的运动了,虽然喧闹的环境不适合两人独处,但这种安静也太令人难受了。我在心中对自己说,要抛弃掉所谓的顾虑和杞人忧天,只当是同家人的一次简单的郊游,不过,越是这样想,感觉反倒更加奇怪了呢。
“啊~啊啊啊啊!”向天空大声喊几下,那是我通常对付烦恼的绝赞方式。
“诶?出什么事了,库德?”对于我突如其来的爆发,亚里亚吓了一跳。
“呃,没什么,只是发泄一下,还是说说话比较好吧,啊哈哈。”
“恩,对。啊,也对呢。”她有些苦恼的跟着我笑了起来,不过我想大概她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呢。
“我们已经是姐弟啦,所以就不要再有什么顾虑了,来,这边的风景不错呢。”她拿出之前就准备好的野餐专用格子布,铺在了地上。
“呃…就是因为我不大清楚姐弟到底是怎么回事嘛,而且我们的关系,我总觉得有些别扭。”
“好了好了,快点坐下来吧,我都准备了好久呢。”
“诶诶,不要无视我的话啊。”我以尽量自然的姿势盘腿坐了下来。
“试着叫下,‘姐姐’怎么样?”亚里亚眯着眼睛,继续无视我的发言。
“等…谁?是在说我吗?”
“那当然了,为什么不可以叫下呢~”原本温和的目光一下子变得好严厉。
“好吧,那个….姐、姐姐。”不行了,这种叫法,不大符合自己的风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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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怀疑,这张被我画崩了

[ 本帖最后由 小日向はやみ 于 2008-4-30 07:37 编辑 ]


“这样才好啊,今后也要保持下去啊。”
“不是吧,不要这么随意的就决定了下来啊,我觉得,还需要适应…”冷静、冷静一点啊。
“哼…真没劲,连姐姐的话也不听。”呃,又是另一种让人难受的目光。
“好吧,我答应还不行吗。”帝国军队在今日终于首次战败,我得代表自己的大脑默哀一下。
“不过,你还真是足够执拗呢。”用右手遮住脸真是个完美的动作,我现在总算体会到了。
“没有啊,有这样吗?还有,忘了加上姐姐哦。”她递过来一个菠萝包。
“呃…这个?”菠萝包?!为什么偏偏是菠萝包?~
“怎么了?”亚里亚歪着头,看看手中的菠萝包,又看看我。
“呃,你确实明白吃东西这种活动的意义吗?”
“吃东西?吃东西是什么呢?”她的头又歪向了另一边。
“那么为什么还要带着些只有味道的食物啊?”难道只是营造出某种气氛?
“可是,既然是郊游,当然要带野餐啦,野餐没有食物可怎么行。”
“这个…难道是人类活动的误导性吗。算了,至少还有吃东西的感觉吧。”我接过菠萝包,“那个…姐姐也吃吧。”
“噢!”一听到我主动的叫那个称呼,她差点手忙脚乱的打翻篮子。果然,她已经有些开始不大正常了,呃….
因为我说过吃饭时不要多说话,所以在干掉她带来的超额食品前,我们只是互相的看着对方猛往嘴里塞食物而已。当然,我是不指望她明白吃在人类社会中是补充能量的意思。如果她是机器人,恐怕还好办一点,我觉得自己应该可以将其比喻为充电。不过,亚里亚好像连那种特定的补充也没有,也许真是如同玛斯坦口中的,那个什么物质筛的效用吧。
“好了,吃完了,可以说话了吧~?”她好像迫不及待似的合上了篮子。
“呃…有什么问题吗,说话,当然可以。”
“恩,那么我想问问,弟弟君今后正准备怎样和我成为一对好姐弟呢?”
“这个问题,好像有语病诶…好吧,说实话我不是很清楚,以前也没有太多和家人在一起的经验,不过我觉得强硬的强调某种关系的话,其实并不是很好。如果是真正的亲人的话,果然还是应当比较自然的生活在一起,而不仅仅是在小细节方面努力。”
“恩…”她垂下头,想了一会儿,回答道“我明白了,今后顺其自然就好了吧,也不会强求你改变习惯了….”
“呃,我不是说那样就不行,只是…”不会被我刚刚的话打击到了?!
“不是,弟弟君说的对,不过我对库德的称呼不会变的哦~”
“……”竟然是这样…我真想捶地。
“因为啊,如果叫着这个称呼的话,我就能感受到自己并不只是一个人,自己有了能够依靠的东西,还有,自己也能够拥有某种存在的意义了。”她真诚地说。
“是吗,这样啊…哦,等等。”腰间传来一阵响动,那正是某个令我厌恶的讯号。
“出什么事了吗,弟弟君?”亚里亚靠过来。
“不,没什么,不过好像得回去一趟,呃,我是说下线一下。”我狠狠的将那个通讯器按了回去,“没关系,一会儿就好,我快去快回。”
“啊,不用了,反正时间不早了,我回去总部等弟弟君吧。”
“好…吧,不过有点遗憾就是了,今天总是被阻扰呢,下次有机会一定去个更好的地方。”
向亚里亚挥过手后,我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通常情况下,克劳德是不会随便叫我的,这回估不定又是什么…
“库德,你的电话,是阿拉斯托老爷那边打来的,好好听听吧,我很赞成他的意见。”
果然…除了这些该死的电话,我不会以为会有什么更好的事情。虽然是家人,但每次都只是程序性的问问生活的怎么样,成绩怎么样,钱还够不够之类的。这种询问,除了让我感觉啰嗦和冷漠外,没有任何其他的东西,当然,我也没有心情主动去交流什么。
“库德吗…”电话那头传来的是一个粗犷而苍老的声音,但我却感觉很陌生。
“是,父亲,最近一切都很好,有什么事吗?”我机械的回答道。
“我听说你最近好像在某个政府部门,在干什么吧?”
“是HCI,基本比较自由的地方,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我很奇怪,他居然连这个都知道了。
“你最好不要和政府那些人扯上关系,还有也不要老是沉迷于非现实的世界,你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做,不是吗?”说教的语气,我最讨厌的语气。
“我认为我有选择自己人生的自由。”既然一直以来都不怎么管我,那么现在又说这些干嘛。
“这只是我的忠告,到时候出了乱子,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我知道了,我不会去怪你的,无论出了什么事,我都不会去找你的麻烦!”咔,我挂断了电话,已经…没有再说下去的必要了,趁我还能勉强保持冷静。
“你怎么在说话的…他是你的父亲。”克劳德抓住我的手臂,这样一来我连离开这儿都没办法了。
“放开我,我不希望连你也变成那种只会说教的大人。”我也抓住他的手以示反对。
“我不明白你什么时候已经变得这么不明事理了,以前的你至少还能够听进别人的告诫,他虽然方式并不是很好,但也的确在关心你。”
“我什么时候被肯定过,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错的,这很好玩是吧。那种关心,没有才更好。”
我用力一甩,结果没想到他先放开了手,弄得我差点摔到地上。
抬起头,只见克劳德没有再说下去了,他只是以一种相当愤怒的眼神瞪着我。当然,我也用不甘示弱的眼神回敬了他。讨厌、负面的情绪充斥了全身,我像逃似的离开了洋房的会客厅,躲回了自己的房间。
二十二点了,希望在今天剩下不多时间里,能碰上什么快乐的事。带着这种愿望,我再次登入了网络世界。享受了一瞬的漂浮感后,脚下的土地一下子就硬朗了起来。
这里是…费那•范特西王国街道的某处吧。周围还有不少人经过,而那些低矮建筑物也很熟悉,不会错了。唉,不知是不是因为糟糕的心情,竟然连传送也有了误差呢。
“嘿嘿,让开点…”正想着,一个人从身边匆匆忙忙的跑了过去。
“别挡道,”另一个人推开我,向前疾步着,“听说这回闹得很大啊。”他对身边的人说道。
出了什么事吗…?这些家伙看起来正赶向同一个地方,王国娱乐部广场。
“喂,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我拉住一个飞快的从我身边穿过的小不点问道。
“不、不知道,只知道是那边好像闹得很凶。”那家伙看起来还蛮爱凑热闹的,我手一松,他就立刻像离弦的箭似的飞了出去。
不过,我得承认自己的好奇心是不比他少多少的,只是去看一下的话,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的,虽然亚里亚还在等着我。一不做二不休,与其犹豫着去不去,不如赶快行动起来,尽早看个究竟。好在同路之人实在是不少,所以一混进他们的群体,我便很快的被“推”到了事发地点。
“我觉得可惜了啊…”旁边的一个人议论道。
“这没什么,在我们这儿,一个月都有好几次口水大战,虽然这次是严重了点。”另一个人接过话说。
“我看当事人,那些家伙好像还没有一点放弃的意思。”
“不会演变成武力事件吧?”
“别担心,那边就是HCI的大本营,那儿有的是能干架的家伙。”
“嘿嘿,最后要是连HCI内部的人都大打出手的话,那岂不是更有意思了,好像他们也有不少人迷着喵公主吧。”
……
不行,前面的人太多了,还是看不到出了什么事。不过总结周围人的议论纷纷,大概可以确认是喵公主的亲卫队出了什么问题吧,当然,细节的事还是不大清楚啦。
不过,这时另一个东西吸引了我的注意。那是站在前面的某个少女,她好像对什么东西很失望,叹了口气,便侧身往人群外面钻过去。虽然发型好像不大一样,但我想那个应该就是爱莉丝没错了。不行,我得去见她,自上次的事件后,她就一直没来这边玩了,我很担心是不是因为被责骂了还是怎么样了,至少得去感谢一下。
我奋力的挤过那些看热闹的人群,即使他们愤怒的辱骂我这个打乱阵型者也没有关系,至少他们可不认识我,这大概是平凡人的一点好处吧。虽然有好几次,爱莉丝的身影消失在了视野里,不过多谢老天照顾,在挤出人堆后,我看到了她钻进了某个小门。
费那王国里的建筑我并不是很熟,至于这些散乱的建在街边的小房子,就更是不清楚用途了。也许是商店,也许是个人的地盘,总之还是先说句抱歉打扰吧。
不过,屋子里确实没有半个人影,连刚刚进来的爱莉丝也不见了,这倒奇怪,难道是登出了,还是靠着其他的方法离开了这个空间。嘿,等等,这儿还有个死角刚刚没看到。带着些兴奋感,我打开了原本不大明显的安置在地板上的小门。地下通道吗,这倒有意思了,我打开照明小灯,沿着还算整齐的阶梯小心的走了下去。
不知是事先预留下来的,还是开发中被遗忘了,地下的空间显得非常静谧。凸凹不平的岩石地面上东倒西歪的放着几根希腊古典式立柱,有些湿润的空气慢慢的凝结在岩壁上,久而久之的形成了一束束钟乳石,至于踩在脚下的青苔,便更是寻常了。向前望去,散开马尾的爱莉丝正坐在其中一根石柱上,将脚放入水滴积聚成的小泉之中,一副安静怡然的样子。
“那个…”看着这幅平静的犹如仙女的画面,我实在不好打扰什么,即使是这句话也被按了回去,只露出了一点头。
啪咔,脚边的石头不小心被我踩裂了,而少女自然也从自我的世界苏醒了过来。她慢慢睁开眼,以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冷漠眼神向我这边瞥过来。
“抱歉,不小心打扰到你了,呃,其实我….”
“喂,你这家伙来这儿干什么,还不放过爱莉丝吗?”一回头,身后是另一张怒气冲冲的脸,那是作为爱莉丝专用女仆而存在的奈奈。也许她是误解了什么,好像对我有着很大的反感呢。
“呃,那个,我想来为上次的事情道谢,不过,你的主人今天好像有点奇怪呢…”我整理着自己的措辞,以尽量平和点。
“什么主人,她是我的朋友,你不明白吗?”奈奈凑近脸,瞪着我说道。
“多余的话不要多说了,你也是,奈奈也是。抱歉,不过我今天的确没有什么心情来陪悠闲的大少爷就是了,如果可以的话请让我单独呆着。”爱莉丝冷淡的说道。
“好吧,我是不清楚你出了什么事,如果因为上次的事情惹了麻烦,那么我道歉。不过我不希望你用那种…来称呼我,虽然我是没有很多本事,不过我也有很烦恼的事情,也有很令人痛苦的事情,并不是所谓的悠闲啊。”虽然有些生气,联想起刚刚在电话里的事情,就更是如此,不过我还是希望能保留在这儿的快乐的。
“你这个笨蛋,你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哪有资格和爱莉丝的相提并论,你们这些拥有幸福生活的混蛋。”奈奈抓起我的衣领。
“我….”我是混蛋?“我确实不清楚你有什么苦衷,但我觉得世界上痛苦的人,远远不止你一个,这样说话的话……”
“抱歉,不要给我讲那些大道理,我已经很厌烦了。我并不讨厌你,之前的那些事也不错,不过你在不适当的时间来见这样的我,真是让人讨厌。哦,对了,还有那些好人道理在我这种坏人面前可没什么用。”她将脸别了过去。
“好人道理…那是什么我不清楚,不过…….”我停住了嘴,也许她说的是对的,如果我不想让事态变得更糟糕的话,还是不要不停地自持己见比较好。
“如果可以的话,请你忘掉今天的我,或者….把我当成另外的一个人比较好。对了,茉莉,看到了吗,散开头发的怨念家,就叫我茉莉好了。”她指指自己说道。
“好…吧。”一时间,刚刚的那些对事端的好奇都飞到了另一片宇宙去了,而所有的心思则集中在了,这个自称茉莉的奇怪样子的爱莉丝身上。
“不过,还是谢谢你说的那些话,让SEN放弃了继续死抓着亚里亚不放。”
“请不要会错意,我只是在为了奈奈说话而已,既然亚里亚同她一起被SEN那个无视法律的家伙监禁起来研究,那么我当然会顺便将两个人通过正常手段弄出来。”
“那……”
“噢,之前也是因为对SEN的话气不过而已,也请不要自我意识过剩。”
“那好吧,我走了,那个,希望你能尽快恢复过来吧。”我转过身。
“慢走不送~”
如此,我便被她们“赶”了出来了。结局,在这边的世界我也同样没遇到令人快乐的事情呢。看来每个人,无论在哪儿都有自己的烦恼,既然是我自己要去找上烦恼着的爱莉丝,那么也便没有什么理由去怪罪她什么了,这样一想,心情也便好了些。
老实说来,和爱莉丝也不过只是几面之缘罢了,既不清楚她的具体情况,也不懂她倒地喜欢什么样的事物,讨厌什么样的事物,在这样的连朋友都不怎么算的状况下还帮助了我,那家伙还真是个爱装作坏人的好人啊。不,应该说,他可能更加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吧。
时间到了,今天已经没有再见到亚里亚的机会了,虽然爽约并不是很令人舒服的事情,不过如果是她的话,应该会原谅我吧。
恩,那么就明天见吧,姐…姐。唉,仍然不是很习惯呢。


呃....关于标题,词性的确有问题

对话方面,看起来还尚待改进,的确对“的”和“地”没有多加注意
其实描述手法平淡以前也被人说过,主要原因能力的有限,怎么写都是这种
后面提到的两种方式,后者肯定达不到
前者嘛...好像也不简单,呃,慢慢适应一下吧


THANKS~
最近又研究了不少设定
不过人物还是得画的
另,由于预备和某人合作漫画,于是一些量产机械也得设定下了...


11.渐进深渊
“右手再展开一点,腿部的幅度也太小,这样可站不稳的。”
“啊,是…是。”我慌张的回答道,同时笨手笨脚地挥动着手中的控制器。
在王国的一块空地之上,我已经连续进行了数小时的HMS操作练习,而结果却是非常的不尽人意。不仅肢体的运动笨拙,连原本擅长的狙击枪(HMS上使用的自然是大型化的)也极为不顺手了。
将塔尓瓦曼(Towerman守望者)Ⅰ型交给我来做性能测试,这实在是太令人奇怪了。我一不是技术超强的驾驶员,二也没有测试武器的经验,难道真的只是因为我带回了样本?这疑问陪伴了我好几天,甚至直到现在,我坐在了上面之后也没有得到个确切的解答。每每问到这个问题,他们也不过是顾左右而言他罢了,至于“这大概是命运的安排吧”则是更加糟糕的答案。
“加油哦~弟弟君~”陪伴我训练的自然是亚里亚,此时她正处于IF-ARM状态,所以透过头盔传来的声音有些失真。当然,她对我的称呼,周围人可是听的一清二楚了。
“好了,我知道了。”我有些不耐烦的回应了句。
按照玛斯坦的提示,使用HMS是需要相当集中精神的。在系统初始化时,会根据操纵者的模拟脑系统创建出一个高度协调的副本AI,当然,这个AI是没有思考能力的低级AI。它存在的唯一目的是帮助操纵者,使操纵者的意识和机体意识同步。因为同样属于数据,这种同步在理论上来说应该是很轻松的,不过就实际看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如果排除掉我反应能力不足的因素…
好的…集中精神,将机体的手脚当作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自然的….活动起来!
“准备好迎击吧,亚里亚!”我控制“自身”向右路突进过去。右手一挥,将挂载于手臂上的折叠狙击展开来,噢,糟糕,没法一次成功。
似乎是看到了我的活动,亚里亚也随之移动了起来。因为运动能力的巨大差距,所以她没有选择飞到空中,而是如同第一次战斗以及HMS高速模式那样,使用悬浮移动。
经过了之前几次的练习后,亚里亚已经可以熟练的掌握自身IF-ARM里装载的武器了。虽然光束枪的使用没有变成红色状态(也就是玛斯坦所说的自我保护模式,在我看来好像连人格都变化了)时那么熟练,也不会将双枪接驳形成蓄能一击模式,不过大体已经成为了HCI里一个不可忽视的战力。
数道橙色的光向我这边打过来,那是从她右手的高速线性步枪里射出的标记光,虽然我尽力挪动硕大的身体向一边躲开,但腰部和肩部还是中弹了。当然,由于塔尔瓦曼良好的支撑性以及厚重的装甲,此时的我尚未被判定为被击坠。
躲进一处凹地,我抓紧时间进行着瞄准射击,由于IFA良好的机动性,准心要想完全对齐是不可能的,此时的战术预算就显得相当重要了。根据敌人习惯性动作和运作方式推断出下一步可能的行动,是一个战士必须具备的能力。
就是那儿!瞄准亚里亚的前方数米出,我扣动了扳机。随着一声闷响,引发巨大后坐力的爆裂弹向目标直奔而去,强大的推进力似乎将空气都划破了。随即,在既定的时刻,子弹发出了响亮的爆炸声(当然,训练弹里面只有烟雾而已)。
“哈!!”一声叫喊再度拉紧了我稍稍放松的神经。
“…呜哇…?!”
抬头所见之处,完全被明亮的橙色光笼罩了。机体轰轰的响了两下,便停止了动作。
原来,亚里亚早就看到了我的动作,在子飞射出的那一刻跃到了空中,接着凭借着高超的协调动作使用左手的能量炮枪直击了塔尔瓦曼的头部(此为判定胜负的条件之一)。
“库德,你又败给你姐姐了,哈哈哈。”刚刚一直在观战的玛斯坦赶了过来,身后好像还有个人…
“看起来还不错的嘛,要我肯定连这做不到。”长长留海的眯眼青年说道。
“庞德(熊猫)?怎么来看我这边了,今天不是还有工作吗?”我从HMS上爬下来。
“弟弟君,怎么样了,没受伤吧…啊,庞德先生。”看到最近不大见面的长官(虽然我们从没这么觉得),亚里亚敬了个礼说道。
“噢,小亚好哦。我来这儿就是为了工作啊。”庞德笑着说道。
“怎么了,新的任务吗?”我取下手臂上的控制盘,放到一边。
他点点头,“没错,是新的任务,而且是我们情报司、特别是你们俩的长期任务——调查‘霍乱’的行动和目的,并即时地遏制住他们。”
“呃..啊。”不是吧,怎么会是这样……
“怎么,害怕了吗,库德君……”虽然依旧眯着眼,不过庞德的神色好像变化了点。
“呃…不,那个,稍微有点不确定感。”我总不能说想要和他们尽量离远点吧。
“你们不必太担心,详细的过程会有人安排的,我们司情报统合的人才也有,甚至你们都没见过,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希望就这么定下来了。”
“唔……”加入了HCI,就应该早有了觉悟,可是不知为什么,我还是..
“明白了,我们会好好努力的。”对比起来,亚里亚可真是勇猛无畏,看起来在非战斗方面,我也要逊她一筹。
“另外,还有件事,库德,你跟我来吧。小亚,你先去准备下,待会儿去办公室那边汇合。”
随即,我便和庞德来到了空旷的总部天台上。似乎上次也有类似的情况呢,我真心的希望他这次不要又说出一些令我好不郁闷的话来。
“怎么样,这些时对情报司的感受?”什么意思….完全无法明白他在盘算着什么。
“恩..还不错吧,虽然有时会遇上非常麻烦的事,不过至少我现在还能站在这儿。”
“是吗。那么,你对自己有信心吗?”
“谈不上有,不过如果有足够准备的话,我应该还能够做不少事。”
“那么…如果让你成为情报司的司长呢,你会接受吗?”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脸上的阴影好像重了些。
“我…我不知道,那种事感觉还是很难的。”突然之间,这么会出现这种事,超出预料了啊。
“我给你一段时间思考,这次任务结束后再告诉我你的答案吧。”
“等等,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问我,部里不是还有许多有才能的人吗?而且,庞德你难道真的要转手给别人,继续下去不好吗?”大脑开始混乱,逻辑有点不清了。
“你的梦想比较单纯,而我,则另有着不得不去做的事情。”他拍了拍我的肩部说道。
“不,我不懂。我很不明白,为什么都这么期待我,明明自己也没做到什么。”
“也许你自己看不到,不过别人的话,是能够从你身上找到他们没有的东西的。”
“什么东西?”
“你自己去慢慢体会吧,总之我们都相信你能够慢慢努力去学习自己所需能力的,即使现在还不是很突出。”他笑了起来,“好了,还是先回办公室吧,新任务可是很重要的哦。”
“那个,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说吧。”
“你要离开这件事,和之前的‘喵公主亲卫队解散事件’有关吗?”
“呵哈哈,没有关系,只是现实世界里的重要事情罢了,你也要多关注下现实哦…”

现实…吗。老实说,我已经很讨厌那个世界的无力自己了。虽然在这个世界我也并非很强大,不过至少还能够选择自己的生活,还能够为了一件事去拼命努力,还能够遇到许多和我一样怀抱着梦想的人,而在那边则只能接受别人的管教,而且作为学生,如果没有个好成绩便什么也算不上。那不是我喜欢的方式。
如果…我只是说如果,我真的成为了司长级的人物,我的生活会改变吗?我会得到更多人的认可吗…不,我想也不大可能吧,即使我成了神,父亲他们,也不会怎么重视的吧,他们只在乎他们逻辑下的“成为一个优秀的人”。好吧,我真不知道为什么学校里的那些家伙们也是这样的,我们不是同一代生人吗,还是说我真的异类了?
“喂~~~弟弟君,老是这么心不在焉可不好哦,走丢了可就糟糕了。在想什么呢,能告诉我吗?”亚里亚跑回来拉住我的手说。
“哦,抱歉。在想些…呃,也没什么啦。”
不知已经穿过了多少个传送门,等到开始注意周围的景色时,才发现我们俩已经站在了一座建造宏伟,装饰华丽的古典城市之外。高高的城墙看起来坚固非凡,里面的高塔和城堡风格特别,造型各异,无不透露着一股宗教情趣。这不是什么传说中的耶路撒冷吧,噢,当然不是,那教会集群是欧式风格而不是地中海风格,另外我们的目的地是——永驻者联盟主城。
“什么嘛,姐姐想关心下你,为什么不能告诉我呢?”一旁的亚里亚依旧颇有兴趣的询问着我,虽然确实是关心,不过如果我顺应她的期望把自己杞人忧天的烦恼说出来就太没有意思了。
“好了,我们还是进去吧,对了,通行证可要拿好,听说这里管得很严的。”我试着拨开话题,毕竟她要是真的别扭劲上来了可不好应付。
不知是不是因为我们较小的年龄,巨大城门之下的士兵,反复核对了好多次通行证的信息,才放我们进去。以前我就听说了,虽然永驻者也是人类,不过好像对我们这些“土人”(尚未成为永驻者的普通人类)相当排斥,所以绝大多数都有着自己的集群和势力范围,例如这座联盟主城(整体空间面积超大,我们所见到的只是一部分),其他的少部分人则能够接受一般人,也能很好的融入一般人创立的集体中(例如HCI里的一些永驻者)。
虽然他们还继续着于现实政府场面上的交流,不过就我现在的感受而言,似乎永驻者们已经变得相当孤僻了。从那些路过人们的眼中,我看到了“不屑”这两个字。
“我们…还是赶快走吧,感觉到周围好大的压力呢。”亚里亚似乎也感受到了不大寻常的气氛,她不自然的捏住我的手。
是啊,既然这就是他们对待外人的方式,那么我们还是尽量去适应吧。真希望接待我们的人会有个好脸色,虽然这种想法近乎奢望。
联盟城里的建筑物比王国里的更加严谨和充满了宗教感。虽然可以看出明显不同的建筑风格,但主体的色调都是以黑色为主,白色为辅,再配以其他的装饰色。比较常见的自然是金色,其次大部分风向标也喜欢被制作成银色。也许是因为生理变化引起的生活变化,他们似乎特别崇尚与科学相对的神学和哲学,这实在是有些特别。在他们心中,也许是认为单纯的思维精神体是更加接近神的存在吧,当然,也有可能他们早已将自己当作了这个世界的神。
“等等,弟弟君,好像就是这里了,不用再往前走了。”亚里亚指着电子地图说。
“噢,我看看,‘王立圣灵大图书馆’,对!就是这个。”
眼前矗立的高大建筑物该是这城里的第二大建筑物了,相对于那边的圣灵大教堂而言…特意模仿希腊圣殿的屋顶被数根巨大的石柱支撑了起来,而长长的阶梯之上则是宽阔的大门(从正面看,通向内部的敞开处比封闭处还要多,所以是不是该将它叫做门还有待商榷)。
不知是不是因为对知识的渴求(好像一些不被公开的文献只能通过这种图书馆设施阅读,而不能直接下载数据),进进出出大门的人很多,他们似乎包含着各阶层的人,而不仅仅只是学者们。可能这也是永驻者们的特色吧。
走进大门,内部的结构着实令人眼花缭乱,我们两个连通往各个区域的道路都弄不清,一致经常性的迷路,而其他人却能在浩瀚的海洋中找到自己需要阅读的内容,这还真是令人佩服。
当好不容易找到了接待者所处的办公室时,连亚里亚的脑袋都晕了。
“哦?你们俩就是从HCI来的吧,怎么了,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喔,这里实在是太复杂了…呜。”亚里亚按着脑袋两边说道。
“呃,那个,请问您就是水先生?”打量着眼前这名年轻男性,和我想象的差了好远。
“嘛,叫我阿水就好了,我看我好像不比你大多少吧,虽然只是外貌上的。”少年笑着说。
的确,他比我印象中的图书馆馆长要年轻好多,而且也很阳光和帅气,根本就不是个老头子的形象,不过…
“只是外貌是什么意思?”我谨慎的问道。
“哈哈,你们还不知道吗,常人在选择成为永驻者之前,都要确定下今后自己预备一直保留的外貌。虽然许多人喜欢保留自己的本色,不过我个人比较热衷于年轻的感觉啦。当然,我也老不到哪儿去就是了…”他看起来还算好说话,那么接下来就可以轻松点了。
“哦…是这样啊。那个……”
“请问这位就是你们传说中的战斗AI吗,我还从没见过实物呢。”他指着亚里亚说道
“呃…是……”什么叫“实物”啊?这说法我可不喜欢。还有,怎么谁都对亚里亚那么有兴趣,就因为她的特别身份和能力?
“哦,抱歉,我好像措辞不当,你们可以放轻松点,我和其他的永驻者不一样的,HCI我也有经常过去玩。你们可以将我当成一个远方的朋友。”大概是注意到了我突然变化的神色,阿水立即为自己辩解起来。
“那个…我就是。恩,还是能够做朋友最好了~”亚里亚单纯地说。
“哦,谢谢,是我的说话不当。其实如果你们习惯了,就会发觉其实我还是很喜欢交友的。”
果然,打破尴尬状况的总是亚里亚。相反,我则总是在制造尴尬。
“抱歉…”我小声的说道。
“呵呵,这个时候你该说‘你小子’怎么的才对啊~”阿水从堆满的书下抽出了两把椅子。
“噢,我明白了。”笑着接过他的好意,这算是我们间关系调和起来的证明吧。
推开桌上的那些本厚书(做的和真书好像),阿水开始和我们谈起正事。
“我听说你们是想要调查‘霍乱’组织是吧?”
“对,那个组织目前的活动越来越明目张胆了,而且似乎得到了了不得的武器。因为他们非常狡猾,驻扎点也不怎么明确,所以军方的正规部队拿他们没办法,这事儿当然便落在我们HCI头上了。当然,我们本身也和他们有些宿怨。”
“恩…原来如此。”
“我们听说永驻者集团也对他们有所接触,所以希望能得到你们的帮助,以找到他们的巢穴,一举消灭这个犯罪团伙。”
“恩,好的,不过…你们为什么认为他们只是一个犯罪团伙呢。”阿水浅浅的笑道。
“诶?这…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在现实和网界,他们都在通过盗窃、掠夺来聚积自己的资本,并继而获得更强大的犯罪工具…”我有些不大明白阿水想说什么。
“对了,你们清楚永驻者的历史吗?”
“不、不清楚。”这和“霍乱”又有什么关系呢?
“难怪你们不大清楚他们呢,来,先来看看这个吧。”说着,他甩出了个响指。
原本空空的房间中央突然出现了许多复杂的图像,它们交织在了一起,渐渐清晰起来。
“现在你们所看到的,就是我们所处的这个网络世界的总规划图。我想你们这些一般人都只是通过坐标去到各个空间,而从没看过宏观系统吧。”
阿水指着房间中央的那个像梭子似的东西说道。
“这个…像许多碟子叠在一起的东西,就是我们所处的世界?”
“对,于真实世界的地图不同,这张地图是立体的,两头瘦的向天上累加,中间胖的地方则不停的横向发展,它代表了永驻者主城的进一步扩张…”
“那么…难道……”我好想看懂了点地图上色块所划分的区域的含义。
“没错,这个大陀螺中部全是我们永驻者的地盘,而我们三个…”他用手指着地图的最中间,“就在这个地方,最神圣的主城里!”
“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们的祖先,万能程序员的杰作,虽然他们有些现在依然在世,不过已经不大愿意见我们这些凡人了。”阿水有些自豪的说道。虽然我并非不能理解他的心情,不过还是有些不大习惯,也许我真该更早的成为永驻者。
“在我们心中,他们就是真神。甚至连在位的皇帝都不得不虔诚的敬仰元老会的先祖们。”
“皇帝?现在我们不是议会制的合众国吗?”
“不、不,与平常人不同,我们永驻者有着自己的管理方式。不过也并不是中央集权,我们的皇帝是全部永驻者的精神领袖,除了元老会的先祖们,我们常常会选出永驻者中最有能力的人担当这个角色。当然,我们也有自己独立的议会。”
可是这些依旧和“霍乱”扯不上关系啊?算了,还是接着听他说明好了。
“总之,先祖们创造了无数个空间,并把他们整合成为了现在这般极具逻辑性和秩序性的状态,这花费了他们近一个世纪的时间。在早些年的时候,他们甚至不得不在笨拙的物理计算机上去完成一点一滴的建设,而不像幸福的我们拥有着先进百倍的量子计算机。”
“最初的永驻者就是那元老会的十二个人,可是由于某些原因,现在的圆桌边只剩下了九把椅子,这对我们真是一项重大的损失。”他好像过于激动了点,可惜我肚子里没槽可吐。
“我记得…永驻者开始合法化是50年前的事吧?”这是我唯一清楚的事实了。
“没有错,尝到甜头的人们开始陆续的加入永驻者阵营了,这迫使政府不得不承认永驻者的合理性。没有了笨拙身体的累赘,永驻者们拥有着更加强大的思维能力和创造力。这些软力量带动着国家飞速发展,以至于到现在,年满22岁的青年都能获得这仅有一次的人生升华了。”这真的是升华吗…即使现在只有部分人永驻化,国家人口都已经严重负增长了,我没法想象今后会怎么样(虽然GDP不降反倒连年增长是事实,不过这件事总还是会让人不安)。
“那个…虽然永驻者可以用基因技术制造后代,不过只能与非现实的父母接触的孩子,今后不会产生什么社会问题吗?”好吧,我最终还是忍不住吐槽了。
“不,你不明白,就像我们的教义所教授的那样,现实的不足只是一个过程,我们人类最终会全体升华的。而且由政府接手的孩子们会得到更好的福利,而能够时刻见到他们父母的花朵们,会比过去那些因为父母工作繁忙而受到冷落的孩子过得更好。我不觉得在这点上有什么问题。”
“抱歉,你还是接着说吧。”没错,我们来这儿可不是和别人争论社会问题的,任务优先~
“噢,抱歉,我稍微有点激动。我说到哪了?哦对,我们的先祖们看到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永驻者的阵营,于是决心将大家的力量集中起来,以成立一个独立的组织来向政府索取自己应有的权利,于是永驻者联盟自然而然的就诞生了。”
“最初的主城没有我们现在所见的这样大,不过较小的规模并没有掩盖住它的威严。每个建筑物都经过了元老们仔细的斟酌和推敲,以求其精。说这里是集结了先祖精华的神圣之地,一点也不为过。先祖告诉我们,真实世界的人们物欲横流,他们只求所谓的物质享受,而从不考虑升华自己的精神,可是我们不同,我们是超越‘原始人’的一族,为此,我们必须要有自己的信仰。并非像古人那样将未来交付给不存在的偶像,而是将命运交到自己手中。”
“相信人类自己的力量,升华人类自己的力量,从而去接近理想中的神,这便是圣灵教的基准。能够真正理解所有的教义很难,甚至连我都不过懂得了八分。你们都看到了出入这件图书馆的人吧,无论身份如何,永驻者们是热爱学习的一族,为了将自己和愚昧的旧人区别开来,我们无时不刻不在努力的提升自己。”
“恩,的确是这样……”关于这一点,我还是很认同的。
“如你们所见,永驻者的联盟,在这样圣明的教义之下,不断的发展壮大,以致到了今天的地步。甚至在真实世界的议会里,我们都占据着举足轻重的位置。噢~我差点忘了,正题。”
“‘霍乱’?”
“对,准确来说应该叫做‘烈焰十字教’。”
听到这个名字,我的心头立即一紧,如果记得没错的话,上次那个首领的确说过这个词。
“那些异教徒是在大约十年以前从联盟里分裂出去的,他们曾经也信奉者如同你先前所疑惑的,对于人类精神‘升华’的怀疑论。他们觉得,不断违背自然规律发展下去的人类,只有灭亡这一条路。他们甚至还错误的认为,人类的最终状态并非纯粹的思维体。那些激进的异端分子妄图用武力来改变我们神圣的教义,他们宣称要用正义的火焰净化歪曲,要将神圣的十字当作审判的武器,掀起革命。”
“那么……?”
“时间让我们有目共睹了他们的失败。虽然异教徒们的首领似乎很厉害的样子,还有足够的资本支持他们购入武器,另外,一些真实世界的激进派也暗中帮助了他们,可是邪恶最终是没法于正义抗衡的,胜利是我们的。当然,我对那些当时没有认真执行自己职责的战士感到遗憾,他们放跑了异教徒的残党,以至于时至今日他们又卷土重来。”
“这么说…‘烈焰十字教’就是‘霍乱’的前身?”
“没有错,只能靠犯罪维持着的异教徒,比以往更加堕落,甚至连他们自己也不敢再叫原来的那个名字了。不过,根据我们一贯的调查,我很确信那些异教徒还没有死,他们正在不断的进行所有人都恨之入骨的罪恶活动,以谋求他们自身的利益。连原本信念都丢了的组织,我相信你们是能够很快干掉他们的吧。”
“当…当然。不过我们还需要一些具体资料。”这种气氛非常的微妙啊……
“没问题,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可以尽量来向我询问,这里的藏书有很多都涉及了你们想都不敢想的机密讯息。”阿水睁大眼睛说道。
“恩,我们会尽力调查的,这是我们的工作啊。”亚里亚有些尴尬的笑着说。
“拜托你们了…不过。”本来已经回到书桌那边的阿水,突然又转过身来,“如果你们没有能力驱逐邪恶的话,那么我们的圣殿骑士团也会清除掉那些于我们生活在一起的害虫…”
……
“啊哈哈…”放下手中的大部头,我对着亚里亚苦笑道。
“怎么了,弟弟君?呵呵…?”她将脑袋从书堆中伸出来。
在暂别阿水之后,我们便又回到了那汪洋大海的书架之间。因为我说想利用仅剩一点的时间做点什么,所以亚里亚就过于老实的说了调查。结果,本想和她一起出去转转的我也不得不被大量的文字折磨了,而且它们中的大多数还和我们所调查的东西没关。
“没什么…”我回答道,“我原以为那个阿水不大好应付,没想到这些书更折磨人。”
“恩…”她歪着头“我倒没觉得书很难读,可能因为我是AI吧。我觉得他很怪怪的诶。”
“确实,感觉很具宣传性,他的说话。”
“不过,我真的没想到,这样的人就叫做永驻者呢。”她合上手中的书,站起来向另一堆望去。
“恩,我也是,不过看起来自己还真不适合政治和宗教的东西,只要哪天别失去理智就好。”
“嘛,不会的,有姐姐在,这些都不会发生的。”亚里亚微笑着,似乎很肯定的样子。
“希望如此吧…啊,对了,时间。”不知不觉,物理时间已经到了23点,红色的警告也亮了起来。
“恩,没办法了呢,明天还会再见到的,弟弟君晚安咯~”
“那是当然!”真的是“当然”吗,“你也别一整天都啃书哦。”
啪滋,眼前的景象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熟悉的卧室。哼~真是无能为力。
以前好像也有过这种强制登出,不,当然不是所谓的既视感,我还记得的,恩。


12.远方的钟声
如果说连续数日阅读那些沉重的大部头有什么收获的话,那么应该算是我的阅读速度突飞猛进了吧。要知道,我在学校可从没有认真阅读课本的习惯,即使是必须阅读的东西,也会因为各种因素磨蹭上数个小时。
然而这里却不同,面对那些书山,如果说单单一行文字都要反复看几十遍的话,那么我恐怕穷尽一生也也没法从这儿逃出去了。当然,亚里亚是与我不同的,在这方面她尤为突出。繁复的文字经她二度描述一番后,便非常易于理解了。
按照永驻者的历史,最初的元老们确实有12个,他们原本是隶属于各尖端领域的天才,因为其中一个叫做马丁•莱茵的人集结在了一起。并将原本只存在于纸上的人类完全数据精神化项目变成了现实。从那以后,他们就开始着手建立只属于他们自己的家园。而这最初的十二个人,则冠上了北欧神话中十二主神的名字(虽然也有说我们网络的构造是模仿三层宇宙,不过既然代表神祗的上层在最中间,那么我觉得这样说多少有些牵强。当然,‘正中’也代表了永驻者们自己的独立思想)。
另外,关于世界树的构造,书中也有详细的描述。虽然这些名称都是为了圣灵教服务的,不过就其本质来说到比较有趣。神话中的三根伸向世界的主干,在我们的世界里则变成了能量和数据交流的网路结构,当然,那可远远不止三根。
据记载,在十年前的对异教徒歼灭作战中,先祖巴尔德尔不幸战死(貌似是落入陷阱,被大量敌人围剿其部队致死,当然,这部分的正面描写是很多的),另外,指挥东部作战的霍尔德尔则听信了敌人的谗言,临阵倒戈。虽然并不是多么光彩的事情,不过永驻者们似乎并没有粉饰反面历史的习惯,而是客观的将事实描写出来了,以警示后人。
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个先祖——芙蕾雅,在此次关乎永驻者存亡的战斗之后离开了联盟。虽然并不清楚她具体的归隐地,不过一些小细节上似乎说明了她依旧和永驻者们有着或多或少的联系。
“亚里亚,你觉得我们了解这些有什么用处吗?”我打着呵欠说道。
“恩…不大清楚呢,不过,弟弟君,你觉得那个归隐的永驻者元老会和‘霍乱’有关吗?”
“呃,这个我倒没有想过。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些都是过去的事,弄不清那组织现在的情报可什么也做不了。”我们这样真的能弄出些什么成果吗?
“唔….”亚里亚双臂抱住头,看起来也相当苦恼呢。
“库德、亚里亚,你们在吗?”
“噢,在这儿,怎么了?”我赶紧从书堆中站起来,来的人确实是阿水。
“哦,你们还在研究啊?出什么成果了?”阿水笑着向包围着我们的书架走过来。
“唉,还没呢,没什么头绪,也不清楚这些历史和找到我们的目标有多大的联系。”
“恩…~慢慢来吧,我听说你们还是比较有能力的。”不会是庞德告诉他的吧。
“哈…是吧。”我抓住头发苦笑道。
“比起这个,我这儿有件事想请你们帮下忙。”他一挥手,散落一地的书籍就自动回到了书架上。这几乎等于在强制要我们帮忙嘛。
“呃,是什么样的事件呢?”算了,反正我也正想出去走走。
“我们教会前段时间丢失了一批重要的货物,当时好像在运输途中遭到了袭击。虽然并没有多少人受伤,不过东西没了是事实,最近我们的调查人员终于找到了那货物的去向。我听说你们的战斗能力不错,如果你们和我们一同前往的话,估计事情会顺利解决。”
“你是说让我们当保镖?”他就是这个意思吧,啊哈。
“恩,只是个协助者而已,一般来说我们的人手就够了,不过我担心会出什么意外。”
“……”我转向亚里亚,“怎么看,我们要去吗?”
“恩,我觉得没什么问题,而且能帮助别人,不是很好吗?”果然,她总会说这些话。

就这样,我们踏上了某条工作之外的路,虽然之后我不会这么想了。
因为必须集结永驻者的调查人员和战斗人员,所以我们随着阿水来到了圣灵大教堂。如同之前所见,这座雄伟的建筑物确实不愧是联盟城里最大的教堂。哥特式的高直建筑风格让它的塔尖几乎高的看不见了,甚至连主塔旁的附属塔楼也完全不给人俯瞰的机会。这就是象征着绝对威严和力量的结晶,这就是象征着永驻者们高人一等的自尊。
教堂内部的空间比预想的要大很多,华丽的装饰是必不可少的,不过也并没有给人繁冗的感觉,其设计的优秀可见一斑。主神并非耶稣,那是当然的(会想到这个果然是因为某种定式吧),所以立在教堂中央的是一名苍老武者的形象,也不清楚那是不是代表奥丁。
虽然书中说圣灵教还有许多其自身创立的东西,不过具体是哪些我就不清楚了,毕竟神学对我来说还是个遥远的东西,他们是崇拜奥丁,还是耶稣,还是宙斯,全看他们的喜好了。
不过,相对于这些有的没的,永驻者战士倒是非常的华丽,他们的电子甲胄是那种非常有金属感的造型,和古代的骑士盔甲一样,至于武器好像也多是冷兵器。有剑有弓有长刀,不过最吸引我的还是一名战士手中立着的长枪,可以展开的枪头似乎是比我们的枪支更强的能量兵器,如果之后有机会见到他战斗的话,那就能看个清楚了。
“你说的特别保障就是这两个小孩子?”一个光头骑士向我们这边瞟了眼,随即对阿水说道。看样子,那家伙就是队长了,口气果然轻蔑。
“别看他们这样,在实战中可是很强的,另外还带着最尖端的武器。”
“是吗……”队长在此瞄了我们两眼,之后便别过头去,看着他那些值得骄傲的部下了。
无所谓了,反正我们也不过是顺便帮忙的路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觉得舍弃书堆来和这群人一起去散步,真是个糟糕的选择。
因为永驻者们是宗教联盟,所以分布于网界中的各个教会具有绝对的权利,即使是不居住在主城里的自由永驻者,也不得不接受那些分之教会的管辖。这种方式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永驻者自身,不过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那便是组织的整体结构比一般的政府更加严密稳定。
我们所要寻找的货物,据说就存在于某个背叛者的分支教会里。
血色圣殿——创立于5年前,是为纪念抗击烈焰十字教胜利而创立的一所独立教会。所谓的独立,即是说为教会本身购买了整个空间,而不是在通常的领域另外安设一个教会建筑。
由于必须排开所有杂乱的俗物,所以我们所见到的血色圣殿是被大量的自然景物所包围的。最前面是一片茂密的森林,往上开始有了些缓缓的坡度,接着山岩渐渐的显露出来,悬崖之上矗立着的,正是圣殿本身。如果说有什么词能形容这儿的话,我想应该就是“静谧”了吧。不过,带着血红色彩的火烧云却向这股静谧里加入了一点异样感。
所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相比起主城里的大教堂,这座圣殿更加精致了。因为我们尚没有确凿的证据,所以事前和主教的交涉是必须的。不过,那家伙看起来似乎不在(队长是皱着眉从里间回来的)。
“怎么办?你带了执行部的搜查令吗?”队长不安的踱着步。
“没有,我以为这次会很顺利的,我们先去找找破绽吧,不会什么马脚都没有的。”
“嘿,怎么回事,今天这儿这么热闹?”一个少年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
大家回过头,只见门口那儿确实多出了一个人。他简陋的披着一件背心,身上的牛仔裤也好像穿了很久似的,黄色的短发飞扬跋扈,整体给人一种…恩,狂野的感觉。不过由于夕阳照射进来产生的背光阴影,他的面孔有些不大清楚。一边的一名修士向他说明了情况后,那少年好像觉得很有意思,嘴角向上浮起来。
“喂,你是什么人?”那队长仿佛发现新大陆一样激动地踏出了一步。
“我?我不是谁,你们见到了这儿的主教吗,我正好要找他讨债来的。”少年轻蔑的说。
“讨什么债?”队长咄咄逼人的问道,这大概是他唯一的突破口了。
“哼哼,为他搞到了大家伙的债,作为一个完成了委托的佣兵该得的债。”少年也向这边迈出了几步,咦,那不是….之前曾救过我和亚里亚的…罗将吗?
“哈!果然啊,你就是偷了我们货物的那小子,快交回来!!!”队长几乎跳了起来,看他的激动样,几乎就差把手中的剑朝对方砍下去了。
“可以啊,不过1000万的委托金,可要一分不差的打到我的帐户哦。”罗将笑了起来,将右手伸到背后。看来他也清楚了究竟是怎么个状况。
“别开玩笑了,抢回自己的所有物是正义的,就算用武力也要让你屈服!!!”说罢,队长抽出了自己的动力剑。看到这样的状况,那些所谓的骑士们当然也不再继续沉默,而是各自拿起了武器。
“嘿~嘿~想跟我来硬的?你们这些乳臭未干的小鬼还早上一百年呢!谢斯涅!!!”他对着人群大吼一声,随即一身华丽修女装束的银发少女就挡在了他的身前,而罗将自己也掏出了藏于背后的手枪。
“都给我上!!!”似乎是为了体现自己的勇猛,队长首当其冲的跳上前去,挥动闪着强光的动能剑意图消灭他眼中的异端分子。
“使用ARM!”说着,银发的修女身上便放射出了强烈的光芒和耀眼的绿色粒子。
还没等我说出“快退后”,绿色粒子爆发出的旋风就将那些骑士弹开了好远,甚至连站在最后的我和亚里亚都不得不死死的扣住圣殿里的长椅。
“是…是IFA,那个女孩是IFA!”亚里亚勉强的说道。
“对,而且好像很强。”从这股变身的气势上就能看出来了,以往我们还不知道那绿色粒子还有这用途。
待到头昏眼花的骑士们支起自己时,罗将和名叫谢斯涅的女孩已经退到了圣殿之外。即使是他们,看起来也并不想对室内环境做出进一步的破坏。另外,估计空旷的环境也更适应那个IFA的战斗方式。
“要,要出动吗,我?”看到圣殿内的惨状,亚里亚紧张的问我。
“先等会儿再说,既然并非我们必须的任务,那么就按照我们自己的判断来行动吧。”
“恩。”说罢,她便跟着我走出了大殿,来到了之前经过的广场上,在那里,“英勇不屈”的骑士们已经再度和罗将及IFA打开了。
弓骑士手里的弓发出强光,随即一道圣光形成的箭便飞射而出。虽然向两边散开的罗将和少女都没有被箭伤到,但接下来矛骑士的一击却与IFA擦肩而过,而某种冲击则将IFA手臂的装甲击碎了少许。与我想的一样,那些骑士的武器恐怕比HCI的还要先进。虽然看上去只是些冷兵器,但实际却都是高能量武器,良好的解决了续航能力的永驻者们事实上有着与IFA一拼的实力。
“可恶,谢斯涅,不用跟他们客气了,这些家伙根本算不上什么骑士,只是些人渣!”
一边说着,罗将也一边发挥出了自己真正的水平。几道光从他手边划过,围攻他的几名骑士便立刻东倒西歪起来。一记重拳再加上回旋踢,连方才还游刃有余的队长,此刻脸色也变了。
另一方面,IFA谢斯涅也迅速的扳回了局势。双手上类似枪的兵器口中突出了两条长长的光焰,在大大超越了人类运动能力的IFA引导下,炽热的火舌瞬间便将骑士们的武器和甲胄融化了。失去了战斗能力的骑士,就如同没了爪牙的狮子,除了落荒而逃别无他路。
“喂!!!都别跑,不许畏战!!!啊~~~~~”
话还没说完,罗将就狠狠的照着他的屁股踢了一脚,弄得那个队长在地上滑了好久才停下来。
“怎么样,你们所谓的货物,现在好像只听我的话。我觉得现在最好的做法是花钱来雇用我,这样,你们既可以找回所谓自己的东西,我也能够找到下一个吃饭的地方。互惠互利,有什么不好呢。”估计此刻惬意的望着队长的罗将,该成为他人生最大的耻辱了吧。
“唉唉,都这样了,我看你们俩还是帮帮忙吧。”阿水叹了口气道。
“不,我看这完全是你们自己的利益纠纷,我们还是…”
没等我说完,身边飘起的绿色粒子已经告诉我,麻烦大了。
“不管怎么说,随便伤害人都是不对的,而且好像是你偷了东西!”亚里亚有些生气的指着罗将说,顺便还保持着这个姿势让粒子“凝结”为保护自身的铠甲。
“怎么回事,原来你这女人也是IFA吗?哼,以前帮助过你们,这会儿居然反过来对抗我,看来不打打那还真是有点不大舒服。”罗将咧开了嘴,露出了一副绝非漂亮的神色。
可恶,看起来不得不战了吗?不管怎么说,打不过就跑吧。
“亚里亚,你去对付那个IFA,我守在这儿对付罗将!”我真的打得过吗….
“就凭你?!有意思!!!!!”
啊,好快!还没摆好什么架势,罗将就向我挥起了拳头,也许他觉得单凭拳头就足以将我揍个饱了,而我根本没架势可摆的确是事实。
可恶,太快了,努力用双臂防住面部的我根本谈不上还手。这和我通常的作战差距太大了,把它叫做小混混斗殴还差不多。啊,好痛,一不小心,我已经被完美的打翻在地。
“我看你好像根本就不会打架吧?真是无聊。”他轻轻踢了踢我的肚子。
“有什么本事就使出来吧,你先我后,这不能说我不公平吧?”
“可恶!!!!”成功了,在他放松警惕的时候,我的右手够到了口袋中的解放器,随着一声巨响,被压缩处理的HMS被成功的释放出来了。有了塔尔瓦曼的话,我就不会这样狼狈了。
紧张的气氛让我爆发出了比平常更加更大的力气,很快跳上驾驶座的自己,不仅心中被紧张充斥着,还带有着不少的兴奋。也许那是因为我的胜利就要来临了。
“喔…我当是什么呢,原来是破烂人形骨骼啊。”站在我脚边的罗将依然一副轻松的样子,这让我极其的不爽。
“我劝你还是快走开吧,不然这一拳,你就会!!!”挥舞着“自己”的巨手向地面砸去,原本平坦的地面立即被掀了起来,一块块的板砖飞散开来。在这样的状况下,罗将即使没被击中,也会受一些伤吧。
“哼哼…”恩?这个声音是…在哪儿,我明明应该打中了的。
慌忙的调动视线和HMS上的监视器,可是除了那边正在交火的亚里亚和谢斯涅,并没有发现其他的人。
“我不得不说,原来你和那些家伙一样的弱,以为只要有了强大的武器便可以击败敌人。这不是和白痴一样吗?”
恩?!什么时候跑到我身后去的。慌忙转过身的我,面对的是一边轻蔑的笑着,一边有着比我更加灵活的身体的罗将。
“既然你想用这种机器来决一胜负,那我当然也愿意奉陪!”他甩出一片解放器,“给我好好的反省一番!”
出现在他身边的是一架重型飞行器,黑色的流线外表上并没有过多的武装,但其自身散发出的威慑力让我有些心慌。我想起了第一次遇见他时,那家伙徒手干掉机器的场景,说不定我会比类似那样的家伙还死得惨,怎么办…冷静!冷静,先看看他怎么战斗的,再用心对付。
黑色飞行器的首轮攻势是向我这边的冲撞,这方式虽然简单,但要回避起来也不是太轻松的事情,对不起了,塔尔瓦曼,还没怎么战斗,左肩部的光弹炮便被撞烂了。
接着来的是机枪扫射,这个虽然更不好躲(特别是在这没有什么掩体的地方),但尚且在双臂装甲的承受范围之内。当然,这也不是长久之计,这种拙劣的防御很快便会到达极限,必须在这之前解决掉他。
亚里亚那边的情况就要比我乐观多了。偶尔看过去,虽然敌人的IFA能够发射持续性的粒子束,不过因为无法飞上天,所以在机动性上比亚里亚差许多。如果放着不管的话,最终亚里亚会战胜筋疲力尽的谢斯涅吧。
“你在看哪里呢~笨蛋!!!”
“喔哇!!!”由于没有注意到快速飞过来的黑色飞行器,我的塔尔瓦曼被整个撞飞了出去。
控制面板上,努力防住前方的双手全部变红了,那正是性能急剧降低的标志。
“啊啊啊啊啊~~~~~~~~!!!!”不过这种距离,不好好利用可不行!
右边的光弹炮猛地向罗将射过去,击中!击中!击中!!!!!
我已经顾不上手还是脚了,凭借着某种本能,疯狂的向黑色飞行器打击过去。不过,刚刚失去平衡撞到地面的飞行器,很快就调整了姿势再度悬浮起来,闪着黄光的机枪向这边用力还击。驾驶座边上火光四射,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就会被打中,不过,即使如此……
“我要打倒你!!不能输!!”是啊,我总是一直一直的躲在旁边,看着伙伴们战斗,结果最后自己什么也没能做到。这次,没有了任何帮助的我,必须独自站立起来,靠着自己的力量去试着与敌人对抗,所以,不可以轻言失败!
“干得漂亮!不过还是先接下我这一击再说吧!”
黑色飞行器身后的空气开始扭曲起来,推进器狂野的爆发甚至让地面都震动了起来,如果被那种烈性冲击直击的话,机体说不定会粉身碎骨。不过,塔尔瓦曼已经不大灵活的双腿,看上去是不可能有什么作为了。难得有这机会,就试试所谓的“斗气”吧。
慢慢的,罗将开始加速了…慢慢的,我伸出了双手…
轰!轰!两声巨响打乱了我的集中力。
从剧烈的震动中恢复过来,我发现左手已经被什么大型粒子武器轰断了,而右手也巨大的能量之下变得焦黑。至于对面的罗将似乎也好不到哪儿去,原本光滑的飞行器被轰出了一个大洞,尚未获得足够速度的冲击者,此时倒在了一旁。
难道说…?!我猛的抬起头,绯天之中,红光其里,一红一绿两台IFA正将身上的武装对准我们,他们是谁,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哥哥,我看这两个人类已经失去了战斗力,我们快去协助那边的大姐头。”
从绿色机体里传来的是一个男孩的声音,年纪似乎比我都要小。听到这样的话,我赶紧向亚里亚那边张望过去,此刻,一直相互战斗着的两人已经开始了对付新的敌人——一台蓝白相间的IFA,还有上次的那个…被亚里亚击毁的红白IFA?!
果然,他们是‘霍乱’,他们来这儿,莫不是也想抢夺新的IFA以扩充其武装?大量的细节在脑海里翻滚起来,我设想出了好多种可能,不过这些可不能拿来战斗。那两台红色和绿色的IFA也飞过去了,如果这个时候塔尔瓦曼还能够动起来的话…可恶!
等…等等!右手好像还在,右手上的狙击枪也完好着,腰部尚且可以转动,而我本身是被敌人忽略的存在……不知什么时候,对于一个狙击手最有利的条件已经飘到了我的手中,这个时候除了紧紧抓住它还有别的事可作吗?
将腰部旋转了两百多度,挥动右手将长长的枪头接好,瞄准镜系统接通。于是,那边战斗的场景便清清楚楚的出现在了我的眼中。
于亚里亚对战的是那台红白IFA和绿色IFA。红白IFA照例使用着上次所见的格斗冲撞战术,只不过这次似乎还带上了某种蓝色粒子护罩,威力比之前更加强大了。至于绿色的IFA,虽然没有什么特别的武装,但背后伸出的机械龙头和手中光束枪所射出的是不差于亚里亚的高能量粒子束。即使对于拥有着良好运动性的亚里亚来说,这两个敌人也极具威胁。
另一方面,对付修女谢斯涅的是那红色的IFA和蓝白IFA。虽然蓝白IFA的招式和红白IFA差不多,但还是可以看出更擅长于格斗拳术而不仅仅是单纯的疯狂冲击。至于红色IFA就更加强大了,不仅背部射出的浮游光刀能极大限制谢斯涅的动作,其肩部的两柄大型光束炮还不断的射出毁灭性的红色粒子束。
不过,仔细观察他们也能发现些端倪。例如之后出现的红色、绿色还有蓝白IFA,他们身上的装甲结构和红白IFA的几乎一模一样,除了在细节上有所不同外(另外他们的体型于以往所见到不一样,属于典型的男性特征)。其次,虽然他们都具备足够的战斗力,可依旧好像不大敢使出全力的样子。也许….
原来如此…我已经大概知道这三架新生IFA的秘密了,或者说,他们甚至不能算做真正的IFA。
一切都如同我的预算,将红色IFA的羽翼击穿后,那家伙果然立刻不够冷静的向我这边冲了过来,同时,为了止住他的不合理动作,身边的蓝白IFA的注意力亦被影响。
红色的光刀闪过,蓝白机的右手被削掉了,获得了半秒钟机会的谢斯涅果然没有辜负我的期望。
嘭!又一枪,红色机的腰部右边开了个洞,虽然不算大,但足以让他从天上摔下去了。战斗中不要左顾右盼,这可是罗将教给我的。
接着便是….嘀嘀嘀嘀!!!!!!!
怎、怎么回事,新的数据反应出现了,还是友方?!我将瞄准镜对准天空,那是…
十架整齐地排成圆环的零式IFA(也就是上次作战中,SEN研发出的量产IFA)!
那么,我可以认为情况在向我有利的方向突飞猛进?虽然零式并没有多强(玛斯坦弄到的数据很详细),不过如果她们编队出动的话,足以极大的扰乱敌人,况且我方的真IFA还有两台,接下来…说不定又没我啥事了。
敌人似乎也意识到了情况不对,他们四机聚在了一起,准备做最后的挣扎了。
缓缓飘落的复制天使们并没有过多的动作,这倒令人比较疑惑。他们既不攻击,也不摆出什么特别的阵势,只是继续将圆环扩大,以致最终将所有的IFA都围了起来。
“谢斯涅!!!快过来!!!”从飞行器里爬出来的罗将大叫道。
在旋转…零式IFA们在旋转,而圆环之中的景象则渐渐的歪曲起来,不…这种异样的感觉究竟是什么呢…
太晚了,圆环里IFA们的行动好像被什么东西限制住了,从零式们头部射出紫色光束像电流一般从一台IFA传递到了另一台IFA。那是什么东西我不清楚,不过…
“亚里亚!!!”她在痛苦着,我能够看到的。
嘭!尖啸的子弹穿透了零式的身体,不过那些玩意是SEN的还是其他谁的,我无法原谅她们那不分敌我的攻击。有着美丽心灵的亚里亚,是不该承受这样待遇的!
嘭!又一弹!零式们产生的紫电风暴开始减弱了。
“后会有期了,老兄,我们的胜负下次再清!”说罢,驾驶着残破飞行器的罗将径直向风暴中心飞去。他也是为了救谢斯涅吧,虽然在作风上很不同,但这个人并不是真正的坏人,我这样觉得…
不稳定的巨大能量风暴反噬了创造出它的零式们。不需要我继续开枪,零式的阵营已经消耗殆尽,从云层中再度出现的是亚里亚,以及‘霍乱’的四机。与上次相同,那些家伙又用某种能力从这个空间消失了。
每次战斗之后她的睡相都相当可爱,那是一种释放了一切阴郁之气的安眠,也是激烈战斗过后的疲惫恢复。不过我想我是不可能和她一样安心的,毕竟我这家伙老是考虑好多东西,结果连最重要的都没弄清楚。
当然,这次也要感谢阿水送我们回去。虽然刚刚的情况很是混乱,不过他竟然一直饶有兴趣的看到了最末,实在是有些令人佩服。至于其他的,除了那些古怪的零式IFA,其他的就放一边为好,毕竟人能够轻松点的话,还是让心放松为好。

EXTRA PART
夜晚的血色圣殿是一如往常般的安静,即使之前发生了那么激烈的斗争,在强大的数据恢复技术下,这里甚至连一粒石子也没丢。走在安静的广场上,两个青年手持着仪器交谈着什么。
虽然站在塔尖的奈奈很难听清人类的细语,不过拥有着一半爱莉丝意识的她,能够很轻松的通过观察得出答案。
操纵着探测器,绕着广场走了一圈的SEN和费那•范特西,除了是在收集残余数据之外,没有任何别的可能了。
“爱莉丝,他们想要得到什么?”奈奈小声的自言自语道。
“哼哼,我看估不准又是新型量产系列的研究吧,或者甚至是…想要去探寻造物之神的秘密。”奈奈脸上的样子比刚刚更加诡异,那似乎是一种不大适合她的神情。
“是吗…真是愚者呢。”
转身一跃,黑色的精灵就消失在了月夜里,只留下几粒如沙似的赤色粒子。


亮、亮、亮点是啥.....
高潮?!突发事件?!
冲突?!


赶工设定~



左为“霍乱”的量产型机械骨骼(HMS)
红色涂装带粒子炮的是第九章出现的首领机
初期出现的杂兵为灰色涂装版,两肩都是飞弹
被HCI捕获的首领机和灰色版相同,不过颜色为白色
为了将人和机体分开,于是左边上的那个大叔没有颜色
右边的机体是没有驾驶员的状态
(所以内部是空的)
此为男主角初期机体,驾驶结构较原型稍有变化(站立式改成了坐式),另外安装了后面会出现的飞行部件
狙击枪可以折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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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N特制的零式IFA
大致结构和ANGEL IFA相似
不过大多简陋化了,头部也不是全包式(反倒比较好XD)
基础武装是光束枪X1、剑X2,外加护盾1
缺点是不易控制,而且能量严重不足
作为素体的少女....也许不会实际出现在文中吧


13.恶意的毒牙
幽暗的地宫之内透露着丝丝的寒意,在那被杂质侵蚀过的墙体上,一些绿色的流动物显露了出来,不用想也能知道,那便是尚未形成新“物质”的数据流。如果说有什么东西能稍微让这里显出点活着的气息,那么便只是从大的裂缝里倾泻出的光带了。
当然,在光带边踱步的红发少年是不会注意到这些的。强烈的仇恨感充斥着他的内心,如果不是因为不得不遵守的命令,估计他已经在修复之时就冲出去了。
“那个…哥哥…伤还在疼吗?”大概是因为红发少年所散发出的焦虑感过于强烈,旁边的绿发男孩胆怯的询问了一声。他的年纪看上去比红发少年还要小不少…
“废话,那种‘痛’当然忘不了,等到下次碰到那家伙,一定十倍百倍的偿还回去。”红发少年恶狠狠的说道,随即猛地将拳头砸进墙体里。
“弗莱明,你在干什么呢!”一个有些无奈的声音从黑暗中传了出来。
“老哥…还有…大姐…”被称为弗莱明的红发少年终于安分了下来。
“啊,里昂大哥,还有娜弥姐姐…”绿发男孩似乎比弗莱明更为重视那两位长辈,就连脸上的表情也是。
“切…就知道装作冷静,真是麻烦…”弗莱明小声的嘀咕道。
“哼…毛躁的小鬼,有什么好抱怨的,你受伤是咎由自取。”娜弥冷冷的瞟了他一眼,轻蔑的说道。
“你说什么?!明明就是你们的战略有问题,老是一副看人眼低的样子,你这家伙打算干什么?!”暴怒的弗莱明已经开始有些失去理智了。
“喂喂~不得对大姐无理。弗莱明,你还是少沾上些人类的浮躁为好。这次的战场预算有误,不过下次就不同了,我猜想他们的底牌就那么些而已。”相对于弗莱明,作为前辈的里昂的确要稳重很多。
“他说的没错…既然你们都是我的复制品,那么可要绝对服从于我。虽然你这家伙的性格和我倒比较相像,不过从现实来讲,你最好还是学习一下布莱温特,”她摸了摸绿发男孩的头,“乖乖的我会很喜欢。”
“哼,我最讨厌你这种女王一样的角色了。”弗莱明砸了砸嘴。
“总之,现在我们都恢复过来了吧,那么一起商讨下下次的作战计划会比较好。”
“商讨什么啊,还不是被那群人类摆布,我们可没有什么发挥空间…”
……似乎四个人都意识到了这个现实,所以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我们…还是去看看首领他们有什么新动向再说吧,现在一直窝在这儿也不是个事。”打破沉寂的还是里昂,不过即使是他,也并不清楚接下来的路该要怎么走。
“切,什么破地方,不是暗道就是小房间,这样也能算总部,真是太可笑了。”
……
与此同时,总部会议室中,几名长者正发生着激烈的争执。
“你说什么?不是真的要离开我们吧,霍尔德尔先生?”一个长着长胡须的中年人焦急的叫嚷着,于其他几名长者一样,他的身上也穿着比较特殊的红色长袍。
“我越发的觉得,巴尔德尔的决定是正确的,烈焰十字教已经不存在了,我也没有必要再死撑下去。现在这个组织根本就是一团扶不起来的烂泥。”被称作霍尔德尔的人冷漠的说道。比起长须首领,他似乎更为年长,两鬓的短发也已经斑白。在这个随意可以改变容貌的世界,这样的人是很少见的。
“可是…您还是我们这儿最有权威的人,你走了,我们不就群龙无首了吗?”另一个长发的青年男子说道,如果再次将长发绑到脑后,应该可以发现他就是上次驾驶红色HMS的那个还算有些实力的支援者。
“谁是龙?你们?好了…这儿早就一团散沙了,即使偶尔得到几个很强大的兵器,那又如何?那样就强大了?”
“我们的HMS和IFA对于武装不足的HCI等对手,还是有不少威胁的。”
“你们哪怕有一次真正的胜利吗?”霍尔德尔的一句话,让所有人都停滞了。
他说的没错,虽然他们的确拥有着不可小看的武装力量,然而,最近的数次活动却都因为各种原因而相继失败了,以至于最后落得现在的窘境,这不得不说是一种对他们自身的讽刺。
“现在的你们,之所以还没被抓住,不过是因为总部地点的隐秘和强大武器的威慑力。不过,这也只是时间问题,很快敌人就会找到这儿,用同样先进的武器打的你们满地找牙。”
“可…可是,虽说如此,您离开了我们,又要去哪里呢?”
“去‘他们’那里。”
“‘他们’?”
“对,集合了这个世界最强者的阵营,于那些永驻者联盟的老古董可是完全不同的!虽然我不认识所有的人,不过‘他们’很强。巴尔德尔说随时欢迎我过去…没错,我一定可以在那儿找到我所需要的东西,和我的理想。”既像是向其他人诉说着,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不顾头领们的继续阻拦,霍尔德尔离开了这间会议室。也许,很快他就能找到新家吧…
“可恶…”长须用力捶了下桌子,但因为手痛的关系,又赶紧缩了回来。
“他既然执意要走的话,你就是我们的最高统帅。”长发青年淡淡地说。
“好吧…也好!我们马上组织进攻HCI的总部,事不宜迟!”原本低着头的长须突然露出了一个怪异的笑容。
“嘿!你疯了,搞不好我们会全部玩完的。”
“你没注意到他们正在不断扩充实力吗,将那种威胁扼杀在摇篮里才是明确的做法!”
“这种说法倒有意思。”长发青年苦笑了一声,“不管怎么说,我觉得他们现在根本就不仅仅是摇篮了,而且即使攻陷了又如何,政府的力量可不是我们能撼动的,另外为了生存下去,我们最大的敌人好像也不是他们。”
“不这样做我们也会玩完,你那种想法和安乐死有什么区别。军方根本没有精力管我们这种犯罪组织,警察亦管不到我们,至少干掉HCI,我们还有喘息的机会。用上V弹囊的话,我们会有胜算的!”
“你真是疯了,用上那个可就不是一般的恶劣了…算了,随你去吧。我去叫他们准备了,48小时后行动,你意下如何?”
长须点了点头,便没再做声。即使长发青年已经离去好久了,他依然端坐于座位上,偶尔发出几声干笑,看起来真是奇怪极了…
……
“怎么办….他们都已经疯了,我们会被当作抹布一样扔掉的!”弗莱明回头望着另外三个人问道。虽然是偶尔路过这儿,不过这样变故的发现着实让四个人吃了一惊。
“我不清楚…总之大家要多加注意一下,不能为了他们把命搭进去。”这次…即使连里昂也开始犹豫不决,陷入了沉思。
“这样的….这样的…逃掉不就好了,我们…”一个细小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了过来,从来不再他们的讨论中插嘴的布莱温特,这次居然主动开口了,这实在让人感到惊讶。
“说的好,布莱!我们的确不能再这样任他们摆布了。”弗莱明激动的说。
“你们几个嘟囔个什么啊,快点把敌人干掉,然后再把他们的家占为己有,不是很有趣吗?”
娜弥的话依然带有一种鄙视,看起来她是四人中最自信的一个了…如果真的能成功的话……
“总之,我觉得这次的行动很危险,我们比以前更需要团结起来。”
“赞同!”娜弥笑着说,“不过这可很有意思。”
“大家,要在胜率预算还算高的时候便撤退,这样才不会陷入困境。”布莱温特认真的说。
“赞同!”,弗莱明拍了拍他的头,“不过在此之前就杀个漂亮吧。”
……
如是…看似仍然一体的“霍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各种思潮切割了开来。这种状况,即使对于擅长算计的费那来说,估计也会有所察觉吧。在于SEN一起收集了残余零式的数据后,费那·范特西——HCI的总负责人、王国的所有人,此刻已经有了足够的底气与他的上司,议员拉斐尔面对面的交谈他的计划……

PM15:23分,政府事务区网络部门办公室。
“怎么了,居然特意来工作区找我,真是少见啊…”说话的拉斐尔一袭政府公务装,身后的银发在阳光的照射下非常漂亮。
“的确,不过偶尔登出网络,来你这边走走也不错的。”费那的话语有些僵硬,多少还是和他不断的整理措辞有关。
“我想是有什么事来找我吧,我们可以开门见山的说。”拉斐尔微笑着。
“恩,非常感谢。”费那摆正姿态,“其实今天我是想来征求下您的意见,关于全面清除‘霍乱’的计划。”
“恩?你们已经弄清楚他们的总部和党羽的所在地了?”拉斐尔微微来了点兴致。
“是的,通过所收集到的资料,我们已经弄清楚了很多事情,还有战斗AI系统的具体可行方案,新式量产IFA已经在紧张的试制中了,军方的合作人说很快就能完成。”
“原来如此,那你们就自己随意吧。消灭了他们,会使我们更具影响力,细节还是由你来定夺会比较好,在这方面我并不是专家。”
“恩,不过….”费那轻咳了两声,还是下定决心说了出来,“我想向您借十台泰坦级别的服务器,如果以您的能力可以办到的话…”
“我能问问你想干什么吗,如果想法不错,我可以试着努力下。毕竟泰坦级的服务器连中等资产的企业都没有钱购买。”
“是这样的…即使我将HCI所有的服务器全部投进去,大约也只能同时使用30台量产IFA。以这个数字来看的话,要想打倒敌人是很难的…虽然可以求助于军方,但到时候的功劳肯定被他们抢去了,我们几乎等于白干了一场。”
“我明白了,如果借给你10台服务器,HCI能有多少IFA?”
“大约80多架。”
“我知道了,我会在一周内凑齐的,到时候可要等你的好消息。”
“那是当然……”费那起身欲告辞上司,却又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停了下来。
“…”似乎意识到了他的奇怪举动,拉斐尔变得紧张起来,“怎么了,还有什么忘记了?”
“不,没什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费那告诫自己还是谨慎为妙,“那么,我告辞了,准备会立即开始。”
……
关于世界有多么奇妙这个问题,我想如果问我的话,我会给出数个不同的答案。而就在不久之前,这个答案的数目又增加了不少的数量。“代理司长”,这又是一个给我强加上的新冠词,虽然不知道具体的内幕,但刚从永驻者联盟那边回来就被告知原司长已经辞职了,这事实在是过于碰巧了吧。
好在他们并没有直接把司长的职务加在我的身上,而只是解释为“你因原司长的推荐而成为了实习司长,是否能真的上岗还要看你自己的努力。”
不过,即使如此,周围人看我的目光还是改变了不少。虽然并不都是恶意的,或者说大部分都带着敬意,但我还是更喜欢之前的平凡模样。当然,我也不是说完全不喜欢这样,毕竟任何人都期盼受人关注啊,况且还是我这样的家伙。
如果可能的话,我也并不会放弃转正的机会,我想大概庞德也是这样希望的吧,所以才会托付给我。
不知不觉,出门散步的我已经再次来到了装备司的门前。不管是自己,还是司里的其他人,对于我是否能成为一个真正有能力的人大概还抱有疑问,所以某种意识告诉我,还是多学点东西,少和亚里亚出去玩(由于部长的命令,对于‘霍乱’的调查已经取消了,不知是不是他们另外找到了途径)比较好。
“哟,晚上好啊,代理部长~”为我开门的当然是玛斯坦。虽说他出现在装备司很正常啦,不过我还是莫名的觉得好像他比这里其他人的出场率都要高不少…
“行了,别这样了,我可没有什么被取笑的意义。”我装作不悦的回答道。
“OK!不过我当然不是在取笑,这不是很值得羡慕的事情吗?”(你现在不是在笑着吗…)
“行了,我还没作个合格的司长就开始相互寒暄,这可难以接受。还是去看看塔尔瓦曼的情况吧。”
“恩,老样子。”
玛斯坦所说的老样子,指的是修复后塔尔瓦曼的状态。虽然并没有在原本的设备上改进什么,不过装备司的聪明人们还是从战斗资料中收集了不少讯息,以至于在一些小细节上做出了修改。它们在外表上并不明显。
“不过,我不得不说你,之前的战斗中,试图用蛮力去防御和攻击你的对手,是完全错误的。”
“抱…抱歉,当时有些得意忘形了,以为有了HMS就无敌了。”
“恩,明白就好,你得清楚它的特性。还算高的出力是为了强化重型狙击枪的稳定性以使其射的更远更准,而并非作为格斗战使用。从本来的意义上来说,这部HMS更需要的是机动性和回避能力,所以在操作上也得按照这个思路来。”
“是…对了,如果让它飞起来会不会好些?”这还真是突发奇想,按照某些文艺作品中的思路来说,大概飞起来会有更多的空间躲避敌人的攻击吧。
“你还真是…好吧,我很奇怪居然有人和你想的一样。”玛斯坦显得非常无奈,将远处的另一个忙碌的职员叫了过来,“喏,这是ZYF,好像跟你合得来呢。”
“你好…”我们相互简单的问了个好,便立刻转入了专业知识中……
“这个….飞行部件我都试制好了,怎么样,需要先在装备上去试试吗?”ZYF指着浮现于空中的图纸说道。
“恩,看上去不错的,不过侧面的姿态调整装置是不是少了点?”
“因为原本的设定上没有这种功能,所以在空中时比较难控制,要不你先尝试下。”
“喂喂,还是安全第一吧,毕竟IFA的飞行机制还尚未完全掌握,完全套用可不能保证不会出事,虽然这里的物理理论和现实中的完全不同…”玛斯坦担忧的说道。
“我觉得值得一试,小心点就行了…”
“喔~没想到你也是热爱天空的人啊,真看不出来。”一个独特的声音插了进来,这使我惊讶极了。为什么会…
“爱莉丝?!你怎么在这里?!”也许是因为和ZYF的讨论过于激烈,以至于什么时候她出现在了身旁都不大清楚。
“怎么了,我不能出现在这儿吗,虽然也算是政府机关,不过毕竟我有通行证啊。”她挥了挥手中的小卡片,那的确是某种贵宾的证明。
“是吗…那个…”我该说些什么好呢…虽然一般来说,既然她心情好的话,只要按照平常的说话方式就好了,不过上次的事情还是有点在意…
“废话少说了,赶快把那个玩安上去,也带我一起去天上玩玩。”她夸张的拍着玛斯坦和ZYF,就好像一个想爬上树玩的男孩一样。
“喂…你还真是…”明明HMS只能载一个人,她要怎么和我一起去啊。
“怎么了,哦,对了,这个时候就把我当成一个大叔好了~”她看起来好像还很高兴,真是…
“唉,不是那个,我是说那个座舱只能赛下一个人啊,你要怎么办?”
“挤一挤不就行了,外盖稍微打开一点啊,之类的。”
“那样岂不是更不安全了,而且所谓的挤一挤,那样也…”
“难道说,在担心我吗。没关系的,我命很大,死不了的,特别是抓住你的话估计就更是死不了了,啊哈哈哈。”她将脸凑过来,表情怪怪的,倒有点可怕。
……
好吧,事实是最后我终于无力的没有说服她,以至于目前我们俩现在正零距离的接触着,坐在狭窄的驾驶座上。恩……冷静冷静,集中精神控制住塔尔瓦曼….以前也有过和亚里亚这样贴近的时候,没什么的,恩啊。
“别担心…我没有那么脆弱的,你可不要过于在意我。”
“是…是,我知道,不过,那个…紧张,总之还是会有的….”
(“好了,你们准备起飞了,空域畅通,按照教给你的方法操作就行了,并不困难。”玛斯坦挥着指挥棒说道。)
“恩…?难道…运动装的感觉不错,贴的这么近的话,哦呵呵……”
“没有啦,要飞了!”我赶紧在心中下达了提升的指令。(虽然HMS可以通过手上的运动控制器操纵,但主要还是通过精神连接)
“呜哇~~~~~~~~~~~~~飞起来了~~~~~~~~~~~”
伴随着爱莉丝的叫声,我们一下子就离地好远了。原来塔尔瓦曼的飞行能力居然这么强,我还从没想过呢。不行,得减速,减速,再这样下去可要出事故了。
“啊哈,怎么变慢了啊,刚刚不是很刺激吗?”
“是啊,等我们一起摔成披萨就更刺激了。”
“哎呀,真是的。那至少要飞得高一点吧,我还没有看过王国的全貌图呢。”
“好的,抓紧了哦!”
说着,塔尔瓦曼立刻便攀升了上去。按照ZYF的说法,因为网络空间的重力系统完全是人为设定的,所以只要在飞行装置上加上相对应的逻辑,那么便可以完全不受重力地向上飘,亲自体会的话,这种感觉便更好了。
“呀哈~好高,不错,太棒了!!”
“原本很大的广场,现在也不过指甲盖那般了,真是飞得好高了呢!”
“看那个…是第五街区吧,前面的那个是娱乐部大楼,还有那边的电子商业街…”
“恩,天空的感觉真是不错呢。”
“那是当然,如果能亲自飞起来,那就太好了。”她的声音里透出一种羡慕之情。
“你,难道不能够……”果然她的身上,有着许多我还不大清楚的东西。
“恩,没什么啦,别在意我说的话,那样会比较轻松。”
叫我不要在意,这怎么可能。至少,我们已经算是朋友了吧,那种关心应该是理所当然的吧。无法自己飞起来,又叫我不要担心,说不定就是因为现实中身体上的某些原因,而且看起来还解决不了….
“那个,难道你是因为…”
“恩?怎么了?”不大高兴的语气,看起来她真的不大想提到这件事。
“不,我是说,今天怎么会来这边呢,还特意到装备司去找我,你怎么知道我在那儿。”
“恩~~你不是已经当上了代理司长了,当然很轻松的就向部里的职员问出了你的所在啰。”
“呃..别提这件事了,虽然是件好事,不过太过关注也很不自在啊。不过我还以为你是去问了亚里亚呢,没想到在一般职员眼里我都成了显著人物吗…”
“你是笨蛋吗,我去问亚里亚的话,她一定会吃醋的哦。”
“哈…不会吧,不管怎么说,我们三人好像都没有需要吃醋的关系啊。”
“单纯!你太单纯了!”
“哈?”
“我以女孩子的半边告诉你,事情可没有那么简单的!不管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她好像是特别的在意你的,所以啊…”
“好了,我知道了,原来你还有女孩子的一面啊。”
“那当然,不过你想我变成大叔,倒也无所谓~”
“不,还是算了,我觉得和大叔贴这么近,就更加恐怖了。”
“喂…我很恐怖吗?”她用胳膊肘挤了挤我的肚子,是我差点没把持住掉下去了。
“嘿~~哇~小心点啊。”
“抱歉抱歉……不过呢,我其实是想为上次的事情道歉。我经常那样啦,心情不好的就是,原来也伤害到了许多朋友,看起来到现在也没有怎么改。”
“没事,那是另一个人做的啦,就像你说的那样。”
“喂,这样真的可以吗,你还真是个好人,”她沉默了一下,“死好人,烂好人,一点都不好……”
“我才不要由你说了算呢!”
“你就是…….”她突然停了下来,“那….”
“那个是…”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我也看到了——天空之中的幽蓝光辉,围成盘状漂游不定。
定位传送门?!不会的,不可能有那么大,什么人做的什么通道?!
蓝光变得越发明亮起来,从光中穿梭出来的物体,非常确切的解答了我的疑问…红白色的、绿色的、蓝白色的、还有火红的,那四台IFA再度出现在了面前,在他们身后,难以数清的量产型HMS正依靠着降落推进器向王国的方向飞去。
“‘霍乱’?!不会吧,他们怎么会到总部来,发生了什么事?!”
“先别管这个了,我们快降到地面去通知其他人。”爱莉丝捏住我的手说道。
“知…哇…”几道光从身边晃过,我们仅仅是凭借了运气才没有被击中,“先得躲开他们。”
可恶,明明才刚刚掌握飞行的技巧,怎么就碰到了这种事情。无法正确控制的我,只能通过知觉来判断回避的方向了,现在爱莉丝在身边,我不能连累她受伤。只要能飞到HCI的塔楼,我们就应该能得到救援,加油,还差一点…
“今次可不会这么轻松的放过你,可恶的家伙!”一个狂野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
不妙…被火红色的IFA盯上了,怎么办?除了逃,我根本不知道如何在空中迎战,谁来帮帮我,不行了(又一道红色的粒子束从旁边擦了过去),这样下去……
“你带给我的伤痕,我可要十倍的偿还!!!”
轰!又一道从肩部射出的光束打中了左手,机体开始剧烈的晃动起来,估计连飞行部件也损伤了吧,完蛋了,就快要不行了。
“还差一点了,库德,你可要再加把劲啊!”可恶…居然连她都比我勇敢,我怎么能就这样放弃!
将两肩的光弹炮对准正后方,我展开了无差别的连续射击,无论能否打中,至少他是不可能再如此紧跟着我们了,这样下去就可以…
“别得意的太早了!火鸟之羽——散开!!!”红色的IFA狂暴的回避开我的攻击,向这边贴了过来。
数只如同羽毛般的浮游光刃从他的羽翼之上飞射而出,立刻咬住了塔尔瓦曼的机身。在一阵狂乱的切割后,遍体鳞伤的HMS直愣愣的向下落去。
这就是极限了吗,可恶,我居然没有保护好任何人,就这样下坠…下坠…完结了吗?
糟糕透顶的人生……句号?


14.迷茫的胜利
“还没有完呢,快站起来,弟弟君!”
恩?那个声音是…我猛地抬起头,只见一道强烈的光芒贯穿了天空,将刚刚还穷追不舍的红色IFA推到了一边,从对方的受伤程度来看,应该在短时间内都不能发动攻击了才对。不过,我们这边也很糟糕,虽说想“站起来”,但是连主飞行引擎都被打爆了,这样连安全着陆都很难啊。
“你这个呆子,看看下面,不要老想些有的没的啊!”痛!爱莉丝的肘击好厉害。
原来如此…下面是娱乐部大楼呢,那种坡度应该还是能够靠上去的,恩,能行。
小心的调整着辅助引擎的动力,塔尔瓦曼开始和塔顶接触了。首先是脚跟,接着是整个脚…剧烈的震动让我们差点承受不住,不过,再加上弹射勾的力量,机体总算是停了下来。
“啊…呼……”我舒了口气。
“你这家伙真是没用诶,要不是我们两个人的话,你就准备什么也不做往地上摔吗?”
“我…”对于爱莉丝的这种嘲讽,我还真是没气可生。
“喂!亚里亚!”她不再理我,而是向上空探去,“…亚里亚,我们三个人一起战斗吧!”
意识到呼喊的ANGEL IFA,拖着蓝色的尾迹,在半空停了下来,露出脸的亚里亚向我们微笑,并做出了一个肯定的手势。
“明白了,我也来,目标就是那个气焰嚣张的火红IFA吧?”
“那是当然,刚刚弄得我们那样狼狈,不好好教训他一下可不行。”现在的爱莉丝比刚刚更加激动了,如果精神连接系统也能分配给她的话,估计塔尔瓦曼早就展开攻击了吧。
将右手的狙击枪调整到正常位置固定后,高性能瞄准镜里传来了几近全面的战场信息:
受到亚里亚攻击的火红IFA已经重新调整了作战姿势和目标,此刻正向ANGEL IFA发动着猛烈的攻击,不过尽量回避接近战的亚里亚是能够很轻松的躲开那一道道赤红粒子束的。
与此同时,地面的战斗也早已打响了。HCI的队员们一边疏散还滞留在王国的普通游客,一边与敌方的大部队进行着艰苦的阻击战。由于没有什么专门对应HMS的重型武器,所以在那压倒性的火力下,防御工事被一个个的推倒了。先前捕获到的那台白色巨熊型HMS(敌方通用的HMS型号)虽然也被谁操纵着,努力的击退敌人,不过单凭那个是远远不够的,况且对方还有三架IFA呢。
“哼,看起来包围圈在渐渐缩小呢,我们可要成为救世主了。”
“没办法了,不过怎么看都是不可能的吧,我的这台机体根本没有什么火力,剩下的王牌也只有亚里亚,如果你把奈奈留在身边的话,估计我们还有胜算…”
“嘿!嘿!与其把时间拿去考虑胜算,还不如好好的瞄准呢,没有火力,我们就各个击破啊!”
“唔…好了,我知道了。”
恩,地势不错,所有的地方部队都在射程之内,有希望!
锁定住火红色的IFA,我将高性能的霰弹向他打过去,顿时,IFA的右肩生出了向外飞散的绿色粒子,而置于其上的粒子炮也折成了两截。在我攻击的同时,亚里亚也抓住住了这个机会,她将双枪合一,对准火红IFA的坠落轨迹狠狠的射击,在高能量的粒子冲击下,火红IFA的左侧几乎被整个轰掉了。虽然没有完全的歼灭对方,不过估计那家伙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战斗力了,且不说两肩的高性能武器,连背后翅膀上的光刀也剩不了几个。
那么…接下来的目标是…
“亚里亚,我们集中攻击绿色的IFA,他的粒子武器伤害很大!”
于其他两个格斗战IFA相比,虽然绿色IFA的单兵作战能力不强,但从身后射出的高频率粒子束比受到范围限制严重的近身冲击更加具有威胁。
那家伙的武装是藏于背后的机械手式光束龙头和手中拿着的高功率线性步枪,由于攻击频率的提升,所以并不比刚刚那个火红IFA容易对付。不过,蓝白色的IFA似乎向远处去营救坠落的红色IFA了,这样的战力分散对我们非常有利。
“我们从正面吸引他的注意力,然后亚里亚从背后绕过去,用剑一次性砍掉那两个犯人的龙头,听我的,准没错的!”
“你这样….好吧…”反正我也没有什么主意。
为了尽可能的将他的注意力转移过来,我将弹药换成了攻击力不高,但能产生广域爆炸效果的爆裂弹,另外也调整了狙击枪的制式,使其能够尽量迅速的射出弹药。
于是…随着数次爆炸在绿色IFA的身旁发生后,那家伙总算有了行动。不过,他却并没有冒进的向我们这边冲锋,而是一边回避,一边象征性的朝我们这边开几枪(以他的射程来说是难以伤害到我们的),总体来说是相当冷静的类型。
即使如此,亚里亚也已经冲了过去。既然我们这边没能很好的拖住敌人,以给她机会,那么她所需要面对的东西就更加困难了。
“换作支援吧,我们。”
“恩…”说起支援,那便是具有高精度的引导穿透弹,85%命中能力的超优良装备。
一边躲过高射速武装,亚里亚一边以双剑强袭的姿态向绿色IFA攻过去,虽然偶尔也会被击中,不过好在对方龙头射出的能量还不算很高。
尖啸着的子弹从我的枪口射了出去,由于有实时引导的功能,所以我们的攻击能够很轻易的穿越障碍,并修正误差,以至于最终完美的穿透了绿色IFA手中的线性步枪。如果非要说这种攻击有什么缺点的话,那便是得在集中精神,不受攻击的情况下使用了,当然,现在的我们确实具备这样的条件。
因为手中武器的突然爆炸,绿色IFA在一瞬间失去了对自身的控制,这为亚里亚的攻击创造了很好的条件。虽然格斗战并不是她所擅长的,但在这样近的距离下,亚里亚还是能够破坏掉敌人武装的。
然而,正当她准备继续破坏掉绿色IFA剩余的另一个龙头时,一阵猛烈的冲击将亚里亚撞得老远,直到全身都陷进了一旁的二层洋房里才停下来。原来,我们都太过注意绿色IFA了,以至于完全忽略了一边高速冲击过来的红白IFA。不愧是另三台IFA的原型机,无论速度。还是力量,都是他们所无法比拟的,甚至亚里亚也不可能与她正面冲突。
“布莱温特,给我退到后面去,你不用再打了!”红白IFA里传出的女声,相当清晰。
因为绿色IFA很快的便退到了后方,所以那个名字应该就是指的他了,不过,接下来怎么对付红白IFA便成了一个大问题。上次勉强能击败她,完全是因为奈奈的存在,以及进入了保护模式的强大亚里亚,这次的情况则是我方的完全不利。
从废墟中爬起来的亚里亚迅速的升到了空中,她应该也明白红白IFA的特性,唯有与她拉开距离才有微弱的优势。
“怎么了,伤了人就想逃走吗,你们这些垃圾!”红白IFA大吼着向亚里亚冲过去,不过因为反应力的差距,她的攻击并不是非常有效。
“恩…那个家伙…看上去不怎么样,但打起架来可真够野的,不愧是原始IFA之一…”
“呃?你说什么,原始的……”奇怪的名词…爱莉丝难道知道连我都还不大清楚的事情吗。
“不…没什么啦,我们还是尽量的借助远程优势,好好的支援她才好。”微笑着的爱莉丝微侧过头说道。
不明其意…算了,这些事情之后再说吧,首先瞄准好敌人才好….
轰!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原本站在道路中央的红白IFA突然被炸飞了,即使她周身布满的蓝色粒子墙也只是将伤害分散到了各处。不仅她身后的房屋全部被夷为了平地,连她身上的装甲也完全的破碎了开来,那是什么武器啊…
浓烟之后,那台被俘获的白色巨熊露出了它巨大的身影,一种大型的机件安置在它的手臂上,像是重型粒子炮,却又没有长长的炮管,那硕大的形体似乎都超过了机体本身,以至于只能像起重机那样用额外的站脚固定在地面上。在发射了一炮后,如同巨熊手臂般粗大的弹壳从机件里卸了下来,自然的落在了地面,随即另一枚弹药又插了进去。不仅仅是如此,巨熊的身后还连接着数根巨蟒一般的线缆,高能量加一次性弹药,看起来果真是无与伦比的终极破坏武器呢。
“喂,娜弥,我们该撤退了,这样下去可真的会玩完!”
在红白IFA受到攻击的同时,另三个IFA 也相继集中了过来,虽然他们都受了不同程度的损伤,但只是逃离此地的话,倒还不是太困难。
“可是首领的命令…”布莱温特靠过来,怯怯的说道。
“对啊,那家伙,我先把它干掉,不过是靠着什么烂炮,我一下子就能把它撕个粉碎!”被叫做娜弥的红白IFA努力推开阻挡他们的里昂(白蓝IFA)。
“你们都给我停下,他们就要使用‘那个’了,我们不过是个牺牲品,趁早离开这儿吧,不然就晚了,你的那个对手也会自然的被消灭掉的,现在我们只能够自救,明白吗?”少见的,里昂怒吼了起来,强行将身边的几个同伴拉向了天空。
蓝色的光芒再度聚集在了一起,白色巨熊的炮口瞄准了尚未完全化作红紫色光团消失掉的四人组,又一团明亮的光球直射向云霄。
“危险……娜弥…姐姐……”
在强烈的让人睁不开眼的蓝光之后,四个人便消失了踪影,也不知是被消灭了,还是逃离了这个空间,就像以往的几次那样…
至于下面的那台白色巨熊,在结束了对应IFA的战斗后,便又转到了更为激烈的一对多的战斗中,而且,因为强力破坏者的消失,我方所有人员的士气都被提升了起来,即使HMS的火力再强大,也并不是没有弱点的,况且巨熊型对驾驶员的保护能力可并不强。
没有良好指挥,胡乱迎战的敌HMS渐渐的被压制了下去,以至于最终只能靠在一起,背水一战。一边射击,我一边计算着敌军的数量,粗略算来,至多只剩下三分之一了,看来爱莉丝说的没错,军力的差距并不一定能决定最终的结果。
“等一下,库德,他们在做什么呢…好奇怪。”
“什么…哦”,我停下了瞄准射击,“他们怎么开始往四周分散开了,还往我们的火力点里钻,难道疯了吗…”
由于集中火力的作用,分散开来的敌HMS们迅速被打得稀烂,即使如此,里面的驾驶者却依然不慌不忙的拉动了什么东西(而且还是一同行动的),原本藏于机体内部的引擎暴露了出来,一些紫色的粒子随即散布到了四处,另有一些引擎被直接打爆了,其结果是那些粒子散步的更加迅速。
原本一片狼藉的街道,被紫色的浓雾笼罩之后,变得更加让人觉得恐怖了。那些粒子仿佛活着的生物一般努力的沿着建筑物的边缘向上爬行,行动迅速的甚至已经将它们的触手伸向了明净的天空。人们的惨叫声从雾中传来,让我的汗毛几乎都立起来了。
我赶紧将瞄准镜调整到扫描模式,以突破紫雾的阻隔。刚刚还在激烈战斗的人们(不分敌我),此刻都痛苦的倒在地上,看着他们自己的身体的渐渐的化作了粒子,无踪的消失掉。至于那些机械,便被啃食的更加迅速了。
自杀式攻击?!将吞噬一切的怪物释放出来,那些家伙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不好了!它们上来了…”
“啊..糟…”还没等我说完,固定住塔尔瓦曼的绳索就被完全侵蚀了,机体再度失去了平衡,向高塔下方落去,看来我们迟早也会和那些同伴一样了….
“这样可不行!”一阵突然的摇晃之后,机体下落的速度变慢了,刚刚一直待在空中的亚里亚,用自己身体的力量将我们推了起来。然而,IFA的力量是有限的,虽然减缓了下落速度,但这样下去依然会接触到不断升高的紫雾。
“你在干什么,亚里亚,这样下去你也会被吞掉的!快放开!”
“不行,这样下去你们会…不行的。”即使隔着一层,亚里亚的声音依然听起来很悲伤。
“笨蛋!你们俩别弄得像悲情电影似的,只要把这堆破铜烂铁(塔尔瓦曼)扔下去不就行了吗,真是的。”对…对啊。在承受着爱莉丝第三次肘击的同时,我终于看到了这个事实。
“明、明白了…”我和亚里亚异口同声道。
“不过你可要小心点,别掉下去了啊。”我慢慢的打开外盖,让爱莉丝先出去。
“恩,抓紧我的手!”
“喂喂,你们当我是小孩子吗,这种程度…呜啊~~~~~~”
一阵强烈的雾流从下方涌了上来,瞬间将我们三个拉了下去。本身已经难以承受自身的重量,再加上紫雾对引擎的破坏,三人下落的速度比之前快了很多。而且那些瘟疫般的东西对身体的侵蚀作用,比想象的更为强烈。虽然我也想尽力抗争,可现在所面临的确实是不可抗拒之力吧。怎么办,认输了吗?
“别开玩笑了,我怎么可能死在这儿,我可是…”
“那样又如何,我们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甚至已经说不了几句话,就要摔到地上去了。”
即使你是大小姐,也不能幸免的吧。
“不…那可未必哦,看看这些雾吧…”
“恩?!什么时候开始减少了…而且还是不断的….”这不可能吧,是“吃饱了”,还是…
“我就说嘛…老天不会这么快就让我挂掉的,我的命还很硬。”
“什么啊,你怎么会知道?”
“因为我还有没有做完的事情啊,还有梦想,在此之前是绝对不会死的。”
“根本就没有根据啊,有了梦想就一定会受到眷顾吗?”
“哼…谁知道呢?”
“喂!是你说……恩….”随着紫雾的渐渐淡去,我看到了一个身影站在广场之上,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应该是…“那个修女IFA?”
“恩,怎么了,修女…?”爱莉丝朝我的方向看过去,“哦~原来是她把那些紫雾去掉了啊,你认识吗?”
“不,只是上次偶然遇见的,而且她的身边应该还有一个少年才对。”
当最后的紫色粒子被那个黑色IFA吸了进去后,我们三个人也终于以不至于摔得粉碎的速度降落到了地面。因为过度的使用力量,亚里亚已经失去了知觉,好在这种程度,休息片刻便可以恢复了。与我想象的一样,那个非敌非友的少年,罗将,果然来了。
“真是抱歉,我们来晚了,不过如果你们的上司有事先通知我的话,恐怕HCI就不会有这种程度的损失了。”皮肤有些黝黑的少年向我走来,脸上一副讽刺的笑容。
“γ粒子回收结束,任务完成。”刚刚在不远处的广场消退紫雾的少女也过来了,虽然除了几句简单机械的任务说明外,她便不再多说什么了,但罗将还是好好的赞赏了她一番。
“…也就是说,你是按照自己的想法来支援我们的?”我将话题转了回去。
“恩,没有错,是我解救了你们,所以接下来的生意可就好谈多了,虽然我早已看厌了费那那张丑脸,不过钱还是要挣的。”
虽然对他的意图还抱有一丝疑问,不过等费那和SEN拉长了脸,姗姗来迟之时,我便了解到了大致的情况,以及之后可能的发展。至于比我更加聪慧的爱莉丝,她的商业笑容里可能具有着更多的内容吧,当然,我不会过问。


由于紫雾被即时的处理了,所以无论王国建筑本身,还是HCI的战斗人员,都没有受到过多的伤害,除了一些设备人间蒸发了,便没有什么更多的损失。而且,从被俘的霍乱成员那儿得到的信息看起来还是非常有用的。总体来说获得大于付出吧。
而且,现在的我正坐在HCI总部高塔的顶部高层议事大厅里,其原因自然是…
“鉴于库德·阿拉斯托在之前的防卫战斗中的突出表现,与亚里亚部员合力击毁了敌两台IFA,以及其他数不清的常规HMS,我们欢迎你正式的加入我们的管理团队。”
在费那以官腔宣读完简单的任职理由后,圆桌边的其他十几名管理代表发出了热烈的掌声。他们中有我认识的、熟悉的,也有我以前从没见过的,不过那份真诚的祝福却让我觉得感动。
“谢谢…谢谢大家。呃……今后我会努力按照自己的方式来工作的。”
实际上我最不适应的就是这种场合了,感觉有很多话可以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好了,你们还是先自己交流下吧,我先去出席一个会议了。”
不知是不是故意回避开,也许费那觉得这种方式更适合我们吧。不过,在他走之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我将气氛弄得有点尴尬了…
“呃…那个……”我应该说什么?先和认识的人打招呼?不妥吧……
“喂喂,我说你们都这么愣着干什么,这可是闲聊场合,别让别人误解了。”一个短发的热情青年率先站起身来,“你好,库德,我叫弗利丹,是资源司的司长,统管我们HCI的补给和总资源优化分配,这边的是BBC,他可是和我一个工作间的……”
看起来那个看起来比较稳重的少年(其实更加接近青年吧)也是管理资源的了,我尽量友好的向他们打着招呼。
“哟,库德,我就不用介绍了吧?”玛斯坦也凑了过来,旁边还跟着那个不大像司长的司长——喵子。“你可又把机体弄坏了,接下来可要和我们一块儿好好忙活阵了!”
“啊,抱歉,我当然会去的,恩。”
“呵呵,并没有怪你,不过既然你已经是正式的司长了,那么当然应该多知道些平常人了解不到的东西,例如白色巨熊的那个高能量破坏炮,你觉得如何?”
“恩,很厉害,那是当然的。”
“那就来和我们一起研究怎么解决能源问题,这家伙装到塔尔瓦曼上,可真的会一骑当千哦。”
“嘿!不要忘了我,现在我也是司长了,很高兴认识,我是道錵弑。”之前被玛斯坦他们叫做小道的稚嫩少年,没想到现在也是司长了。
“你的话,在装备司就可以很清楚的认识到了,库德,我来给你介绍几个其他的比较厉害的人,这个是战斗司的英雄人物,赫泰,很厉害的哟,之前那架白色巨熊也是他在驾驶。”
虽然以前在穆斯塔通道见到过他战斗时的姿态,不过在如此近的距离内与他接触倒真的是第一次。不过对方好像没什么兴致,只是有些轻蔑的往这边瞟了一眼。
“抱歉,我还有事情,如果你们觉得很快乐的话,那么就继续吧。”
说罢,那个留海长及眼睛的黑发男子便向门外走去。
“呃…”我望了望一边的玛斯坦。
“别介意,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可能现在还对你的当选有些意见。当然,平常也不是很喜欢和我们一起玩闹,有时还劝我们把时间多花在有意义的事情上。”
“是…是吗。”的确,这种人也有些不大好相处。
“对了对了,这位是星洛,这边的这个是青空,都是分管技术的,不过王国的那家写真馆可是他开的。”
名叫星洛的青年看起来比较温和,也很帅气,相比起来,青空则比较严肃,而且很快就将注意力转到了和一旁的喵子聊天上去了。经管如此,我还是和他们打了个招呼。
“这么年轻就和我们一样了,不错啊~”一名女性的声音插了进来。
“噢,我差点忘了,这个是小舞,我们身上穿的专用服装可都是她设计的。”
“呵呵,别太客气,我可是很喜欢和大家一起工作的,还有啊,我在很多方面很擅长的,如果需要帮助的话可以随时来找我……”虽然不算非常漂亮,但也还算不错了,名叫小舞的短发…呃,十八九岁,姑且还是叫少女吧。
……
总之,在我的头脑尚未完全消化新认识的众多高层之时,大家便已经开始决定起接下来该怎么好好的庆祝一番了,也许这也算是他们的常规活动之一吧。由于大家的一致意见(我显然是随大流的),我们开始了去往王国娱乐部广场的旅程(虽说是“旅程”,也不过十分钟的路啊)。
本以为之前的事故会给人们带来什么负面影响,不过看起来我又杞人忧天了。街道上的人群不必平常少多少,穿着奇装异服的家伙也很多,原来连不熟悉这儿的外来游客都已经完全度过了不安定时期了吗,虽然是有通知说,空间已经进行了最高程度的外部保护,不过…唉,算了,反正我就是唉自己折磨自己。
娱乐部大楼之下可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有,不仅有人表演稀奇的杂耍,还有卖一些小玩意的商贩,大约是看到这群管理层过来了,他们都开始以一种有些敬意,又有些不自然的目光打量着我们。虽然还不至于影响这儿整体的气氛,不过总还是和刚刚有些不同的吧…
“噼啪!噼啪!大家注意下啦!!!”打消这种凝重气氛的,是从大楼门口发出的声响。
穿着结婚礼服的喵公主和另一个一袭正装的青年从那里走了出来。
“噢,神父,你什么时候下手的…”
“嘿嘿!这算是结婚仪式吗?”
原来被奉为公主的歌姬,在众人眼前突然举行结婚仪式,这种爆炸性的东西自然把所有人的眼球吸引了过去,他们开始了议论纷纷,或者是直接冲过去叫喊着。希望不是恶意的吧,我想。
“怎么样,今天为大家准备的节目还算不错吧!”
布鲁斯…身为娱乐部部长的他从大楼上探出头来,向着下面的人群大声的说道。随即,几挂红色的布拉了下来,上面自然是写着祝福的话。
“恩,就是这样,因为相互间的爱,今天,我和喵公主,终于走到了一起……”
在那个叫做神父的青年开口之后,阶梯下的人潮越发涌动了,嘈杂的声音也让我没办法听到他们接下来说了什么。不过,一旁的叹气声到是很奇妙的飘进了我的耳朵。
“一般来说…结婚这事不是应该在教堂里吗,为什么在这公众的场合…..”我转向玛斯坦。
“如果是为了更多的显示自己,作秀的话,很显然这边要更加合适吧。而且他们既不是永驻者,又还不够真正的结婚年龄,所以多半‘玩’的成分更多吧。”他有些不大自然的回答我道。
“我…不是很清楚这之类的……”我诚实的说。
“没有关系,等你涉世再深一点的时候,就能很轻松的明白了,比起这个,我们的庆祝活动可不要耽误,”一改刚刚的沉闷,玛斯坦又开始了一副欢快的样子,“顺便我们还要讨论下终极武器的结构问题呢,这些人的事情就扔到一边吧。”
“恩…”不等我回答,其他司长就一起将我拉进了娱乐部的大楼里,据说那上面有个非常不错的茶馆,可谓聊天休闲必去之处。
唉…这就是更加深入、更加成熟的世界吗?总觉得还是单纯的战斗和研究更适合自己呢,
总之,顺其自然吧。作为司长的人生。


15.噩运的最末
虽然各种各样的相遇在这个世界上每分每秒都在发生着,但对于我来说,却不见得能够个个接受。就好比现在的状况一般,即使之前我与那些同为司长的青年们见过面,不过要说起再度的面对面交谈,那么也不过是在某个公告被发表之后,人们惶惶不安之时。
“这根本就是在独裁,这种做法实在是太过分了,难道你们都不准备做点什么吗?”说话的是情报司里的一个高超程序员,即使如此,我也不能确定他是否能够在此次之后留下来。
“好了,络印,我们这不是在商谈对策吗?”我尽量保持冷静的说。
“恩,库德说的没错,我们这些一般人还是先出去,把解决的对策交给他们吧。”刹那这么说着,随后便带头走了出去,其他人见了,便也自觉的回避开我们。
当情报司里只剩下了我、弗利丹、玛斯坦、BBC还有布鲁斯、小舞之后,这次带有私密性质的会议便正式开始了。
“我想大家应该都知道了吧,关于费那的新公告。”率先开口的是弗利丹,除了因为他组织能力强外,大概还有什么别的吧。
看到众人点头,他便接着说了下去,“恩…也就是说,我们必须做点什么,来保证我们的部员不会被无辜裁掉,搞不好最后剩下的人连20%都不到,这数字甚至还包含了我们。”
“既然他的说法是,战斗AI比人具有更高的效率,更适合战斗,那么我们就应该向他证明这个观点是错误的,到时候把战斗过程展现给大家看,即使他再有能耐,也不可能在数千人面前空口说瞎话吧?”玛斯坦按着下巴说道。从技术角度解决问题,的确很像他的作风。
“也许这并不是一时的心血来潮,他之前说不支持HMS的研究,可能就是为了争取足够的时间弄出他的那个什么一式IFA(费那在公告中公布出的,号称能够完全取代人的新型战斗量产型IFA),而现在他又开始禁止HMS的试制了,这很能说明问题。”说到这里,我想起了以前庞德欲言又止的样子,也许,那个时候的他已经了解到了这个事实吧。
“看起来就是了…不过,我们还是只能够用HMS告诉他人类的重要性,接下来就快到了‘霍乱’总部歼灭作战了吧,那个时候用我们的能力给所有人一个见证。”
“不过我觉得没这么顺利……”弗利丹迟疑着。
“恩哼…那个,虽然我只是来帮你们作个宣传的…”布鲁斯…确实,开始他在这儿就让我觉得奇怪了,“不过我还是想说,其实,据我们内部的小道消息,费那似乎很想在歼灭行动之后就关闭王国的开放。”
“咦,不是吧,那家伙在想些什么啊…”
“喂喂..不是想回老家结婚了吧?”
“嘛…虽然是不清楚他守着座孤城,和一群战斗AI留在这儿有什么用意,不过接下来我们可能只能采取社会舆论压力的手段逼迫他屈服了。”这种事情还真是不好办啊…下属反对上司之类的。
“对…是了,我这边恰好还有些没有试过的新技术,将它们全部加载到塔尔瓦曼上,库德,你能行的吧?”
“恩,那是当然,只要熟悉了机能,我一定会尽力的。不过话说回来,上次的飞行系统,还真是有些麻烦呢,在那种状态下很难瞄准的。”
“那个….只是为了方便你跑得快啊,又不是让你用它来进行空中射击的。”玛斯坦捂住头说道。
“好了好了,你们俩,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的话,那我就去宣传了。”
“恩,我们也去组织各个部门了。”
就这样,勉强订出策略的数个人开始了各自的行动。这样的做法当然被费那轻易的了解到了,不过鉴于王国里普通人的反对,再加上更多人看热闹的心理,于是那家伙也只好答应了让HMS参与到接下来的歼灭作战中,并将情报传送回这边,当然,一定的保密措施还是有的。
对于我来说,除了要在那一日发挥出良好的状态,余下的便是迅速的掌握新机能,并协助装备司完成新型塔尔瓦曼的改装。
虽然具体的细部结构都需要在数字层面完成,不过一些大块的单元,实际操作起来是更容易了解其性能的,所以一直在地下室忙碌的我,甚至没有什么机会到情报司看看。好在他们都比我厉害,即使我不在,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除了…
“呃…那个…”偶尔放下工具抬起头,却发现亚里亚已经在旁边安静的站了好半天。虽然并不是什么不可预料到的事,不过究竟还是有些不大好意思,因为我是没法放下手头工作的。
“对不起,打扰到弟弟君了吗?”她向后退了一步。
“不,没有,随意就好,不过手头的事确实很麻烦呢。所以…最近也没办法一起多聊聊,估计这次的行动之后,我们就都会轻松下来的吧。”
“恩,我明白的,那我也去多加练习下好了。”
虽然有这么说着,不过她还是依依不舍的往这边看了几次,才慢慢的离开了。没什么事吧……应该。
算了,还是坐上操作椅,继续调试机器吧。

“霍乱”总部地下室
长须首领双手按着桌面,面色凝重的垂着头。周围站着的几个分之首领,虽然没有直视他们老大的勇气,但是每个人心中都清楚,霍尔德尔预料到的危机时刻,真的来了。
“你们….”长须终于开口了。
“你们都干了些什么!”
“……”没有人愿意说话,在上次那个本以为能够扭转乾坤的战斗中,“霍乱”丧失了接近一半的成员,还能站在这里的,都是原本并没怎么过多参与联合作战行动的人。与其认为他们是因为对于失败的愧疚,倒不如说他们都不大明白自己怎么错了。
“我不明白…为什么连VIRUS武器都失败了,那种像瘟疫一样可怕的侵蚀力。”长须首领的双手颤抖着,也许他原来根本没有预料到自己会失败。
“据我们的情报,应该是第三号的IFA介入了,因为我们的VIRUS本来就是以γ粒子为基础的,所以敌人能够很轻松将它回收。”
“不过那个三号,不是不属于任何组织的吗,为什么非要介入我们的纷争?”
“首领,我想,应该是所有者的问题吧,虽然算是做正当生意的,不过那个人也和我们差不多,都是哪儿有利益往哪儿钻的类型,所以这不奇怪。”
“但重要的是我们现在怎么应对,这里就剩下你们,如果不赶快想好对策,他们攻过来就麻烦了。”
“不过,他们收集情报的水平还真不是盖的。”
即使这样你一嘴、我一舌的讨论着,臭皮匠们合起来也没法变成诸葛亮,这确实也从另一方面验证了霍尔德尔的猜测,从某个层面来说,他离开“霍乱”的时机真是太合适了。
就在首领们烦恼的同时,娜弥、弗莱明,还有里昂,这些非人类们当然有有着自己的打算。虽然布莱温特的失去给了他们不少打击,但比起无用的哀悼和相互间追究责任,他们显然明白最重要的还是如何脱离这里,到安全的地方自己生存下去。
“怎么样…在HCI攻过来的同时,这儿一定会变得无比混乱,然后我们就此潜入主控制室,破坏掉约束系统,再用全速逃离这儿?”弗莱明托着下巴说道,本来想计策之类的事情,根本就不适合他来做,不过照目前的状况,什么想法都不该隐瞒起来。
“不过…”里昂与其他两人比起来,总是会想得更多,“在那些家伙的眼皮底下,我们还是很难逃掉的吧,对于HCI,我们可是一个很大的目标。”
“伪装起来…还是用蛮力冲破包围?”
“我觉得不大好伪装,这里怎么说也没有什么平民啊,用武力的话……”
突然,急促的警报声响了起来,随之而来的是大地的剧烈震动,那应该是炮火击穿表面墙壁的连锁反应吧。敌人的攻击比预想的还要早很多,已经没有更多的时间留给他们准备了。
“快点行动,我们中飞得最高的是弗莱明,掩护就靠你了。”里昂一边跑,一边回头说道。
“噢!那是当然,交给我了。”
狭窄的巷道晃动得很厉害,但这三人显然比不时路过的人类更加懂得如何控制自身。即使那些人不断的提醒他们,赶快出去战斗,他们也没有去理会,而是径直向控制他们的机关奔去。已经没有什么能够再将它们约束了,寻求自由的时刻来临了。
“你、你们想要干什…”守门的人话还没说完,脑袋就连同半个脖颈被里昂打飞了,当然,从里面喷出的并不是鲜血,而是散乱的绿色数据粒子。
“抱歉,没有时间解释了。”他甩开那半个人说道。
“这边也搞定了!”效率颇高的弗莱明指着被打坏的控制器说道。
“恩,干得漂亮,我们走吧!”IFA化的娜弥伸出了左手,巨爪的前端放出了大量的红色粒子(原本都是从全身各处散布出蓝色粒子,以产生防御性质的护盾)。
形成半椭圆型的鲜红粒子圈,将四周染上了血色。用力一蹬,靠着IFA本身的强大推进力和跳跃力,娜弥一下子就洞穿了巷道的顶端,飞了出去。明亮的阳光从洞口处射了进来,弗莱明和里昂相互点点头,便也IFA化逃出了原本作为他们容身之处的黑暗牢笼。

爆炸声,轰鸣身不绝于耳,外面的战斗状况比他们想象的更加严酷。原本以为不过是一些人力重装武器,顶多有一两台机动兵器,没想到前方的天空中,铺天盖地的量产IFA集团正对这边虎视眈眈,地面上,“霍乱”的HMS已经剩不了几台,而且在不断后退着。
“那是什么啊…那种深灰色的、肩后两片大翅膀的IFA,居然有那么多…”
“应该是HCI的新式兵器了,和上次那种没什么战斗力的比起来,强了好多。”即使面对如此不利的情况,里昂依旧能够冷静的观察对方的战斗,也许他才是最保持了AI特性的一个了吧。“你们看,那些深灰IFA,虽然使用的是破坏力不强的蓝色粒子束,不过他们很擅长攻击敌人的薄弱之处,而且在数量上也占了绝对优势…”
“那个…那个不是杀了布莱温特的家伙吗!”娜弥指着店面上的一台白色巨熊式喊道,好在被里昂拉住了,不然她已经冲了上去。
“冷静点,现在我们所要做的是观察敌人,看看哪儿有薄弱点。”
“恩…这倒是,对了,别忘了IFA群中还有一台灰色的大型机甲,好像是人操纵的那种啊…”
“喂,他拿着狙击枪呢,不会是上次那个躲在角落阴我们的家伙吧,啊,他发现我们了。”
只见,里昂所说的发现了他们的机甲正迅速的向这边靠了过来,不时的还开上了几枪。虽然外形比上次见到时厚重了不少,不过应该还是他不会错。
“可恶!!上次的仇还没有报呢,换了个马甲,就以为我不认识了吗?!”
“喂!弗莱明,不要激动,我们还不清楚这家伙的新战斗方式…”正说着,一枚子弹就把里昂的右肩打穿了。
弗莱明见势不妙,立刻把背后翅膀里所有的浮游光刀都放了出来,那些光刀带着奇妙的行动轨迹,向灰色的机甲刺了过去。虽然那家伙努力的回避开了半数的攻击,但还是被另外的光刀插进了全身。
“成功了!”弗莱明大叫一声,顺势将左右两肩的红色粒子束同时向他输出了过去。
然而,灰色机甲却好像丝毫也没有在意插进各部分的光刀,高速的回避开了两道光束后,他立即展开了回击,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的弗莱明,身上各处便已经中了数弹。
展开蓝色护盾的娜弥,高速的向灰色机甲撞去,不过那种没准头的攻击方式,自然扑了个空。
“别管那家伙了,娜弥、弗莱明,我们快走,大批的IFA部队已经过来了。”里昂一边接住由于惯性停不下来的娜弥,一边大声的吼道。“看起来我们不可能穿过他们,从另一边的备用传送门逃出这个空间吧。”
“明白了!”补上两炮的弗莱明立刻跟随着其他两个,向着另一边逃去。
不过,灰色的机甲好像一点也不想落后一般,死死的咬住他们,任他们如何规避,还是能够偶尔命中他们,那枪的准确率可真是能用变态来形容了。至于后面的新型IFA,当然也具备了不输给他们的速度,虽然追来的只有二十来架,不过不管怎么看都是不可能战胜的吧。
“不行了,你们俩快跑,我来拖住那家伙,不然到门那儿之前,我们早变成马蜂窝了。”弗莱明背过身,狂暴的喊道。
“你怎么办?自己一个人不可能脱出的吧!”
“哼…那就看我命大不大了。”弗莱明别过来的半边脸上,露出了笑容(由于头部的影响,只能隐约看到上浮的嘴角)。
“切,你别胡来…”里昂正说着,弗莱明已经向敌阵冲了过去。
“我们走吧…”娜弥沉下脸,“不然,他的努力会白费的。”
……
“哈!!!!!!”狂吼着的弗莱明径直冲到了灰色机甲的面前,抽出背后的一把光刀,狠狠的捅进了那家伙右手拿着的狙击枪里,越是这种胡来的战斗方法,可能此时越发有效吧。
被弗莱明震撼住了的机甲迅速向后退去,看来他的枪已经再也发射不出一发子弹了。即使机甲肩上的光弹炮速度再快,也没法抵挡住这边放弃生命了的IFA,奇怪的是,这次的弗莱明并没有特意躲开攻击,反倒很少被击中了。
弗莱明将双肩的粒子炮收起来,完全舍弃准确率,以求强大的破坏力。在零距离爆发出的红色粒子瞬间便将灰色机甲吞噬了。
“怎么样?!去死吧!!!!!!”他将粒子的能量最大程度的释放了出来,已经再也不用节约能源了…“呃..?!不会吧!”
巨大的爆炸将弗莱明抛向了地面,全身被炸得七零八落的他,已经在也没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了。与此同时,浓烟之后,那比原本瘦小了一圈的灰色机体重新出现了。原来在弗莱明使用出最后一击的那一刻,灰色机甲卸掉了具有强大防御能力的外部护甲片,并在脱出之后引爆了它们,这种攻击方式是任何人都未曾见过的。
弗莱明所能见到的最后一幕,大概仅限于此了吧,如果在被量产IFA发射出的数十道粒子束射穿之后,他还能够生还的话….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音乐声缭绕在范特西王国里,红色、黄色、绿色的烟火照亮了天空,没错,今天是欢庆的日子,今天是具有纪念性的日子,今天也是庆祝胜利的日子。
游行、花车、人群,无论哪个都比平日来的更加美丽壮观,如果此时在山坡上随便找一处地方坐下来,也会享受到难以言喻的欢愉之情。我们完成了自己的职责,我们消灭了长久以来的敌人,仅此而已。
王国或许不会关闭,职员或许不会被大裁,或许,今天之后一切都更加美好。不知为什么,我的内心产生了无法遏制的美好希望,也许只是因为我成功的展示出了改良后塔尔瓦曼的强大性能吧…啊哈哈,真有意思。
没有错…也许只是仅此而已。“霍乱”已经被彻底消灭掉了,他们的首领被我们找了出来,之后的事情交给军人或者警察便行了,而我们的功劳将永记史册。回想起三天前的经历,我甚至不敢相信自己所做的事,而且,“霍乱”居然在那种如同坟墓的地方活动了这么些年,还真是难为了他们……
好了好了,不需要再想这些已经完全没有意义的事情了,莫不是酒喝了不少吧?我放下了手中的亮红色液体,向房间内望去,只见玛斯坦正在和一名漂亮的女孩快乐的交谈着什么,我想应该不是学术;青空和喵子依旧快乐的玩闹成一片;至于,我们司的人,当然也各有各自的乐趣,就不需要我去关心了。
费那和SEN都在娱乐部大楼下的广场,另外周围还有些来自政府各部门的受邀者,因为四周餐桌上的食物真的只是带给人口头上的快感,所以它们比待在现实中的宴会的兄弟还要受人冷落了。与其说是被吃,可能更多的成分是给人观赏的吧。
咦…那个是?身着比平常更加正统晚礼服的喵公主向这边走了过来,虽然是笑着向四周的熟人打着招呼,不过看起来还是有些不大自在,也许是因为某些烦心事?
费那向她打招呼,让她到这边来,随即那几个高层便一起坐到了这边的餐桌旁,因为离我还比较近,所以勉强听得到他们的谈话内容。虽然我并没有探求别人隐私的嗜好,不过对方是他们几人的话,倒也的确比较能够激起我的好奇心。
“怎么样,我所说的都实现了吧?”开口的是费那,那是一种与平日官腔不同的温和语调。
“恩…”喵公主的声音很小,几乎听不到。
“那么,你还有什么理由跟随着那个家伙,要我的话,早就答应了。”
“对啊、对啊,跟着费那先生的话,以后可就吃穿不求了,况且这次的胜利后,他还会升官的。”旁边的一个穿着像军官一般的中年大叔也开口了,不过SEN却阻住了他,也许这仅仅只是费那和喵公主的事情吧。
“你要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想要做什么,我不是全都答应你了吗?”费那再次开口了,“另外我也只会专注于你一个人……”
“不,这是不同的,这种事情也不是家境和钱的问题吧。”
原来是这样啊…也许费那用尽心思使HCI变强,就是为了这个,说不定连开办这个范特西王国,也有相似的因素在内,虽然方式上有些不大得当,不过他还算是一个不错的人,有心的人。
“哟!库德司长。”熟悉的声音从脑后传了过来。
“呵呵,你果然来了啊,爱莉丝。”我伸过右手,做出握手的样子。
“什么啊,弄得这么庄重,好像我是个什么外人一样。”她撅起嘴说道。今天的爱莉丝也穿的非常漂亮,不愧是作为大小姐的存在啊。
“那么,既然不是外人了…我们应该是什么关系呢?”我将话题向前推进着。
“啊?奇怪的问题呢,我们不是朋友吗?”虽然这样说着,不过看那表情,我想应该她应该也清楚了我想说什么吧,“你真是的……对了,亚里亚今天怎么没有和你在一起?”
“噢,她不喜欢太多人的环境。”这话有一半是对的,不过另一半嘛…“比起这个,你还没有回答出正确的答案呢。”没错,转移话题是没用的。
“噢呀…难道…”她将脸凑近我,露出邪恶的微笑,“你想和我发展进一步的关系?”
“呃…大致……”明确的说出来,基本上不可能的吧,“就是这样了,如果可以的话…”
“唉…”她叹了口气,这令我有些不知所措,在我的预测之中,好像没有这种情况的应对措施,“我说你呀…”
“恩…?”我只好乖乖的听着。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话,会有人因此而伤心的啊?”她摆出一副严肃的样子,看起来并不是在说笑。
“我…你说的是….不会是….”
“亚里亚啊,还能有谁呢……”
“可是,可是这不是关乎两个人的事情吗。而且,我和她不过是姐弟关系,那又为什么会这样?”
“姐弟这种关系…而且也没有血缘,任谁看来都会觉得奇怪吧……对了,你可不许说她不是人这种废物才说的话啊!”
“当然不会在意的,不过,我觉得我们一向都很平常啊,而且一直都当作这种关系。”的确,除此之外,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
爱莉丝的视线游移了一下,突然说道,“那么,我问你,你真的觉得我比她更好吗?”她靠过来,拉住我的手,这一举动让我甚是紧张,不过相比起来兴奋还是占了上风吧。
“这个…我觉得….是一种感觉的问题吧,也不是好坏的问题。”应该没错吧….是这样回答吧,小说里应该都会这样写的吧,不会让她失望的吧……
“是吗,我明白了。”她低下头微微的笑了笑,不过…“不过,很遗憾呢,我却并没有继续那样的资本,来,去她那边吧……”爱莉丝将视线转向一边。
我连忙向那边望过去….只见,一脸惊讶的亚里亚正站在那里。顿时,我的心好像从温暖的太阳上落到了寒冷的冰窟里,而她自然也是一样。难过的,好想快哭出来的样子,她到底在做什么,到底想要做什么啊,可恶……
“喂!面对这种情况,你还呆站在这儿干嘛?要不要我一脚把你踹出去啊?”
没办法,总得要和亚里亚说清楚的。扔下所有的无用注意力,我将全部的力量放到了双腿上。虽然算是各方面都强于一般人的战斗AI,但在糟糕的心理状态下,可完全没有那种样子。这不,在一条被欢快舞者们占领的街道边,我追上了她。
“…为什么还要追过来?就这样把爱丽丝扔在那而,好吗?”她没有转过身来,不过,单是那仿佛比平常更加娇弱的背影,就让我难以忍受了。为什么非要是是这种可怜的样子,可恶…
“那你又为什么要跑?”……合适吗。
“我已经失去了…不,弟弟君已经不再需要我了吧?”
“开什么玩笑,你还是……你还是我的姐姐,不是吗?”
“不…你已经被她抢走了……其实,之前的事情我都知道,我也在一直看着你们,我也在自我安慰着,可是,你却没有来帮助我。你的手上,总有做不完的事情,无法和你说话的…”
“那到底要怎么样才好嘛?”我的内心已经被烦躁和压力占满了,甚至连句仅仅能糊弄人的好话都想不出来。
“我想你应该知道的,我没有什么亲人,也很难融入人类的社会。只有你,在一开始接触到的时候,就好像有了种共鸣,然后很自然的接受了你。我们是家人一样的存在,我们不会分开的,我一直这样想着……直到你和她越来越亲密,和我越来越冷漠。”
“我不是…我有很多不得不做的事情,当然不可能像原来那样一直陪着你,陪你说话陪你玩,我以为你应该能够理解的。”
“可是你和她…对她就不一样,不管是态度还是做法。我也曾经期待过,结果发现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好吧,难道….就算我是喜欢她的,这也不会影响我们吧,家人不是应该相互理解吗,即使你喜欢别的人,我也会去支持的啊。”
“如果是那样,你还会来理我吗?”
“怎么不会,我不明白。”我觉得相当无奈。
“怎么会……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我问你,你想让我变成什么样子比较好?和她一样的性格,会好些吗?”
“哎呀,你就是你自己,不是什么人偶,什么变得和别人一样?!”
“……”她沉默了一会儿,随后以哀伤的神情侧过头来瞄了眼。“我好希望那个人是我。”
“不要说这个了,好吗?今天本来是高兴的日子,我不想说这些麻烦的事情。”
“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听话的,所以……”
“跟你说了别说这种话了…”什么啊,可恶,这种博取同情的样子,“我看你今天也累了,去休息下吧,有事明天再说。”
“好吧…那么,晚安。”她回过头又看了一眼,随即便消失了。
唉,终于回我那儿了吗…可恶,这一个、那一个,都是这种怪怪的样子,要我怎么办才好。本来以为消灭了敌人,就会过上轻松的生活,不过现在好像比之前还要麻烦…怎么回事……
啊!!!!!麻烦!麻烦!真麻烦!
算了,我也去好好睡一觉了,睡一觉就什么都不用想了。


16.决斗
在没有任何人的山峰顶端,两名少女正沉静的注视着对方。在她们的周围,几股强烈的阵风正将本已紧张的气氛扭曲的更加让人难以忍受。
温和的风,清爽的风,在今日灰暗的天空下,早已失去了它们的色彩。这里是费那王国吗,这里是那座常常在平日的夕阳里映衬出火红的山峰吗……也许是,也许不是。山的背面,并没有谁会投来他关注的目光,所以这里,在这一刻,大约就仅仅只是这两名少女的世界了。
“我拒绝……”,在呆立了一会儿后,散乱的披着黑色长发的少女回答道。虽然并不是很确定的语调,但这已经是她能够做到的最大限度了。
“你…这个笨蛋,你是仇恨我的吧……”另一边的栗色马尾少女有些气恼的挥起手,她的眼睛睁的大大的,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是的,我是有着那种感情的,我的智能足够理解那些东西….可是,我的理性逻辑告诉我,是不可以做出伤害你的事情的,即便如此也得不到任何东西。”亚里亚压抑住不安定的感情,努力的以一种平淡的语气说道,“你并没有被客观判定为敌人,只是我的自我逻辑紊乱让我对你产生了敌意。”
“哼….不愧是那家伙的孩子啊,既有着超越常识的类人认知系统,又有着能够使自身安定的理性逻辑系统,可是啊…我却觉得你两头都不是呢。”
爱莉丝低头笑了起来,两鬓的长发遮住了面孔,让人觉得相当诡异。
“不是……是什么意思?”
“你是人类…还是单纯的人工智能?你在干什么呢,你现在…”
“我…”爱莉丝突然间的情绪激动让亚里亚有些不知所措。
“说不定你是比两者都要强大的存在呢。不过….这样用超人的理性压抑住负面感情,我觉得真是相当的无聊呢,如果是我的话,一定要好好的打一架,先分出个胜负再说。两个人打累了,躺倒在雨水里,然后开怀大笑,不是相当畅快的事情吗。”
“也许听起来不错,可是我不觉得库德会喜欢…”
“闭嘴!我告诉你,在我短暂的人生中,根本没有这样的机会,老是被说教要做符合大小姐身份的事情。好吧,现在总算有了自由,却连这种程度的事情都没有机会,老天当真要把我玩到最后一刻吗…?”
爱莉丝好像在自言自语一样,她说的,尽是亚里亚所无法理解的事情。
“你….讨厌现在的身份吗?”
“不,不过,仅仅只是这样的话,人生可就太没意思了。我的人生,我可是想要更加丰富多彩的啊…”爱莉丝别过头,并没有看亚里亚。
“你真贪心…”
“你说的没错…好了,我已经给了你足够的机会,如果还不能抓住,那可就没有办法了。”
“我..还是拒绝。我也不想伤害谁。”这次,亚里亚抬起了头,语气也比刚刚更加坚定。
“那就没办法了,难得的原始IFA决斗,就这么没了,实在有点可惜。不过,命运的轮盘却并不会因此而停滞,那么,下次再见吧,”爱莉丝回过头来,“如果还有机会的话…”
除了目送爱莉丝远去,亚里亚也没有任何其他能够称之为想法的想法了,无力,空虚,几乎就要失败了吧。并不是力量上的失败,而是心的失败。
她并不清楚要怎样才能夺回库德,可是,勉强的追寻却又只会换回更加崩裂的结果。也许,就此放弃会比较轻松…不,不能这样想。
她将心中的恐慌关进小小的房子里,狠狠的按住门,如果就此坚持下去的话,也许总会有那么一天会好起来的。如果库德哪怕有一次再度看到自己写的日记的话,或许也会有回转的机会,一切都不得不等待,在耗尽心灵之前不断的等待。

由于接连不断的各种善后事务以及与亚里亚的感情问题,库德这段时间的日子可并不好过。杞人忧天个性和逃避问题的方式使得他至今也并没有处理好那么简单的一点矛盾,当然,这所谓的三角关系对他来说可是个大麻烦,而且随着近几天的争吵激化,这麻烦已经大到他根本没法安心坐在板凳上了。
“库德!你来回答这道问题!”在挨了一击粉笔头穿刺后,库德终于从桌子上爬了起来。
这正是他所一直讨厌的现实课业生活,不过最近这边却越来越像个避风港了。比起在家里的床上,看来课桌的亲和度更加高啊。
勉强回答了问题的库德赶紧坐了下来,因为之前有过被愤怒教师点起来的经验,所以现在即使在睡觉的时候,也留了一只耳朵,顺便还向一旁的同学打好了预防针,以备不时之需。
为什么人与人之间的相互理解会那样的困难,这是他越来越想知道的问题了。本以为那种不理解只会出现在现实生活中的那些笨蛋上,但最近的事情却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明明应该是很成功的,明明自己做好了那么多事情,明明自己已经离原本让人刮目相看的目标接近了的,可是……为什么得到的却是如此糟糕的结果,难道未来早已被注定好了?
“喂喂!你有没有在听啊,真是的。”
“哦…啊,那个,我走神了。”
这是蕾雅第五次打断他的思路了,噢,不对,应该说这是他第五次忽略了蕾雅的存在了。
最近她好像总喜欢告诉别人自己去市中心的那家私立医院打工的事情,虽然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这也可以算作是一种炫耀吧。至少对库德来说,他没有必要去打工,他的工作就是载入虚拟世界,与曾经很亲近的人大声争吵。
“好吧好吧…我再说一次,这可是很了不得的信息啊。”
“你说吧…无非又是哪个病人突然心脏病发作了,你如何娴熟的帮助护士进行了替换手术吧?”
“喂,你什么意思,好像我是在炫耀一样。”蕾雅板起脸,“我只是告诉你们这些只知道靠父母生活的人啊,现实有多么的残酷,工作是多么辛苦。当然,病人们的生活可比我们惨多了。对了对了,就说我刚刚被提升到东病房遇到的那个女孩吧,对了,你知道东病房吧….”
“知道,无非又是某个条件要求很高的重病患区吧,于是你很荣幸的被选了进去。”
“这是实力啦…不过啊,那个女孩很可怜呢,每天都要靠固化处理,好像很痛苦的样子。我听说好像是为了使意识安定吧,而且为了防止意识脱离,每日还得长时间的进入虚拟网络以将其束缚住,真是奇怪的症状呢,可惜我不大清楚病理。”
“这有什么…传统疾病的消亡便意味着新种疾患的产生,人类就是这样进步的吧。而且,有这么辛苦的话,还不如直接逆固化为永驻者,待在虚拟世界也不坏啊。”库德淡淡的说。
“那只是你的看法吧,别人又不一定喜欢那样,而且看她的年龄和我们差不多大,好像还没有到形成永驻者的基本年龄需求,而且最近的身体状况好像更加恶化了,即使我这种内部人员都不怎么能够见到了。”
“那又怎样,我又帮不上任何忙,知道了又怎样?”库德开始有些不耐烦了。
“没有谁说要不得不去帮忙啊,只是,这不是件很令人遗憾的事情吗,再说了,人家还是某个大财团的千金小姐呢,要是这么早就离开人世的话,实在是太可惜了。”
“喂…等等,你说的某个大财团,是哪个?!”因为库德突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蕾雅被吓得不轻。
“喂…等等….好像是那个,叫‘穆’什么的…”她咽了口口水说道。
“穆斯塔财团?!”
“对…就是那个……”
“快告诉我位置,我..我有不得不去做的事情。”
“现在还没放学啊,至少上完课再说吧,真不知道你怎么突然又这么关心起别人来了。”蕾雅有些汗颜的笑了起来。
“不..不是的。不过,真的是很重要的事情。”
与库德对视了一会儿后,蕾雅反倒觉得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她将口袋里的通行卡递给了库德。
“用这个去吧,之后别忘了请我吃饭。”
“感谢至极……”话还没说完,库德已经冲出了教室,即使迎面走过来准备开课的老师大声的喊叫着,他也并没有停下来,也许,真的发生了什么事呢。蕾雅觉得之后一定要好好的把这件事调查一番才好。

严格来说,亚里亚这已经是第二次和一式IFA们一同出战了。上次突击“霍乱”本部的时候,虽然自己也有出战,不过为了配合库德他们和费那所约定的试验作战(即为了证明HMS与人类的战斗力大大强于IFA战斗力的试验,当时的首发阵营由库德的塔尔瓦曼Ⅱ、赫泰的白色巨熊担当,与其相配和的是40架精锐的一式IFA。最终结果,如果按照单机击破率来说,HMS的力量应该是很强力的。不过,费那却不这么算,因为无论怎么看,40架IFA的战力决不是两台HMS就能够与之相比的,所以总数当然是IFA占上风。好在由于反对的呼声过于强烈,费那不得已根据那台被击坠的红色敌IFA的战损来重新计算,勉强获得了一个两者战力旗鼓相当的相对合理的答案,于是大裁员计划也便不得不终止了),所以仅仅只是作为了支援者被放到了第三发阵营里,自然连打扫基地废墟的机会都没有了。
当然,比起因身处第二阵营愤愤不平的罗将来说,亚里亚对自己的分派还是相当满意的,毕竟她并不很喜欢战斗、战争之类的东西,可是….
在玛斯坦向她提议道“去参加对‘霍乱’残党的歼灭战吧,这样心里也会好受些”之时,她还是欣然接受了这种原本并不大喜欢的东西。虽然从集体鸟兽散的原“霍乱”成员看,他们大约并不想再与HCI为敌,不过也许人的本质就是热爱侵略和征服吧,HCI当然是不可能放个一个的。和平的日常虽然美好,但也会有因无法找到宣泄对象所产生的压力,排开社会不公所造成的利益争夺,恐怕因为内心扭曲所制造的罪恶也不在少数。虽然本身并不是人类,但被人类制造出的亚里亚也觉得自己不能免俗。
不因仇恨而向爱莉丝展开可怕的攻击,这已经是自律机能所能达到的极限了,而将精神投入到战斗中以忘却烦恼,这也不能说是见坏事吧。
任务?正义?能够做的事情?应该做的事情?亚里亚不清楚自己正准备做的事情属于哪一类,不过总不会是错事吧。消减他人的生命,虽然应该是一件很罪恶的事情,但为了某种“正义”去消减他人的生命,则确实相当正确的事情,人类本身也是一个相互矛盾的类型,所以自己的逻辑转不过来,看来也很正常。
距离目的地点只剩下100米了。这儿是一个小型的社区空间,因为已经事先通知了管理者,所以在这个时段,小镇里的人非常少,偶尔能见到的也不过是几个穿上便衣的HCI工作人员。库德不在…这是很不寻常的,亚里亚宁愿再次与他一同战斗,也不愿再次与他争吵。
“亚里亚战斗员,请迅速转换为IFA模式,等会儿敌人出来了可能就没有机会了。”
关掉耳机,亚里亚努力的集中精神,当包裹身上的绿色粒子都安定下来之后,她才再度思考“机会”这个词,是啊,机会。一种恐慌感刺入了她的内心,还有机会吗,自己还有机会再度见到库德,和他和好吗?
(那是当然的啦!)
听到内心里的某个声音,她不由得轻轻的笑了起来,如果在一个月前,她一定会这样大声的说出来吧,可是,现在一切都变得不确定了。
“来了!”随着指挥人员的一声呐喊,数十架一式立即腾空而起,将右手的盾形光束枪对准了穿透前方房屋的身影。那红白相间的IFA铠甲…一定是原“霍乱”里那个叫娜弥的女孩了。
坚硬的钢拳穿透了IFA少女的身体,虽然她们有着几乎接近于亚里亚的速度和运动性,但面对威力强大,且事先埋伏好了的另一架之前逃逸掉的蓝白IFA,那柔弱的细小铠甲还是不堪一击。飞散的绿色粒子之中,蓝白IFA在短短的数秒钟之内便干掉了5、6架一式,很显然,被偷袭而完全打乱了阵型的一式,根本无法体现出其威力。另外,擅长中距离攻击的她们相当不适应格斗战,所谓的泛用也便是指的在各方面都并不算强大。
由于一式们的火力成功的被蓝白IFA吸引过去了,所以娜弥终于能够无所顾忌的向亚里亚这边冲过来,即使偶有光束射向她,覆盖在那红白装甲上的蓝色粒子护盾也相当完美的将其弹到了一边。
已经没有什么能够阻挡那狂野的力量了,仇恨,能够疯狂宣泄的对方,相比起浑浑噩噩的自己来说,简直就是巨大的炎龙与蹒跚的伤者。无法反抗,甚至忘了怎么战斗,亚里亚只是呆呆的注视着那烈焰般的气势,她甚至连枪都没有解放出来……
默默的看着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飞向了天空,被破坏的铠甲变成了向四周飞散开的绿色粒子,亚里亚的意识渐渐的沉入了深邃的海底,而另一种东西则从封印之壶里解放了出来…

轰!看着被自己打飞的ANGEL IFA重重的砸进了墙壁里,娜弥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即使是自己这样不完整的IFA,看起来也是能够战胜其他始源IFA的啊。
能做到,一定能为自己的伙伴们报仇,只要再经过几下,就一定能胜利了!没有战意的敌人,是脆弱的敌人,但娜弥却不同,无论什么时候她都是能够战斗的,应该是叫做名副其实的战斗狂吧。虽然这样的个性也曾经让珍重的伙伴受到过伤害,但是为了复仇,某种东西也是必须的,让自己燃烧吧,这也是为了生存。
娜弥将所有的能量汇聚在了左臂的大型爪子上,随着火红的粒子不断的散布出来,她的四周形成了一个新型的球形护罩,不,比起说是护罩,不如说是完全攻击性的武器吧。没错,那就是以破坏性的红色粒子为表,聚集全身力量的冲击为里的身体炮弹!
“来吧,接受我这一击!”
娜弥大声喊叫着,用尽全身的力量向被固定在墙体里的ANGEL猛冲过去。无论是多么强硬的装甲,也是不能直接承受这一击的,这一次,一定会胜利!
轰!!比刚刚更加剧烈的爆炸在那栋摇摇欲坠的小楼边发生了,由于那雷霆一击的力量,空间里的整个地面几乎都被掀翻了起来。浓烈的烟尘化作粒子散去后,一个以ANGEL为中心的大圆深坑出现在了那儿。
“哼…结束了吧…”娜弥弯起嘴角,“什…”,却在下一刻僵住了。
圆心之上,闪耀着红色光芒的ANGEL正舒展着双翼,如同天神下凡一般注视着她脚下那个惊愕着的IFA少女。
“保护模式,启动成功,战斗思维逻辑置换完毕,量相位转移系统…安定。”虽然那的确是亚里亚的声音,但其中却没有一点感情。完全的冷酷,完全的机械,那种感觉实在让人有些可怕。
“哼…有趣!”娜弥突然扬起头,目光里透露出了一种类似野兽发现了猎物的感觉。“就是这种感觉,这才是我第一次与你相遇时的那种感觉啊!!!”
“目标歼灭开始…”没有理会娜弥的自言自语,红色的亚里亚只是在忠实的执行着自己的杀戮程式。一道红光之后,ANGEL的身影便又消失在了刚刚停滞的空域里。
娜弥尚未反应过来,身后就连续遭到了数次攻击,好在对方使用的是具有攻击性的红色粒子束,残留在自己身上的同种粒子是能够将其中和的,当然,这也远远达不到防御效果。
她镇定住自己,仔细观察在空中高速移动的ANGEL,虽然对方的移动能力已经到达了观测水平的极限(也就是说人类用模拟视觉几乎已经只能看到她的影子了),不过只要是在虚拟理论下的运动方式,直接监测数据流动的话,是不可能漏掉她的。
一边调整着自己的红色护罩,娜弥一边奋力躲闪着各方攻击,毕竟里昂对火力的吸引是有限的。看起来,不先解决掉那些碍眼的杂兵,是很难与ANGEL抗衡的。
“里昂,快使用那个!”在进行了三次连续跳跃后,娜弥勉强找到了几乎与同样苦战的里昂搭话。
“不行….现在被逼得太紧了,使用的话,连我们也会…”
“少罗嗦!听我的,快…”说罢,又一道高破坏力的光束将他们打散了。
里昂虽然还是有些犹豫,不过此刻的情况并不是缜密的逻辑思维就能取胜的。与其就这样被渐渐打残打死,还不如相信娜弥,毕竟她和自己不同,作为始源IFA的她与人类更为接近。而只有人类,才拥有创造奇迹的能力,因为所谓的奇迹并不是通过计算得来的。
“空间相位震动,启动!!!!”里昂用尽全力将装在了右手上的某个机械砸进了土地里。
开始好像并没有什么反应,然而,当HCI指挥层意识到情况不对时,所有的一切都无法被逆转了。空间里的景象开始如同画布般撕裂开来,原本细密的结构逐渐崩塌了,而在里昂的正上方,一个黑洞般的东西开始生长起来,数据微粒们被吸了进去,土壤、石块,甚至房屋整体也开始漂浮了起来。那个黑洞似乎有相当大的力量,被卷的到处乱飞的一式们完全失去了控制。
“这样就好了嘛!”娜弥笑着说道。
她不再畏惧ANGEL的猛烈攻击,而是将自己的功率开到最大,从空中(实际上已经没有了地面,原本是地面的地方已经只剩下了黑色的虚空)抓住了左右摇摆的亚里亚。
虽然ANGEL的速度极快,但由于本身轻数据量的特质,所以推进器本身的功率并不比娜弥高,所以在娜弥拼尽全力的输出下,亚里亚也逐渐的靠近了那不断吞噬数据的黑洞。
“快回来,快把她扔进去,不然你也会…”已经躲到安全地带的里昂对着这边大声吼道,“难道你也想学弗莱明吗?”
“不必担心,马上就能够….”娜弥感到了自己身上的异样,仿佛构成自身的数据都变得不安定起来,这感觉是从死死抱住的ANGEL那儿传来的,“我会….回来的…”
下一个瞬间,两名少女一同消失在了黑洞门口。虽然此刻无法确认现状的里昂应该等待娜弥的归来才对,不过由于黑洞的侵蚀还在扩大,所以除了离开这儿别无他法。
“在别处等待你归来吧…”里昂默默的说道,随即,便从出口传送门逃离了这个空间。

因为库德并不常出门,即使有也是坐的专用轿车,所以即使知道了医院的具体位置,搭乘公车去到那儿也算是个很大的挑战。在弯过了好几条远路后,他才发现原来医院的位置比自己原本所想像的要近很多,看来自己果然已经完全无法脱离电子地图了。他苦笑了一番,随即走进了东部病院的大楼。
与自己以往的印象相比,这儿要安静很多,不只是因为整体的气氛,还是只不过是病人过少。洁白的墙壁上没有一点灰尘,不过过于白净也让人觉得有些不自然。好在有蕾雅给的通行卡,所以一路上并没有遇到很多阻碍,不过,到达那位少女所在病房的楼层时,几名穿着黑色礼服的大叔还是拦住了他。
“请问,可以让我过去吗,我需要探望在这儿的病人。”库德保持镇定的说。
“你有什么事?这一楼被我们财团包下了,你不会说要探望我们大小姐吧?”
恩,既然如此的话…“对,我的确想要探望你们的大小姐。”
“请你不要乱说话,我们的大小姐并没有同龄朋友,你确定她认识你吗?”戴着墨镜的大叔眉头紧了起来,看起来他已经产生了某种怀疑。
“她当然认识我,你们的大小姐,是叫爱莉丝吧?”穆斯塔财团的个人信息并没有公布于外界,甚至人们都不知道穆斯塔先生拥有女儿,所以此时如果能够答对名字的话,应该可以获得一点信任。
然而…“不对,我想你是来存心捣乱的吧?”大叔将右手伸进了衣服里,谁知道那会是什么武器…
“啊…错了错了,我居然…是茉莉吧,啊哈哈,我居然连这个也会忘掉,真是失态。”库德觉得自己好像洗了个冷水澡一般。
不过,从那两个相互议论的保镖(?)的表情上看,似乎这回终于起了点作用。
“你把名字告诉我,我去问问大小姐,这总可以了吧。”终于,保镖大叔作出了妥协。
“库德…库德•阿拉斯托,如果是她的话,应该能够明白的。”
几分钟后……
“很抱歉,我们的大小姐并不觉得她认识一个叫这名字或者类似名字的人,你请回吧。”
“可…”虽然库德相当心急,但此时也没有任何能够反驳的话语。的确,如果是茉莉,便不会承认自己,这是在以前便被确认的。
虽然有些遗憾,不过,至少有一件事已经可以确认了——爱莉丝果然患有绝症。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不想留给他人和自己过多的回忆吧,至于那曾经在身边所说的“那是当然,如果能亲自飞起来,那就太好了”也就很好理解了。
不管怎么样,必须做点什么;不管怎么样,必须留住她,至少不可以让她悲伤的离开。

亚里亚…醒醒啊,亚里亚,和我一起玩吧…
那是什么…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可是,我却并不记得。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仿佛近在手边,却隔着一层玻璃,真是令人痛苦。痛苦?
是的,全身…全身都在痛,我这是怎么了?
亚里亚慢慢睁开眼睛,天空完全变成了黑色,而在那之上,无数的星光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这是哪儿?她努力爬起来,只见脚下是一片非常苍白的土地,远方则分散坐落着几个凸起的山脉,提升高度的话,可以看到那些山呈环形存在于地面之上,如果没有计算错误的话,应该是大型的石头碰撞出来的吧。至于地平线之外,一颗蓝色的行星在那儿缓缓的转动着。
“这是….难道是…..”亚里亚的声音有些颤抖。
“量相位转移系统错误,目标地点未知,敌单位正急速接近中,战斗准备…”
不像自己语调的声音从口中发了出来,这让亚里亚感到非常惊讶,然而,比起身体不由自主的动作起来,这根本算不上什么。
我这是…怎么了?
没有人回答她,只是某个狂野的声音又再度传到了耳边——“我还…没有结束,呀呀呀呀!!”
不受自己控制的身体举起两柄黑亮的步枪,将它们和为了一体,瞄准了那个叫做娜弥的少女,红色的粒子从各个地方散布了出来,这还是亚里亚第一次体会到这种威力强大的感觉。红色的粒子,无限的破坏力量,此刻就在手中。
战斗吗?将这带给自己痛苦的外界破坏掉吗?
不战斗吗?给予世界以宽恕,试着去理解库德、理解爱莉丝、理解娜弥,理解所有人?
我选择…


17.各自的彼方
我没有选择….
在思考着,犹豫着的时候,威力巨大的柱状粒子束已经从枪口前端直射出去了。如同破坏殆尽一切的炎龙般,在它的压力之下,大地甚至都被深深的划出了一道伤口。
“怎么可能再次被这种东西击中!!!!!!!”
娜弥用尽全力躲过了那道光束,身体扭曲的几乎快折断了,即便如此,扩散性的破坏力还是让她的侧面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损伤。只要靠近了,那就是她的天下了,这样想着的娜弥极速向着毁灭源头冲锋,左手的巨爪闪耀出炽热的光芒。
不行…必须控制住自己,想办法控制住自己。亚里亚集中意识,试图介入所谓保护系统对身体的操纵,虽然并非一点作用也没有,但很明显这并不是个合适的主意。
由于亚里亚自身意识的介入,ANGEL IFA的行动变得迟缓起来,准确来说应该是身体同时接到了两个不同的指令,从而不知所措了吧。娜弥当然不会错失这个机会,凶狠的格斗术如同雨点一般打了过来,只是巨爪的蓄力一击,亚里亚的右肩就被粉碎了,没有任何支撑的右臂则立刻跟着高能量步枪飞向了远方,剧烈的痛楚则使得她的思维更加混乱了。
“去死吧….为了他们的……”
坚硬的拳套打在了亚里亚身上,本身并不厚实的装甲立刻像冰花一般四处飞散开。如果说刚刚只不过是身体有点迟缓的话,那么现在就完全是任人摆布了。巨大的冲击力让她连连后退,不,应该是直接向后飞出去了更为贴切吧,直到亚里亚的身体完全被嵌入了巨大的环形山才终于停了下来。
身体的各个部分都被打的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一些碎裂开的装甲还连在上面,头盔却被完全打得粉碎,右臂已经没了,其他的“关节”也不听使唤,不要说战斗了,现在连动一动都变得异常困难,除了活动下手指,余下的可能真的只有等死了。
“你…你是……”
恩?怎么回事?亚里亚慢慢的支起头,只见面前的娜弥正以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她。
“怎么了…不是要杀掉我吗?怎么停手了?”
“你应该是…我有印象的,应该是比较重要的人。”娜弥踌躇着,想从记忆力提取出更多的讯息。
“那又怎么样……我并不认识你,也许是误解了,我已经没有存在下去的理由了。”亚里亚垂下头,冷冷的说道。
“你这笨蛋!”娜弥抓起她的下巴,“我可没兴趣干掉一个失去战意的人,如果清醒点的话就赶快站起来,刚刚的气势哪里去了!”
“你不过是要复仇,而我则选择了自己的死亡,我们都能得到自己需要的东西,不是吗?”
“你….!!!”娜弥抓起了她,将她扔到了一边,见她还是没有反应,便一直重复这个动作。“给我起来啊!给我起来啊!我的印象里应该不是这样的软骨头的!”
可恶..可恶,连安静的死去也办不到吗。既然已经不被库德需要了,那么还有什么理由继续战下去,既然这么想要的话……那我也肆意破坏掉好了。反正已经不存在了,已经什么都不存在了,都消失掉吧!
随着亚里亚意识的波动,原本混乱的思绪渐渐的被整合了起来。虽然身体依然不能动,但下一步该怎么运动,具体的动作程序,都清晰的呈现在了脑海中。保护程序看起来并没有消失,而是终于和她自身的意识同步了起来,接下来所需要的,便只有……
绿色的粒子渐渐集中在了亚里亚身边,它们不断运动着,越来越多,越来越快,最后几乎形成一个小型的旋风圈。
压力已经大得连娜弥都能清晰地感受到了,她稳定住自己的架势,稍微退开了数步。兴奋感,这可是确确实实的兴奋感!既紧张,又好奇,对方使出了全力的话,那么自己也便能够全力以赴的为弗莱明和布莱温特报仇了。虽然记不起原本认识的这个人是什么样的,但相互间分出个胜负,可是对她来说最直接的了解方式。
……
杀戮吧,破坏吧,把讨厌的一切东西都从身边抹杀掉,然后自己也跟着一起消失……
原本被破坏掉了的右手在粒子风暴里被重新构建了出来,而身上的装甲也变得焕然一新。亚里亚从腰间拔出两把光束剑,全面展开了在强大意识指挥下的高密度攻击。是的,平常时的战术策略和保护模式的战斗反应力和身体控制力,将这两者融合起来的话,便再也没有任何可以成为对手的人了。
一阵短暂的粒子波动后,亚里亚便消散在了原本站立的位置。未等娜弥反应过来,身后便吃了两道并不算弱的斩击。不会吧,又是那个相位跳跃?!她赶紧摆开了对应四周的阵势,不过亚里亚已经消失在了虚空中。无法确定下一次出现的位置,那就意味着战斗完全陷入了被动局面。
再次,一道明亮而充满威力的蓄力射击从后脑右侧打了过来,若不是刚刚向四处张望的话,娜弥的脑袋恐怕早就被轰掉了吧。不好,不能继续站在这里当死靶子,没办法了。娜弥无目的的快速移动起来,既然刚刚对方又传送到了身后的环形山上,那么接下来的攻击极有可能是另一个靠近自己后方的环形山或者,直接到自己的面前….
“在那里!!!”在行进了一段后,娜弥突然回过头去,将注意力集中在了不远处相对较矮一点的环形山,同时,也随时准备着应对身后的正面袭击。
“哇…!”她尚未来得及说句不妙,粒子束就从意料不到的方向射了过来,右腿受到直击,这下可没法着地了…
“可恶…到底在哪儿…”
红色的光芒从眼前划过,那是亚里亚的光束短剑…
“哼!抓到了!!!!”一边用身体的非要害部位承受住这次攻击,娜弥一边用巨爪死死的抓住了亚里亚的左臂,即使对方转移相位,自己也会跟着转移的,所以…绝对逃不掉了!
亚里亚倒没有任何慌张,只是将更多的能量注入到短剑里,让它放出更加强大的威力。原本穿透了娜弥身体的不过是一个小口,现在却不断扩大着.…
“可恶!既然如此,那就不能不同归于尽了!!!!限制解除!!!”
大量的红色粒子笼罩了娜弥的身体,其中所透出的力量是之前所完全不能比拟的。原本被紧紧束缚住的各个关节仿若蛇一般活动了起来,死死的扣住了亚里亚的身体,左手巨爪上的手指也无限制的伸长,并缠绕在了ANGEL的全身。
“在烈焰中…焚烧吧!!!!”
说是烈焰,不过其实是于亚里亚的蓄力红色粒子束一样的,性质相同形态不同的攻击。不过,既然是集中了娜弥所有的力量,那么威力自然是不可小看。
这样就坏掉了吗…只是这种程度就会坏掉吗?亚里亚被无限的红色吞没了,视野里,心灵里,全是破坏…破坏!破坏!破坏!
不过如此嘛…毁掉就好了,你才是…坏掉就好了,你才应该被破坏掉!!!!!!!!!!
从ANGEL IFA的胸口处,密实的绿色粒子瞬间向四周扩散开来,形成了一个无比巨大的“球”,既是净化的力量,也是还原的力量,娜弥感觉到自己所有的东西都被一下子夺去了。
ANGEL全身的装甲都展开来,那是…炮口,无数的炮口,不仅仅是装甲下的,在亚里亚的身后,也有更多更巨大的炮口在绿色粒子的密实空间里形成了。
“这….这也可以?”任娜弥怎么挣脱,都已经毫无挽回机会了。
亚里亚改变了姿态,让腾空而起的两人都对准了地面的方向,一道几乎穿透星球的强光射向了“月球”表面,在那绿色的冲击中,一切物质都化为了他们原本的形态——虚无。
“这就是…α(阿尔法)真正的力量吗……”尚存一丝意识的娜弥,绝望的望向天空——
亚里亚手中举着所有绿色粒子凝聚成的大光球,向自己这边砸了下来……
即使多年之后,人们还是会惊讶于这个几乎把月球轰掉了一半的大坑,是的,这儿就是真实世界的月亮之上,离我们的世界无限接近的地方。

一回到HCI的领域,库德便明显的感受到了一些不大正常的气氛,大家好像都在忙碌着什么,而且一副非常慌乱、不安、惶恐的样子,没有人笑,也没有人交谈。不过,此时的他却没有空闲管这些细节,能否找到爱莉丝,她是不是还愿意见自己,对于库德来说这才是目前最为迫切最为重要的事情。既然现实世界里的她是非常排斥自己的,那么便只剩下这条最后的路了。
“库德,你终于来了,出大事了知道吗?”
正准备走的,没想到被恰好出门情报司大门的刹那撞见了,这让库德不由得心头一紧。
“怎么回事….抱歉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
“你先听我说完,这事绝对比你的事重要,最近HCI的麻烦很多,就一会儿,不能等吗?”
“好吧…你说吧。我看你平常也足够冷静,看来这回是出了点问题..?”既然都被抓住了,也没法强行脱身了。
“我看你的确该关心下身边的事情了,虽然我不清楚你的生活圈多么小。”
的确….库尔德觉得自己虽然认识了很多人,不过真正熟悉的也不过那么一两个而已,其他人甚至比起泛泛之交还不如呢。
“其实是这样的,昨天你没有来吧?”
“对,昨天有点事,所以稍稍外出了一会儿。”(实际是昨天去到医院之后,由于有些累便没有继续进入到这虚拟的世界。虽然找到爱莉丝问个清楚也很重要,不过还是不要急躁冒进比较好,对于亚里亚也是一样。稍事休息再进行交谈也许会更好..)
“昨天HCI还是进行了例行的‘霍乱’残党歼灭任务,因为调查了杰克安社区的一些情报,所以亚里亚也跟着他们的部队一同去了那儿。”
“怎么了,凭借我们现在的力量,去除掉残党不是很轻松的事情吗?”
“不…不,真要仅仅说实力的话,确实是我们比较强,可是…..事实上我们的部队全军覆没了,他们居然毁掉了整个空间,真是让人不敢相信。”
“那…没有人回来?亚里亚呢?”库德紧张的说道。
“抱歉,我们没有得到她回来的消息….”
嗵!库德一拳捶到了墙上,“可恶,怎么会这样,明明还有话没说完。”
“我们司也收到了调查和救援的消息,可是谁知道偏偏在这时候….”
“怎么,又出了什么事吗?”
“喂,刹那,上面已经闹得不可开交了,我们要不要也加入一下…”一个慌张而兴奋的声音插进了两个人的谈话间,那是于平常不大一样的凯特,应该说他比平常更加焦急和带着压力吧,而这种东西已经明显到从表情上便看得出了。
“我要说的也是这个,现在他们情况怎么样了,费那有改变主意吗?”
“没有呢…”满头大汗的凯特动作显得相当激动,“连王国娱乐部那边都闹起来了。可是那家伙好像一点都没改注意的意思,大概他觉得这儿全是他一人说了算吧。”
“喂,到底怎么回事?”这两人的言论,对于库德来说已经完全不可理解了。
“他这是独裁…噢,好吧,是这样的,那家伙要把我们全部炒了,只留下司长级的人和那些战斗AI,也就是IFA,我不懂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看起来,这件事影响最大的人就是凯特了,毕竟在HCI可是能弄到不少数目的钱的,至于其他地方…..
“不是上回我们已经证明了HMS的战斗力了吗?那家伙怎么出尔反尔?”
“我猜他是疯狂了,据小道消息说,他前段时间和那个喵公主闹翻了,对方那群人觉得气不过,于是就弄了些材料发到了大型媒体上。要知道那玩意儿在网络社会还是有不小的影响力的,所以这回费那可闹了个大麻烦。”刹那点燃了一根烟,似乎也有些愤慨。
“那是他自己的私人恩怨,于我们没什么关系啊,这决定也太任性了。”
“就是就是,可是外人怎么说他都不听,大概那家伙已经埋在了自己的世界了吧?”
“可是…现在怎么办,这样下去我们可都会成了无业游民?”凯特踱着步。
“不光是我们,外面的记者好像也抢了先机,你去楼上看看就知道有多么可怕了。”
“我真搞不懂,不过就离开了一天,就出了这么多事。”库德咬了咬牙,往楼下走去。
“喂,你去哪儿?”
“我去找东西…你们也上去给那家伙施加压力吧。”
两个人望着库德的背影不知所措,也不好立刻又跑到楼上去,正在这时.…
“库德,你等等!”
说话的是正跑上楼的玛斯坦,他一脸严肃,完全没有一点平实开玩笑的样子,莫非他也有什么坏消息要告诉自己?库德本能的往后退了退,“什、什么事?”
“紧急任务..现在这些事都放一边吧,跟我来。”
“都快被炒了,还有什么任务不任务的啊?”对于库德来说,光是亚里亚不见的消息已经够麻烦的了,虽然他觉得亚里亚应该足够强大,应该不会有事,但……
“你不会被炒!这可是政府的任务,和费那没有关系,如果推掉的话你就麻烦了。有事么事包在我身上吧,你还在担心失踪的亚里亚?”
“好吧,好吧,我去。”
“我们也在等消息,她一回来我就通知你。”
“不仅如此…如果那个穆斯塔的大小姐,爱莉丝到这儿来的话,要告诉我一声好吗?我没办法联系到她,只能期待她自己在这儿出现了。”
“你是说那个大小姐吗?好…我知道了,我一定。”
的确,既然是政府的命令,那也没有什么理由推辞,至于亚里亚和爱莉丝,库德不认为能够凭借自己微小的力量找到她们,比起没有目的的去晃荡,还不如顺其自然比较实在…
在明确答应了玛斯坦的要求后,库德便随他经由通路中心来到了一个陌生的空间。
除了安置在地面上的复杂设施和立于设施中央的大门,这儿什么都没有。虽然看不到空间的尽头,但库德几乎可以肯定这里很小。所谓的设施是按照一定规律排布在地面上的平房,从它们的结构上看,似乎是某个研究机构的驻扎地。至于中间那个几百米高的巨型圆状大门,实际上可以看做一个超级传送门,因为基本的结构相同。由于没有启动装置,所以目前只有看上去相对单薄的一圈金属圆环形的物体立在那儿,虽然也有可能是政府的某种新设备,但库德还是觉得有点异样。
“我能够知道,这儿到底是所属於什么机构的空间吗?我要做什么?”
“很简单,保护这儿的安全就行了,现在‘霍乱’残党还没有完全被清除干净,虽然这个装置的消息被管的很紧,但也不排除被不安好心着知道的可能。”
“是机密吗?”
“事实上我也并不清楚这个装置到底有什么用,不过既然是拉斐尔先生直属的研究机构,应该具有极其重要的价值吧,所以可千万不能让它出什么问题。”
“明..明白了,那么,找人的事情就拜托给你了。”库德露出一幅不安的表情。
“好的,我会帮你找的,先去和这儿的护卫打个招呼吧,估计这个任务也不会持续太久…”
说罢,玛斯坦便离开了这里。虽说要顺其自然,但那种不安是没法从心中剔除的,库德能够做到的也只有把注意力转到所谓的任务上了…他向设施群走去,决定先熟悉下这边。

荒野之中,一名穿着白色长衣,戴着眼睛的女性一个人孤独的跋涉着。她的手中拿着某种如同探测器一般的装置,一边还不断的操纵着一旁的虚拟键盘。虽然这里是个废弃了很久的空间,但她似乎在寻找着什么被人遗忘掉的东西。
终于,在一颗黑色的枯木下,女性停住了脚步,她从口袋里拿出了几个小正方体,并将它们整齐的放置在了脚下的某块地面上。在输入了几个指令后,四个小方块放出了明亮的蓝光,他们所围绕起来的那块地面则变得不安定起来,就好像平静的湖面被抛入了一个石子一般,越来越明显的波动起来。
女性对此没有任何反应和表情,她只是又拿出了一个勺子似的东西,将它慢慢的伸进了那块波动地面的中央,并仔细的调整着方向和位置。突然,她感受到了什么异样,立刻将注意力从勺子转到了其他的方向,在那里,两名少女正冷冷的注视着她。
“你是谁?为什么来这儿?”女性抿紧了嘴唇,她收回勺子(此时上面已经多了一块闪着七彩光芒的宝石般的东西)并站起身,对其中一名少女问道。
“我想你的记忆力应该不会这么差吧,芙蕾雅,或者说丽泽•穆斯塔,这应该是我的问题才对。”绑着马尾的少女微笑的说道。
“哼..原来如此,连我的真名都知道了吗?算了,我奉劝你还是早点离开这儿比较好,如果你还认我这个祖母的话…爱莉丝。”原永驻者12先祖的芙蕾雅冷冷的说道。
“所以,就应该放任你继续进行那个研究吗,你所回收的那个玩意儿,好像不普通吧?”
“恩,不愧是我的孙女,已经调查到这个地步了吗?”
“当然,不仅如此,我还知道奈奈身体里也有那个的吧!你究竟在做些什么?”
相比起来,一旁那名叫做奈奈的少女则有些窘迫,毕竟一边是制造出她的人,一边是自己的“主人”和朋友,这种奇特关系使她不知该露出什么表情为好。
“原来如此….那么,跟我来吧,我会告诉你所有的事情。”芙蕾雅用容器装好那块奇特的石头后,便向空中抛出了一块新的立方体,几次电流震颤后,那立方体便展开形成了一道定位传送门。
由于没有什么顾虑,所以爱莉丝和奈奈理所当然的随着芙蕾雅穿过了那道门。

“欢迎来到天顶宫,爱莉丝、奈奈…”芙蕾雅转过头,对着她们露出了与刚刚不同的笑容。
虽然爱莉丝觉得有点奇怪,但也不算是有多么难以接受的转变,所以没有放在心上。相比起来,所谓的天顶宫,也就是祖母的研究室,竟然比想象中的小很多,中间的空间被一个大型立式容器占据后,这个球形设施里便连走路都嫌狭小了。
“你…就一直在这儿工作?”爱莉丝皱了皱眉。
“对,离开元老会之后,我就一直呆在这儿,怎么,觉得很小吗?”
“这还不小吗…真是的,也不找个好点的地方,像你这么强大的人…”
“所以才需要躲在这个小地方啊…没人打扰,多么轻松,而且这儿可是网络世界的顶端,如果把它比作大树的话,那么这儿就是树尖了,不是很特别吗?”
“好吧…说说正事。那种石头究竟是什么,能告诉我吗?”爱莉丝叉腰说道。
“恩…..这个叫做‘界石’,据说是上古时代神的遗物,不过所谓的神,大概是指比我们先进很多的文明吧。从我目前的研究看,除了具备几乎无限的能量,还有一些特殊的效果,比如我将不同的‘界石’装在原始的四个IFA身上,它们就对不同的粒子有了适应性。”
“果然…IFA的真正主人就是你…”
“那些别人复制的IFA和什么量产IFA量产HMS我可不大清楚。”
“可是,如果不是你将这些原始IFA制造出来的话,那么这个世界的武力也不会扩张到现在的程度,不是吗?你到底在计划着什么。”
“这个问题还是由我来解答吧!”一个赤发男子从走进了“天顶宫”,他的手上还拿着一叠文件,看似英俊的外表带着一丝不大协调的神色,或许他的本质就是疯狂的。
“米修斯…你来的真不是时候。”芙蕾雅斜了他一眼。
“没关系,对于有能力找到这儿来的爱莉丝大小姐,我觉得完全可以将内幕告诉她。”
“说吧说吧,这可不关我的事。”芙蕾雅将头偏向了一边。
见爱莉丝正认真的看着他的脸,名叫米修斯的男子笑了起来,“首先还是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米修斯,如你所见是个有点神秘的人,当然,我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作为议会信息部的拉斐尔议员。”
“啊?啊!你就是那个拉斐尔?!”爱莉丝虽然有些惊讶,但尽量克制住了自己。
“没错,拉斐尔没有网络身份,正是因为我伪装成了你所见的这个样子。另外,自从我和芙蕾雅合作的计划实施以来,这个世界变化了不少吧?”
“变化…你是指?”
“因为虚拟世界的交火在不断扩大,所以为了支持它们的运作,现实世界也投来了越来越多的关注,不仅仅是提供扩容的服务器的增长,还有电力的分配,经济的走向,等等一系列的变化。世界因为我们而被引导向了一个新的方向,而这仅仅只是第一步。”有些在我陶醉的米修斯对自己的计划好像特别骄傲,如果此时某个迷梦被击碎的话,摔下来一定很惨吧。
“你…原来,你还有什么打算……”即便是这样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的计划,爱莉丝还是吃了一惊。
“噢,我想先得说明一下,我并不是为了什么利益,而纯粹只是想改变世界而已,你应该知道我们现在的社会可并不完美。想想看,我们的世界已经趋向了某种平衡,所以一个人的力量是很难改变什么的,但是,如果在其中加入某种强大的外力,也许改变世界就不会那么困难了。‘界石’就是这样一种外力,它超越了我们的常识,具有强大的力量,把它抛入到平静的湖水里,一定会产生不小的波纹。事实证明我的理论是正确的,在这种局势的影响下,我的确更方便的引导了议会的决议。即使没法达成计划二,更多的人也会投入网络,从而提升永驻者的数量,间接的提升我们人类本身,不是一件很伟大的事业吗?”
看着他自顾自说着,爱莉丝甚至有点犯困了,“你懂得他在说些什么吗?”她问起一旁的芙蕾雅。
“不知道,我一向对他的空想理论不感兴趣,我只要实验结果数据而已…”
“我说你们怎么就不能理解呢,这是多么美丽的计划啊,在不知不觉中世界已经改变了!”
“这个..可控性太差了吧,只是‘改变’的话,谁都可以做到啊。”爱莉丝叹了口气。
“不,等等,不仅如此,第二步计划的星界门已经处于最后的调试阶段了,很快就能…”
“‘星界’,那是什么东西?”
“不就是…”因为芙蕾雅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所以米修斯赶紧把喉咙里的话咽了下去,“总之我要去异界取经啦,我知道与我们相同的平行世界比我们的世界更为先进,到时候等我回来就可以把其他世界是如何运作的理论带回来了。我想那一定会是个比我们先进、美好、平等的多的世界。”
“听起来很玄很科幻啊….”一滴大大的汗出现在了爱莉丝的脑后。
“哼…理想主义者吧…不过没人去做试验品,测试下我的通道理论的话,那也比较可惜。”
“你们的话…我没办法理解,你们所做的事,究竟是善还是恶,我已经…”
“为了改变世界而做出了破坏世界的东西…你是在迷惑这个吧?”
“没关系,时间会证明一切,总之等我回来,世界一定会变好的啦!”
“我不知道…”爱莉丝摇摇头,“我只是来寻找答案的,我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可是…”
一阵悲伤和怨恨的感觉窜上了爱莉丝的心头,她觉得相当的不公平,为什么整天无所事事的白痴能够好吃好睡,活得那么自在,而自己明明已经很努力了,却不得不接受这个即将毁灭的身体。不甘心!实在是太不甘心了!
“也许…命运是存在的呢。”芙蕾雅看着自己的孙女,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命运…?”爱莉丝抬起头,努力压制住眼中不安分的液体。
“是的..我能在今天坐在这儿,与你们相遇,也是某种安排吧,只要之前的人生有一点变化,那么蝴蝶效应一定会使我处在完全不同的位置。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不正是为了现在的结果,在有了过去的行动吗?”芙蕾雅捏住下巴,沉静的说。
“那么为了今后完结的人生,我就会很快的消失掉了,是这个意思吧?”
“为什么会有那种确定结果的想法呢?也许是个多分支结局的故事,你只要保持着不同的心态就会走到不同的最末,不是吗?我虽然不清楚你的状况,另外你也不会希望我来帮忙,不过我还是想你能幸福。”望着爱莉丝的眼睛,她认真的说。
“我明白了,也许你们也是在接受某种安排。我所想要的答案虽然还没找到,但我相信会给我的,”爱莉丝向两人笑了起来,“谢谢。”
之后,她便不带遗憾的同奈奈离开了天顶宫。
……
“那么….既然四号‘界石’已经被我回收了,你也该正经点谈谈接下来的计划了吧?”芙蕾雅放下手中的文件,一脸严肃……
“恩,是时候了,不断扩大的网络力量已经足够让‘星界门’转动了,也许,我真的会实现所谓的理想主义。”


按照三文鱼大人的规章改了标题
不知何不合适
另外文章的题目也先行更改了
由原本的的Innocent Keeper改为了I/K,意味innocent/keep
代表着两个独立的词
纯净意味着没有任何杂念,完全单纯的意志、意识
守护也有保持的意思,坚定自我的立场
这个更改一来把较长的名字改短了,而来也比较方便之后的作品(已经预定为较大世界观的系列作了


很快就会有了
目前第一部分就要完成了


-18- the final 消失在天边的启明星
当库德第13次走过研究局大门时,原本矗立在黑暗中的高大圆环已然显现出了一点微光。除了无聊的巡视任务之外,库德没有感到任何具有趣味性的东西。距离亚里亚失踪已经过了五天,如果说没有什么焦急心情,那绝对是胡扯的。但是….除了焦急,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够做什么。与玛斯坦的通话没有带来任何具有价值的信息,虽然说是有任务在身,不过此刻哪怕只有一点希望,他也会主动把这些琐事扔到一边,尽全力去寻找那两名少女吧。
无为?逃避?也许不是这样的,没有前进的路,这是现实吧,库德在心中不断的强调这个事实。
“嘿,老兄,快到交班的时间了,要不陪我们喝两杯?”
库德低下头,原来叫他的是一个刚刚熟悉的保安同僚,此刻他正带着轻装,拿着啤酒站在塔尔瓦曼脚边,模样有些兴奋。
“恩?值得庆祝吗,今天是这座无限级界门启动的日子?”
“没错…虽然我们没法参加那些政府高层的宴会,但,作为这段无聊日子的结束,我觉得实在是很兴奋啊。”那个看起来不算很粗犷的男人将整瓶酒抽进了胃里。
“是吗,我才来还没有你们的感受呢,不过,虽然在这边喝酒不会伤到身体,但教唆未成年饮酒还是会受到法律制裁的哦。”
“诶?你还真是个没趣的家伙呢,那么接下来的监视工作就交给你这个清醒的人啦~”男人甩了甩手,回到了大门内。
虽然库德想回句“你们好好喝吧”,不过既然对方已经走了,那么也没有追加祝贺的必要了。
另一边…传送门的脚下,政府的高官们好像都到齐了,随着司仪的一声通报,宴会正式开始了。如果说上次HCI的宴会还能让人感觉半分喜悦,那么这次的宴会就完全与自己无关了。
虽然通过塔尔瓦曼上的收信装置看得很清楚,虽然无论规模还是人物都比以往经历的气派,不过那的确像是另一个世界发生的事情。
没有相互分享喜悦的人,只有脸上挂着生硬表情的陌生人。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又再次孤身一人了呢,一切都是自己的错吗?库德不是很清楚,他只知道,许多事情是人为难以掌控的,在这些事情里,难上加难的要数人心了吧。
AI也好,人类也好,永驻者也好,在库德看来,都有一颗非常相似的心。因为快乐而高兴,以为悲伤而落泪,或者是因为自己的东西被夺去,从而心生瑕疵,对外界采取悲观的行事,以至于不可逆转的后果。自我意识..主观的去看待世界,然后主观的去把自己的想法反馈给世界,谁都会有这样的逻辑。
只不过,AI之类的,比人类更懂得自律,或者说是超越主观,向客观更加迈进了一步吧。即使如此,主观与客观逻辑的冲突也会让自身坏掉吗?亚里亚的事情……
她是具备类似人类感情的,而且也有着AI本身的分析能力和自律能力,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那应该被称作“完美”吧。然而,也许正是这个“完美”,才是导致与她失去了沟通的罪魁祸首,一方面必须按照理性的思想来做出正面选择,一方面又不得不经受内心自私的鞭笞,说不定她的失踪,真的和这种矛盾有关……
库德用两只手抓住头发,狠命的摇了摇脑袋。看起来不得不转移下注意力了,不然在这么不停的钻牛角尖似的想下去,连自己都会坏掉。
恩…?
他注意到了宴会桌边的一名年轻的银发男子…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应该就是蕾娅常常提到的那个拉斐尔议员吧。记得他应该就是政府网络管理部门的部长,那么他在这儿应该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了….自己,为什么会注意到他?
啊,对了…原来是这样。在经历了短暂的思考后,库德终于找到了这种莫名违和感的源头——拉斐尔,他从来就没有以数据体姿态出现于媒体前,换句话说,身为网络部部长的他,竟然一直以来都只接受现实中的记者采访。所以如同现在这般现身于眼前,才会感到奇怪吧。
事实上,这儿还有另外一个非常显眼的人物,她就站在拉斐尔的边上。穿着长长的研究员白色套装,戴着黑框眼镜,这装扮在平常自然不算什么,可这儿是宴会啊…即使没有钱买虚拟服装,怎么说也不会穿这身行头来吧,看起来,怪人果然都有群聚性。
随着宴会的进行,传送门的试启动准备工作也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从不断变亮的圆环本身就可以看出,大量的的能源正从四面八方聚集到这儿,门后面,究竟会通往何方,即使是库德也很想亲眼看到这个问题的结果。
……
蓝色的光越来越明亮,原本一直被黑暗笼罩的这个研究空间,也变得逐渐明晰起来。大门脚下的宴会席早以被清空了,取而代之的是研究人员与军人、政府官员组成的方阵,他们的目光全部锁定在了门前的那个生存球上,一袭全面防护服的拉斐尔,此刻正站在那里。
什么啊…难道他想穿过门?不过,防护服,那东西真的有效吗,或者说,作为数据体的拉斐尔根本就不需要那种东西就能生存?
管他呢…库德叹了口气,反正是他们的事情,就算自己想的再多,也没有任何实际的意义吧。
自己还是…
滴滴滴…滴~~~~~~~~~~~
突如其来的一阵警报声吓了他一跳,库德赶紧打开全方位搜索装置,并赶往了侵入者的方向。真是的,居然在这个时候出状况,说不定对方早就安排好了。不过…也到此为止了,不管侵入者是什么,都不可能轻易击败作为HCI的最新锐HMS,塔尔瓦曼二型,所以说….
恩?!
“你…你这是…为”在看到对方的模样后,阻住侵入者的库德突然愣住了。
“怎么了吗,你不是一直在找我吗?”双手拉着上方的奈奈,浮在半空的爱莉丝大小姐露出了超微有点诡异的笑容。
“可是…你为什么会来这儿,你这么知道这儿?”库德不由自主的慌了起来,他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
“该说是……殊路同归吧?还是什么来着……我想你没有必要拦着我。”
“为什么,快回去吧,我不想与你突然变成了敌对关系。”
“那么放我过去不就行了,不…应该说已经没有人能阻止我了。”
“不,我必须问个清楚,你到底想做什么,之前也是,突然不声不响的就消失在了我的视野里,即使努力去寻找你,你也不见我,为什么?”代表着库德本身的塔尔瓦曼,激动的挥着手。
“你还真是…以前也一样,总有很多疑问呢。”爱莉丝垂下头,冷淡的说道。
“正是因为不明白才会有疑问,可是我总是得不到你的答案,我只能猜测!”
“并不是每件事都需要那么清清楚楚的,往往人的直觉和猜测都会八九不离十,特别是对熟悉的人。”
“那么至少告诉我不愿诉说的理由,可以吗?”塔尔瓦曼巨大的身躯朝爱莉丝靠了过来。
“即使知道了,又能如何…你不过是普通人,我不需要伪善的怜悯和不如责任的同情。我要活下去,谁也阻止不了我!”
“自私,这样太以自我为中心了!你这家伙…”在强大的推力下,奈奈离传送门又远了点。“每个人都是希望能够与别人分享幸福和痛苦的,不要说你就只是你自己。漠视他人的关心,到头来更加痛苦的不是自己吗?”
“吵死人!给我滚开,这个生活在安逸世界的大少爷懂得什么?!”
像是在回应主人的意志一般,动起真格的奈奈一下子就甩开了塔尔瓦曼,向巨大传送门的方向疾速飞了过去。那么大的门,只要靠近了就再也无法阻止她了吧,意识到这一点的库德赶紧用塔尔瓦曼的勾绳缠住了IFA的尾翼,自己也加速跟了过去。
看到这幅情景的高官们顿时慌作了一团,原本一直悠哉游哉的拉斐尔也变了脸色。他大概没有想到自己完美无缺的计划会被这样破坏掉。紧急启动的生存球拼尽全力向门那边靠了过去,虽然速度上赶不上IFA,但这种距离,先进去的一定是……
“别挡道!!!!”狠狠的扯断了缆绳的死神IFA,向着塔尔瓦曼挥出了重重的一击,在那狂战士一般的怪力之下,库德朝着反方向飞了回去。
“我最后的生存机会……即使已经无药可救的疾病也……我赢了……”
犹如放映幻灯片一般,库德眼前的景象都被某种东西吸住了,当然,这不过是他的心理作用。然而,身体向着传送门飞过去的少女,最终还是回过头看了一眼。
是快乐..是泪水?不行,看不清楚….库德能感受到的最后一件事,便是少女不得不去遵循的命运,即使失去所有,也要去完成的生存希望……
不知是界门尚未调整好,还是说那门是无法承受几个人同时进入的,总之,在爱莉丝的身影消失之后,原本尚存幽蓝之光的通道,立刻发散出了骇人的白色死光。寒冷的…没有生气的,那绝对是富含有死亡意味的光。
小小的空间顿时被某种扭曲力撕扯成了数片,也不知是因为门的爆炸还是别的什么。库德觉得自己的身体被某种东西吸了进去,意识也模糊了起来。

……
空间间隙,简而言之,就是将一个个独立虚拟空间隔绝的结构,没有任何修饰,没有任何人会看到的地方。如果不是出现了空间裂缝,库德也不会看到这儿的景象吧。
说是“景象”,其实也不过是什么也没有的世界,黑黑的,没有光,没有土地,也没有天,至于生命就更是不可能了。如果不是偶尔飘过的数据垃圾,库德甚至可以把这儿当作不存在。
不必担心….很快就…..
机体在不断下沉,只要撞到了某个空间,自己也会再度进到里面去,虽说也有很小的几率会这样不断的往下飘,但即使如此,也只能够说是所谓命运的安排了。就好像爱莉丝一样,也许她早已预料到了自己的结局,所以才会把生命作为赌注吧。
与其什么都不做,就这样死去,还不如相信奇迹会发生,在此基础上做一些努力,那便是她所想的吧。可是…不认同,库德不想认同这一点。即使自己并非什么重要的人,她在这个世界也会有其他值得留念的东西吧,可是为什么又会….
(粒子波动反应增大,未知空间介入….位置目标情报修正中….)
会去到哪儿都无所谓了,总之,自己已经再也没机会见到爱莉丝了,既然也没了被命令的事,那么下一步也许真的只是需要去尝试着努力一把…把亚里亚……
等等…这儿不是…
HCI?!费那王国?!
可是..可是为什么不管哪儿,数据都在崩塌呢…那些绿色的粒子,那些构筑建筑们的,构筑自己仅存回忆的东西,现在居然不断的流逝到了虚空中?!这是怎么一回事!!!

咚!庞大的塔尔瓦曼砸到了地上,产生了巨大的声响和凹陷。似乎连空间里的物理现象都开始崩溃了…若是平日的话,塔尔瓦曼即使没有浮空装置摔下来也不会弄出这么大一个坑,难道重力已经混乱了吗(也有些尚未解体的石块浮到了空中)。
“恩?真没想到这儿还有人留下了?”
前方长长的阶梯上,一名青年慢慢的转过头来,脸上虽笑着,但却没有一点快乐的感觉。与其说是笑,不如说是绝望的悲吧……
“费那?!你在做什么?!王国出了什么事,我们得组织它进一步解体!!!”
努力从地上爬起来的塔尔瓦曼走近了费那,由于异常的重力,所以现在迈一小步都很困难。
“已经…无所谓了,这里已经没有什么留下去的意义了。”费那咧开嘴,露出了一个比哭还痛苦的笑。
“别说傻话了!…这里可是对许多人都很重要的地方,你解雇他们也就罢了,至少要给他们留下家园啊!!!”
“我累了…很累。已经再也没有最初建造这里的心情了。一些事儿,许多许多,实在是让人很难受,大家都走了…这不正是毁掉这儿,让他们斩断过去重新来过的好机会吗?”
“别开玩笑!!你凭什么决定他人的想法,就因为他人离开了,所以可以肆无忌惮了吗,虽然这儿使你创建的,可是这儿也不仅仅是你一个人建立起来的,你要否定那么多人的劳动成果吗,已经不是你一个人的东西了!!!”塔尔瓦曼又向前迈了几步,响声震天。
“你不也是一样,说是‘那么多人’,实际只是为了你自己所失去的东西而难过吧?”费那一点都没激动,似乎外界真的和他无关了。
“我…我知道你是为了什么,是因为前段时间媒体的负面报道吧,因为受不了,所以想把一切都毁掉,一走了之不是吗?”
“我不想争辩什么,怎么理解是你们自己的事。不过,凭借自己主观所认识的东西,可信度有多少,你自己应该也清楚的,我为了感情可以不顾一切,这点谁都一样,然而,我却成了受害者…所以……”
“可恶!我要…我要阻止你!”
“释放你一直以来没有怨恨对象的怒火吗…也好,那么就让这毁灭来得更加精彩点吧。”
费那说着挥了挥手,顿时几十架量产型一式IFA出现在了天空中,她们将塔尔瓦曼团团围住,前伸的枪口散发出来无比的冷酷。
“哼….原来如此…你也一样吧。那么,就没有必要再留仁慈之心了。”库德咬了咬牙,猛地挥起自己的手,在自己动作的引导下,塔尔瓦曼瞬间腾空而起。
……
“敌机一共是30台..而我这边只有一个人,一般来说是不可能取胜的吧。”躲在破烂墙壁后方的塔尔瓦曼,暂时避开了被数台IFA围歼的处境,可是这样的环境….
“可是啊,塔尔瓦曼可不是一般的机器人,今天的我也不是一般的我了。对…已经没有任何需要迷茫的了,我要做的,只是尽情的破坏阻扰我的事物…”
消失在建筑群中的塔尔瓦曼再度高速的移动了起来。目标是娱乐部大楼,这边的重力超长,绝对足够把那些IFA从天上拉下来,只要到了地面,自己就有优势了!
果然,意识到敌人的IFA迅速跟了过来。即使只是十几台,集中火力的它们也相当恐怖。如网一样的蓝色粒子束无情的向这边打过来,虽然有好好的回避,但两肩的护盾仍然承受了重大的压力。
(警告!右肩部护盾完全破坏,左肩部护盾耐受值降至67%)
“可恶,只是蓝色粒子就有这么强大的威力吗?!”
一直后退的塔尔瓦曼突然停了下来,全力向IFA们冲了过去,这种近乎无谋的战术,绝对是AI们意料之外的,即使天才如SEN和费那,也不会想到要教给她们怎么应对疯狂的敌人。
肩部的磁性轨道炮直击入IFA的身体,只消一弹,少女的身体便灰飞烟灭了,那些数据就如同她们表面看上去的那么脆弱。即使姿容如那般可爱,究竟也不过是人类的傀儡和人偶,如果生命的意义在于思考的话,那么库德并不觉得如他们那般只靠指令行动的AI是活着的。
“5架!6架!消失吧!!!7架!!”
如此近的距离,即使有些重力影响,也变得无关紧要了。一边灵活回避,一边从肩部射出炮弹的塔尔瓦曼已经完全掌控住了战斗的主动性。就连库德自己也从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不依靠前方援护和狙击枪也能战斗。这个,说不定就是玛斯坦专门为补足狙击手劣势所强化出来的塔尔瓦曼吧。
“第10……呃?!”明明应该被打中了的第十台IFA,居然在那一瞬间躲过了攻击,并同周围其他几台IFA发散开来,这种突然出现的灵活性…难道…费那能直接控制IFA的战斗?!
库德赶紧跳起来躲过了从四方射过来的粒子束,同时注意到了向HCI总部那边走的费那,确实在操纵着什么装置。
勇猛战法看起来行不通了,塔尔瓦曼再度向娱乐部广场退去。只要有更多的掩体和时间,就足以和他们周旋了。看准前方和从后方围过来的另一小队IFA后,库德赶紧绕进了侧面的小巷,随即跳进了附近的运河里。由于过高的重力,所以这边的河水都被行进的塔尔瓦曼掀了起来,从一定程度上来讲也增加了对行动的掩护。
当IFA们集中在了一起后,库德看准时机向水中投下了数据干扰核。那是一种装在塔尔瓦曼腿上的辅助攻击系统,虽然能力有限,而且只能使用一次,但IFA的编队还是被牢牢的“焊”在了桥下,她们的腿和推进装置受到了束缚,动弹不得。
计算好重力影响的库德朝石桥猛地开了一枪,本已不够牢固的大型石块迅速坍塌了下去,将位于桥下的IFA集团压了个粉碎。
“这样一来,就只剩下一半的敌人了!”
既然确认了费那的所在,那么就好办了,塔尔瓦曼努力的甩开几只“苍蝇”,奋力向HCI总部大楼口飞奔过去。不过….那边的重力看来是接近正常的,所以要突破天空中IFA的包围网还真不是简单的事情,然而,已经没有更多的时间犹豫了,王国建筑核总部已经快被消耗殆尽。
既然没有办法使用陷阱之类的地面常规战术,那么就直接飞去和他们大干一场好了!
(警告!右浮空装置中弹,出力降至78%,平衡系统危险;前胸中弹,驾驶室危险;主视觉系统中弹,情报减半)
“可恶,果然没办法自如的在天上战斗….我还未熟吗?”
库德赶紧将前胸两侧展开,投出了情报干扰弹。虽然这种弹没有什么威力,但在天空中散步开的粒子足以让敌人停顿好几秒钟,简直就如同现实世界里的烟雾弹。
迅速跟上前的塔尔瓦曼朝着敌机射出了磁轨道弹,这样一来,又两台IFA失去了作用。
“呜啊!…可恶…”受到攻击产生的剧烈的震动让库德差点晕过去,不过他还是强忍住了。
(警告!右腿严重损坏,外部护甲损伤83%,骨骼线路中断)
“别得意的太早!!!!!”反正在空中,要腿也没什么用。
直接冲过去的塔尔瓦曼,将坚硬的拳头捅进了IFA纤细的身体,后者对于这种胡来的攻击方式明显没有任何防备。在化作绿色的碎屑后,敌机又少了一台。
“还有十机!”
(警告!左肩护盾中弹,完全损坏;背部中弹,浮空装置持续出力下降)
“啊啊啊啊啊!!!!!!!!!!”
在又是拳击,又是炮火的疯狂打击下,4架敌机光荣的成为了灰烬。只要靠近就绝对能打中,这种战斗方式本身就对机体的性能要求很高,而受了这么多伤的塔尔瓦曼,终于支撑不住向下坠,实在是早就可以确认的结局。
“终于…到达HCI大楼了,这样便足够了…”
剩余六架IFA肩部射出的牵引光线(没有实质的破坏力,但能够拉住敌人,束缚其移动的装置)将塔尔瓦曼牢牢的克制死了,如果不出什么意外,那么接下来的这一次集中攻击,足以完全破坏掉这架所谓的最新锐机体,在费那看来,就是这样……
“哼…中计了。”库德露出了胜利的笑容,当然,费那是没有机会看到了,“塔尔瓦曼二型,外部装甲解除,自爆模式限制解除!!!!”
原本牢牢锁死在机体上的装甲全部向着牵引住它们的IFA飞了过去,虽然一些细小的部件掉落到了地面,但主要的几部分装甲则狠狠的打在了IFA身上,绽放出了绚丽的爆破之花!
另一方面,只剩下了骨架的塔尔瓦曼在空中调整着姿势,向着大楼侧边靠近。残存的推进力虽然没法让它飞起来,但对于固定在大楼外壁上来说,是绰绰有余的。
将损毁的右腿扎进楼体里作为固定点,左腿则作为身体姿势的支撑,苗条版的机甲摆出了一个标准的狙击姿势。
嘭!尚被爆炸烟雾所困扰的IFA,在不知不觉间失去了整个头部….
嘭!猛地向这边冲过来的一式,由腰部断成了两截…
“费那…接下来就是你了……”黑洞洞的大型狙击枪对准了那个依然没有过于激动的青年。
“哼…结果,看起来无论是拉斐尔大人,还是我亲手做出的IFA…都将我抛弃了。这里已经完全被毁灭了,你终究还是没能够赶上,怎么样?开不开枪,由你的胆识来决断吧,少年……”
嘭!……

(2个小时后)
豪华的黑色轿车高速的行驶于城市之中,纷繁的街景如同幻灯片一般飘到了脑后。已经穿过了这个大城市的一半了,若要寻找出路,只有在接下来的另一半之中。虽然库德对于半熟悉、半陌生的城市也存有好奇心,但现在明显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我和老爷早就说过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可你就是不听,你看,现在可怎么收场?!”
面对管家克劳德的质问,库德已经没有了任何言语。比起那个世界,自己生活的真实世界反而变得更加虚幻起来,毕竟负罪潜逃可不是人人都会有的经历,然而,现实却发生在了自己身上。自己犯过的错,就应该由自己来承担,库德虽然也很清楚这一点,但真要拿出勇气拒绝父亲的“好意”,对于自己来说还是太难了。
“可是…我总觉得奇怪,你把那个家伙弄伤时是晚上10点左右吧,怎么半个小时后你爸爸就得到了警局的内部消息,这说明他们更早就决定给你传票了,不会是有人预谋已久的吧?”
“不..枪是我决定开的,谁也无法掌控结局….”库德低着头呆板的说道。
“我还是觉得…喂!?司机,怎么减速….”
一阵强光照进了车内,外面那群穿着制服的警员拦住了黑色轿车的道路……
白色…如同死亡般惨白的光线。在经历过几次后,容纳库德的,便只有更加恐怖的黑暗牢笼了……
最终也没…亚里亚…..遇见…….

亚里亚的结局:
亚里亚做了一个梦,在梦里,她想起了幼年(应该说刚被制造出时)时于自己朝夕相处的玩伴。那是一个带有漂亮火红色短发的少女,虽然最初并不是很了解,但在相互间告之“我是亚里亚”、“我是娜弥”,两人便很快的熟识起来。
同样是AI,自然有更多关于对人类认识的讨论。虽然看法并不完全一样,但总是讨论的很快乐。对了对了,亚里亚也记起了关于“母亲”的事情。“母亲”总是喜欢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穿着白色长衣,平常不苟言笑的,但在她们面前却总是很快乐的样子。“母亲”给她们带来的学习资料总是很有趣,不仅有人类的历史,还有关于人类本性的哲学思考,即使她们并不是很理解,但还是很有兴趣的学习着…
幸福…那种单纯的生活是幸福吗?也许是的吧,是幸福的吧,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结束了呢?
痛!好像全身都被什么东西啃食着。看来,即使是梦,也没办法永远幸福下去…
她睁开了眼睛,这可真是一个阴暗的角落啊。不知自己身处何处,所能见到的只有头顶上方隐隐约约透出的一点碧绿色的微光。自己是什么时候来到了这里的,为什么来到这里,完全不记得了….
好痛!亚里亚朝自己的身上看去,只见一些如同黏胶状的绿色生物(?)正吸在自己身上,慢慢的侵蚀着自己,现在的自己在一般人眼里一定已经如同怪物般难看了吧。算了,无所谓了,反正她已经被所有人遗忘了,亚里亚这样想道….
不断的被撕咬,不断地被啃食,自己就这样消失掉也不错。反正库德已经再也不会注意她了,一切幸福的梦幻都消失了,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的……
“果然…是你杀死了娜弥吗…追寻着她的痕迹,我来到了这里。”
男性的声音从上方传了过来,亚里亚抬起头,在逆光之中,那个人的相貌无法看得很清楚。
“你是谁…娜弥….是……”
不知不觉,泪水已经如同泉涌般了。没有错啊….是自己杀了娜弥,杀了曾经最重要的姐妹啊…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果然那蠕虫的啃食还不足以偿还自己的罪恶吗,必须要…更加,更加的痛苦。
“你在悲伤吗?”男人的声音依然是那种分辨不出感情的样子。
“我….我…我要….接受惩戒吗?”亚里亚用颤抖的声音回应道。
“你想要痛苦还是幸福?”
“我想要痛苦…不知不觉做了可怕的事情。可我害怕痛苦,所以请干脆的杀掉我吧!”
“我叫里昂,是娜弥曾经的伙伴,如果可以的话,请你帮助我们。”男人蹲下来,伸过他的手,“我们需要你的帮助。我不同于带有部分人类感情的娜弥和你,我无法理解你现在的心情,所以抓不抓得住,请你自己抉择。”
亚里亚顿了顿,似乎还不是很理解他的话语。
“是吗….也许,我终究还是无法逃脱命运的枷锁。”
“那不过只是人类的诡辩,未来必须靠我们的双手。”里昂依然沉稳的说道。
亚里亚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我明白了,这样,便是一双手了。”

“恩,欢迎成为我们的新领袖,作为AI自身。”

库德的结局:
后悔吗?他这样问自己…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已经看不清自己的模样了。想着事情总能解决,所以将它们放到了一边,结果自己却终究被积累起来的压力摧毁殆尽,这大概就叫做自作自受吧。
可是….可是,就这样真的好吗,没有见到亚里亚,又失去了爱莉丝,最终落到这步落魄的田地,真的好吗。为什么不是GOOD END,世界究竟是从哪里开始扭曲的?不行,想不明白,自己…自己究竟在干些什么……
“你在寻找什么,少年?”一个成熟而略显冰冷的声音在铁门外响了起来。
“是谁….?”
“少年,你在寻找什么?”仿佛没有听到库德的询问,那个男人又重复了一遍话语。
“我什么也没有寻找,我只想要一条正确的道路,一条能让大家都幸福的道路!!”
“可是啊…如果有人阻扰这条道路,你会将他排除掉吗?”
“会的…现在的我,已经没有什么需要顾虑的了,与其坐在这儿等死,不如干点什么!”
“不过,如果哪条道路都不幸福,你该怎么办?”
“我…”库德想了想,“我会选择我觉得正确的道路!”
“哼..答的不错。”咔的一声,牢房的铁门被打开了,“但仅仅只会说些漂亮话,是什么都做不到的。”
一个带着高高的黑色礼帽,全身套装的绅士出现在了库德眼前,由于帽檐遮住了半张脸,所以除了那高高的鼻子和略微裂开的嘴唇,就难以用其他特征来形容这个男人了。
“如果想干番事情的话,就跟着我出去,如果不想的话,当然也可以留在这儿。”男人慢条斯理的说道,声音虽不大,但相当有力度。
“我要出去…我不要留在这里!”
“即使杀死原本的自己也没关系吗?”
“这….我还有没完成的事情,不能呆在这儿什么也不做!”
“哼哼..来吧。”男人转过身,拿起他的手杖便向外走去。
“可是,你究竟是…?”
“你不必担心,我既不是什么怪盗,也不是什么阴谋家,而是掌握着这个世界一半权利的人,塔桑科•蒙德里鸠。”

原来如此…原来你就是那个人…司法安全部议会分长——蒙德里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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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命运,才刚刚开始。


全文已经完结
接下来就是整理修改后,传TXT了
另外还有设定书要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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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評論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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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00
伊苏卡 騎士
插画不错,是楼主自己画的吗?

5 年前 0 回復

帝都近卫 平民
哇哇哇!!!顶住!!!楼主还更新吗???

12 年前 0 回復

msk1234 騎士
看到11楼,写得不错
虚拟空间的背景设定,让人想到黑客帝国
呃,背景设定的逻辑有太多不严谨的地方
虽然有“数据体若被破坏,本人也必定不可幸免”这样的设定,但是还有手动紧急脱出装置和自动脱出装置这样的东西,这个设定就变成浮云了……
大概因为我是个硬派幻迷,对这些不太严谨的细节太敏感了吧。不去深究这些细节,看着还蛮舒服的。
(至版主:不知道这样算不算挖坟?在文区索引里这篇排得很靠前,点进来看,觉得不错,就认不住吐槽了……)

13 年前 0 回復

daimutou 伯爵
终于完结了.不错我从头到尾看一遍先
还有TXT那就更好了.

16 年前 0 回復

fencrow 子爵
战力很强大啊,有正式的txt、pdf或者word下载吗?

16 年前 0 回復

给风祈祷 子爵
SF系的不好写吧....而且还有机设(目前唯一看到有机设的原创..)
不过顶下LZ,希望LZ坚持下去,目前才看了你的文的前一部分(没什么大的剧情。.......好看的在后面???)

16 年前 0 回復

letten 騎士
樓主你好強阿!! 都快可以出書了呢!!

輕國5p g4e

[ 本帖最后由 letten 于 2008-5-16 14:41 编辑 ]

16 年前 0 回復

hhjhj12 子爵
咕~~~SAMA是潜水艇上浮哈~
不浮不知道,一浮起来发现是鹦鹉螺号级的。。。。。。
吾辈拜个先~

16 年前 0 回復

千夜红莲 侯爵
不知道这部作品有多少部机体啊,唉,SF我的思路还没想好

16 年前 0 回復

You@LTRS 子爵
'原帖由 小日向はやみ 于 2008-5-2 21:49 发表 亮、亮、亮点是啥..... 高潮?!突发事件?! 冲突?! '

比如说...推倒之类的???
啊...邪恶的飘过....

那个,亮点如果是指的战斗场面的紧张感 爽快感之类的话,我觉得很不错~

16 年前 0 回復

修奇 勳爵
在下渐渐受不住了……亮点!亮点在哪!

16 年前 0 回復

鹦鹉螺化石 子爵
这论坛带机械的文太少,应援一个

16 年前 0 回復

五月的呼呼 子爵
小日向,乃终于浮了……咱高兴,帮顶!
感叹一下,效率真高……一转眼就那么多了……
自认为暂时还没有毅力全看完,打算搞到TXT上……
强烈建议小日向放机体!机体!机体画得比人体好,好很多……

16 年前 0 回復

keyleaf 子爵
很强大的故事,一眼看下去好像很不错

16 年前 0 回復

修奇 勳爵
  这才是“长”篇。相比起起点等小说网的作品,这个论坛里10万字以下的顶多算是……中篇吧。

  那么……
  “的”“地”混淆严重。在这一点上,由于粤语中“的”、“地”、“得”的读音区别较大,故广东人不易错用混用此三者。而这对于其他省份的人而言,可以说是一个难点吧。
  楼主大概希望写“理智”的文章。对今天的(特别是国内的)作品过于戏剧化的现象感到厌恶吗?这是好的。但作为一部小说,除非你的语言精炼而有力,并有完善的设定、紧凑的剧情来相适应,否则就不应该用本文这种语言描写手法。过于平淡。

  这里列举一般作品中两种常见的处理办法。
  其一,即当今大多数作品的情况,除剧情大线路的波折起伏、设悬伏笔外,在小剧情当中应该让读者的思维得以超前,对话尽量地“蠢”。推进到一个更高境界的话,大概便是“大智若愚”吧。
  其二,适合如攻壳等作品,大幅度精简剧情对话,而将其作为描述、说明的工具。当然并非尽数剔除,保留下来的部分以表现人物的性格特征为主,或是作为剧情的推进器,而非“填料”。

  大概便是这样。若需要更充分的指点,请到研究区找高人请教。

  最后,帖之前最好自己读一次,错字不少哦~

[ 本帖最后由 修奇 于 2008-4-29 23:59 编辑 ]

16 年前 0 回復

feitiantang 侯爵
顶顶先,以后慢慢看……很强大

16 年前 0 回復

鹦鹉螺化石 子爵
标题,词性
一直没人吐这个槽吗XD
文本身第一感觉良好……慢慢看

16 年前 0 回復

moeou 勳爵
 汗颜。。。楼主的文字之多令在下膜拜。。。这故事很精彩,我顶。

16 年前 0 回復

vandreadstar 平民
神...
這實在是太強大了....
同LS, 圖是自己用的嗎??

16 年前 0 回復

crazyffcc 伯爵
很强大了 一个人憋出这么多,图也是自己弄的?

16 年前 0 回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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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日向はやみ 勳爵
TA什么都没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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